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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冷笑道:“嬷嬷您还怨我呢!可您也看
见了,父皇的旨意都劝不动他、非要将他禁足他才肯安生下来,我又能做什么?饶是这么着,哼,已经给我脸色看了呢!若那日我拦着了,没准什么气都往我头上撒!我又何必!”
素嬷嬷顿时无语,片刻方道:“其实,如果当时王妃第一时间派人进宫向贵妃娘娘禀了此事,说不定不会闹到如今这地步——”
“嬷嬷!”楚王妃顿时恼怒起来,一顿足气道:“连您也要编排我的不是对不对?我娘不过进宫为我打抱不平说了几句话,你看看他回来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若我去说了,指不定还怎样呢!哼,且别说他,只怕贵妃娘娘就先将我好一顿教训,怪我没用,没能拢住她的好儿子!哼,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将那贱人赐死,只要那贱人活着,我过了门自有千百种手段对付她!管教她慢慢的失了王爷的欢心,到了那个时候,她是死是活王爷又怎么还会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呢?就是因为她多事才弄成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跟一个死人斗!”
“我的王妃!您小声点儿!”素嬷嬷吓得不轻,连忙四下张看,吁了口气柔声叹道:“好了好了,老奴知道您委屈,老奴心里都知道!我的王妃,您看开些,反正那么一个死人,再闹又能闹出什么花样来?这日子长了,王爷还不是您的!”
“嬷嬷别说了!”楚王妃眼眶一红,忍不住流下了泪。慌得素嬷嬷连忙安慰,噤口不言。
与此同时,京城里一处幽静之所的楼阁中,一名墨发高束、穿一袭月白长袍、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听了属下的禀报之后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原本以为楚王果决刚毅、英勇善战,比那耳根子软的太子要强许多,没想到却是如此行事冲动、顾前不顾后之人,呵呵,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那属下却是笑道:“爷您有所不知,楚王那一干心腹得用之人不用说这回是又气又急又无奈,可京城中不知多少大家闺秀们都忍不住暗暗倾慕楚王呢!都说楚王不但身份尊贵、长得又年轻英俊、又有勇有谋前途无量,是这世上再无第二的理想夫婿!”
月白长袍的公子闻言嗤笑道:“真是一群花痴!楚王妃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是千里挑一的好容貌了,楚王连正眼也不瞧她,又岂会瞧上别人?不过,”
他缓缓的说道:“楚王府还只有一位王妃,按例还有两位侧妃的空缺,这一回若真有哪家夫人小姐上了心,若是成了,对楚王来说却是不小的助力,等他手底下那些家伙回过神来,想必也会想到这一点……就不知太子那边到时又是怎样一番动作了……”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那属下的眼光顿时有些闪亮起来。
“不必。”那公子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只需要打听消息、多安插可靠探子就可以,其他的都不必管。还没到那地步!”
那属下恭恭敬敬应了声“是”,慢慢的躬身退了下去。
楚王府这一番风波全京城皆知,年府上自然也不例外。
春霞从干娘柏夫人那里也听来不少,便向年东南笑道:“没想到楚王还是个痴情种子,竟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亏他想得出来,竟连九门提督府和顺天府的官差都打上了主意!还好那两个衙门的长官聪明,要不然可就更要闹笑话了!”
想象着一大批的官差满京城里出动,就为了帮一位王爷寻找一位姬妾,光是想想就觉得滑稽好笑。
“谁说不是,”年东南也道:“这几天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呢,都说楚王太荒唐!”
春霞不禁有几分好奇,笑问他道:“你说,这位什么流霜姑娘到底死了没死啊?我听人说四年前荀贵妃趁着楚王不在王府亲自派人用毒酒赐死了她,看着她咽气之后才回宫复命的。而楚王为了这事也着实闹过一阵,还杀了不少的人。照理说,荀贵妃出其不意,那位流霜姑娘没有逃脱的可能啊!可是楚王却如此笃定见到了她,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真正是——叫人费解了!”
年东南又笑道:“满京城里凡是议论这事的也都如你一样猜测!”
春霞听了便笑着道:“那你说说,那流霜姑娘真的还活着吗?”
“我怎么知道,”年东南将她揽着,笑道:“这是楚王的家事,我没工夫搭理,死没死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这位流霜姑娘,真是红颜命薄!”春霞不觉轻轻一叹,又道:“你说,她长得会是何等倾国倾城呢?”
年东南知道她爱喝醋,一向来两人说话但凡涉及到别的女子的时候他早已经下意识的便乖觉起来,这一回也不例外,便立刻做出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说道:“谁知晓她,各花入各眼,恰好楚王喜欢也就喜欢了。”
春霞听了不禁好笑起来,说道:“你说的也对!可不就是这样。”
年东南不愿意再同她说这件八卦,便笑道:“你不是在京城里逛了好些天吗?听说这两天正在整理收集上来的资料信息?如何?想好了打算做什么吗?”
春霞听他说起这事笑道:“有点
儿眉目了,等完全弄好了再同你细说吧!只是又要一笔银子,咱们库房里头还能拿来变卖的东西不知还有多少呢!”
年东南不以为然,笑道:“管他呢,反正是卖到外地,只要不是御赐之物,别的都不打紧。你想好了早早同我说,我好叫人帮你打听地段铺面去!”
“嗯!”春霞闻言甚喜,嫣然一笑点头。
第二日,蓝玉公主那边突然派了人过来,说是下一天长公主要去北苑打猎,她也去,顺便邀请春霞一道去玩玩,甚至连骑装都随同一起送来了一套,宝蓝色的箭袖四开衩长袍,细碎花纹锁边,同色系浅色披风,长筒高靴,面料泛着柔光,做工精湛。
年东南以前教过她骑马的,春霞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便笑着客气回复了来人。
送了长公主府的人离开之后,春霞便去大夫人和老太君那里各走了一趟,将此事同她们说了一声报备。
这是公主府的意思,大夫人和老太君自然不会说什么。大夫人只淡淡道了声“知道了”便打发她出去。老太君倒是留她多说了一会儿话,又小心叮嘱了几句,这才笑着放她去了。
春霞一路往敬一堂走心里一边暗暗的有些沉闷,老太君不知怎么的也跟她说起孩子的事来,说有个孩子旁身,地位才更牢靠,说话做事底气也才更足一些,还说要不要开个补药方子好好的补一补?
听得她头都大了,虽陪笑敷衍了过去,可到底从此这算是一块心病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纳闷,避孕的香囊她早就不佩戴了,按理说效果也早就该过去了。年东南在这事上向来乐此不疲、精力充沛,两人的身体也都健健康康,更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史。
而她又是懂得许多现代医学知识的,既然决心要孩子之后,在饮食起居等方面便格外留心,排卵期也是能估算的出来的,可好几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孩子的影子……
春霞心里微微的有些不安,难道说因为她是借尸还魂,所以——
这辈子都有可能没有子嗣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她没法接受自己深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做这等亲密之事,哪怕只是为了生孩子,哪怕孩子一生下来便将那女人另外安置出去而把孩子交给她来抚养!
可如果她真的没法生育,年东南即便不会责怪她、不会抛弃她,心里也未必不会有芥蒂。老太君就更不用说了,老人家如今看重她,除了二人投缘,更是因为她在她老人家眼里有能力当得上她孙儿的贤妻。老人家心里,年府的利益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一路心乱如麻的回了敬一堂,便看到管着院子里打扫收拾、布置修剪花木的方嬷嬷命两个粗使丫头押着一个婆子正在一旁廊下候着,与红星在小声的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等春霞回来。
原本院子里管着这项差使的是另一位婆子,后来那位婆子受了秦管家事件殃及池鱼的牵连,被撵了出去,便是由这位方嬷嬷顶了差使。
“发生什么事了?”春霞走过旁边的时候朝她们瞟了一眼问道。
“夫人!”方嬷嬷连忙上前施礼,指着那婆子向春霞说道:“这老婆子是不中用了,就因为她扫地不干净老奴说了她几句,她好大的脾气发作起来,竟将老太君赏给夫人的一盆蟹爪给打烂了!老奴不敢做主,便捆了在这儿,请夫人发落呢!”
春霞朝那婆子瞟了一眼,她婆子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吱声,春霞却认得她,是姓龙的一个婆子,更重要的是,也是已经摸清楚了底细的一名大夫人派来的细作。
老太君赏给小辈的东西,代表的是老人家的体面,做小辈的理应好生存放,这是做小辈的应该的心意。这婆子既如此大的脾气,将老太君送的东西都敢撒脾气打破了,无论有心还是无意,都是不能饶恕的。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春霞也懒得再留她,便淡淡说道:“那就交给二门上的管事娘子打一顿撵出去吧!我看这院子里闲人挺多的,也没什么活计,这一个人的缺暂时就不必补了,来年再说吧!”
方嬷嬷答应一声,便叫人将那婆子押下去。
谁知那龙婆子却不服气,一左一右两边肩膀一摆,向前膝行几步来到春霞跟前,磕头说道:“夫人,老奴不服!老奴不服!分明是方嬷嬷借机报复老奴,请夫人明鉴!”
“住口!明明是你——”
“哦?”春霞一眼盯过去止住了方嬷嬷,向这龙婆子笑道:“你不服气?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服气法?”
“是,夫人!”龙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忙说道:“既然是老太君赏赐之物,便应该妥善小心保护才是,可方嬷嬷却叫人随随便便摆放在这外头,分明就是她自个对老太君赏赐的东西掉以轻心,今日之事就算老奴有错,方嬷嬷她也有错。还有啊,当初她来的时候,老奴不怎样奉承她,她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老奴的麻烦敲打老奴,今儿一早,老奴明明将地扫得干干净净,她愣是要鸡蛋里挑骨头说不干净,又挑剔了老奴好些话,分明就是仗着自个是管事有意排
挤刁难老奴!夫人,您可要明鉴啊!老奴在敬一堂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本本分分的做着份内活计,可从来没有偷懒的时候!偏这位方嬷嬷管事之后就不断找老奴麻烦,分明是她别有居心!”
“你简直胡说八道!”方嬷嬷叫她一席话气得脸色发白,亦上前行礼禀道:“夫人,您可不能听信这婆子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她一个打扫庭院的,同老奴又素来无冤无仇,老奴何必难为她?于老奴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龙婆子冷笑道:“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怪我不奉承你堕了你的威风罢了!”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没有就别血口喷人!”方嬷嬷冷笑。
“哼,又不曾有白纸黑字,哪里来的什么证据?如今你管着下头的人,谁又敢出头说什么,得罪了你,除非不想要差事了!”龙婆子不甘示弱。
“住口!”娇红看着不像样不由低喝一声,板着脸道:“夫人面前你们这么肆无忌惮的争执,当敬一堂的规矩都是摆设不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夫人!”
两句话说的二人均是脸色一白,垂手不吱声。
春霞抬手扶了扶鬓上的珠钗,笑道:“龙婆子已经说过了,方嬷嬷,对她所言,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