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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巴不得不在里头坐,给窦夫人和自家娘亲行了礼,便跟着窦林氏出去玩耍,越娆见孩子出去,叹着气道“孩子是个好孩子,婚事儿一直不好,本来萧家那小子小时候见了彬彬有礼,长得也一副好相貌,却没有想到却是个那样的人,秦家一心让欣然做平妻,我们是不愿意的,宁可是一个贫寒人家,只要品行好就行。”
窦夫人劝慰道“好事儿多磨,怕什么,这孩子一看就有福德,你当萧家好过?那假装的林家大小姐被人认了出来,让林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面,林家不依,谁知道这萧家小子,居然狗胆包天,去翻林家的院墙,让家丁打了个半死,那个假的林家小姐也跑了,据说拿了好大一包银子。”越娆听后心里冷笑,这人在做天在看呀。
窦夫人看着欣然心里喜欢,有心说给自己的大孙子,但又怕媳妇不愿意,也不好做主。
欣然看着如此磅礴的大花园心里也敞亮了许多,这花园子叫做“静宜园”,不徒富诗意而失真实,致有矫揉造作的毛病,如“半亩园”便是。而且“宜”字是一个好字,表示与身份相当的意思,并且也表示顺乎自己的本性品格之意。起名字表示家居之安适,而不在诗意的隐遁。窦老自称“静宜园主”。他请人刻了个“静宜园主”的印,又刻了一个印,上面是“桃云小憩闲人”,在不太正式而更为诗意的时候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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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章 窦家亲事儿
窦林氏拉着欣然的手,越看越是喜欢,也乐意做导游,细细指着景致给欣然赏玩,窦家的园子跟植物园有一比,到处带着清香,因是初秋,园子绿色未除,好一片秋爽清凉之感,两人逛了一会儿也都累了,坐在“怡情亭子”内小休,欣然拿着帕子轻轻试了试鬓边的汗珠子,笑着道“这院子如此清新闲逸,真是一个好地方。”
窦林氏吩咐小丫头上了清茶过来,又上了几份儿家里的特色点心和瓜果,笑着道“闲来无事,我们便在这院子玩耍,春天我们一家子女孩子放纸鸢,或者去药院收拾一些杂草倒也快活。”
欣然一脸向往,其实欣然一直喜欢那些娴静带着安逸的日子,不用每天管理那些杂事儿心静安逸,如今跟着自家母亲学习管家,却见那些小人嘴脸让人厌烦,觉得天天有无限的烦恼,确实极为不耐烦,如今见着美好景致,豁然觉得清新不已让人觉得舒适,真真是偷得半日闲了,欣然拿着茶水抚开那些茶末子,神情带着娴静与悠然,窦林氏见她这样仿佛看见以前和小姑游园赏花时候的安逸,那时候小姑也是用左手轻轻抚开茶末,神情带着闲情,样子慵懒中带着舒适,不觉呆住了。
窦家大公子窦家宝带着师弟从药院匆匆出来,眉头紧蹙这试验田的药眼见亏了四五束灵芝,心里不由着急,师弟窦家志是家宝的堂弟,两人是窦家大房与二房的顶梁柱,如今合力管理药院,今日长了三四年的灵芝因气候的原因死了三四束,心疼不已,不由得焦急,刚到静宜院便见小丫头站了一排,窦家志疑惑道“你家来了客?竟然让你伯娘自陪伴,来的是谁?”
窦家宝远远的望了过去,轻声道“不清楚,这几天我在药院里带着,隐约听说祖父请了越大夫来做客,可能是她。”
窦家志摇头道“不对,你看那貌美的娘子怎么也不会是越大夫,前些日子我跟着爷爷去了两次杏林苑,那越大夫却是貌美,但也是二十多的少妇,医术了得,让我佩服不已,真真是奇女子,要是我早出声十几年……”
窦家宝轻声呵斥道“胡说什么,越大夫一个如此高义的女子你却污秽她,仔细祖父知道打你。”
窦家志嘿嘿笑了几声,忽然想到什么,怪异的笑了笑道“会不会是伯娘给你找的妻子?哈哈,我定要去瞅瞅,可是貌美。”说完要上前去请安,窦家宝面色一红,窘迫不已,忙拉着他道“你莫要胡言乱语,冲撞了别人可是不好,我们悄悄地走就是了。”说完眼睛忍不住让凉亭上看。
窦林氏的贴身摇头珍珠往林氏耳边耳语了几句,窦林氏轻轻笑了笑,给那珍珠使了颜色,珍珠忍着笑给外头伺候的小丫头低语了几句,那小丫头忙跑到林家宝面前行了礼笑着道“大夫人请您去行个礼,见见童家娘子。”
因汉朝制度不是极为严谨,就是女客来了家里的公子碰见,也可见礼,窦家志笑道“看来是真的,但这童家娘子退过婚,你心里不难受?”
窦家宝见他胡言乱语,不由皱着眉头道“你莫要胡说,今儿只是我们碰巧见了,娘让我们去见了礼,省的让人笑话我们窦家,再说童家退亲也不怪童家,只是那萧家无礼在前。”
窦家志摸着下巴,似笑非笑道“我就说了一句,你却说了这么多,没进门就护上了。”
窦家宝见他更是口无遮拦了,只能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但见自己和弟弟身上都是一身的土,心里有些踌躇,小丫头往亭子里去,欣然见有人来,忙放下茶碗,规矩的坐好,面含淡笑,窦林氏笑着道“你别慌,这是我家小子,刚巧从药院来,就来见个礼。”
欣然淡淡点了头,也不说话,窦家宝进了听了这么一看,心里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面色微红,他却没有就爱难过如此雅致清新的女子,家里的堂妹也不少,但长得如此娇俏可人的却是少数,真是水乡女子,窦林氏见状如何不明白自家儿子的心事儿,窦家宝毕竟也就是十七八的小伙子,成天在药店里或者药院学习,思想单纯,乍一见如此貌美女子忍不住的手忙脚乱,窦家志嘿嘿笑了笑道“伯娘,近来可是安好?”
窦林氏笑着打趣儿道“志小子,这段时间也没有见你调皮了,可是你爹爹管得严格?又挨了打不成?”
欣然见着两个公子模样一半,但一个腼腆中带着几分稳重,一个俏皮中带了几分胶结,忍不住想笑,窦林氏笑着道“这是童家大娘子,今儿跟着越大夫和童家老爷来作客,我便请了大娘子来咱们院子里看看,你们忙不忙,要是不忙也吃一碗茶再走?”
窦家宝想坐下来,但又担心院子里的灵芝,想了想道“今儿就不能陪娘了,童家娘子今日真是有些失礼了。”
欣然笑着道“公子真是客气。”
窦家宝与窦家志也没有多说什么,忙行了礼匆匆忙忙往牵头院里走去。
欣然又跟着窦林氏转了几圈儿,到了晚饭开宴欣然有于窦家宝见面,这次窦家宝身上不再是一身土,穿着蓝色的锦袍,头戴白玉冠,样子没有多么清俊,但气度如玉,带着沉稳与让人安心的味道,开宴前窦家老太太与窦家大夫人隐约的提了亲事,越娆心里有一些意动,要说来童家与窦家门第上没有什么大的差距,女子一半都是高嫁,再加上窦家是杏林世家,不会牵扯出什么朝廷上的事端,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大夫却不会卷入其中,而且窦家人品在京城是出名的好,正巧泰家如今纠缠不休,心里盘算了一番,也没有推辞,笑着道“这要看我们老爷的意思。”
窦家老夫人忙道“正是,我是喜欢欣然这孩子,定不会亏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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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窦家亲事儿(二)
越娆虽说听了窦夫人这样的话,但心里还是不踏实,淡笑扯了别的话题,眼见着宴席也要开始了,窦家老太太也没有多说什么。
越娆进了大厅却见大厅上有十几株小婴儿手臂般粗的蜡烛点的灯火通明,每人一个桌子,席地而坐,说起来也奇怪,虽说已经有了凳子桌子等物件,但只要家里开办宴席,都是席地而坐,用俨然周朝的制度,这样才算是对客人的尊重。
茶色饭菜看着好看,但大多都起来不热乎,酒倒是没有少饮,倒也是命酒更酌,歌舞都是窦家自己的家奴,长得不是多出色,但个个身材曼妙,在京城只要是有些名头的家族里头,都有这样的家奴供人赏玩,有些还可陪客,这些都是男人私底下的勾当,越娆虽说对这样的事情鄙视,但也明白这就是与前世不一样的社会,不是社会适应你,而是你适应社会,笑笑也就过去,又能做什么呢?
最后尽欢而散,路上童琛拿着帕子试了试嘴,面色通红带了几分醉意,越娆把他的衣服领子拉开了些,指望他舒服一些但他却是不乐意,皱着头疼道“像什么样子,衣衫不整让人看见没的被人耻笑。”越娆也只能由着他,童琛虽说有醉意但意识却是清醒的,笑着道“这窦家却是有意思的人家,会做人也实在,可交。”
越娆拿小桌子的茶水给他喂了一盏,道“窦家人为人不错,这可是在京城里人品好出这名儿呢,对了,他们家有意与我们欣然做亲,你看呢?”
童琛眼神沉了沉,扶着发冠,轻声问道“怎么?他们看上欣然了?”
越娆点了点头道“看来是看上了,也难怪欣然如今行事儿大方,其实这孩子除了性子多少有些娇弱些,但品貌可是拔尖儿的,但都是萧家耽误了我们。”
童琛提起萧家,恨得眼睛发红,怒道“不提那些禽兽。”说完接着眼神极为鄙视又带着一些讽刺道“现如今他们家的名声可是臭到家了,但凡有些名气的都不与他们家交往,听说萧家要把萧炎儒除名儿了,哼好在没有成亲,就是成了亲也要把囡囡接过来,哪怕养一辈子也不放在萧家受罪。”
越娆迷惑了,手停顿了一下,轻声道“那个假的林家小姐怎么会跑了?他怎么又去爬林家的墙头,胆子也忒肥了吧。”
童琛冷笑道“什么胆子肥,是没有脑子,长得透精透精的,脑子全是浆糊,以前也是我瞎了眼给闺女定了这亲事儿,哎,现在我也想通了,不指望女婿多能干,本分些,对闺女好就成。”
越娆也明白他的想法,没有来京城之前一心想着给女儿找个体面的人家,最好是士族贵族,毕竟贵族士族的子弟前途更好一些,身份尊贵,在这么等级制度极为严明的时代,等级便能决定人的生死,当然也是讲究道德与家族体面的时代,萧炎儒不但不能给家族争光,还一味的给家族抹黑,这便是让萧家家族极为不能容忍的,要把他除名也是犯了家规的。
越娆想了又想还是不能说,对于欣然的婚事,自己最好不要多嘴,要是欣然过得好,这是自己理所应当,要是过得不好,便是一个恶毒的后娘一顶帽子压过来让人听着恶心,加上又有她的舅舅魏家也是麻烦呀,自己也是左右为难,心里疼爱她,想让她过好,但现在的情况,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罢了推给童琛,让他做决定,自己也不做这个里外不是人的差事儿。
三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越娆见他们二人都没有吃好,又让厨房做了一碗软乎乎的面条,带汤带面,越娆见欣然不爱吃面的今天晚上也是吃的不停嘴,想来真是饿了。
童琛一碗面下去,身心都是暖洋洋的,也不管消化不消化的,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次日童琛也把昨晚的事儿挂在了欣赏,窦家条件好,杏林世家与童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童琛悄悄的使了几个人细细打听了窦家宝的品行,说来也巧,童琛恰巧在酒楼里碰见一个卖茶水的婆子,那婆子提起童家宝笑着道“大老爷,您问窦家的大郎,问别人可是不知道,这大郎官儿轻易的不出来混,整日跟着自家祖父学医术,别的不说,人品良善,前些日子我家小子昏倒在窦家药馆们偶,还是这个大郎给诊治好了,还包了三天的药,也没有收多少钱,性子别提多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