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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好大脾气,医不好,就得提人头见王爷,这样的话,谁敢来这里为病人看病?!”
这道嗓音,带着一丝低沉,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戏谑味道,让人听了,不由纷纷一愣。
因为,敢跟眼前这个男人,这样说话的,真不多。只见,这沈天越大夫在给柳林波把脉的时候,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梁骁众人,开口淡淡说道。
“请大家先出去吧!这个病人情况特殊,或许,等下要给他脱衣施针。”
听到那神医的话,梁骁立刻挥了挥手,管家和下人得令,立刻匆匆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梁骁,沈神医和还躺在床上的柳林波三人。
见到管家和下人都出去了,梁骁还是如同一尊大佛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柳林波见此,眉头不由轻轻一蹙。
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刚才那大夫都这样说了,他怎么还不出去!
“也请王爷先回避一下吧!”
听到那大夫的这话,梁骁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头,红唇一启,立刻开口说道。
“同样是男子,不必回避了,你可以开始施针了。”
听到梁骁坚定又理所当然的话,柳林波心里一激动,身下又开始波涛汹涌了。
该死的,被这个男子害的……
就在柳林波心里懊恼又激动的时候,那大夫像是能洞察他的心思似的开口。
“同样是男子,自然是不必回避,只不过,等下臣还要给这个兄弟施展独门内力,这内力,家师说过,不可被外人知道,所以,请王爷不要为难臣了。”
那老头说的句句在理。
梁骁闻言,只是紧抿了一下红唇,眸子轻轻扫视了一下床上的柳林波一眼,最后,便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门人的下人,更是立刻将雕花木门关上。
“九王爷亲自入宫叫你们来的?”柳林波上前,越过沈太医,问那个传旨太监。
那太监笑意盎然,道:“正是,大将军还是快快躺回去吧”“还有,华太医,本将军知道你忠心耿耿,也从来不疑惑过你的医术,只是像本将军这样的气色,你觉得像是有病的吗?走吧,回去复命去,就说本将军已痊愈了,有劳皇上和九王爷挂心!”
柳林波气呼呼地说完,一甩袖子,背着双手,老气横秋地回到床铺上坐着。本来在太医院里研究新病方的正在兴头上的沈太医,被九王爷召见,要他马上立刻速速随宫人出宫到相府为柳大将军看病,心里就很不爽了。
相爷府里不是有个专属的太医么,那家伙的医术也算上乘的,有必要让忙得要死的他扔下他最爱的医理出宫一趟么?何况他已经很久没出宫了。
这老家伙的脾气也很怪的,别人都巴结着柳大将军呢,说他是皇上和九王爷跟前的大红人,他却不屑为其看病。
可是人家柳将军的脾气比他更臭,鸟都不鸟他,连瞟一眼都没有,就将他们打发回宫了。
这一下子,反而对了他的胃口了。
他一个小老头,倏的一声,直奔入床前,伸手就朝柳林波手脉捉去!
大将军不让他来诊,他就偏要诊了!
柳林波听得身后风响,猛地一闪身,沈老头扑了个空,一转身又往柳林波手脉上捉去。
柳林波又忍着疼痛以极速闪开了。
沈老头再次扑了上来,看那架势,居然是个会几分武艺的老头儿!
一来二往的,就与柳林波给交上手了。
房间里拼拼叭叭响,把众人都招过来了。
“你这怪老头,快住手!快住手!”柳林波边闪边道。
靠!这什么太医啊?功夫这好?非要跟她来一架诊她的脉?!
大家站在门口,看得眼花缭乱了。
“快去帮忙!”尹郡主推了一把秦浩,刚把九王爷支走去了相府前厅,他们领着护院家将们一上去,就将华太医给治服了。
“你这小子,你不让老朽看病,老朽非要帮你看!你不让看,老朽就赖在这,不走了!”沈老头见被人捉住,耍起赖来,一屁股坐地上。
天啊?开玩笑吧?刚才还彬彬有礼地行着规矩地向她毕恭毕敬地问好的沈太医,居然是个老顽童?!柳林波哭笑不得。
“本将军说不用就不用,你赖在这里也没用。”柳林波说完,不理他,回房了。
丫滴,刚来那玩艺儿,又这样措手不及地动武,肚子还真有点疼。
听得将军有小毛病,沈玮早就悄悄地跟了过来。
“将军,不知下官可否为你效劳?”待到无人处,他在柳林波身后问道。
这声音吓点把柳林波吓一跳,她都以为大伙都在前厅呆着呢,见是沈大夫,又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诊吧,诊一下就知了。”
手腕伸了过去。
沈玮诊了一回,道:“体内虚寒,估计是打仗时,没有保暖也没有休息好烙下的病根;经血不畅,上中下三焦添堵。将军,下官建议,将军不必日日夜夜都裹紧纱布,适时放松些,让血脉顺畅会比较好。下官这就去开一剂药方,解虚寒。”
女子体寒,经血不畅,常常会引发一些其他的妇人病症。
他虽然极力为大将军掩饰身份,可是生病的时候,该怎么治还是得怎么治。
“去吧,小心别留下痕迹。”柳林波道。
忽然神情一松,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累,先休息一会吧。
回到寝室刚一闭眼,手被人紧紧捉住了。
柳林波大惊,坐了起来,喝问:“你个破老头,谁准许你进来的?!放手!”
人家沈天越当年混江湖可不是白混的!而且这个世上也没有他想诊而不诊不了的人!
刚才在屋子里,见人数众多,而且柳林波又非常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料想,这柳大将军必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否则,依他与柳林波都能打成平手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被秦浩刘都头等人给轻易捉住了呢?!别说捉住了,就连想打伤他都很难!便假装不敌被捉,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他便悄悄地潜了进来。
这不,将柳林波逮在了床上。这老头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金针往她肩上一扎,上半身完全动弹不得,就那样坐着,与那神态轻松悠哉悠哉地握关脉门的老头儿大眼瞪小眼,怒眼瞪得逞眼。
“咦?”沈天越越诊越惊奇,神色越来越带着兴味,望着柳林波的眼睛里聚满了好奇。
“本将军没病,不需要看诊,速度将你那只破手松开!”柳林波神色凛然地道,语气里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个小女娃,火气这么大作甚?!你玩你的,老朽诊老朽的,诊完了也不跟那九王爷小儿说,你怕甚?……我滴乖乖,你这小女娃,啧啧,箭伤小心天寒要复发了,那小子怎么给你治的?居然在伤口没好的时候沾了水。把你身上那些破布条松一松,勒得骨头都快要变形了,那混蛋小子给你煎药了吧?怎么还不端过来?!”沈老头慢悠悠地说,说完一句得意地笑笑。
语不惊人死不休,每一句都切中了柳林波的要害。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你若敢多嘴一句,害了本将军的家人,本将军一定先把你杀了,再认罪!”
沈老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原来这小女娃居然是这么的有趣,担心害着家人,不担心害着自己。
那倔傲不驯的小脸,目光寒寒地瞪着他。
“没什么大病,我儿子能搞得定!老朽先回宫了。反正你小女娃不让看诊,老朽也没诊着。就这样了,有事可叫我儿到太医院找老朽!”说完,沈天越便收回点插在柳林波肩上的金针,离去。
“爹?!”沈玮惊叫。
他还没敲门呢,门就自动开了,自己爹居然从大将军的房间里出来了。
“嘘,嘘,你没看见我,你没看见我,你没看见我……”沈老头晃着脑袋,左摇右摆地扬长而去。
“那臭老头是你的爹?”柳林波问。
“正是。”沈玮道:“请大将军不必过于挂心,我爹口风紧得很,即便探知到什么,也不会与人说的。”
柳林波白了他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道:“你还真了解他老人家。下去吧。”
“下官告退。”沈玮道,掩好门离去。
真是多事的一天,自己这身份,又来一个老太医知道了。
掩藏了这么久的身份,被人接二连三的知道了,柳林波的心头突突地跳着,有种祸事将要来临了的感觉。
胸口一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到沈大夫与那臭老头的话,柳林波暗想,或许,该将这绷带松一松了,都快将她勒死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
她真心学不来这个朝代的女子,凡是月经带换下来,就会用手洗干净再用。
所以,她自己做了许多月经带,然后换下来后,就会偷偷扔掉。
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发现了。
而此刻,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柳林波吃过晚饭后,觉得流量少了不少,便打算起来,用温水洗洗澡。
毕竟现在是冬天,但是,她习惯了每天都洗澡,这样身子能干净清爽不少。
所以,柳林波打好了温水,然后,也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月经带,便放在了浴桶旁边,打算洗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便隔着雕花木门传了进来。
正打算脱衣的柳林波,心里不由一惊,手中举动一滞,脸上一愣,心里疑惑着。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她!?
心里疑惑着,于是,柳林波便开口,问道。
“谁!?”
“是为兄”
听到门外传来的那道充满磁性的嗓音,柳林波心里一惊。
也暗自庆幸着,幸好她还没有脱衣洗澡。
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柳林波心里想着,人也已经来到了房门口,然后迅速的将房门打开。
随着咿呀一声,房门彻底打开,仁立在门口的欣长身影,也立刻出现在柳林波的视线之中。
当看着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自己门口的梁骁,柳林波愣了愣,随即开口说道。
“大哥,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林波开口说道。人也站在房门口。
梁骁听到她这话,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柳林波一见,不由眨巴了一下疑惑的美眸,有些疑惑不解。
这个男子,来这里,该不会只是站在这里吧!?
柳林波正想着,却见梁骁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方便大哥进去吗!?”
“呃……”
听到梁骁这话,柳林波脸上一愣,才回过神来,暗自懊恼着。
自己对九王爷也太过防备了,所以,便潜意识的挡在门口,不让人进来,这实在有欠礼貌。
柳林波心里懊恼着,随即,便立刻后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出来,随即,便对着梁骁开口说道。
“大哥,快请进。”
“恩。”
听到柳林波这话,梁骁轻轻应了声,人也走进了她的房间里面。
不过现在,夜已深,孤男寡女,咳咳,虽然她现在的身份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个男人一枚,不过,柳林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更多的是疑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来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不过,梁骁没有开口,柳林波也不主动去问。
只见梁骁走进她房间后,便慢慢溜达一圈,像是细细打量着她的房间似的。
对此,柳林波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
毕竟,她房间打理的整整齐齐,也丝毫没有任何女性的东西。所以,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
柳林波正想着,当她的目光,落在浴桶旁边凳子上面那些衣服上面的时候,整个人立刻如同雷鸣一击,当场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