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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心里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正惊疑间,王烈阳却已伸手将他外衣解开,清容大窘,却也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察觉自己乃是装醉。
王烈阳解开清容外衣,看见他怀中放着一个蓝布小包,解开看了,却是几本入门的兵书,王烈阳轻轻笑了笑,将布包放在床头,又过来脱他的鞋袜,却见清容猛的跳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你做什么?”
王烈阳也吓了一跳,看清清容丝毫不见醉意的双眼,才笑着说道:“原来你装醉!”
清容脸色一红,低声说道:“我,我本来就醉了....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睡觉啊!”王烈阳戏谑的笑着说道。
清容脸色更红,瞪了王烈阳一眼说道:“既然将军要歇息了,小人便告退了。”说着转身想走,却被王烈阳拉住了胳膊,清容回头怒道:“将军自重!”
王烈阳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蓝布小包说道:“你落下东西了。”
清容咬着下唇,脸红得像只番茄,没好气的伸手抢过布包,恨恨的转头走了。刚要出门,便听见外面有些动静,迟疑了一下,却听见“咄”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柱之上。清容立刻睁大了眼睛,警觉的拉出宝剑,用剑尖挑开了帐帘,外面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此时王烈阳也警觉起来,走到清容身后看着外面,停了好久不见动静,便轻轻跳到外面,看见门柱上面插着一柄匕首,下面钉着一封书信。王烈阳伸手拔起匕首,将书信打开细瞧,清容眯眼看了看王烈阳,也凑过来看着。看着王烈阳手里拿着的,是一张两指宽的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字:三月初十戈尔多漠。
王烈阳看完,将手一握,再松开时,那纸条已化为齑粉。见清容满腹狐疑的盯着他看,沉声说道:“此事不许与第二个人知道!”声音冷冽严厉,丝毫不见平日戏谑。
清容皱了皱眉头,审视了王烈阳一会,便告辞转身回了自己住处。
第十二章
虽说军医交代伤口不可见水,清容却忍不住打了水来清洗。脱了鞋袜,忍痛将布条撕开,里面的伤口已经上了药,黑色的药膏把伤口包裹起来,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狰狞。清容用沾了水的布巾在伤口周围轻轻擦了擦,觉得干净了,这才将布条重新裹上,又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挣扎着起身想把脏水倒掉,却不料本就带着伤,又在地上蹲久了,如今一起身就支持不住,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清容眼睛一花,随手一抓,只听“刺啦”一声,却是布帛撕裂之声,身子却跌落在温暖怀抱之中。清容讶异的抬头看时,王烈阳已戏谑的笑道:“咦?才分开几天便想得紧了么?这便投怀送抱了?”
清容脸一红,瞪圆了眼睛骂道:“胡说!你,你又来做什么?”
王烈阳伸手在清容脸上摸了一把说道:“还能做什么,看你如此想我,我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啊。”
清容怒极,伸手拍开他还要乱摸的手骂道:“将军还请自重!”
王烈阳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是我不自重,明明是你投怀送抱.....”
王烈阳话没说完就被清容一拳打在肩膀上,又挣脱了他一脚踢在小腿上,王烈阳“哎呦”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一步,清容这才看见王烈阳身后还站着个军士,手里托着个托盘。清容攸的僵硬了身子,咬着牙瞪着王烈阳说道:“请将军不要污蔑小人清白!”
王烈阳见清容极力撇清自己,眯着眼睛诡异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哪里污损了你的清白?前几日不知是谁借着酒醉爬上我的床,如今又来投怀送抱.....”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掌音,王烈阳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清容怒气冲冲站在一旁,胸口上下起伏,双眼含怒狠狠瞪着王烈阳。
王烈阳也是一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扇他的耳光,他阴沉着脸眯起了眼睛,盯着清容一字一句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清容斜睨着王烈阳,咬牙切齿说道:“是你先来惹我,小人虽是出身低贱,却也不曾做出勾引将军之事!”
王烈阳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识抬举!”说完转身就走,行到军士身旁,伸手打翻了托盘,怒冲冲回了自己大帐。那军士唬了一跳,双手还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见清容气呼呼瞪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将..将军好意给你送来金创药...你..好生无礼...”
清容瞪了他一眼,颤抖指着门口厉声说道:“出去!”军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跑出去了。清容兀自在地下站着,胸口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委屈的叹了一声,咬了下唇慢慢的拐着腿走到了床前,重重的坐在床上。
“梅花清骨云似衣,钗头明珠赛琉璃,若得一抔清静土,强如一身不自由.....”清容慢慢吟诵,眼泪不知何时滑了满襟。过了很久方才叹了一声,和衣卧倒。
窗外,一弯冷月,风沙簌簌,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第二天清晨,清容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忽然想到昨日夜间看见的那张纸条,鬼鬼祟祟的定然没有好事,应该找王烈阳问问清楚才是。想到此处,连忙起身洗漱更衣来到将军大帐。进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清容皱了皱眉,转身出去问值守的军士:“将军哪里去了?”
值守的军士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清容更加起疑,连忙去找王道人,却连王道人也不见人影。
清容急忙四下寻找,突然看见将军手下伺候的那个军士正在帐外洗衣服,忙走过去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军士抬头看见清容满面怒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出...出去了。”
“去哪里了?”清容急忙追问道。
“这个...这个...”军士低着头犹豫着,清容却等不及,伸手提起他衣领,将他拉到身前,恶狠狠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啊。”军士叫了一声慌慌张张说道:“将..将军半夜就出去了,说是去刺探敌情...”
“胡说!”清容将他拉近了一点厉声说道:“营里那么多武将,如何要将军亲自出去?再说,将军不能擅离职守,私自出营。”
“真的...出去了...半夜..还带了三千亲巡....”军士被清容吓坏了,说话更加结巴。
清容转了转眼珠,想到了那张纸条:三月初十,戈尔多漠。如今是三月初六,到达戈尔多漠差不多要两三天,将军果然去了那里么?又是为了什么?那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难道....
清容不及多想,飞身上马便向着西北追赶,若是半夜出发,又带着三千人马,应该可以赶上。
到了午时,清容便看见前方移动的一队人马,急忙赶上去,果不其然是王烈阳的亲巡队。清容直接跑到队伍前面,横马拦住道路,一扯缰绳将马停住,白马扬起了前蹄一声长鸣停在了道路中央。
王烈阳早便看见后面有人追过来,早已眯起了眼睛全神戒备,待看清来人,王烈阳脸上寒意更甚,冷冰冰看着清容不语。
“将军要去哪里?”清容厉声问道。
“哈!”王烈阳讽刺的干笑一声说道:“将军要去哪里,可是你问得的?”
清容面色一僵,挺直了身子瞪着王烈阳说道:“小人虽是将军下属,但身为督军,职责所在,恕小人无礼了。”
“好个职责所在,我来问你,你日早操,你去了哪里?”王烈阳冷冷看着清容说道:“监督军士早操,也是你职责所在,怎不见你如此上心?”
清容吸了口气,在此之前,王烈阳并没有交代自己要监督军士早操。自己来到北疆之后,只巡查过几次营房,然后便被派去查李子廉命案,接着去筹措粮草,从不知督军的职责还包括这个,显然是王烈阳为了刁难自己,而故意如此说的。想到这里,清容禁不住怒火中烧,大声说道:“将军擅离职守,可是要拿这三千性命儿戏么!”
王烈阳冷笑一声:“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第十三章
“将军!”清容厉声叫道:“将军一言令下,却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将军难道没有想过!”
“哈!”王烈阳干笑一声说道:“本帅还用不着你来教导!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浪荡公子的床上!”
清容闻听此言剑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道:“将军!”
“怎么?本帅说错了么?”王烈阳不为所动,挑起了眉毛看着清容轻佻的说道。
清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瞪着王烈阳的眼睛竟红了起来,重重吸了口气,再回头看那些军士,个个面露讥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清容看着他们讽刺的笑容,只觉得血往上冲,眼前都黑了。自己辛辛苦苦来到北疆,不就是为了能以性命赎得往日wu秽,如今看来却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顿时万念俱灰,凄厉的吼了一声向王烈阳扑了过去。
王烈阳正在冷笑,冷不防清容向他扑过来,他也不以为意,凭自己的本事,小小一个督军,能耐他何?却不防清容乃是拼了性命似的,转眼已到了眼前,他随意的挥了挥手,想将他拦开也就是了,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清容已从袖口抽出一柄匕首,狠狠向他挥来,王烈阳也睁大了眼睛,这才看见清容满面的怒色,竟是气得一张清隽的面孔都扭曲了,凶神恶煞一般将匕首送进了他胸腹之间。
底下军士正在冷言冷语,及到有人反应过来,清容已拉开了宝剑,向自己颈上带去,一时间都慌了手脚,竟没有人上去拉开。还是王烈阳在近处,伸手在清容臂上肘间弹了一下,清容手臂一麻,秋水剑叮当落地铿然作响。
众人这才发现将军胸口已然血红一片,清容颈间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将军亲卫提马过来就要取清容性命,王烈阳沉声说道:“不许动他!回师,通知王静玉。”说着将清容拎过放在自己的马上,撕下一片衣角将伤口包好,便一路向着大营狂奔而去。
王烈阳一路懊悔,早知他如此烈性,刚才便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戏弄于他。自己本不想与他为敌,这下恐怕要被他恨之入骨了。
半日路程,王烈阳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返回了。一路纵马狂奔,直接来到军医营帐,进了门,将清容轻轻放在诊床之上,唤了军医来与他疗伤,自己则站在旁边看着。
军医正在后面熬药,听得将军召唤,急忙来到前厅,却看见将军前襟上染满了鲜血,大惊之下,拉住了将军胳膊便要探脉,王烈阳伸手拦住了说道:“我不要紧,先看看他。”
军医闻言转头看见清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青布长衫已被鲜血浸透了,赶忙扣住了脉门微眯着眼睛查看,一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伤成了这样?”
王烈阳却未答言,只急急问道:“他怎么样?”
“脉象羸弱,失血过多....”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的帮清容上了止血的药膏,包扎好了伤口,又拿了内服的丹药喂下,这才舒了口气,又去检查王烈阳身上伤口。
因着身上披着铠甲,王烈阳伤势倒是不重,匕首只刺穿了胸前铠甲,划破了肌肤,在王烈阳身上扎了半寸不足,王烈阳身上鲜血,大半都是清容喷溅上去的。待军医包扎完了,王烈阳还盯着清容看着,问道:“怎么还在流血?”
军医闻言又去看清容,伸手拨开长发仔细端详,却没见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