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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人家就会来这招,你还真没用。”说完,红裳立即冲韩知古做了一鬼脸,气得他更是无话可说。
看着这二人孩童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斗气,真真好似一对欢喜冤家,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可就在这时,我却忽然瞅见有个契丹士兵推门走了进来,附耳对阿辛说了些什么,然后只见阿辛立即变了脸色,也没跟我知会一声便慌慌张张离开了。
一瞬间,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从心口一涌而上,直冲脑顶,我不禁忧心,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新更的一章总是被JJ抽没。。。要很久才恢复。。。
估计有大大看了收藏里面我的文显示了更新。。。可点进来却发现没有新章。。。这点。。。我也很无奈。。。
望见谅。。。JJ的服务器也很不容易。。。唉。。。
第十六章
果真是出事了。
那日阿辛走后不多时,又立即折了回来,说是耶律阿保机让他来请我和韩知古过去,有事嘱咐。
我这才知道,耶律阿保机即将离开临潢府,且归期难定——
契丹的遥辇氏部落联盟分为迭剌、突吕不、品、突、乙室、楮特、乌隗、涅剌八部,一直以来,以耶律阿保机所属的迭剌部地位最位显赫,所以,虽说遥辇氏部落联盟是八部共同的联盟体,可实际上,其余七部皆是长期受制于迭剌部,就连选举契丹可汗,也都是以迭剌部之人考虑为先。
可是,由于上任可汗痕德堇过于仁义软弱,以至于其余七部不受控制地成了一盘散沙,各部首领皆是蠢蠢欲动,渴求从联盟中脱离出去自立为王。因此,若非各部都惧于时任于越总管军国大事的耶律阿保机的威势,而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恐怕遥辇氏部落联盟,早就已经解体。
而后耶律阿保机即位,他虽然曾有心控制这一现状,却因为记挂着被李存勖带走的我,没来得及采取措施便已离京进关。如此,七部的首领们便得了机会,连连率众互攻,各自死命掠地,扩大势力。
对此情况,身为可敦的月里朵自然没有袖手旁观,已经多次派兵镇压,甚至不惜动用她述律萧氏(回纥糯思之后裔述律部族,汉姓为萧,虽早先是外族,却已归属契丹)的力量,然而,始终未能彻底解决问题,几月以来,竟已发展到突部的首领被乙室部的人斩落马下,两部族之间剑拔弩张,形势十分危急。
于是,耶律阿保机即刻决定亲自率兵前往乙室部,以求控制局面。
虽然,此事的始末看似与我并无太多牵扯,可我清楚,始终还是与我脱不了关系。
担心我的出现会影响到他出征的心情,我终是强忍着未现身,只让韩知古替我转达我的心意,让他放心离开,然后,偷偷躲在一旁黯然目送他率大军离去。
我暗暗告诫自己,要耐着性子安心等他回来,而且日后,绝对不能再让他因我而分心。
谁知,这一等,竟是三月有余。
日升,日落。
月缺,月圆。
夏去,秋至,冬临。
此时时节已是深秋,寒风肆意笼罩,灰蒙蒙的天地间都已然一片萧索。
我倚窗看韩知古在庭院之内教红裳习武,那般温情,直叫我心底翻涌起思绪万千。
耶律阿保机不在身边的这三月间,我的生活一直以一种极其单调的状态维持着,对他的担心和思念,却是日益浓烈。也正是因此,我才清楚,原来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任何人。
幸而韩知古带来的消息总是好的,否则,我还真担心自己定力不足,会跑去寻他。
据韩知古所言,前方有消息传来,耶律阿保机平定乙室部之乱后,又整顿了突部,而后一路摧枯拉朽,连续将其余五部首领制服,并立即从其部族之中重新选用了可靠之人继任部族夷离堇(首领)。他强大的统治能力,可见一斑。
如此一来,我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不能毁了他的抱负,我能做的,应该是始终陪在他旁侧,默默支持他。
然而,坏消息也是有的,自五月起父皇发兵潞州,到如今已是九月,始终未能破城,只因据守潞州的李嗣昭避不出战、婴城固守,而晋王李克用又不断增兵扰梁军后防。
我虽极想修书前去劝戒父皇罢手,可亦清楚父皇的性格,行军之事,不坚持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更何况,他身边有极善谋略的敬翔先生,自是不用我担心。
只不过,红裳始终不能释怀,不仅对潞州之战给予了高度关注,而且只要听到李嗣昭仍安然坚守潞州的消息,便会发了疯似的勤练武艺,甚至于不眠不休。韩知古与我都试过很多方法劝说她,她都倔强地不予理会,终于,因为身体过于劳累,病倒在榻了。
这日清晨,我想着红裳昨日一天都没进食,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便想去陪陪她,顺便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可还未等我走近她房间,便听到瓷碗落地清裂的破碎声,伴着韩知古的叫嚷声:“你如今这副模样,甚至心神皆已乱,还谈什么报仇?!你满脑子李嗣昭,又可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人在为你担心?!”
心一凛,害怕韩知古这般会刺激到红裳,我忙急走两步,不想,却又听韩知古有些发颤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若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报仇,你连你自己都会赔进去,难道这样就值了吗?!你如此模样,叫我情何以堪!?这些日子以来,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的心思!而且我也能肯定,你心里定是也有我!你休想否认!”
我顿了脚步,心叹道,知古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想想那日红裳与我一起换上契丹女装,他望着红裳眼中闪过的那般惊艳之色,想想最近他对红裳毫不掩饰的关切,我就知道,他再嘴硬,也坚持不了多久,却是没想到,会在这般情景之下袒露心声。
微微叹了口气,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拔腿打算离开,留他二人单独相谈,忽听红裳高声嚷道:“我如今哪有工夫去想儿女情长!你不会理解,我有多希望自己能亲手手刃仇人!李嗣昭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是,我心里是有你,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不是扶桑姐姐,我做不到为了心上人放弃一切!而你,你也不是耶律可汗,你根本就理解不了我!”
韩知古随即接话,亦是高声嚷道:“你!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理解你!?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你让我如何理解你!?除了逞英雄,你还会什么?你说可汗大叔懂得理解扶桑,可你又是否想过,扶桑对可汗大叔的理解?!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彼此信任,彼此理解,才会甘愿为彼此付出吗?!红裳,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任性也应该考虑到周围的人的感受,不是吗?!”
听到此,我不禁心生暖意,原来,韩知古还是懂我心思,知我心意的。
接着,又听房中静默了片刻,韩知古才舒缓了语气,哀叹道:“我说过我会与你共进退,会助你去报仇,我就一定说到做到,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
“我,我……”
“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继续折磨你自己了!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的话。还有,这碗粥被你砸了,我叫人来收拾,然后重新再去盛一碗来给你。”说着,韩知古便已是直朝门外走来,我无心躲闪,索性退到了门边等他。
见着我,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故作镇定地低声对我说道:“你,刚刚都听见了?”
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将他拉到一边,拿眼瞅了瞅满脸通红的他,小声道:“你还挺会劝人的。”
“喂,你这是挖苦我呢吧!?”韩知古一蹙眉一撇嘴,佯嗔道。
我忙摇了摇头,冲他笑道:“走吧,我陪你去给她盛粥,顺便再给她做一两个开胃的小菜。你刚刚教训了她这么久,眼下,还是让她一人静静为好。”说完,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作势就要带着他往后厨走去,不想这时,忽然“砰”地一声响,我循声看去,只见大门洞开,一个戴着青斗笠看不清面目的契丹士兵风尘仆仆地奔了进来,进到院内,才急匆匆将遮面的斗笠摘下,而待我定睛一看,心不由得一紧,来人竟是许久未见的阿辛!
看阿辛一脸急色,我下意识朝他身后看了看,却是连耶律阿保机的影子都未瞧见,不免有些担忧,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可汗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阿辛面有难色地看了看我,言辞闪烁道:“可汗有要事在身,所以,所以不能前来。”说完,他立即转向韩知古道:“公子请近一步说话!”
见阿辛如此,我更是心急,一把拽住他,冲他低嚷道:“你轻易不离他半步,如今你却独自一人这般急促地来找知古,难道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阿辛脸色微变,却也很快恢复常色,对我说道:“姑娘多虑了,只是可汗吩咐小的找公子前去,有要事相商。”说着,他忙将斗笠戴好,沉声对韩知古说道:“请公子随我走。”
韩知古愣了片刻,看了看我,说道:“既然如此,红裳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我去去就来。”说罢,他便和阿辛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不知怎的,我突然心生不安,以我对耶律阿保机的了解,即使他回来后不能第一时间赶来见我,也不可能半句话都不带给我,更不用说,韩知古从来都对政事漠不关心,找他去,只有可能是有人受了伤生了病,需要医治。
心一沉,我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然后一把抓住正欲上马的韩知古的手臂,说道:“我也去!”
阿辛将斗笠抬了抬,脸色已是大变,急急说道:“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可汗有令,只许公子一人前去,小的,小的实在不敢不从。”
这下,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死死瞪着阿辛,一字一顿道:“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阿辛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低垂下头完全不敢直视我,吞吞吐吐道:“没,没怎么。”
心急如焚,我急道:“你实在不肯说,我也不强逼你,只管在前带路,我自己去瞧个明白!”
阿辛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就慌了神,略一沉吟,立即抬头转向韩知古投以求助的目光。
韩知古蹙眉看了看我,也没多想,只叹一口气,一把拉过我的手,冲阿辛嚷道:“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主仆二人这是在做什么,但要是事态紧急,你也别瞻前顾后了,马上带我们前去。可汗大叔若是为此怪罪于你,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便是。”
阿辛立即单腿跪下,说道:“请公子恕小的不能从命,可汗有令在先,他如今的情况除了公子以外,小的谁都不可告知,尤其,尤其是扶桑姑娘!”
“阿辛,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不愿意让我担心,故而命你隐瞒住我?”心猛地一颤,我冷声问道。
阿辛立即对我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哑然失声。看样子,被我说中了。
这时,一旁的韩知古猛地将我托上他的马,然后坐到我身后冲阿辛低嚷道:“若真是如此,你还愣着干嘛!别再耽搁了,赶紧带路!若是因为你在此拖时间害了他,我看你到时如何是好!”
阿辛猛地一怔,这才醒悟过来,一跃上马,带着我们径直出了城门,火速直奔北去。
大约在草原上疾驰了小半个时辰,我们终于抵达一片守卫严密的帐篷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部族分支的所在。
不容多想,待马停住,我毫不迟疑一跃下马,紧跟在阿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