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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世界里,她是感觉不到火的存在的。
吕姬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有野心的女子。她的野心深深地埋藏在胸膛内,除了石显,很少有人看的到。这也是王政君将其视为恩人的原因。
往往,坚强的女子是不会流泪的。吕姬进宫多年,便从未留过眼泪。
她不是没有泪水,是不肯让外人看到自己软弱。
当然,她不想做一个弱女子。
吕姬自成为太子良娣,到成为皇帝的夫人,居然没有被宠幸过一次。这个秘密,除了她和元帝,谁也不知道。
论相貌,吕姬并不输给傅良月。但是,她似乎是一缕空气,即使出现在元帝面前,元帝也视而不见。
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是男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难道自己不美吗?不,她相信自己。
有一次,王政君来看吕姬。吕姬突然冒出一句:“姐姐,你说,妹妹该如何得到太子的人?”
那时,元帝还未登基。
王政君笑道:“妹妹是不是妒忌傅良娣了?”吕姬苦笑道:“姐姐不知,妹妹自进太子宫来,还没被太子宠幸过。”
王政君“哦”了一声,道:“是吗,真是苦了妹妹。”吕姬便问:“姐姐可有良策?”王政君叹道:“姐姐哪有良策,实不相瞒,姐姐也只和太子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庆幸的是,姐姐从此珠胎暗结,怀了龙子,不过妹妹不要沮丧,你比姐姐有魅力,机会应该大得很。”
“可是,妹妹试过多种方法,太子毫不动心。”
“妹妹可否试过哭?”
“哭?”
“是啊,哭。”
眼泪会击败男人,同时也会击败女人自己。
这一点,吕姬明白。她从未想过用眼泪来征服男人。何况,哭,意味着自己的软弱。哭,会让一个人倒下,倒在坚强之下。
吕姬不会哭。她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着。
时至今日。吕姬几乎绝望了。
铜柱殿是一座冷宫,来到这里的女子其命运可想而知。
吕姬啊吕姬,你该怎么班,怎么办?
吕姬绝望了。
她撼动着宫门,大叫着,大骂着。
渐渐地,她的嗓子沙哑了,气力没有了,整个人顺着墙软绵绵地溜在地上。
“萧望之,你敢戏耍本宫,吕显,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们在哪里,本宫要撕碎了你们……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害了我……”
突然,吕姬觉得自己的手背湿湿的。她抬起一看,惊呆了。
“我哭了,我哭了吗?这是眼泪,这就是眼泪……哈哈,我这是怎么了?吕姬啊,吕姬,难道你就此认命了吗,你再没希望了吗?”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吕姬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暗道:不,我不能让人看到哭的样子,不能,绝对不能,我还是吕姬,坚强的吕姬。
吕姬慢慢地站了起来,她走到一根柱子前,倚柱而立,冷冷地望着宫门。
门开了,外面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居然是她心中最恨的两个人。
一个是萧望之,一个是石显。
萧、石二人看看吕姬的样子,似乎有些惊奇。
“怎么,你们好象很失望吧?本宫不该这么站着是不是?该憔悴的欲死是不是?”石姬一阵冷笑。
石显忙道:“吕夫人,我们好意来看你,你怎么能满腹敌意呢。”
“本宫满腹敌意?本宫今日之难,是拜你们所赐吧?”
“这个……”
萧望之上前一步,冷冷地道:“吕夫人,本官今日来此是想调查一件事。”
“调查什么,毒珍珠的事?不是廷尉府负责吗?萧大人怎么亲自问起案子来了?”
“因为吕夫人是万岁的人,一般人怕担待不起,所以,此案由本官亲自调查。”
“哈哈,看来,本宫很荣幸啊,那就劳驾辅臣了,此处无水酒,请二位海涵。”
“无妨,吕夫人,请实话告诉本官,毒珍珠是否出自你之手?”
“不错,事已至此,本宫无须掩饰。”
“你为何要毒害皇后?”
“为何?难道你们不会推断吗?”
“吕夫人是想取而代之?”
“只有毒死王政君,本宫才有机会。”
“可是,据本官揣测,即便如此,皇后的凤冠也会落到傅夫人头上。”
“这个本宫能够料到,既然本宫能够杀得了王政君,便能杀得了傅良月。”
萧望之倒吸口凉气,道:“吕夫人好恨的心。”吕姬哈哈一笑,突然指着石显道:“比起这位石公公,本宫只怕还有所不及。”石显脸色一变,忙道:“吕夫人,你既已到了此般田地,就别再想着伤害别人了。”吕姬望着他冷笑不已。石显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忙道:“萧大人,你慢慢审,奴才到外面转转。”
石显担心刺激了吕姬,被她说出以前的事来,所以赶紧溜了出来。
来到外面,石显松了口气,暗道:这个女子好生可怕,自己当日怎么和她混在一起,唉。
正想着,突然,远处一顶轿子临近。
081章:一石二鸟计,谁阴险5
是什么人的轿子,居然轻松地闯入建章宫。石显再一细看,看到了轿子边的宫女,正是兰儿。
是王政君,她来看什么?坏了,王政君定然念及当日恩情,要想法保得吕姬的命在,怎么办?
眼见王政君的轿子已在十几步外,石显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忙一溜小跑地跑上去,伏地道:“奴才石显,叩迎皇后。”
王政君从轿子里走下来,道:“石公公,你怎么在这里?”石显忙道:“奴才是陪萧大人来问案的。”王政君眉头一皱,道:“萧大人也在吗?案子问得怎样了?”石显道:“吕夫人什么都招了,她敢作敢为。”王政君眉头又是一皱,道:“萧大人准备怎么处置她?”石显道:“这个奴才不知。”王政君道:“本宫进去看看。”石显忙道:“皇后是否要保全吕夫人性命?”王政君点点头,道:“她毕竟对本宫有恩,本宫岂能见死不救。”
“可是皇后不知,吕夫人并非真正为你好,他曾处处害你,比如曹娥、红儿和绿儿之死……”
“石公公,这些话你已说过一遍了。”
“奴才的确说过,可是,皇后为何不信?”
“你让本宫怎么信?吕妹妹待本宫恩重如山,若非是她,本宫焉有今日。”
“可是……”
“你不用说了,本宫决定的事不容更改。”
“皇后,你想怎么做,奴才决不敢多嘴,只是,奴才想请皇后在门外略等,待奴才进去和吕夫人说几句话。”
兰儿喝道:“大胆,石公公,你竟敢让皇后在外侍立?”石显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想让皇后听听当日的真相。”王政君点点头,道:“也好,你去吧。”
说着,王政君和兰儿轻步上了台阶,躲在门后。
石显一推门,走进宫来,哈哈一笑,道:“萧大人,你问得怎样了?”萧望之冷笑道:“石公公,本官知道了很多,而且,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些故事啊。”石显一看萧望之鄙视的眼神以及吕姬得意的神色,心中一惊,额头的汗刷地下来了,暗道:这疯女人,定然将以前的事说了出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吕姬冷笑道:“石显,你也有今日。”石显想起王政君还在外面,不便多说,便道:“既然如此,吕夫人咱们就爽快了吧,我的事你都告诉了萧大人,废话就别再说了,你的事呢,敢不敢都告诉萧大人?”吕姬哼道:“本宫的事不是已经告诉萧大人了吗?”
“你指的只是毒珍珠一事,还有呢,你可以从选太子妃说起。”
“这……”
“怎么,你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宫敢作敢当,只是过去的事太多,本宫累了,不想说了。”说完,吕姬果然闭住了嘴巴,而且,慢慢地坐在柱子下。
“这样吧,奴才来问,如果吕夫人觉得是,便答一声‘是’,如果觉得不是,就答一声‘不是’,这样总可以吧?”
“好,你问。”
吕姬的确累了,她不但身子累,心也累。刚才她已将自己和石显勾结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叙述这些事不但颇费口舌,还耗费心神。
最主要的是,一旦想及这些,想及石显的背叛,她便心伤。
石显道:“当日奴才主持太子妃五大候选宫女一事,吕夫人之所以推荐皇后,并非真心为她好,而是因为她姿色平平,对自己不构成竞争威胁,对不对?”
吕姬闭上眼,点点头,道:“是。”
门外的王政君心中一惊。一直以来,她觉得吕姬有恩于己,原来,当日她这样做,是出于私心。
接着,只听门内石显问道:“那日太子亲自选妃,你故意让皇后坐在离太子最近的地方,是想让太子将她的姿色看清,不至于错选了她,但是,你并没料到太子会看也不看,便随指一点,由于皇后离太子最近,因此,皇后成了太子妃,而你,事后非常后悔,对不对?”
“是。”吕姬道。
王政君暗中苦笑,真是造化弄人,若那日吕姬抢先坐了首位,那么,太子妃便是她了。
又听门内石显问道:“当日,皇后被困牢中,你已存毒害之心,所以将砒霜撒在鸡肉之上,可惜,被馋嘴的红儿偷吃,替皇后死去,是不是?”
吕姬道:“是。”
王政君摇摇头,暗道:原来吕姬早存毒害自己之心。
再听石显问道:“吕夫人,你以曹娥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但是,她并没有忍心在食物中下毒,因此,你让人杀了她的家人,最后又杀了她,是也不是?”
吕姬微一沉吟,道:“是。”
王政君大惊,暗道:当日自己怀孕时,多亏了曹娥的照顾。曹娥进宫日短,却接连丧了公婆和男人,自己还道是仇人追杀,没想到一切都出于吕姬之手。
石显的声音继续传来:“万岁震怒之下,非要查出凶手,你觉察到同住掖庭的绿儿和彩衣可能起疑,所以嫁祸绿儿,令她屈死,又想以法炮制除掉彩衣,幸而彩衣吓疯,才留得一命,是也不是?”
“这件事……”
吕姬原想,这些事是你我合作啊,要说杀人也有你的一份,算了,自己刚才已向萧大人说明,他自有明断,再说,石显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想到这,吕姬点点头,道:“是。”
石显哈哈一笑,道:“好了,本公也不想多问了,吕夫人,你休息吧。”说着,石显将萧望之拉到一边,道:“萧大人,你想怎么处置吕夫人?”萧望之冷笑道:“不只是吕夫人,还有你石公公?”
“萧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这些事都与奴才有关不成?”
“你还想抵赖,刚才吕夫人已经全告知了本官。”
“这个……这个奴才早已料知,你想啊,吕夫人最恨的人是谁?当然是大人你和奴才我了,咱们乍进来时,您没看到她的眼神吗?恨不得生吞了咱们呢。”
“那又怎样?你做下如此多的恶事,休想逃过惩罚,本官定要禀明圣上,将你问罪。”
“唉,奴才死不足惜,怕的是吕夫人计谋得逞啊。”
“她已招认,还会耍什么计谋?”
“大人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你刚才也听到奴才的问话了,若非亲耳所闻,你能想象到吕夫人所做的一切吗?像吕夫人这等机心之人,她临死之前怎会不找个垫背的呢?而最佳人选,不是您,就是奴才我啊,因为大人是断案之人,奴才又平素在宫中乱跑,势必有许多得罪吕夫人的地方,因此,吕夫人就拿奴才下手了。”
“你是说,吕夫人诬陷你?不行,待本宫问个明白。”
说着,萧望之转身便要向吕姬走去。石显忙低声道:“萧大人,皇后大驾还在外面等着呢。”萧望之一听,皇后侍立在外,顿时慌了,忙开门出来,抬头看去,只见王政君的轿子已在几十步外。
王政君径自去了。
石显长出了口气。他知道,王政君是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