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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嗯,如此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对于云山想要高老还乡,非常的意外。毕竟,好多人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出人头地么?云山都已经是吏部尚书了,再努力一把,出阁拜相也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十年寒窗,云山当真甘心在而立之年,就高老还乡么?大丫不禁要想,是否是她连累了这个性情直率又憨厚的堂弟。
唉,就算是她连累了他,也没有办法。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冰冻多多补偿。嗯,对五叔和五婶,还应该再好一点。
她不禁对水清浅说出了自己的愧疚。
水清浅笑着劝说:“你不必太内疚了,我相信云山想要急流勇退,除了有你这一方面的原因之外,他自己定然也是想要过采菊东篱下的生活。在官场打拼不容易,不然的话,他为何年过三十,依然没有成亲呢?一定是公务太忙,压力太大,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娶妻的事情。”
大丫白了他一眼:“乱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以为这样能骗得了我?一定是他被向西给吓到了,对女人心生了畏惧,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烦,就此耽搁了娶妻的大事!”
水清浅苦笑:“这确实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跟他在公务方面压力太大,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总而言之,你不必太内疚了,云山做过巡抚,也做过六部尚书。而且,他在任上兢兢业业的,这辈子也对得起自己的寒窗苦读了!”
她瞪他,给他白眼,他却不敢这样对待她。
或者说,不舍得这样对待她。对于他来说,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给她半点委屈?
大丫跟水清浅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给向东也去一封书信,让他和云雾做好三年后回山前村的准备。如此,虽然很可惜,可是没有什么比性命更加的重要。在西北经营得越好,日后饶家的隐患就越大。
即便水擎天不对饶家动手,也难保振兴登基之后,他的皇后的娘家人不对饶家动手。又或者,振兴会不会对饶家心存顾忌?总而言之,对帝王多一点提防,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同一天,向东收到了大丫和云山、向西、上官恒的书信。如今,上官诚也退伍了,娶了小清河绿洲一个农夫的姑娘,在小清河落地生根。向东、云雾和上官诚的来信,都是通过向东转交的,因为向东住在王府里,便于收取信件。
向东看过了向西和大丫的来信,不禁惊怒交加,长长的叹了口气。然而,同时心里又不禁涌起了一股喜悦的激流。
对于水擎天的作为,向东又气愤又心寒,担忧也是少不了的。但愿振兴不是个白眼狼,不然的话,妹妹大丫头那些年的苦心抚养,就白白的付出了。对于三年后要离开西北,他的心里自然有着不舍,然而更多的却是喜悦。
可以回到家乡,跟家人团聚,这也是他的愿望,是他做梦都希望的事情。尤其,他跟弟弟向西,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这小子如今依然孑然一身,回到家乡之后,他无论如何也要催促他成亲,找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好女人。
还有云山,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如今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拉过,白白的长了这么个年纪。不行,他得跟云雾说一说,一起写信去催一催。不然的话,只怕他一人不放在心上。都贵为吏部尚书了,想要娶什么样的好女人会没有机会?
一念及此,向东就去了云雾的家里。
听了他的话,看过云山的书信,云雾也是又惊又喜。
“世人都说,皇家是最无情的,果然如此!你说,我们饶家碍着皇上什么事了,大丫又碍着皇上什么事了,怎么心胸就这么狭窄呢?过河拆桥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简直让人发指!向西和云山高老还乡也好,为这样的朝廷效力,一点意义也没有!”
向东:“就是啊,想一想在边关军营那几年,我们是多么的辛苦,多么的不容易。劳累也就算了,哪一次上战场,不是危机重重?每一次,我都是偷偷留了遗书的,就生怕不能活着下战场。”
云雾:“其实,我也是这样。那种日子,其实并不好受。如果不是孟元帅是个好的,是个体恤将士之人,如果不是想要建功立业,给妻子儿女和爹娘一个好一点的未来,谁能熬得下去?”
一开始,连吃都吃不饱。要不是后来大丫大量的捐献粮草衣物,孟元帅又采取了大丫的建议,打造了几个军垦农场的话,每年冬天冻饿而死的士兵,都不知道有多少。如今,天下太平了,皇上就想着要过河拆桥。
大丫妹妹,多好的人啊,她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如何会去觊觎皇权?如今的她,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过得无比的舒适,权利地位对于她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不轨之心?
向东和云雾呆在书房了,长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从书房走出来的二人,神情都有点凝重。随后,向东亲自将上官恒的书信,送到了上官诚的手中。
当天,三人人分别写了几封长长的书信,交给前来信之人带回去。打发走了送信之人,三人就开始为离开做各种准备,向东和上官诚还特意去了一趟军营,找几个过去的得力手下,好好的长谈了一番。然后,又去找了孟元帅。
元帅孟坚对向东说:“一年之后,我就会离开西北,来接手之人,或许会是婕妤娘娘的族兄。而西北的官员而西北的官员,应该也会有所调整。这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不是好事,你们最好做好离开西北的准备!”
事关朝廷机密,他能提点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说的太多太细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向东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事。希望向东可以领悟他的意思,尽早做离开西北的打算,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向东默默的点了点头:“谢谢元帅的提醒,我知道了,会做离开西北的打算!离开家乡那么多年,我也很想念家人了,早点回去也好!”
原本,还打算三年后就走。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就得离开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就在孟元帅以及新的官员上任之前离开!
向东回到小清河,又跟云雾长谈了一番,二人达成了共识。
云雾:“也好,早点离开吧!我很想念爹娘,很想念那个咱们长大的地方,那么就加紧做离开的准备吧!如今是初冬,那么就定在明年开春离开,如何?”
向东:“嗯,就明年三月下旬离开吧!我这就给大丫写信,跟她商量这件事情!唉,早知道让送信的人慢走几天。”
一个月之后,大丫收到了向东的来信。
大丫的脸色很难看:“那么多的产业,仅用半年的时间处理,实在太仓促了!唉,那么大的地方,如果卖给翠柏庄的话,出云家族就太打眼,对小舅舅不好!”
水清浅:“不用太担心了,小清河绿洲可以化整为零,分成十大块来卖。只将最好的两大块卖给小舅舅,乔家至少也可以接纳三大块,这样的话就只余下五大块。以我之见,可以买给军营的军官其中一部分,就卖给跟向东云雾关系很好的那些军官!”
“也是哦,这个提议不错!我这就给大哥写信!”大丫的心情很快就明朗了起来,高高兴兴的写信去了。
水清浅也去了自己的书房,给皇上写折子,请求皇上收回小清河王府。写好之后,就拿去给大丫看:“我打算将小清河的王府交回朝廷,你意下如何?”
大丫:“如此甚好!就那样一座王府,咱们日后又不去西北定居,大哥一家也要回来了,留着那样一座王府,每年还得花费一笔修葺费用,以及看管王府的人的工钱,一点都不划算!”
水清浅:“谢谢你的理解,我这就写折子,把王府还给朝廷。”那个王府,可以改造成一个很棒的书院,或者改造成十来个宅子,给西北的大官们作为府邸。这样,就不用浪费朝廷的银钱了,相信水擎天一定会很高兴吧?
大丫:“我自然理解,那王府留着,卖也不能卖,天远地远的,留着一点用都没有,还要浪费银钱去修葺!”敕建的王府,如果有损坏,那是必须修葺的,不如的话,还会被人冠以不敬皇帝的罪名。
接到水清浅的折子,水擎天十分的意外。
哎呀,这世上还有不贪财的人,那么大的王府,说不要就不要!如此甚好,朕正苦恼该以什么名头收回呢!不收回的话,万一这家人又起了念头,回西北去定居,那该如何是好?把那王府收回去,或许那饶向东和饶云雾,也会动了离开西北的念头,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
水擎天大笔一挥,在奏折上写下二个大字:准了!
接收王府的天使到了西北的时候,向东一家早就收拾好了自家的东西,搬回了将军府。此时此刻的王府,除了几个门房和护院以及他们的个人物品之外,空无一物。
有的,只是那掉光了树叶的树木和花草。
天使挑眉暗笑:哼!算你们还识相!要是现在都还没有搬走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一次,让你们躲过了一次被羞辱的机会,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前来接收王府的天使,是水擎天的心腹之一,也是跟李公公不太对付之人。李公公,是先皇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水擎天是他服侍的第二任皇帝。李公公一向偏爱大丫和水清浅,几乎是众所周知,如今水擎天对大丫和水清浅起了疑心,李公公也被逼“退居二线”了。
皇宫那个地方,无论是主子还是太监宫女,对于踩低捧高那是最擅长的了!
天使到来的时候,向东早已收到了大丫的回信,将小清河绿洲分别卖给了出云朝阳、乔老爷、岳掌柜、军营的三个年轻的军官。因为都是朋友,在价钱方面,向东遵照大丫的意思,统统按照市价打了八五折。
大丫担心向东会心疼和不舍,在信中是这样对向东说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几家人买小清河绿洲,原本就要顶住很多人的眼红嫉妒。说不定,会有人闹事,便宜一点给他们,就当是友情价,维系一下朋友之间的关系。如今我们退一步,或许有一天,这些人可以帮上大忙!总之,朋友不嫌多,多个朋友多一条路!”
看完大丫的书信,向东其实还是很不舍的,真心的觉得八五折太便宜了。犹豫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想通了,就按照大丫的意思,以八五折的价钱将苦心经营了许多年的小清河绿洲给卖了。
说实话,向东心疼得饭多吃不下。好容易等到天使来了,把王府移交了出去,就带着妻子儿女,跟云雾一家、上官诚一家,来了个“西北游”。去了苍茫的草原,爬过白雪皑皑的雪山,在草地上摘过蘑菇,追过兔子,在雪山上采过雪莲花。
这样快乐的日子,仿佛过得特别快。转眼,阳春三月就到了。向东、云雾和上官诚,带着各自的妻子儿女,一起踏上了去往葫芦县的旅程。
大家轻装简行,大件的好东西,都分别送给了那几个买家。两座将军府,因为不是敕建的,而是二人自己掏钱修建的,皇上只不过是提了个牌匾而已。所以,也算是私人财产,所以向东和云雾、上官诚各自的府邸,都半卖半送给了军中的三个买小清河绿洲的军官。
三家人轻装出行,只带走了金银细软,还有各自的衣服首饰,以及一些重要的文书。就连账本,向东也遵照大丫的意思,统统给烧了。十多年下来,那么多的账本,天遥地远的如何搬回去?再说了,即便搬回去,也没有什么保管的价值,干脆统统烧掉算了!
一行人带着上百个侍卫和家仆,一路上好好的的的,就跟出去旅游一样。一路走,一路停,遇到有品味楼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