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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丝毫不顾我的错愕,他勒住我掐脖子的手腕,不断加大力度往下压,使得我完全无力抵抗,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也越来越热。
谁料,就在我几近窒息时,耶律阿保机却是又猛地松开了我的手,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就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重新拿起书稿,自顾自看了起来。
脖子一松,我立即坐直了身子,低头捂嘴狂咳不止。
待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只觉羞愤难当,趁他一个不注意,抬手作势就要给他一掌,不想,他竟早已动悉的我心思,先我一步抓住我的手,冷冷道:“我奉劝你,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最好别妄想能跟我斗,更别妄想能从我手里逃开,否则,我会继续打昏你,然后灌你吃迷药,直到我们抵达我契丹境内。”
得知他这般荒谬的意图,我骇然不已,猛地挣开他的手掌,捏着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心急如焚地冲他嚷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我跟你去契丹?既然你调查我的事情调查得那么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早就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对你而言,毫无利用价值啊!”
他看也不看我,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淡然道:“有没有利用价值,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我一时气结,顿了顿,盯着他说道:“看在之前我帮过你的份上,算我拜托你,放我走,放我去见李亚,让我把事情弄明白,好吗?毕竟单凭你空口白话,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况且,你既然会告诉我那些事情,就应该预料得到,我不可能会放任不管!”
耶律阿保机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吗?!现时我们已经离晋阳很远了,你若是还想去找你的情郎李存勖,我劝你,省省力气吧。另外,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只要你还能为我所用,我就决不可能放你走!”
受不了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更无法接受他一再强调李亚欺骗我的事实,我愤然道:“你错了,我要去见的人是李亚,不是什么李存勖!”
耶律阿保机垂目瞅了瞅我,揶揄道:“你这女人,真是有够顽固不化的!哼,套用你们汉人一句话,眼下的你,就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活例!哼,李亚也好,李存勖也好,你怎么说都好,总之,从今往后,除非我主动放你走,否则,你是绝对没可能逃离开我的掌控。所以,为了你自己好过,你最好是合作一点。”说罢,他忽然单手用力掐住我脸颊,神情冷漠道:“别用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对着我,只会叫我厌恶。”
脸窝被他捏得生疼,我忿忿然狠瞪着他,竭尽全力抬脚就往他脚上跺去,谁知,他反应极快,猛地往后一缩,他的脚,我居然连一寸都不曾挨着。
似乎被我此举惹到,他脸露愠色,死死扣住我手臂,凶狠地望着我低吼道:“连着两次偷袭我,你这汉人女子,胆子倒不小!”
听他此言,我又气又恼,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回顶他,只得瞪大了眼睛与他对峙,以求不弱于人。
这时,车外忽然有人小声敲了敲车门,然后,只听阿辛低声说道:“少主,前面不远处似乎有晋兵设了关卡,如何是好?”
听到这个,我顿时来了精神,心想宁可被晋兵抓去,也要比被带到陌生的塞外去要好得多,于是,我尽力往车门扑去,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救命!救……”可是,故伎重演,不等我喊完,颈后又是一记猛掌袭来……
待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才发现,马车竟然丝毫没被晋兵所阻,依旧在急速奔驰,而我,则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和抗争的能力,不仅双手双脚皆被捆绑住,连嘴里也被塞了布团。至于耶律阿保机,却是显得更加悠然自得,兀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对我的挣扎熟视无睹。
面对这般叫人无奈的现实,我心里,惟有绝望的气息悄然蔓延开来。
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暗黑低矮空寂如冰窖一般的帐篷内,四周的寒意足以侵入骨髓,我手脚皆被铁镣锁链桎梏住,似乎都已冻得失去了知觉。
然而,即使身处这般身不由己的境地,我却始终怀抱着一个愿望——我必须努力活着回去,我必须亲口听李亚告诉我,耶律阿保机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凭空捏造。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有着那样明亮笑容的李亚,所有的细心体贴全都是虚伪的。
忽然间,腹部又有痛不欲生的剧烈绞痛袭来,这疼痛已经折磨了我一整夜,我无力与之抗争,只能紧咬牙关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一段我完全听不懂的契丹语从帐完传来,紧接着,帐篷的帘子猛地被人撩开,凛冽的寒风随即呼呼地刮了进来,冰刀一般割着我完全被虚汗浸湿的身体,让我愈加生不如死。
我挣扎着抬眼望向风口,微弱的月光下,只见一直看守我的一个契丹兵正举着帘子,而不远处,耶律阿保机一身胡裘,冷若冰霜地挺立在涩寒的狂风中,淡漠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帐篷之内的我,说道:“若是你能乖乖的,我倒是可以让你过得舒服一些。”
恨恨地瞪向他,我兀自紧捂住腹部,强忍住疼痛将身子蜷得更紧,冷笑道:“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和我来这一套,耶律大人!”
他斜睨着瞅了瞅我,却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大踏步走进了帐篷,冷冷道:“我不过是可怜你罢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关外了,可比不得你们关内那么幽雅。你若是总不配合我,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也有的是时间等你屈服,想这大草原上狼群无数,要是被它们给盯上,你怕是会尸骨无存,更别说还有机会回去找你的情郎了!”
我倔强地死盯着他,正欲冲他嚷嚷时,两个守卫抬着一个大火盆走了进来,放到我和耶律阿保机中间,继而退下。
火盆滋滋作响,帐篷里顿时明亮温暖了不少,我吸了吸鼻子,抬首冷漠地对上耶律阿保机冰冷的视线,说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要将我囚禁在此吗?”
耶律阿保机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我身边,半蹲下来看了看我,挑眉道:“你,脸色似乎不大好,身体有何不妥?”
他不提醒我还好,这一提醒,我肚子愈加疼得厉害,不断有豆大的汗滴顺着鬓角滑落,一心只想绝对不能被他看低,我便深吸一口气,紧咬下唇,紧闭双目,尽量让自己舒缓一些,然后,我慢慢看向他,说道:“如果没别的事,请你离开,我,需要休息了。”
耶律阿保机却是一动不动,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道:“死撑活受罪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若是你就这么死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白费心机了?”说完,他腾地站起身,俯视着对我说道:“一会儿会有大夫过来,你最好配合一下,我想,你应该也不会甘心死在这里。”
被他说中心事,我捂紧腹部,抬头望着他轻笑道:“就这点疼痛,还不至于会要我的命!所以,不必麻烦了!”
耶律阿保机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极难琢磨的光,紧接着,他冷哼一声道:“早就听说你们汉人好面子,看来不假,只是,这恐怕由不得你,因为如今,你的命是我说了算!”说罢,他不再看我,径直走了出去。
但听他在帐外用契丹语嚷了几句,须臾之间,只见两个守卫面色难堪地走了进来,随即十分野蛮地一左一右架起我,快步直朝帐外走去。
第十三章
那两个守卫一左一右抓紧我的手臂,将我腾空举起,迈开了大步子。
出了关押我的帐篷后,我纳闷地四处看了看,耶律阿保机却是已经没了踪影,而这两个守卫,则是带着我直接往东边奔去。
月凉如水,刚刚好不容易暖和了一点的我,瞬间又有寒气侵入骨髓,冷得全身都颤栗不止。狂烈的风扑打在我的脸上,大片大片地涌入我眼睛里,令我刺痛难当,眼泪不断掉落,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我心下狐疑,忙眯着眼问左边的守卫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那个守卫侧脸瞅了瞅我,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遂皱眉对我说了一句我根本听不明白的契丹语,就把头甩向正前方,不再理睬我。
思忖着他有可能是听不懂我的汉话,我又赶紧把头转向右边的守卫,不想,结果依然——无法沟通。
无可奈何,我闭紧双唇,气馁地垂下头去。
此时,我心中虽然有些担心害怕,可考虑到耶律阿保机暂时应该还不会对我怎么样,自己如今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好提醒自己随时保持高度警惕,准备见机应变。
忽然间,我想起必须要将这周边的环境摸个大概,才能方便我在找到逃跑的机会时更顺利地逃离开,于是,我强忍着腹部的绞痛和眼睛的涩痛,轻眯了眼四处张望,谁料,扫视一眼过后我则更加绝望,原来,我所在的那间帐篷是在一大片低矮的密密麻麻的帐篷的最中间,有四五队契丹士兵同时高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着,基本上是二十人一小队,绕着这一区域在不停地走。
我沮丧地想,以眼下这阵仗,即使我侥幸能将束缚手脚的铁镣卸掉,一身轻松地逃出那个帐篷,也是无法逃脱这重重人墙的吧!?
更叫我郁闷的,在走了大概几百米远,待我们穿过低矮的帐篷区后,眼前豁然出现十来个高大豪华的帐篷,最夸张的是,不同于低矮帐篷区的流动防守,这一片区域,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被身高体壮、装备精良的士兵围守着,大有连虫子都难以突破的气势。
如此严防,我暗想,这耶律阿保机绝对是一个谨慎多疑的人,我要从他手里逃脱,绝非易事!
这时,阿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床极厚的毯子。他看了看我,跟旁边的士兵说了几句契丹语,便大步朝一个帐篷走去,那两个架着我的守卫见状,也连忙带着我一起跟了上去。
然后,我被带到了一间充满书香味的帐篷里,这篷里空间很大,却异常温暖,最里面是一副软榻,四周立了四个大书柜,正中间还摆放了一张书案和一把高椅。一个浓眉大眼、样貌清秀、一身儒生打扮的白衣少年,就坐着书案后的高椅上,正聚精会神地挑灯翻看着书册,还不时提笔写着什么,丝毫没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一般,连头都没抬一下。
猜不透那两个守卫将我架到此处是要做什么,我又实在没力气挣扎,只得听天由命,平心静气地警惕着。这时,阿辛自顾自将手中的毛毯铺到地上,然后给架着我的这两个守卫使了使眼色,这两人随即很小心地将我扶到毛毯边,慢慢将四肢已经接近僵硬了的我放倒在上面。
这一段路走来,我手臂被他们抓得生疼,一旦被松开,却更觉疼痛。于是,我侧了侧身子,找了个比较舒适的方位,蜷紧身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一切,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阿辛走到了书案前,毕恭毕敬地用汉话对那白衣少年说道:“公子,少主吩咐小的,请您帮着给这姑娘瞧瞧病。”
我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辛,转念一想,他耶律阿保机既然还要留着我的命去加以利用,现在找人救我,就没什么可惊异的了。只是,这白衣少年的身份不免让我有些好奇——他看起来年纪分明比我还要小,又是汉人,却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一间帐篷,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在此读书,而且,看阿辛对待他的态度,想必地位不会一般。
阿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