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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无奈分家
皇帝也是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虽然看中太子,但并不代表轻视了其他儿子,相反,德宗很是纠结,因为余下的几个渐渐成年的儿子都展现了出色的才能,哪一个放在六部都能独当一面。
几位皇子越是有本事,太子的地位就越是岌岌可危,德宗就越是想要维护储君的地位。应该说,德宗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他的初衷正好截然相反,可就像上了瘾一样,越是明白这种做法的弊端,就越是难以制止这种行径。
现在德宗能正面和廉国公坦言自己的苦恼,一来是廉国公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岳父”,二来德宗也想趁机瓦解廉国府内在强大的隐患实力。魏家老太爷如何不明白皇帝的心思,德宗每说一句,他就只能苦笑的应承一句,最后出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信誓旦旦的对德宗发誓,为了给朝中其他世家做个好榜样,他一回家就召集宗族长老们,商议分家大事。
德宗一个欢喜,当即表示,为体恤老国公的一番赤诚之心,准了魏家从内部儿孙被中选出一个孩子,钦封江阳巡检事,正五品世袭,虽然没有实权,但好歹是德宗的退让之举。
廉国公一脸垂头丧气的进了家门,一回廉国府就把整个人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老太太、四个儿子儿媳轮番上阵劝说,室内却死寂般没有声音,老太太几度哭厥过去,最后还是大老爷叫开了门。众人虽然松了气,但也明白,分家一途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只是众人却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兴奋。
凝萱得知具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宗族集会的五日之后了,廉国公的确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既然分家就不能伤到宗族根本,公中财产只动三成均分给三个儿子,每家估算起来也就是四万两银子左右,不分嫡庶,不分长幼,人人均摊,大老爷因是嗣子,将来也承袭爵位,所以不在此间范围之内。廉国公又从自己的私产中每人送了一栋三进的院子,离着廉国府有段距离,今后想要再赖在廉国府是不可能了。对于这一点老太太颇有微词,别人走不走和她无碍,可四少爷元安是从小在她身边养大的,老太太一日不见魏元安就空落落的难受,四房一走,魏元安没道理再赖在大伯父家。
就是魏元安自己也不愿意,他和四夫人向来不亲,没了老太太的庇佑,魏元安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及弟弟元东的十分之一。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落到别人的陪衬……四少爷怎能甘心。
无奈廉国公是铁石心肠,任凭老太太如何哭诉,廉国公就是不准。老太太眼见没有办法,只能把目光转向德宗允诺的那个五品巡检事上来。
嫡子一家袭爵毫无悬念,为了补偿同为嫡出的四房,让元安受了这个官衔也不无不可。
老太太的谋算好,可二太太早就惦记上这个位置了。不能好事都叫老太太的亲身儿子占去了吧,大房得的是爵位,四房得的是老太太的私房银子,难道其他两个儿子就不是爹娘养的?二太太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格外的足,原因很简单,三老爷魏清冼的儿子还不会跑呢,人家皇上说了,寻的是德才兼备的好儿郎,三老爷就是干瞪眼也没办法。
双方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最后廉国公放了话,江阳巡检事的位置谁也不用惦记,他自然会有个说法。老太太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分家这日,廉国府格外热闹,三房同时出府,带去了魏家一半的家丁仆妇,和老爷们不同,几位夫人一门心思要大干一场,在老太太眼皮底下做了十几年的媳妇,委屈了十几年,个个都想当家做管家夫人,就连心情不虞的魏清冼也开始算计起来,亲爹给的那四万两能换个几品的官衔。
就在凝萱以为魏家上下忙做一团,而自己准备安心待嫁的时候,老太太却不打算饶过她似的出了个大难题。
这日,凝萱正和宋嬷嬷在花间下绣暖炉套子,小胖姑娘九娘就在附近由丫鬟陪着捉蝴蝶,玩的好不惬意。桂嬷嬷忽然领了一群人哗啦啦进了燕园。
“呦,姑娘忙着呢”桂嬷嬷笑呵呵的凑上前,打量着凝萱手里的绣活,不断咋舌称赞道:“好鲜亮的活计,这花儿就是绣在袍子上也舍得了,果然还是我们姑娘心灵手巧,弄的精细。”
凝萱淡淡扫过桂嬷嬷身后的几个倩影,淡淡一笑:“嬷嬷快坐,我前儿从箱笼里看见这块料子,想是去年年关的时候宫里面赏赐下来的,正好做个手炉套子给母亲,免得冬日里烫手。嬷嬷日常事务繁忙,今儿怎么有空到我的燕园里来走走?”
桂嬷嬷手往身后一指,轻叹道:“廉国府老太太心疼姑娘,怕姑娘没人好生伺候,喏……巴巴儿的打发来四个丫头,说是给放在姑娘身边做点粗活,将来一并陪嫁到恪亲王府去。”
那四个丫头原本被挡在人群里还不显眼,偏有个年纪大些,口齿伶俐的,一听桂嬷嬷这样说忙高声陪笑道:“奴婢们都是在老太太身边亲自领差的,知道是要来公主府伺候姑娘,兴奋的几夜没能阖眼,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收下奴婢们吧”说完,率先跪了下去,余下三个丫头虽然反应慢些,但也不差,忙照葫芦画瓢似的趴跪在地上,大有凝萱不答应就不起来之势。
桂嬷嬷无奈的瞅了瞅凝萱:“大公主的意思是叫姑娘自己做主,要不……奴婢斗胆先将四个丫头领下去调教调教?”
凝萱忙笑道:“嬷嬷难道没听她们说嘛,我祖母亲自教导过的奴婢,怎么可能不守规矩?”四个丫头一脸欣喜,彼此暗暗递着眼色,凝萱早将此情景尽收眼底,冷冷一笑:“只是咱们燕园一向分工有序,忽然多了四个人……”
仍旧是那个年纪大的丫头急道:“奴婢什么活儿都能做,只求留在姑娘身边。”
“你们也是一个心思?”
三个小点的忙不迭点头,凝萱便笑道:“好吧,既然是老太太的好意,我不收反而辜负了祖母一片好心。就叫笑槐领着你们去后房舍先住下,明早到我屋子里听命办差。”
四人进大公主府之前早得了高人金嬷嬷指点,五姑娘看似大度,其实心眼小,容不下颜色好的丫头在身边伺候,她们几个又是老太太别有用心的安排,所以一定要千方百计想辙留在公主府,留在燕园。现如今轻而易举就被五姑娘招纳在了身边,四人岂有不欢喜的道理,脚不点地的跟着笑槐往后房舍去。
桂嬷嬷领着婆子们告辞,她一走,碧潭就沉着脸阴测测道:“姑娘看见没?青梅就躲在那四个人里,还想装作不认识咱们的样子。这死丫头果真没安好心,分明就是来给姑娘添堵的。我瞧不如就先拿她开刀,刚才桂嬷嬷不是说了嘛,老太太打发四个人来是给咱们做粗活的,我瞧咱们园子里也该添几座水缸,假山上的杂草也该除除,树上的知了烦心的很,晚上也别闲着,叫她们四个粘知了就好免得乱生花花肠子。”
碧潭说的这几个活儿可都是费精力,费体力的活儿,别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了,就是换成前院身体强健的小厮来……也未必挺得住几个晚上。
凝萱大笑:“主意甚好,不过……”凝萱悄悄附在碧潭耳边,正要说话,小九娘蹦蹦跳跳非挤了过来,将圆圆的大脑袋挤在二人中间,“魏姐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凝萱眼珠一动,计上心来,拉住九娘不放:“好九娘,姐姐求你一件事儿。”小胖姑娘腆着胸脯道:“姐姐只管说就是。”九娘一面听着凝萱的耳语一面咯咯笑,抱着凝萱的手臂不肯撒手。
青梅四个被安置在了后房舍最末尾的一间房,四张床不多不少,冬冷夏热,所以没人愿意住这儿,平时都是堆放杂物的地方。笑槐笑眯眯的推开门,回身看着后面犹犹豫豫不肯进来的四个丫头:“我们燕园房舍紧俏,四位妹妹先将就住着,缺什么短什么就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笑槐重重咬了后面几个字,眼神却不善的盯着四人。
这屋子还没进去就已经扑面迎来一阵阵热浪,要是住进去岂不是蒸笼般遭罪?
四个丫头不禁犯了踌躇,其中一个便讨好道:“笑槐姐姐,我们四个当初在廉国府的时候可都是一人一间的屋子,最不济也该两人一间吧,现在大家挤在一起多不习惯?况且这屋子也忒热了些,我倒是无所谓,可青梅姐姐身子骨不好,只怕挺不住。”
大家都知道青梅曾经伺候过君山县主,用她来打头阵再合适不过。青梅脸色一变,忙道:“我可没妹妹的娇贵,屋子热怎么了,难道别人住得,妹妹就住不得?你要是觉得委屈了,趁早回魏家享福去”
二人当即吵嚷在了一处,笑槐暗暗偷笑,时不时的为青梅说两句好话,以便燃起三人对青梅更炽烈的怒火。
第二六四章 引发不满
前两日下了一场暴雨,盛夏时节大周本就多雨,后房舍的这间偏房闷热至极,偏又只开了一扇窗,迎进来阵阵热浪。笑槐一走,四个年轻丫头面面相觑,争先恐后往里进,就为了争夺靠窗户的那张大床。可惜这样的好床位只有一个,青梅动作灵敏拔得了头筹,她正自得的时候还不知已经深深得罪了余下的三人。
除了青梅走的是金嬷嬷的路子,余下三人各有不小的来头,年纪最大的那个曾经是老太太陪房的孙女,叫做茴香,原跟着她亲爹亲娘在乡下给魏家守祭田,三年前老太太大寿的时候跟着祖母来贺寿,因长的出彩被老太太强留在了廉国府,成了欢喜堂的丫鬟。长得姿色最佳,堪称四人之首的那个丫头叫暖香,父亲也曾是正五品的要员,只是苛待当地百姓,收取贿赂被人告发,德宗大怒,暖香一家男子充军,女子沦为官奴。像暖香这种女孩子最不愁发卖出去,好多腌臜地方的嬷嬷专等着花大银子买她们。
老太太一心要叫通房分薄了恪亲王世子对凝萱的宠爱,所以四个陪嫁丫头是格外用心,这个暖香就是老太太千挑百选才换来的佳人,为此四老爷还眼馋了好久。
最后的那个叫做玉香,是彻头彻尾的家生子,没娘,打小和爹爹并四个哥哥长大,男孩子一样野,炮仗似的脾气,一点就着,谁都敢惹。
三香是老太太改的名字,独独拉下一个青梅,往好听了说是青梅这丫头与众不同,难听点讲……青梅就是格格不入,不得老太太的喜欢。
如今三香进了燕园更决心要抱团,每每说话都要压制着青梅,屋子里净是阴阳怪气的调调。
茴香会办事,先替两手不沾阳春水的暖香铺上了被子,又给玉香掖掖被角,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瞧姑娘不大喜欢咱们来……难道你们没听出笑槐姐姐的冷嘲声?我看啊,咱们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魏家。我还没住过这样破败的屋子呢不是说咱们五姑娘极得大公主喜欢吗?怎么一点也不像?”
青梅正从自己的小包袱里讨东西,闻言立即竖起耳朵,悄悄听她三人如何说话。
暖香不屑的瞥了青梅一眼,才哼道:“咱们刚才路过正屋的时候茴香姐姐不曾仔细留意?”茴香知道暖香家里曾经风光过,也曾经是官小姐,一起接受金嬷嬷训导的时候总自持高人一等,见多识广,茴香早就心怀不满,只是现如今为了上位,她不得不附和。茴香笑道:“哪能没仔细瞧?只是笑槐姐姐就跟赶鸭子似的赶咱们,我能瞧清楚什么,只是觉得廊上的八哥鹦鹉多些,再有……就是院子里种植的那棵西府海棠格外漂亮。”
茴香说这话的不无得意,难道只有她暖香知道什么是雅?她们家虽然也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