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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
易菲狠狠的瞪向那人,希望那人能知趣离开,不料,那人却并不移开目光,仍是呆呆的盯着易菲看。
易菲知道,境国男子一般不会盯着女子看个不停的,怎么,难道因为她身在青楼,就能被人如此的不尊重么?哼,青楼女子也是人,也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易菲被那人看得心里火起,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向那人扔去,该给他点教训才好,谁叫他不懂得尊重女人。那人的嘴唇却嗫嚅着,似乎在说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易菲听不清楚,她举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终是没有扔出去。
易菲好奇的盯着那人又看了几眼,突然想了起来,哎呀,这人不是小玉的哥哥——虎子嘛,他怎么会在这时出现?此时此地见到他,易菲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啊。
虎子身上穿着一套新衣服,虽然是普通的庄稼人的衣服,但依然将他装点得很精神。
易菲举起手拼命的朝着虎子挥舞着,用口型叫着他的名字,街上那么吵,距离又远,就算喊出声,他也一定听不到,要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可是五楼,不然早就想办法从窗口逃出去了。再说,也不能让老鸨派来监视她的人知道,老鸨看到她漂亮的脸蛋儿的份上,没让她住柴房就很不错了。
虎子见易菲朝她挥手,知道易菲是认出了他,他咧开嘴一笑,也朝着易菲挥起了手臂,怕易菲看不到他,还跳了几跳。
易菲示意虎子到楼里来,虎子看了看“怡仙阁”的牌子,也许他不识字,但楼前的姑娘们的打扮,还是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犹豫着该不该进,也许他正迷惑着为什么易菲会出现在这里呢。
易菲着急起来了,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险境才行,有了,易菲找出一条白色帕子,古人投降不都是用白色布条来示意么,想了想,又觉得帕子太小,怕虎子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干脆把一床纯白色的床单撕了一半,拿着半截床单跑到窗口,不停的舞动,希望虎子能领会她的意思。
虎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理解了易菲的意思,他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红着脸向“怡仙阁”的大门走去。
不一会儿,易菲就听见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正好红玉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今儿真是怪了,外面有个莽汉,非指名点你不可?”
易菲一猜,一定是虎子无疑了,想他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直安安份份的守着老婆和几亩地,过着清苦却安稳的日子,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易菲拉住红玉的袖子紧张的说:“红玉帮我,一这要让那人进来。”
红玉疑惑的看了易菲一瞬,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朝易菲说道:“你可知道,让他进来意味着什么吗?”
易菲点点头,“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能错过。”红玉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只听老鸨很不客气的说道:“哟,你一个乡下人,竟然就知道来要我们楼里的头牌姑娘了,有银子吗?要不你找别的姑娘吧,我们这儿漂亮姑娘可有的是。”
虎子一张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要易菲姑娘,银子我有。”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碎银,颤抖着递给老鸨。
老鸨接过银子,用眼角撇了一眼,似乎很不满意,正要准备把银子退还给虎子,红玉从一旁站了出来,她在老鸨的耳边耳语道:“妈妈何不趁此机会,试试那丫头呢?”
听了红玉的话,老鸨想了一想,似乎觉得她的话有理,就鄙夷的在虎子身上又打量了几眼,一声不吭的扭着圆滚滚的臀部离开了,留下虎子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红玉一笑,拉着虎子就向楼上走去,还没等虎子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易菲的房门外。
“虎子!”易菲听见动静,早早的就打开了门,看见虎子,就像是看见一根救命稻草。
“易菲姑娘,你怎么,怎么在这种地方?”虎子红着脸问。
红玉见他二人还站在门口,向易菲示意道:“别光站在门口啊,快进去说吧,一会儿给人听见就不好了。”然后她就退了出去。
进到里屋,虎子显得非常局促不安,一会儿揪揪衣角,一会儿搓搓手,易菲给他倒杯茶,才道:“你不用紧张,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到这里来的。”
虎子望着易菲,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刚才在街上看了半天,还不敢认姑娘呢,原来,原来真的是姑娘你呀!”
“你是有事才进城的吧?”易菲问,想给他时间让他慢慢适应。
虎子点点头,“我进城,是给我媳妇儿和妹妹买水粉头绳来了,不想就遇见了姑娘。”少顷,又道:“银子,银子,全给了楼里的妈妈了。”
“银子你大可放心,一定会有人加倍给你的,只不过,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姑娘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就一定给办好,银子花了也就算了,我媳妇儿和村里那么人多的性命,都是姑娘救的,这点银子算什么。”虎子一定是误以为易菲觉得他是在向她要银子,一张老实憨厚的脸憋得通红。
为了不让虎子继续窘下去,易菲不再提银子的事,摊开笔墨,在一条白帕上简单的画上了那条珊瑚手链,由于画功有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明白画里的意思,希望府里的人能借由这幅画相信虎子吧。
画好之后,易菲将墨迹吹干,叠起帕子交给虎子,对他嘱咐道:“请你务必把这帕子送到四皇子府,告诉府里的人我的情况,一定会有人重谢你的!”
虎子站起来郑重的接过白帕,认真的保证,“请姑娘放心,我一定将帕子送到四皇子府。”然后又颇不好意思的说:“至于银子,只要够给我媳妇儿和妹子买头绳和水粉就行了。”
看着虎子离去的背影,易菲的心又揪了起来,虎子要快些将消息带到四皇子府才好,只要他们知道了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救我的。
“想什么呢?”红玉突然出现在易菲面前。
易菲吓了一跳,嘟起嘴不满道:“来了也不出声?”
“哪里是我不出声,都敲了好几次门了,你也不应。”红玉说。
察觉到红玉眉宇间的担忧,易菲敏感的觉察出事情一定跟自己有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让虎子进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什么时候?”易菲问。
红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愿的开口道:“今晚……”
易菲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时候再说吧,她疲惫的冲红玉笑笑,“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红玉点点头,起身离去,留下易菲一个人在屋内。
易菲揉揉太阳穴,现在只能祈祷虎子能尽快将消息带到四皇子府了,不然,后果她真的不敢想,本来还在为自己没有穿越过来做个什么丫环奴才的而庆幸,现在却要做这“怡仙阁”的花魁,头牌姑娘,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她还没有尝过当公主的滋味,却先尝到了青楼女子的无奈与艰辛。
晚饭过后,“怡仙阁”就热热闹闹的开始布置起来了,门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贴上大红的飘带,里面也布置得喜气洋洋的,还有乐师在弹奏着欢快的曲子,俨然一幅过节的欢乐模样。
易菲听着门外传来的喧闹声,她知道,今晚,自己是这里的主角,也是最不重要的配角,古代女子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连只蚂蚁都不如,只能任人摆布。看了一眼桌上丫头送来的新衣,即使已快入冬,衣服仍然暴露,只是多了一件纯白色的不知什么毛的披肩,倒是跟这件白衣很配,这已是老鸨能给她的极限了。
易菲苦笑,此刻,她没有拒绝的资本。
红玉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本来嘴里还说着话,但看到易菲的一刹那,话语却硬生生的咽回了肚里,她看着易菲一身的纯白,却掩饰不了细腻雪白的肌肤;头上的珠钗,有细小的珍珠流苏从两侧垂落下来,随着易菲的一颦一笑而微微颤抖,衬托得易菲更加的骄柔无比,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保护她的欲望。
易菲笑望着红玉失态的模样,取笑道:“怎么,你也被我勾去魂魄了么?”
红玉回过神来,看着易菲啧啧称赞:“可不是被你勾去魂魄了么,就冲着你这模样,我要是个男人,给我一座城池也不能换走你。”
易菲不语,纵使她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如今却只能沦落青楼,任人践踏而已。
红玉走到易菲身边,轻声道:“时间到了,该出去了,大家,都等着你呢!”说完就去拉易菲的手,但立刻,就被易菲手里的硬物惊得将手缩了回来。
、第一夜
“你……”红玉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急忙将易菲偷偷藏在手里的剪刀夺了下来,劝道:“你可别犯傻,千万不能想不开啊,楼里这么多姑娘,不都是好好的活着么,只要活着,就还会有希望的!”
易菲并不去夺回剪刀,而是硬挤出一个笑容,好让红玉放心,“放心吧,这剪刀……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的。”说完,轻轻将面纱戴起,哼,要伤也是伤别人。
红玉仍不太放心的看了易菲一眼,将从易菲手里夺下的剪刀轻轻搁在桌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一用力又把剪刀扔到了一面高高的柜子上,觉得安全了,这才高声向屋外喊道:“妈妈,姑娘要出来了!”
接着就听到门外传来老鸨愉快而刺耳的声音:“各位大爷,各位大爷请安静,我们‘怡仙阁’,最漂亮,最美丽的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可是我们这里明天的花魁哦,就看哪位爷今晚能幸运的抱得美人归了!”
哼,当然是有钱者据之了,还用说,易菲在心里恨恨的想,不幸沦落青楼的女子的第一夜,就是被这么无情的糟踏了的吧,这群没人性的家伙!
一身纯白打扮的易菲,绝美的容颜在薄如婵冀的面纱下若隐若现,显得她既美丽而又神秘,在红玉的搀扶下,款款走了出来,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然面纱遮住了易菲的面容,但合身的白色拖地长裙,却将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妩而不媚的眼睛流露出风情万种,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这个时代的女子所没有的不驯,更显得卓而不群。
易菲眼波流转,轻扫全场,场上安静的竟然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一楼大厅里的人,不论男女,正在喝酒的停了手中的杯子,正在说笑的闭上了嘴巴,正有调情的也忘了怀里前一秒还温柔可爱的可人儿,都紧紧的盯着易菲看,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易菲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千奇百怪的模样,竟然非常不合时宜的——想笑,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明星,明星出现在舞台上的效果大概就是如此吧,只不过,她所在的舞台是——青楼,所以,她可是不应该笑的,如果哭的话,显然更合适。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未觉察的笑容,那笑容,透过眼睛,传达给了众人,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仍被许多人捕捉到了。
顿时,楼下一片喧华,有人起哄的拍起了手掌,嘴里叫着“美人,再笑一个”,有人则高声喊着要求易菲将面纱拿下来,希望看到她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还有人仅仅盯着她的身影,就流起了口水。
“再笑一个”?怎么,自己笑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笑啊,易菲将面纱下的面容整了整,现在真是不应该笑的时候,想想呆会儿要面临的情况吧,唉,恐怕再过一会儿就要哭了哇。这么一想,她还真觉得这些人没什么好笑的了,谁都可以笑,今晚,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