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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送帖子来的人呢?”顾不得考虑我的情绪,韩知古一把揪住那个守卫,急急问道。
那个守卫怔了怔,忙又递上来一块玉佩,说道:“那人送完帖子便走了,还让小的把这个交给公子你。”
韩知古将玉佩拿过来一看,遂捏紧了拳头,恨恨道:“没错,这是我送给倍的!可恶!李存勖居然连他都不放过!”
总觉得事有蹊跷,我深呼吸定了定心神,示意那个守卫出去,然后问韩知古道:“你当真能肯定这块玉佩是倍的吗?”
韩知古点点头,将玉佩递给我,说道:“这玉佩是在倍五岁那年我送他的,你自己看,那上面还有我专门请人刻上的‘倍’字。”
我接过玉佩仔细一看,那上面确实如韩知古所说,刻有一个大大的“倍”字!
心陡然凉了半截,李存勖,还真真是阴魂不散!
咬了咬下唇,我沉了心,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会会他吧!”毕竟耶律倍是无辜的,我不可以让他受到一丝的伤害!
“可是姐姐,你们如此冒冒然前去,岂不是会很危险!?想必那李存勖定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如此!不行,我不可以让你们就这么去!”一听我说完,红裳连忙闪身挡到门口,一脸的担忧。
“红裳说得对,我们不可以冲动!这样吧,我先去找可汗大叔,你们留在这里不要出去!”说着,韩知古便往门外走。
我一急,慌忙上前拉住他,说道:“你去找他才是冲动!你以为,李存勖会傻得让你还有机会去通知他吗!?如今我们这院子外面,怕是早就已经被人暗暗盯住了!”顿了顿,我又道:“你把那帖子给我看看!”
韩知古立即愣住,想了想,慌忙将帖子交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李存勖的无疑,可他在里面只说让我和韩知古前往汴州饭庄一叙,半句多话都没有。
沉思片刻,我回头转向红裳说道:“我和知古先去那饭庄,待我们走后,红裳你便马上去让门口的那十余个守卫全都进来,将这件事情简略地跟他们说一遍,然后让他们两两一起,分不同的方向赶往汗庭去通知亿,而你,待他们全都离开之后,你再出门火速赶往汗庭!我想,李存勖带的人肯定不多,用来盯我们的人更不会太多,这样一来,他们肯定无暇顾及这么多,你们之中总会有人可以顺利赶到汗庭!”
待我一口气说完,红裳怔了片刻,又想了想,才走上前来对我说道:“可是我始终觉得你们就这么去太危险了!”
知道她的担心,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李存勖此来的目的何在,可他能费劲心机深入契丹腹地来见我和知古,自然就不会加害我们!倒是你,去汗庭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切忌不能逞强,尽量走人多的地方!还有,见到亿之后,一定要让他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倍在他手上,如今我们又不知道是何情况。”
红裳忙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都未放松。
这时,韩知古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着,他深望了红裳一眼,便直接朝门口走去。
我稳了稳心神,又看了一眼红裳,忙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待我和韩知古走出门外,身后不远处立即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很明显,便是有人在跟踪我们,不过,我也懒得去理会身后那人,与韩知古直奔汴州饭庄而去。
汴州饭庄就在临潢城人口最为密集的集市地区,虽然已是晚上,门前却仍旧熙熙攘攘,很是繁忙。
“真没想到,老想着要来此搓一顿,结果第一次来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走近饭庄,韩知古微微叹了口气。
无暇顾及他的感慨,我紧挨着他与他一起走进去,正在四处张望,便只见一个契丹人打扮的陌生男人走上前来,小声问道:“可是扶桑姑娘?”
我瞅了他一眼,蹙眉点了点头,便又听他说道:“二位要见的人就在楼上的厢房之内,请二位随小的前往。”说着,他退后一步,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与韩知古对望一下,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他走上楼去。
将我们带到一间门关得十分严实的房间前,那人便轻扣了三下门,小声道:“人已带到。”
他话刚落音,只听得里面传来凳子移动的声音,然后门便开了——李言就站立在门边,李存勖一身胡裘,握着酒杯端坐在圆桌边,而耶律倍竟是被捆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就在他的身边,还围站着四五个身形魁梧之人。
“李世子,好久不见啊!”相比我面对此景时微微的心慌,韩知古竟是异常冷静地踏进了房间。
李存勖稍稍侧了侧目,淡然道:“二位倒是很守时,看来,这耶律倍的小命还挺好使!”
心一紧,我忙大步迈进房去,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对李存勖低嚷道:“李存勖,你究竟还要怎样才肯罢手!?如今,你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了吗?好,既然我和韩知古应约已经到了这里,麻烦你马上放这孩子走!”
不想,我说了这么大一通,李存勖却是看都不曾不看我一眼,置若罔闻一般悠闲地抿了一口酒,然后手一挥,房门便被紧紧关上。
韩知古看了我一眼,暗暗对我做了一个沉住气的手势,正欲上前去看看耶律倍,忽听得齐唰唰一阵拔剑的声音,只好止了步,一屁股坐到圆桌边,阴沉着脸瞪向李存勖,说道:“难道,我连去看看他都不行吗!?李世子,对一个孩子下手,手段未免太过卑劣了吧!?”
李存勖却是干笑两声,说道:“想想几月前韩神医你在潞州城外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过只是鹦鹉学舌罢了!”说着,李存勖没再理会韩知古,反而微微斜瞄了我一眼,说道:“听说,你最近跟耶律阿保机还挺甜蜜的,我是不是应该来恭喜一下!?”
“你究竟又有何打算!?”不想跟他多作纠缠,我回了他一个冷脸。
“没什么打算,不过就是想请韩神医随我们南下一趟。至于你,你可别以为,我是对你念念不忘,才千里迢迢前来寻你的。叫你一起来,不过因为有人不愿意你继续留在耶律阿保机身边,而我又为了还那人一个人情,才决定将你也一并带走!”
心里咯登一下,我脑中浮现的第一人便是月里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耶律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没理由为了逼走我对自己儿子下手!那么,又会是谁呢!?
这时,韩知古说道:“敢问李世子,我韩知古何德何能,劳你大驾亲自来契丹迎我?”
李存勖撇嘴冷笑了笑,却是不答,随即给李言使了个给我看座的眼色,但见李言马上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扶桑姑娘请坐。”
我看着地上的耶律倍,不由得有些急躁,一把推开李言的手,冷声对李存勖说道:“你若是还有一丝人性,请你不要伤害这无辜的孩子!放他走!”
“哦?我还以为,你会很乐意看到耶律阿保机和别人的孩子受尽折磨呢,不想,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怎么,你打算一辈子就做人家的小妾,替人带孩子吗!?”李存勖兀自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我看着他极度陌生的脸,心里说不出的苦涩,顿了顿,径直朝耶律倍走去,守耶律倍的那几人见我如此,慌忙拔剑拦我,这时,却听得李存勖沉声道:“由她去。”
咬了咬牙,我奔过去蹲下身解开捆绑住耶律倍的绳索,将全身冰凉的他抱在怀中,一边唤他一边拍了拍他惨白的脸,他却是毫无反应。
“李存勖,你究竟对这孩子做什么了!?”担心得紧,我抬头瞪了李存勖一眼,急问道。
李存勖却是似有似无地笑了笑,说道:“这小子不大听话,也不跟我合作,所以我给他喂了点我们晋王府特有的东西,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乖乖地跟我走,这一晚上过去,他暂时还死不了。当然了,若是你们不肯和我合作的话,那我也只能任由他去了,或许到了明天早上,他就会变成一具死尸。总之一句话,他是死是活,决定权在你们两个人手里。”
望着眼前这个直叫我发寒的陌生人,我心口憋闷得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般,顿了顿,对李存勖一字一顿道:“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李存勖脸色十分明显地暗淡下去,可才一会儿,他便干笑了笑,看着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何种人了吗?!否则,你又怎会背叛我!?”
“李世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在契丹!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地逃脱吗!?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有何原因非要将我带走,不过我提醒你,不用多久这里便会被契丹士兵围住,而且这一次,我们也不会再因为要顾虑扶桑就放过你!”不等我反驳李存勖,韩知古硬生生插话进来。
听了韩知古这番话,李存勖却是带有一丝邪魅地牵了牵嘴角,说道:“真是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们,如今契丹汗庭之内,正好还就有一个身份地位都很尊贵的人做我的内应,我想,耶律阿保机怕是很难知道你们的消息,所以恐怕,今晚是不会有人来帮你们了。”
难以置信,我看了看怀中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耶律倍,与韩知古四目相接,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之前在楼下迎我和韩知古的那人突然间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直接走向李存勖附耳小声禀报了几句,便见李存勖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略一沉吟,对韩知古冷声道:“怎样,二位可是已经决定好了?”
拼命稳住心绪,我暗自思忖,却仍是找不到两全的办法,然后,只见韩知古忽然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似乎开始有些着急了,李世子!就是不知道,你是听到了什么样的消息才会如此?”
李存勖随即大笑两声,说道:“韩神医似乎是多虑了,不瞒你说,我的属下不过是来告诉我,刚刚他们抓到了一个人,一个自称是我沙陀族族人的女人。”
暗自心惊,我与韩知古面面相觑,已然无语。
第二十四章
“扶桑姐!”
就在我和韩知古彼此沉默着皆不知所措之时,“嘎吱”一声门响,便见红裳被人一把推了进来。
不由得慌了神,我忙转向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红裳随即横了李存勖一眼,走近我,说道:“你们走后没多久,我刚要去把那些守卫集合起来,不想,就看到他们一个个全没人影了,我当时就有些心慌,也没想太多就直往汗庭赶去,结果,半路上就被人抓到这里来了。”
“那你受伤没?”韩知古满脸焦急,上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红裳忙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转而小声对我说道:“怎么办?”
我蹙眉微微叹息,有些恼怒地看了李存勖一眼,却见李存勖也正在看我,可一对上我的眼神,立即错开,然后走近红裳,沉郁着脸道:“你说,沙陀族族旗在你手上?”
红裳斜瞟了一眼李存勖,略一沉思,慢道:“是又怎样!?不过,你休想我会轻易把它交给你!”
“哈,笑话!你以为我对那玩意儿还有兴趣吗?试想当今天下,我晋王府哪里还需要依靠那面族旗!不过,你既然懂得将族旗搬出来保命,倒也还算聪明,毕竟我李存勖是不会对自己族人下手的。”李存勖低低挨近红裳,又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姑娘你一定就是最后一任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