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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马上开刀。
“杨凡,准备烧酒、针线、棉花。”
“阿青,去烧开水。”
“刘姨,多找些蜡烛来,越多越好。”
她取出针布,拿出各种针,扎在产道四周的穴位上,血慢慢的止住了…………………
十几只蜡烛燃烧着,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玲玲小心翼翼的划宽产道,额头满是汗水………………
元儿幽幽的醒过来,他隐约听到了声音,虚弱的叫着:“玲玲………………”
……………………
没有回音。他以为是在梦中。
“玲玲,对、对不起,对不起啊,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吧——”
“对不起………………”
…………………
“好好把孩子生出来,我就原谅你。”
“玲玲,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你不是要我原谅你吗?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好。”
半是清醒半昏迷的元儿依着玲玲的命令“吸气,呼气,好,再吸,使劲………………”
血,又一次浸满了床褥,元儿昏死过去…………………
又是几排针扎在身体各处………………
“元儿,元儿,你醒醒,醒醒,要是你就这么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听见没有!你得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这样我才能找你算账,你听见没有——”
元儿又转醒过来,屋子里又响起“吸气,呼气”,彻夜未停…………………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在这个简陋的小屋,响起来婴儿如天籁一般的啼哭,一个新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离开
村口的小道上出现一个背负背囊的人,缓缓的朝村子行来。村口的李老妇人见了,脸上露出笑容:又有生意上门了。
这里是崔家集,大陆三大国之一齐国的一个小镇,位于齐国的中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但四周陆路交通还算发达,这儿勉强算是个中转站,常常有各地的来往的商人,错过那些大城镇,半路在她们村歇脚。这小小的饭庄生意,还是李老头的爹在世的时候开得。那时候村里人都穷的很,李老头的爹心眼活泛,狠狠心拿出家中大半的积蓄,开了这家饭庄,指望着让全家人过得好些。倒也赚了些钱,家中不在那么拮据。只是有一点,来往客商多时,买卖自然兴旺;客人少时,全家就得节省点过日子。而商人的流动带有很大的季节性。夏、秋两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严冬及开春时节,却是人迹罕至,有时半天连一个人也没有。
好歹冬日节俭些过日子,生活倒还过得去,除了一家人的温饱,还能送家中两个女孩到私塾念上几年学。传到李老妇人手里,生意倒还稍稍好了些。她这店开得早,又占了地利,在村里算是独一份儿。只是早起晚归,身上落下一些不大不小的毛病。这会刚刚开春,生意萧条的很,家里的存粮也已经不多了,正盼着客人多多上门,好叫她凑出两个女儿今年的束费。
说是饭庄,其实也不过几间泥糊的大棚,勉强遮得住风,供应简单的茶水饮食,外头围了一圈栅栏,开着一个门脸,那李老妇人见来人近了,便出了门脸,迎上前来。这一打量,却教她有些失望。
来人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衣衫,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小的箱子,腰间系着一个皮囊,除此之外并无他物。明显不是行路商人的打扮,倒像是游学的书生。只是她满脸风霜,衣着简陋,一看便是囊中羞涩,便是正经吃饭也吃不了几个钱。
她倒不是那势力之人,虽然惋惜挣不了几个钱,但村子里民风淳朴,还是客客气气的将来人引进来,取下肩膀的毛巾,擦了擦桌椅,问道:“客官来点什么?”
果然不出她的猜测,来人只点了一碗茶水、两个馍,以及一小碟咸菜。这些都是现成的,一会功夫便端上来。
收割过的土地上覆着一层白雪,这不知是几日前下过的,只是天气寒冷,好似一直没有化过。不时的一阵风吹来,丝丝的寒气侵入,让人不由打了几个颤,这个简陋的饭庄到底是遮不了多少寒的。李老妇人接连不断的咳嗽起来。
那食客初时尚未在意,后来听那咳嗽声越来越频繁,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她去后头寻时,正见那妇人抓紧衣领,一边咳嗽不停,喘不过气的模样。分明是哮喘发作的症状。
那食客疾步上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铺展开来,竟是满满一排大小、形状不一的针,她取出几根,依次朝上廉穴、丰隆穴、鱼际穴等学位扎去,慢慢推拿按摩,见那妇人呼吸平缓下来,方才停下,将针一一收起,扶那妇人一旁坐了,她自回来吃饭。
那妇人上前道了谢,又回后头整治了一盘酱牛肉、一个羊杂汤端上来。食客起身推辞,她不依,只好一同坐下吃饭说话。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白。”
“原来是白姑娘。”
这个食客白姑娘,自然就是白玲玲了。
那日情况危急,玲玲使尽浑身解数,终于使元儿顺利产下婴孩,父女平安。王翠湘抱着孩子,在玲玲面前长跪不起。玲玲硬拉她起来,眼圈也红了,两人抱头痛哭。
那生产的小院破败不堪,并不适合刚刚生产的人居住。他便做主将元儿接回两人的小院。王翠湘跟着住了进来。她依旧去刘馄饨那儿居住。谁知次日众人便找不见她,房里只留了一封书信。说她想四处看看这世界,涨涨见识。信中将她成家后的小院连房契带屋内一应家什给元儿和王翠湘,嘱咐杨凡好好用功,替她照顾村里的柳姨,并帮她完成与眠月楼的一年之约。叫众人不要牵挂,她自会好好照顾自己。
于是玲玲一人上路,四处随意看看。她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她本来便有些自我放逐的意味,因为有医术傍身,倒是饿不死人。一路走走看看,见了那绝妙风景便游览一翻,有时误了村落,在那深山老林里夜宿,倒也不怕。便是有些野兽,貂儿小乖也能收拾得了,安全的很。
见了有人生病,她便出手救治一番,倒是品尝了不少人家珍藏的美味。
原来这李老妇人每日辛苦操劳,不知什么时候得了这个气喘的毛病,每年冬季时常发作,她没处看病,这些年竟越发严重,每每发作起来,十分痛苦。
“姑娘是个郎中吗?”
“我见姑娘手法娴熟,几下便减轻老婆子的痛苦,不知可有法根治吗?若是能治好,深感大德。”
“我只是个游方郎中,若是李大姐信得过我,我便盘桓几日,为大姐治好这顽疾。只是不知这附近可有客栈………………”
“何必住到外头,若是不嫌弃,我家还有些空闲,住到我家可好?”
“如此叨扰了。”
“姑娘太客气了。这几日只管住小老儿那里,不费一点事的。对了,我那相公最近周身近黄,最近常常发热出汗,浑身无力。可有法子医吗?”
“是不是口苦干渴,尿少黄赤?”
“不错!”
“这倒不难。让我想想………………”
…………………………
玲玲的嘴角悄悄的上扬。太好了,这几日的食宿有了下落。这村后是座山,远远看去风景不错,这村里应该有猎户把,自己也好久没吃到野味了…………………
这样悠闲的没有男人没有情爱的时光,真是不错。如果可以,她想要沉溺其中,不再醒来………………
计划
溱国,渠阳城,百草堂。
杨凡刷刷几笔写好药方,停下笔,想了想,又犹豫的加了一味‘艾草’,这才吹干墨迹,把药方递给病人:“你姑且照这个方子吃吃吧。能有些作用,但很难根治。”病人苍白的脸色上挤出一丝笑容:“哪里话,我这是老毛病了,能减轻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算了,没什么,下一位。”
眼看申时(15:00 … 17:00)就要过了,百草堂忙碌了一天的杨凡和柳青回到都督烧卖,烧卖店也已经打烊,刘馄饨并几个伙计正在忙活晚饭。两人忙活了一天,都是疲惫不堪,柳青还好些,虽然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好歹还是坐着,杨凡歪歪的倚在那儿,骨头跟没了似的:“老天,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明明也是刚刚入门的学徒,只会治一些常见的病症,再复杂的她就下不去手了。以前还好些,能试着看看,反正有师傅在,不怕出什么事。现在可好,师傅拍拍屁股走了,把这个摊子留给她,让她好好历练历练。老天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所以她战战兢兢,除了一些有把握的,其他的能推就推,有些就开些温和的药,不能根治,但多少会有些作用,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摊上人命官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谨慎,真的让她治了不少人,虽然没有师傅白玲玲在时那样立竿见影,可百草堂的生意竟没因此萧条多少,反而是更多的人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平民药店,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她白天出诊,晚上还要研习医书,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瓣用。她已经忘了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师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已经将近两个月了。”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劝师傅多收几个徒弟,也省得自己一个人□的不成人形。
“谁知道?也许明天就回来了,也许——还要等些日子。”据他推测,十之八九是后者,而且时间还不短。
正说话时,一个人影窜进房来,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还没开饭吗?饿死了,我先垫垫底。”正是秦思言。
“又不走正门。”杨凡摇摇头。已经由一开始对其身手的惊叹转变成熟视无睹。“你的跟班呢?”
“她呀,让我踢回客栈了。光来白吃也是很不好意思。”
杨凡朝上犯了个白眼。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讨论师傅啊。出门那么些日子了,也不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
“不用担心,你师父吃不了亏的。”
“可是,师傅当初也不带我。我才学了几天医术啊,就把那么大的医馆交给我。再说,学什么也没有在她身边快啊。人家也想出去瞧瞧的说。”
柳青扑哧一声笑了。“说了那么多,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再说,”杨凡悄悄的凑上来,嘴边挂着揶揄的笑:“难道你就不想师傅。”
“臭蹄子,乱说什么。”柳青红了脸,上来揪杨的耳朵。
“好哥哥,饶了我吧。”杨边闪边求饶。两人闹了一阵,安静下来,柳青才幽幽的说:“就算我——我们挂念她又如何。你还要办她交代下来的事,我是男儿身,父母又怎么放心让我独自出门?”
“谁说男儿就不能出去闯荡?”秦插嘴说:“只怕没有决心,若是下定了决心,吃的了苦,没有什么难的。”
“其他的都好办。可是男子怎好独自外出?男扮女装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要改改装束。不过可不是简单的装扮成女人就可以了。来来,让我告诉你——”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所以说,这才是男扮女装的最高境界。”
“谁要男扮女装?”刘馄饨端着饭菜走进来。“嗯,只有阿青一个是男的,难不成——”
“哪有的事。只是好奇罢啦。”见刘馄饨被转移了心思,正忙着打掉秦思言扑上去抓菜的手,便趁机停了嘴,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才发现杨凡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得红了脸。这个小鬼灵精。
“青哥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师傅交给我的‘任务’要到期了。”
“是吗?”他知道杨凡说的是什么:“满一年了吗?时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