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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太子赶到养心殿的时候,德宗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嘴角歪斜,只能用眼睛死死盯着儿子。太医偷偷告诉太子,德宗临幸前必定是服了什么秘药,这才导致气血腾起,身体不堪重负,如大厦将倾,洪水飞泻,不能延治了。
今日的七皇子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淘气的少年,虽然不乏惶恐,但从他每一个决定来看,此间小小少年已经有帝王之相,威严不可阻挡。
一旦德宗崩殂,太子缺少的。。。。。。只是一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亲信。
太子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包括德宗最宠信的宁公公。少年端坐在床榻前的绣墩上,俯身看着口不能言的皇帝。
“父皇,万一。。。。。。儿子能相信谁?”太子询问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异常沉重。
德宗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个一生荣华的帝王终于流下了难舍的泪水。也许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也许是对儿子的担心,这个江山看似稳固。但里里外外还是不免有叫德宗惊心的地方。
“父皇觉得恪亲王如何?”太子试探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就见德宗豁然睁开双眼,目含凶光。太子一怔,没想到父皇是这种反应。
太子忙道:“又或者是廉国公?”
德宗虽然木头似的不能动弹,但心里十分清楚,要是非在二人之前选一个出来辅佐太子,后者或许更可靠些。毕竟,只有太子稳固了。魏家才能平安。太子还很年幼,恪亲王是他的亲叔叔,万一顺势而起,用强硬的手段成了摄政王。。。。。。
天下虽然还是赵家的天下,可坐上帝王宝座的就未必是自己的子孙了。
德宗心中闪过一丝懊恼,或许他当初就该先一步对恪亲王府下手。
半个时辰之后,朝中文武都接到了消息进宫面圣,年轻的搀扶着年老的。百十来人跌跌撞撞,还没到养心殿就已经哭作了一团。
梁国海面如死灰,他已经接到皇上为何病重的消息。梁嫔今晚用的药就是自己暗中传递的,长春宫里的人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用了这秘药,梁嫔就是要当皇后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梁国海鬼迷心窍,怎么就信了呢?
“梁大人?梁大人?”身后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轻轻推了推梁国海,梁国海惊醒,忙敛住心绪,随着人潮踉跄的跪在养心殿之外。
百官分作三拨,一拨亲近魏家,视魏家为主心骨。又或者攀附魏家,所以今日在养心殿外并没有太大的悲切之意,不过逢场作戏,更多的是在估算,等德宗死后太子登基,他们跟着廉国公又能获得多少好处。
另一拨人则是魏家的死敌。如兵部尚书梁家,皇贵妃的本家。。。。。。
再有一批则是朝中清流,其中又以恪亲王府为首。
小宁子急匆匆从大殿中跑了出来,几位老尚书蹿的比兔子还快:“宁公公,可是皇上要召见我们?”
宁公公歉疚的一拱手:“大人们稍安勿躁,陛下如今宣旨,请恪亲王、廉国公、虞信侯,大长公主、礼部尚书,太傅大人觐见。”
几个自持身份贵重的皇亲见并无宣他们的名字,气的要往里闯:“这等要紧关头,皇上不能只叫王爷和公主进去,我们也是皇家的一份子,若有大事,我们需在场做个见证。”
宁公公的脸渐渐沉了下去:“怎么?几位老郡王这是打算抗旨?”宁公公冲身后一摆手,几个带刀侍卫迅速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皇亲们。
这几位郡王都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早没了权力,不过做着闲散王爷罢了。他们多是想浑水摸鱼,眼瞧着德宗要咽气儿,不过想在太子面前表示表示,以防好处都叫恪亲王得了去。
如今见这个架势,几个老郡王先吓破了胆子,不敢贸然前进。
梁国海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他移步上了台阶,拉住宁公公悄声道:“拜托公公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宁公公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梁国海,将梁国海暗中递来的银票原路退了回去,“咱家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美言说了一箩筐又有什么用?尚书大人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吧?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尚书大人。。。。。。功不可没啊。”
梁国公心沉了个彻底,看来梁嫔那里终究没撑住。
梁国公满脸惊恐:“公公救命。”
众人已经开始往这边张望,小宁子心中气恼,甩手将习武多年的廉国公撇到一边,头也不回的进了大殿。
太子早已走出来迎接,德宗口不能言,如今被宣进来的人物,其实都是太子的意思。这些都是太子暂时可以倚靠的臂膀,太子已经从太医那里得了消息,德宗。。。。。。必熬不过今晚。
“诸位也都看见了,如今父皇病重,这个时候见见大家,一来安心,二来,诸位都是朝中或皇室肱股重臣,父皇想看看诸位是怎样想的。”
太子临危不乱的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恪亲王身上。众人见太子这个举动,也就清楚了皇上的用意,他们反而不急着出头,只静等恪亲王表态。
老王爷肃然一垂首:“陛下,臣年迈,早有退隐的心思,太子虽然年少,但已经有了乃父之风,将来成就霸业必然势不可挡。”
太子扭身看向德宗,见德宗并未眨眼,便叹气道:“父皇这两日还与我说,他近来常夜惊不能寐,一闭眼睛就仿佛看见先皇,算起来,父皇今年还没能去陵园祭祖,只怕。。。。。。”
太子忽然哽咽起来,太傅与礼部尚书等闻之亦感伤悲。
恪亲王明白太子的意思,这是在逼着自己表态。其实他早就不想留在京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只不过前一次要走的时候正值儿媳妇生产,小柿子可爱又机灵,恪亲王私心作祟,舍不得离开孙子,又见德宗没逼他,就留了下来。
如今,德宗要先走一步,他此番若还不知趣的隐退,到时候带给王府的就是灭顶之灾。
老王爷忙道:“臣愿替陛下去敬奉祖宗。”
太子沉声叹道:“王爷想好了,这守园可是个苦差事。”
恪亲王猝然抬首:“臣早就有这个心,望太子成全。”太子脸一红,原来王爷已经猜到这是自己的意思。
廉国公见外孙难做,忙站出来打圆场:“太子不妨叫王爷试试,这毕竟是王爷的心意。我们倒有心为先皇尽忠,可惜礼法不准。”廉国公转身冲恪亲王就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就多谢王爷的成全了。”
有了恪亲王做领头羊,余下几个谁敢心生歪念?忙俯首帖耳的对未来的新君太子殿下表示了敬意。德宗艰难的将嘴角瞥向案头上的大印,小宁子忙将玉玺双手捧了过来:“陛下是要将这个交给太子殿下?”
德宗的眼皮跳了跳,小宁子不急着递送给太子,反而将玉玺举过头顶,当着众人的面儿呈阅了一圈儿,才与礼部尚书道:“烦劳尚书大人动笔吧。”
礼部尚书并非太子亲信,他早知自己被叫进来的用意,胸中早有拟圣旨的草稿,就等宁公公这一句话。
老尚书大笔挥洒,几乎是一蹴而就,明黄色的圣旨上端端正正留下了太子的名讳。
当夜。。。。。。德宗驾崩,享年四十七岁,太子以十四岁的稚龄登基,成为大周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皇帝。
新君继位,先是大赦天下,继而为先帝举行了隆重而不失简朴的葬礼。这位生性多疑,踩着兄弟肩膀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的皇帝终究没能看着他亲手抚育的儿子成年。
简宗为稳固大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置梁国海,但梁国海已然感到了皇上逼人而来的怒火,他虽然掌管兵部,但其实德宗早为了防止梁国海专权而做了手脚,所以兵部并非铁筒一只,而出处处有漏洞。
梁国海明白,想要安然无恙,必须从正风光的魏家这里入手。而联姻则是最好的法子。
番外、简宗继位
简宗继位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将先皇的诸多妃嫔送去了流庵,这下可乐坏了主持明智师太,皇家除了个全山寺,并没有女眷们住的庵堂。简宗就算再恨这些曾经和丽妃争宠的女人,可也不敢真的将她们赶尽杀绝,或是送到全山寺那种和尚待的地方。无法,为了顾忌颜面,在大公主的撮合下,简宗就将流云庵封为了皇家庵堂。
从今往后年年岁岁有皇室供给尼姑们穿戴,只需要她们做一件事儿,那就是看管好数位年纪轻,却是太妃的娘娘们。
简宗还是太子的时候,德宗就为这个儿子处心积虑的选了一位贤良的准太子妃,可惜二人年纪还太小,不能成就婚事。女方是东山大儒世家申氏的长孙女,祖上出过三位宰相,四位尚书,进士举人更不计其数,堪称书香世家中的典范。
申氏本想等太子成年之时再成婚,但德宗一死,众臣们不但将目光放在了寸土必争的朝堂上,更将视线转移到了后宫之中。
陛下除了两个近身伺候的大宫女,竟没一个妃子,连个良娣都不曾寻。这可乐坏了大家,皇上一旦开了后宫的大门,广选秀女,谁能保证他们家不会再出个丽妃娘娘?
申氏的族长听闻此再也坐不住,忙打发人来京寻廉国公的救援。
当初选太子妃的时候,德宗刻意找了那些和几大家族没有牵连的门第,廉国公对此很有些看法觉得申氏不能给魏家带来利益,也曾一度想劝阻德宗改变心意,可惜无果。如今申氏来求援,廉国公反而看到了希望。
申氏的女儿们知书达理,魏家的少爷骁勇善战,廉国公就将主意打到了老三魏元辉身上。
当晚,廉国公叫了四个儿子来府中议事,将申氏的来意道明,二老爷忙笑道:“这是好事啊到时候元辉与皇上不但是表兄弟,更是连襟儿,岂不亲上加亲?”
四老爷惯会给人泼冷水,四老爷一声冷哼:“二哥好糊涂,申氏还能再嫁个嫡出的小姐过来?肯定是弄个姨娘养的闺女,或是不知道哪里淘出个夜猫子嫁过来。”
二老爷近些年来和他媳妇一样,身子骨越加的不好,尤其是一到冬日就冷风往骨子缝里钻。他听四弟这么挤兑人,更觉恼火,不禁骂道:“老四你太过分了凭什么我的儿子就只能娶个姨娘养的,难道我做了一辈子的乌龟,我儿子也不能得好?”
大老爷和魏清冼闻声脸色顿时一僵,不敢去看廉国公的表情。四老爷是习惯性的冷言冷语,他也习惯了二哥和三哥在自己面前的窝囊样子,怎么也没料到,当着父亲的面儿,老二敢这么放肆胡言乱语。
四老爷小心翼翼瞧着廉国公的表情,果然见廉国公两眼喷火,四老爷再也不敢说话屋内竟一时间静的出奇。
大老爷忙笑道:“父亲可瞧准了申氏的哪位小姐?”
廉国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二儿子和老四,这才道:“大小姐还有个嫡出的妹妹,只可惜才八岁但余下的都不合适,般配不上元辉。”
魏元辉和这个申氏的小姐足足差了十一岁,四老爷心思一动,忙笑道:“父亲,左右不过联姻这个局面,我以为一.年纪相差如此悬殊,申氏未必愿意。倒是元安和申小姐年纪相当。”
“你!”二老爷见弟弟要撬自己的墙角,气的火冒三丈扬手就要去抽人。大老爷一把按住弟弟低声道:“难道你非要给元辉招来麻烦不成?四弟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就算忍他一时半会儿又能如何?”
大老爷见魏清冼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恨恨道:“你难道就不能劝劝?”
魏清冼的儿子才两岁,不然遇见这种事儿他也要挣一挣。魏清冼不情不愿的拉住了二哥,三人往廉国公身后一次杵,并不再多话。
老大爷擦了把汗,这才与廉国公道:“父亲,难道除了联姻就没别的法子吗?元辉固然是个最佳的人选,但他现今远在北疆,别说成婚,就是多睡一时半会儿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