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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寒心了,太寒心了,太让人寒心了!
没想到没死在战场上,倒是要死在三寸不烂之舌的嘴里了!
不过,大梁国自开国以来就有规定,大将大官大臣们是不能聚首议事超过三日的,超过三日便会被定为谋反。
他们一群武将,打完胜仗开心归朝,哪里会注意到什么祖宗律法呢!
在军营里他们也常常是这样聚首痛饮长聊的啊!怎么一回到京城,这常做的事就变成了谋逆之罪了?!
这帮得理不饶人的骂人嘴里不吐脏字的文官们,真是要活活地让他们有理的话说不出来给噎死在嘴巴里!真是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皇上老爷子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下面一群争得面红耳赤的乱哄哄的臣子。
柳林波小小的身子尽量退出战圈,无奈地看着这帮人的口舌战。
九王爷摇了摇头,表情是不可思议;九王爷亲娘舅是望着柳林波,大叹可惜了。
皇上没有发话,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继续吵继续吵,你们继续……
唉,要是此时此地有个凳子啊,椅子嘛的,坐坐躺躺再来一盘点心嘛的,边吃边观战,还是挺不错的消遣的!
柳林波此刻很无良地翻了翻白眼想着,靠在雕着盘龙的大殿金柱上闭目养神。
“老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你看你看,这就是敌人砍的!这么大的一个疤,老子都没有退缩,到这了又怎么会退缩?!”
疤大还拿出来显摆,知不知道羞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伤,懂不?大头兵……
“爷几个只不过是跟将军喝喝酒而已,怎成了谋反了?”
小子,跟大将军喝喝酒而已?自古以来,有哪些谋事的不是在饭桌酒席上就敲定了的?混蛋小子乱说话,让人给坐实了……
“哥几个拼生拼死守住了梁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咋一回来,就变成谋反了?”
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自视功高劳苦,乃谋反之因由也……
听着秦浩几个大嗓门,每说一句,柳林波就在心里腹诽一句;每腹诽一句,都有大臣出言与她所想所说的一模一样。
唉,唉,唉!
不是她自己口才横溢,而是这样的戏码,她天生就会,天生就懂,未卜先知!
总之,一句话,她懒得理!
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九王爷,瞟到柳林波正在闭目打盹儿,威严的俊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这贤弟,果真是临危不惧,临变不惊!特异独行!
其实,一上朝,便收到这么多参柳林波的臣工们的折子时,心里是非常愤怒的。
一方面气柳林波不懂得掩饰,就算聚将会饮也不要太明目张胆,落人口实嘛;
另一方面又恨这帮臣子,不懂得相互理解相互体谅,见腥就上,见缝插针,见错就参,大参特参,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没有团结之心,一心想要窝里反也!
如今,看到柳林波这样,那气不知不觉就消弥了去。
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信他。
就算他真的反,他也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况皇上老爷子曾经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定要坚定不移地相信柳大将军!
即便没有皇上的交待,梁骁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柳林波!
这是宿命使然!
没有理由的全部信任!
他不出声,就是想看看,这帮臣子到底想要闹成什么样?
到底还有没有人想到要问问他这个到兄长的意思?
问是有人问了,不过不是问九王爷的。
“大将军!你倒说句话啊!这帮老不死,出言污蔑,你可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你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秦浩争不过那帮骂死人不偿命的文官,着急地吼了一句。
众将这才发现自家大将军没在口舌战圈里,抬眼在大殿上四处找找,才发现他们的柳大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地躲在了大柱子后面打盹呢!
柳林波迷迷糊糊地靠着柱子睡了,没有听到秦浩的吼声。
即便听到,也当他是在继续与众官相吵。
这睡功,是在战场上巡营的时候练出来的。
回来这么多天,一直被将士们笑闹一直与父亲姐姐说话,真没好好休息过。
好不容易,这里能休息了,就让她闭下眼睛吧!
京城,是安心之地,不用打仗,不存在生命危险,想睡就睡喽。
何况又是在朝堂之上,那就是更加的没有什么危险可言的了。
众官也瞧见了,顿是哑了声,目瞪口呆。
丫滴!知不知道你被冠上了谋反之罪?!
丫滴,你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丫滴,你居然在这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中睡得着?!
哦~静宓中众人凌乱了……
皇上轻咳了一下,唤回了众人的神智,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一大帮子人,吵什么吵?不知所谓!退朝!”
梁骁起身,便往柳林波走去。
洪公公捏着嗓子大喊:“退朝!”
退朝?!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刚刚吵到哪里了?
皇上有没有听进去?
怎么突然地叫退朝?
见到九王爷往这边急匆匆的走过来,众人赶紧跪伏。
不小心地瞟到,那双云靴走过,接着都忍不住惊慌地叫了一句:“九王爷!”
众人抬首,发现九王爷轻轻地掠过他们,轻轻地将打盹的柳大将军抱了起来!
梁骁回首,修长的中指手指尖放在唇边上朝着众人“嘘”了一下。
在众官再一次凌乱中,抱着柳林波向自己在宫里的寝殿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
文武百官第一次有了共识:九王爷疯了!皇上也疯了!
柳大将军红了!红得一塌糊涂!
红得直入后宫!
虽然九王爷没什么女人……
见状,武将们笑开了眼眉:想参他们王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算不撒尿照自己,也该先查查大将军在九王爷心中的份量!
柳大将军,那是九王爷的护心鳞!
那九王爷是谁,九王爷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儿子,动了九王爷的护心鳞,皇上会鸟你?!
不把你一掌拍死就不错了!
“哈哈哈!有种,咱们将军真有种!”
能在朝堂上睡着了,这自古以来天下第一人!
武将们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跟着,甩了这帮文官,扬长而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九王爷与柳大将军,这是,这是,这是……”
啊!
谁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庄尚书摇了摇头,甩开纠结着他的那个文官的手,迈着官步,退出了殿堂。
“洪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九王爷与柳大将军?这是……”
一位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文官拦住了要离去的洪公公问道。
“九殿下的私事,咱家并不清楚。只知道,谁参了柳大将军,下场必定不好过!哼!”尖锐的特有的太监嗓音一完,白眼珠子一瞪,鼻腔里哼了一声,迈步离去。
那十几个参了柳大将军的文官们开始觉得很冷,冷得要全身发抖了:他们参错了?!
他们这是为国着想,有错了么?!
“谁参了柳大将军,下场必一不好过!”洪公公的声音再次回响!
啊~不要!九王爷,不要啊!皇上!
他们真的没有私心,没有眼红嫉妒,全是为公为民!
这十几个文官一窝蜂似地快速离开了朝堂。
日落西山,宫灯生起。
柳林波惬意地伸了伸手脚,真美的一觉啊!
什么梦都没有。
她满足地轻叹,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床边有一道坐着的身影,柳林波一骨碌坐了起来,惊道:“大哥?!”
“贤弟醒了?你可真能睡,都快睡了要一天了!”梁骁笑眯眯的道。
柳林波惊慌地低头检查了一下衣物,完好如初。
嗯,淡定了。
“对不起,小弟一时大意了,这马上就离宫回府。”柳林波匆慌下地,手忙脚乱地穿好鞋子。
九王爷大哥啊,你可别兽心大发啊!
姐不是男滴,不是男滴!
梁骁定定地贪婪地注视着她的眼神,让她误解了。
晕!
她几乎都要忘了,皇上是断袖,而且这只断袖还超喜欢她的!
若不是她是一脉单传的柳家独子,估计早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这该死的安逸!
让这该死的警觉心都降低了!
见她真的要走,梁骁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很用力地将她扯住。
柳林波心慌慌地,不是吧?不会吧?这样就要“正法”了吗?
天啊,不要啊!
心神一乱,便要死命地甩开。
梁骁道:“真让为兄好嫉妒呢!那帮臣工们不参,为兄都不知道贤弟这十日来居然有七日是这样过的!真羡慕死为兄了!所以,作为补尝,贤弟,今晚要陪为兄用膳!吃完还要陪为兄下棋!这几日为兄可是很想贤弟呢!”
“不是吧?大哥?”柳林波听言放弃挣扎,望着梁骁,可怜兮兮地道。
刚刚睡醒,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这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知不觉就流露出来的女儿家无奈的娇羞。
在自己的地盘上,梁骁差点就要忍不住动手非礼了。
他赶紧撇开了脸,稳住心神道:“是的。你怎么陪那帮家伙的,你就要怎么陪为兄。除非……贤弟是真的谋反。”
你丫滴!
你才陪呢!
姐那不叫陪,是别人陪姐滴,好不啦?!
柳林波暗叹,自己的命为何总是不由自己作主?!
认命地跟着九王爷,认命地陪着九王爷用完膳,再认命地陪着九王爷下棋。
这棋,她没下过,还真不怎么会。
梁骁很有耐心地教她。
这一教就让她上瘾了。
教了老半天,还是一知半解,老是下一步毁一步,非常无赖地跟梁骁抢棋子。
“退回去,退回去!我不走这一步了!”柳林波大声叫道,双手飞舞,飞快地毁棋,那模样活生生像个孩子似的,可不就是个孩子嘛,十几岁的孩子。
“不行啦,不行啦!你再毁棋,为兄要输了!”梁骁左手紧捉着棋子,不让她毁。
柳林波玩在兴头上越发的欢快,欺上前去,张牙舞爪地,猛抢。
一边侍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几时见过九王爷有这副兴头?看得心惊胆战,眼神互传。
洪公公一边看见,眼睛一瞪,那意思是说,大惊小怪!小小奴才们,主子的事情岂能由你们乱猜?!
小宫女小太监们被洪公公这么一瞪,都吓得赶紧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耳,耳听那二人的动静,嘿嘿!
人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二人争着抢着吵着闹着,梁骁不知怎么滴,便被柳林波推倒在了毛毯上,由于惯性和二人紧捉住同一颗棋子的手,让柳林波也跟着摔了下去,重重地压在梁骁的身上。
四目相对,笑意盎然的两张面孔顿时相互放在在各自面前。
扑面而来的男性呼吸让柳林波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突地猛跳起来;梁骁是眼神一沉,深遂得几乎要将她融在里面了。
这一刻,二人都有点心神不宁。
最终,柳林波快速地跳了起来,脸色潮红,低着头,将棋子放一边有点尴尬地道:“大哥,我想回府了!”
“洪公公,眼下是什么时辰了?”梁骁也从毯子跳了起来,拍拍衣袍问。
他有点舍不得刚才她伏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
他也是不敢望着柳林波的,至少这个时刻不会。
他怕他一眼望过去,会如恶狼扑羊似的把柳林波给吃掉。
自制力有多少,他还是清楚的。
自从丽都城回到京城皇宫里了之后,他的自制力就差得无法控制。
碰到与柳林兄弟有关的事情,都会情绪大大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