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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若曦生的二阿哥洗三之后,纳兰延出兄弟几个就进了考场,好几天之后出来,只纳兰延出看着还有些精神,其余的两个几乎被抬了回来,之后就生了好几日病,纳兰延出睡了一天之后就时常出去以文会友,又时常有帖子送进来邀请他,偶尔有空闲的时候纳兰延出到带着宝哥儿读了好几日的书,听下头人说跟宝哥儿相处的不错。
晓月带着静香刚将新送来的账本盘了一遍,权珮放下手里的书接过账本略瞧了瞧,一旁坐着的宝哥儿趴在炕几上自己看权珮放下的书,小手在上头比划了几下:“小,日,月。”
竟然是念念有词的样子,权珮惊讶的转头:“认得这上头的字?”
宝哥儿便指着书又念:“小,日,月。”指的哪个便念的哪个,权珮从来没有教过宝哥儿读书,宝哥儿能识字,自然是这些时日跟着纳兰延出学的。
权珮摸了摸宝哥儿的脑袋,朝着晓月吩咐:“包几块上好的墨给纳兰延出送过去。”
恰巧纳兰明月正在看望几个堂兄弟,不免跟纳兰延出多说了几句:“。。。。。。大阿哥是四爷和福晋的宝贝疙瘩,你要是喜欢就尽早成亲自己生一个,大阿哥你还是少碰的好,有一星点的差错那可都是天大的罪过。。。。。。”
丫头从外头进来,送来了权珮给的墨,纳兰延出笑着接到手里,等丫头走了,才转身同纳兰明月说话:“我做事有分寸,瞧瞧,你们福晋不是送了墨过来么?”
纳兰明月便只嗤了一声:“你别以为就你是人精,跟我们福打交道你还是小心些好,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还傻高兴!”
自小一起玩大的堂兄妹,说话也没多少忌讳。
纳兰延出惊讶道:“也没见你真服过谁,怎么说起你们福晋就换了一个口气。”
纳兰明月垂了垂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知道,千万别得罪了我们福晋,也别想着耍什么聪明,你玩不过。。。。。。”
等到二月底,听说塞外打了胜仗,葛尔丹的主力人马几乎被全部消灭,大抵圣驾不日也要回京了,这时候贡院门口也贴出了皇榜,没想到纳兰延出真有真才实学,名列一甲第三,另外两个虽都高中但都到了二甲,成绩也算不错,只跟纳兰延出比就黯然了太多。
丫头们都赶着恭喜纳兰明月,纳兰明月也是前所未有的志得意满。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下人竟给太子做了一身龙袍,甚至还有好些御用的东西,巴结着要给太子穿,太子也只是一不留神的上身试了试,便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悄悄的传了出去。
“。。。。。皇上前些时日是龙体欠安,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过几日就能回京,说是到时候要钦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太子握着拳头想起不久之前他在朝中的一些动作,额头上就渐渐渗出了汗珠:“实在。。。。。。。”
他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听得索额图道:“幸好咱们没有什么大动作,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太子爷只还欢天喜地的筹备迎接皇上回宫的事!”
“派出去给马下药的那件事怎么处置?偏偏是被大阿哥捏在手里,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跟我过不去的机会。”
“那几个人又不知道什么,在怎么拷问也拷问不出来,无凭无据的,就算大阿哥说什么,皇上也不会信。”
索额图这样说,太子的脊背就松弛了下来,又惋惜的叹了一声:“不知道我这太子还要当多久。。。。。。。”
“听说太子在京城黄袍加身,面露喜色,好似。。。。。。。”康熙皱眉看着大阿哥:“好似什么?”
“好似一位自己马上就要登基了一般。”
康熙冷哼了一声,大阿哥不知道这声冷哼是什么意思,便不敢在多言,只可恨那几个作乱的贼人一直问不出什么可靠的消息,不能给太子更要命的一击。
大军得胜而归,举国欢庆,传来葛尔丹饮药而亡,康熙立时就去祭了一次天,可见葛尔丹确实是康熙的心头大患。
太子小心的侍候在康熙跟前,而康熙身边连平日里用惯了的李德全都没有在,于是太子便越发的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看完了手里的奏折才听得康熙问:“听说朕生病的那几日里你黄袍加身,满面喜意?”
太子吓了一跳,是没料到康熙会问道这件在他看来是小事的事,只是如今被康熙知道了却就成了天大的事,他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绝对没有此事!儿臣冤枉!”
连那个亲自给太子穿上龙袍的太监康熙都叫人查到了,太子却说这样的话,康熙皱眉打量了太子好久,觉得眼前的太子跟年幼时那个聪敏乖巧懂事的孩子实在重叠不到一起,他的眼里就渐渐泛出了冷意:“在朕面前还不说真话,朕能问你,就不是无的放矢!”
太子吓的一哆嗦,深吸了一口气:“儿臣,儿臣是不敢说!那是下头好事的人做出来的,儿臣自己原本不知道,下头人哄了几句就有些晕头转向,犯下了大错,儿臣有错,请皇阿玛责罚!”
沉默了好久,叫太子身上的汗一身一身的出,才听得康熙问:“你真不是有心为之?”
“儿臣发誓,儿臣确实不是有心为之!”
太子从乾清宫出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以为这事情或许就这样过去了,但没多久康熙就下旨分封所有跟着一起征战葛尔丹的皇子,一般对皇子们的大封都要到新皇登基的时候作为一种恩宠。先是叫皇子出宫单过,现在又都给了爵位,每个皇子身边都有了自己的势力,那太子就好似被一群虎视眈眈的狼包围在了中间,以后行事越发艰难重重,皇上到底还是动怒了。
这一场仗里,输了太子赢了所有人。。。。。。。
第五十七章
用竹子接在一起的竹管埋在地上;从后院引了一管活水一直到内院,一架半人高的水车设在假山下;清水从假山上的草木从中倾泻而下;使得水车缓缓转动起来,又将清水送进一旁的大鱼缸内;鱼缸一旁有几个小孔,又接了竹管,将水送出院子。
假山,荷叶,清水;水车;红鲤;簇拥着的花树;好似一处浓缩的世外桃源,看的人赏心悦目。
一旁石凳上坐着的权珮,半绾着发髻,穿一身烟罗紫的蜀锦旗袍,微垂着头露着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着石桌上的棋局,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浅淡和慵懒,漫不经心之间又是杀伐果决。
对面的胤禛眉头渐渐皱起来:“呀。。。。。。这下。。。。。。。”好似已经无路可走了一般。
于是眼前的女子眉眼间又染上了笑意,比身后的繁华还要迷乱人眼:“爷输了。”
胤禛便抬头看权珮:“怎么总是你赢?”
“爷要是不让我,我也赢不了。”
“哪里需要我让呢!”胤禛好似在自言自语。
大阿哥封为直郡王,三阿哥为诚郡王,胤禛为雍郡王,七阿哥和八阿哥都封为贝勒,又因为大军得胜归来,论功行赏,整个四九城几乎都喜气洋洋了起来。
胤禛的心情也不错,休沐在家便陪着权珮多下了几局。
塞外之行收获颇丰,收到了好几个可以作为暗卫的人,便在京郊置了庄子叫清觉带着训练,虽不见得现在就能用上,但却已经可以叫人看到不久的将来是何等的模样。
只是开销越来越大。
“还是得在做几样生意,不然手头总是紧。”胤禛喝着清茶跟权珮商量。
“酒馆武馆都可以开起来,手头上也有可用的人。”
胤禛微微颔首,思索着道:“先试着开酒馆吧。”
才说着话,丫头从院子外头进来:“二阿哥有些咳嗽。”
权珮垂眸拨弄着棋盒子里的白玉棋子,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同那白色的棋子放在一起是别样的好看,胤禛微一晃神才吩咐:“去叫太医看看。”
自有太监拿着牌子出去请太医,只是丫头还是迟疑的站在原地。
风簌簌的吹过,叫枝头的花瓣飘落,落了权珮一身,胤禛见她起身朝里走去,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站在原地的丫头自然还是想请着胤禛过去看一看,自胤禛回来也就只看过二阿哥一两次。
胤禛的脸色有些冷,瞧着丫头:“怎么还不走?”
“奴婢。。。。。。”胤禛虽然冷面惯了,但丫头瞧见还是发怵,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忙垂下头。
后院里妾室也有好几个,只胤禛现在总想不起要去看看,权珮是不会生气,但胤禛却偏要觉得权珮会生气,于是遇上这样的事便越发的紧张,他瞧了一眼窗户,好似看到权珮晃动的声影,便转头不耐烦的呵斥丫头:“下去!”
丫头吓了一跳,忙向后退。
胤禛缓步进了屋子,透明的琉璃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浅粉色的,于是就又多了一层梦幻,榻上铺着锦烟竹席,权珮侧身坐着正在低头翻书,胤禛轻咳了一声:“在看什么书?”
略顿了顿才听得权珮道:“史记。”
于是胤禛便又坐到了权珮身侧,胳膊肘放在雕漆的海棠填花几上:“虽说喜欢看书,但也应该注意眼睛。”
没听的权珮回答,便又有些摸不着,于是又道:“总是给那几个格格做那么多好衣裳做什么?我听得今儿早上你又叫人做衣裳了,有那银子你给自己也多置办些东西。。。。。。”
他说着转头看权珮的神情,却见权珮正全神贯注的看书,才想起权珮看书不喜欢被人打搅,但也很难被外界干扰,他便挫败的长出了一口气,只安静的坐着,想等的权珮愿意开口说话了他在说几句,瞧瞧权珮是不是生气了。。。。。。。
二阿哥是有些咳嗽,只是不大要紧,出去的丫头又回来了,却并没有见到胤禛的影子,武若曦的垂了眼,给二阿哥掖着被子:“爷不肯来么?”
“奴婢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主子爷赶走了。”
瞧着王爷冷面冷心的样子,却好似总有些怕福晋的样子,福晋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也能叫王爷变了脸色,听说外头的人都挺怕王爷的,就是她见到王爷一挑眉头都觉得心里一跳,怎么偏偏就被福晋治的服服帖帖?她叹息了一声,又喂二阿哥喝了几口清水,想来孩子也没什么大事,吃几贴药很快就能好了。。。。。。
走过了开始最艰难的部分,现在开始慢慢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不用太过费心也能正常运作,文有青先生武有清觉,作为一个刻板严厉又冷面的实力派皇子胤禛被大多数人所敬畏,他只肖操心前朝,后院的事情从来不过问,却比别人家的后宅更加安宁和谐,三十七年李氏生三阿哥,三十八年宋氏生三格格,纳兰明月生四阿哥,每个孩子都健康茁壮,丝毫不用胤禛担心子嗣的问题,很久后胤禛想,这是大抵是他人生中最安逸惬意的一段日子。。。。。。。。
“大嫂没了,大哥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整日的喝酒。。。。。。”
胤禛和权珮对面而坐,一旁站着五岁的弘谦正用小钳子给两人夹核桃。
权珮用手捏了一块:“大嫂为了那孩子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只到底还是圆了心愿,比太子妃好一些。。。。。。”
太子妃自三十六年生下个小格格之后在没有动静,也有人悄悄的传,说是太子妃已经不能生了,皇子福晋里面也还有个不大顺意的人,便是八福晋,至今也没孩子,只是他们家的情形更特殊一些,八阿哥没有什么通房侍妾,所以至今无子,叫权珮又想起那一杯浊酒。八福晋到也是个能撑得住的,自己没有孩子,也不叫八阿哥纳妾,把个妒妇的名声背了个实在。
说起来都不容易,五福晋也没孩子。
弘谦剥完了核桃用帕子擦了手,就坐在了权珮下首的椅子上,他生的比别的孩子高些,又因为自小就骑马射箭所以显得有力健康,看着到是六七岁的样子,一张跟胤禛相似的面颊上还带着稚气,大人说话他便睁着黑亮的眼安静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