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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可这点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时,只见红裳猛吸了吸鼻子,对着我们颔首轻声说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洪六你怎么老跟一姑娘家似的扭扭捏捏,当我少年神医的徒弟还能委屈了你不成?”韩知古猛地打断她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竟是出人意料地直接走过去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别再犹豫不决了,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徒弟好兄弟了!”
我立即傻眼,看着完全僵住身体、瞬间满脸红透的红裳,想都没想,忙走过去将他二人隔开,冲韩知古低嚷道:“知古你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韩知古登时一脸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裳,纳闷道:“我搂一下我兄弟,也叫动手动脚?”
哭笑不得,我也没再理会他,径直拉着红裳走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为何不愿意去契丹?”
她欲言又止地瞅了我一眼,遂低头不语。
理解她的犹豫,我叹了口气,说道:“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可你也该明白,以你如今的能力,是决计不可能成功雪恨的,而且还有可能连李嗣昭的面都还未见到,自己就已经命丧黄泉,你想,你父母九泉之下会愿意见到你这样鲁莽地去白白牺牲自己吗?你为何就不能先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到自己足以担起所有重任时,再去讨债呢?!此外,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你,红裳,我们女人这一生,要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就此错过的话,会抱憾终生的。”
她猛地一怔,盯了我片刻,才又急又羞道:“什么托付终身?不,你误会了,我……”
“你对知古的心意,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
“我……我……唉。”
“呵,没话说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会一如既往替你保守你心里这个小秘密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做我妹妹,陪我一起去契丹,可好?”执起她手轻捏了捏,我轻声笑道。
她顿住,定定凝望着我,却是仍不表态。
“红裳,白白去送死,或是随心上人一起暂时离开纷扰,日后再寻找合适机会回来报仇,这让你很难选择吗?嗯?”
她紧闭双唇,缓缓回头看了看韩知古,又沉思片刻,才朝我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扶桑姐姐,我跟你走。”
长舒一口气,我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忙拉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微笑道:“好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致决定,跟你们一起回契丹!”
“真的?扶桑你也打算回契丹了?!”韩知古一听此言,猛地冲到我身旁拽住我衣袖,一脸的欣喜不已,可他话才落音,又随即意识到什么一般,呆若木鸡地瞪着我,急道:“你刚刚说什么?姐妹?”
我朝他笑笑,不顾红裳一个劲儿地猛拽我衣服,对他点头说道:“是的,姐妹!你这呆子,枉你还是少年神医,居然连雌雄都分不清楚,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家红裳了啊!”
这下,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而其中又数韩知古最为震惊错愕,似笑非笑般,红着脸手指着红裳张大了嘴,却久久发不声音。
而这时,耶律阿保机忽然走过来,轻轻握住我双肩将我扳向他,沉声问我道:“你是说,你愿意去契丹?”
对上他灼灼明亮的眼瞳,我深呼吸,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的幸福,我要自己来掌握。
作者有话要说:吼一句。。。终于更完了。。。看F1去。。。
第十四章
我们六人扮作商贾,一路策马疾驰往北,过梁境,走燕地(见附注),不过大半月,便已顺利抵达契丹境内。
这一路上,讨论梁帝兴兵夺潞州一事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其中虽然有褒有贬,我自是都不去理会,因为我相信,已成帝王的他如今既然已经不再受控于曼陀罗花毒,那他所做的决定,总是有他的道理。
更何况,我已经决定做平凡、简单的扶桑,那么,我就必须要做得彻底,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再受牵绊于他人的欲望之争。
恍如隔世般,我已重生。
此番再度踏入草原,我已然是另一种心境。
在湛蓝辽远的广阔天幕之下,落入眼底的是一望无际的绿,微风送来淡淡幽幽的香气,说不出的清新甜腻,直叫人忍不住张开双臂深深呼吸。
身旁的耶律阿保机目光柔若春水一般凝望着我,虽是不语,却已胜过千言。
我知道,从此以后,他便是我唯一的依托。
无论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在前方,只要身边有他,我便可以安心。
然而,与我的清澈心情不同,红裳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虽然韩知古如我所料般,在知道她的女儿身后并没有对她疏远,反而愈发地与她亲近起来,可她也许还是抛不下仇恨的羁绊。所以,与从前的我一样,在幸福面前,她的双眼是模糊不清的。
当然我也明白,她能否对仇恨释怀,能否知道自己前路何在,关键还是取决她自己,我们能做的,实在太少。
眼见离临潢府已经不远,我们各怀心事,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可当我们行至古木湖边时,耶律阿保机却是出人意料地示意我们停下来。
我虽不理解他此举为何,但也没有多问,只静静地看着他对康默记低头吩咐了些什么,静静地看着康默记与韩知古、红裳先行离开,然后任由他拉着我一起走到了湖边,看着眼前波光潋涟,宛如浓翠碧玉一般的古木湖面,听他满是忧虑之音地说道:“进城前,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怔了怔,微微一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耶律阿保机侧过脸看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幽幽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你突然改变主意和我一起回契丹,是不是真的已经做好准备跟我在一起。”
我愣住,定定看住他道:“那你以为,我抛下一切随你而来,是为的什么?”
他不语,将目光远远投向天际。
心有些酸楚,我长叹一口气,迟疑着将头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低声说道:“既然你可以不顾一切地为我,那我,为何不能放下一切跟随你呢?我虽然累了,却不会只把你当成短暂停留的驿站,你之于我,已经是无可替代的了。”
他身子僵住,加大了握我手的力度,顿了片刻,才一字一顿道:“可是,我已经无法给你月里朵的位置了。要委屈你,我万般不愿。”
心一恍,我才明白他的忧虑何在,忙转身面向他站定,缓缓说道:“你给了我你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了。”说着,我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闷声说道:“其实,我也早想跟你谈论这件事情,我,我不想随你进汗庭,我只想寻一处安宁静谧之所,独自居住。”
“什么?!”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他一把握住我双臂,难以置信般死死盯住我。
早就料到他会有这反应,我淡然一笑,抬起手用指尖抚平他眉间的皱纹,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守在不远处背对我们站定的阿辛,佯嗔道:“这么大声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惹怒了你呢,耶律可汗。”
他微微一怔,遂转过身去对着湖面,哑然失声。
略一沉吟,我轻轻碰了碰他,问道:“我那么做,不可以吗?”
他深叹了口气,也不看我,兀自恻然道:“你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我。”
心生无奈,我拉过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缓缓说道:“为了留在你身边,我连我的父皇都放弃了,甚至不惜背井离乡,难道,这还不能表明我的心意吗?”
捏住我的手,他蹙眉道:“可是,不进汗庭,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我黯然地点点头,小声道:“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如今的我,要的只是平凡简单的生活,奢华富贵于我而言,早就已经不重要了。而且,虽然你与我父皇已经约定三十年内互不侵犯,但是我很清楚,我依然不可能得到你族人的接纳,我早有耳闻,你们契丹人对血统纯正很是看重,可汗婚娶,只限于述律萧氏,所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影响到你的地位。”
他眉头锁得愈发紧,正欲辩驳,我忙伸手轻掩住他嘴,沉声道:“我记得,我母妃曾跟我说过,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时间的磨练的,是不需要任何承诺也可以延续的。如今,我才真正领悟到这一点。我想,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拥有你给的温暖,并可以替你分担你的忧愁,就已经足够了,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霎时间,他眼睛闪过一抹挣扎的光芒,忽明忽暗地紧盯住我,然后猛将我拥入怀中,字字清晰道:“从今而后,在你面前我不再是耶律阿保机,我只是你一人的亿。”
到了临潢城楼之下,我思忖着此时应该正是街道上行人最多的时候,骑马进城有些不大合适,便拉着耶律阿保机一起下马步行,不想,我们才刚进城门,我就一眼瞥见了月里朵,她带着一干重臣一字排开,似在翘首以待耶律阿保机的归来。
见此阵势,我下意识想要躲开,不想,耶律阿保机却是死死抓紧我的手,我急急想要挣脱,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他仍旧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不是让默记告诉你不要兴师动众吗?”耶律阿保机冷冷地将眼前众人扫视一遍,最后定定看住月里朵,语气寒涩逼人。
月里朵瞄了瞄我,却是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冷静答道:“可汗一路劳顿,我等自是不敢怠慢。”
耶律阿保机随即闷哼一声,看了看我,略一沉吟,立刻冲着月里朵身后那十余个官员高声说了几句契丹话,然后只见他们立即给他行了个礼,便是不言不语地依次退下,只剩月里朵一人,意味深长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可汗,我已经命人替朱槿郡…朱槿公主布置好了房间,是否现在就带她入汗庭?”
我一听这个,正欲上前推托,却听耶律阿保机说道:“可敦忘了吗,这位是扶桑姑娘,并非朱槿公主。另外,至于她应该住在哪,我自有打算,你就不必费心了。”说着,他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拉着我作势便要离开。
我看着月里朵满脸的哀凄之色,想了想,忙顿住了脚步,小声对耶律阿保机说道:“你出去这么久未归,想必会有很多政事等着你去处理,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用不着你带路的,一会儿我直接去知古那里,再作打算。此刻,不如你让我和述律可敦聊聊,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她误会。”
耶律阿保机微微一怔,迟疑着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月里朵,对我说道:“你确定要如此?”
我冲他笑笑,重重点了点头,自顾自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转身走到月里朵身边,拉起她的手,淡定地说道:“我们谈谈吧。”
月里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与仍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的耶律阿保机擦肩而过,跟着我一起登上了城楼。
俯看着城楼之下绿意盎然的茫茫大草原,感受着温热的带着青草香味的夏风,我心叹道,时隔短短几月而已,可现时我与月里朵一起再登上这座城楼,再面对这令人豁然的风景,我的心情,俨然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似从前那般踟躇不知所措,如今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该过怎样的生活,而不是随意被人左右。
想到此,我侧脸冲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