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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觉得权珮照顾的很不错,便放了权珮一天假:“回去歇一歇,也看看家里,明儿早上在过来。”又赏了好些东西。
提起九公主的两个孩子,康熙到也没多想,就叫挪到了德妃跟前,因为太后确实已经不适合照顾两个孩子了。
胤禛在宫门口接上了权珮。
“皇阿玛在我们几个兄弟跟前都夸赞了你几句,说你做事胆大又细心,还叫我们跟你好好学。”
说的权珮也笑起来:“皇上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胤禛笑着揉着权珮的手,眉眼之间满是自豪:“你不知道他们多羡慕我,说我有个好福晋,到现在皇上也就在赞过太子妃一次贤惠。”
不过是夸了她两句,胤禛也能高兴成这样,权珮依着胤禛坐着:“家里可还好?”
“到都好,只是。。。。。”胤禛顿了顿:“只是陕西那边的粮铺出了些问题,我想叫弘谦过去一趟。”
“粮铺出了问题?”
“送来的账面上有些出入,瞧着不大对,那边的粮铺一直自给自足,不盈利但也不亏损,只是瞧着那账本动了手脚的样子,只怕掌柜的私下里没做什么好事,咱们原本是好心,灾年或者冬天做赔本买卖,却叫这些不知趣的奴才坏了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种不听话的奴才年年有,到也没有什么稀奇,只要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就行。
后宅的事情是纳兰明月和花蕊在管,只是花蕊一贯会做事,即便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将后宅已经管了起来,跟着纳兰明月也细心的从头开始学,从来不抢风头,到叫纳兰明月赞不绝口。
权珮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裳躺在榻上,纳兰明月就坐在一旁替权珮松腿:“。。。。家里一切都安稳,亏的大奶奶帮忙,我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就是年妹妹那里经常生病,有几次连爷也惊动了过去,守了好久,她那样子瞧着楚楚可怜,连我们这些女子都跟着心软担心。。。。。”
纳兰明月给谁上眼药水都是这么□裸的,上一次年熙文闹了个大笑话到清净了些时候,权珮一走她便又活了过来,手段加上样貌后宅里竟然无人能敌,到叫胤禛在年熙文那里宿了几个晚上,也难怪纳兰明月要这么急切的给年熙文上眼药水,可见是确实感受到了威胁。
“总是生病也不好,我派两个嬷嬷去好好照应她。”
纳兰明月立时满面欣喜,有权珮的嬷嬷看着,想来年熙文也不敢想生病就生病了:“福晋就是心善,对谁都这么好!”
几句话就将纳兰明月哄的开怀,且做的事情确实只能让人称赞,花蕊眼里的敬佩一闪而过,怪道府上的事情什么时候都是额娘说了算,终归也是因为有这个能耐。
很快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来见了权珮,年熙文来的确实晚,因为她还在生病,越发的弱不禁风,又穿着件宽大的月白色衣衫,瞧着就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纳兰明月一看见年熙文就笑着道:“福晋听说你总是生病,特地派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照顾你,还不快谢谢福晋!”
于是连李氏宋氏和武若曦钮钴禄几个都看向了年熙文,眼里都有了淡淡的笑意,果真还是只有福晋才能收拾了这个张狂起来的年熙文。
年熙文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怎么好劳烦福晋。”
纳兰明月笑着道:“那也比劳烦公事繁忙的王爷好。”
也就纳兰明月敢说这话了,年熙文越发咳的厉害,上首的权珮好似根本没在意她们的对话,正在逗弄年纪最小的五阿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窗台上新摆的一盆牡丹般雍容娇艳不能亵渎。
年熙文忽的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挺直了脊背,她知道这些人都在嫉妒她,无时无刻不想看她的笑话,她却偏偏不叫这些人如意,面上便带着欢喜的神情:“我是很高兴的,福晋这样看重我!”
纳兰明月撇了撇嘴,装腔作势,打肿脸充胖子,有什么意思?
五阿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纳兰明月便立刻道:“瞧你一句话吓的孩子都哭了!”在纳兰明月心里,她其实更想说,五阿哥哭是被年熙文给恶心哭了。
年熙文被纳兰明月的一句话怄的心口发堵,这是什么话,她是有多可怕才能说上一句话就叫孩子都哭起来?对上这个根本说话不讲理后头又有人撑腰的纳兰明月,年熙文深感挫败和厌恶。
第一百零八章
窗户只开了半扇;却也足够弘谦看见屋子里花蕊忙碌的身影,他一走进去,花蕊就停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我尽量将东西精减,不占太多地方;药材我也叫人收拾了常用的出来,路途遥远;你可千万保重。”
这女子温柔聪慧,总是能给人恰到好处的帮助和安抚;弘谦的神情也柔和了很多:“我不在家里;你也别总闷在院子里,没事出去走走;额娘在家就陪额娘说说话;要是没在;你就精心管理家里的事情顺便也教导教导久儿。”
成亲以来弘谦对她一直温和有礼,处处体贴又细心,她便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带着笑意应答:“我知道了,你不用操心我。”
丫头从外头匆忙进来:“宫里来传话叫了福晋进宫,福晋这会大抵已经出门了,叫大奶奶和纳兰侧福晋管好家里。”
怎么会突然匆忙的进宫,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弘谦也微微皱起了眉,对着花蕊道:“你跟纳兰侧福晋照应好家里,我出去瞧瞧是什么事。”
“你放心去吧。”
花蕊将弘谦一直送出了院子。
康熙皱眉坐在慈宁宫的寝殿里,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太医正在内殿里给太后诊脉,气氛竟是别样的肃穆。
李德全在外头迎了权珮,一面向里走一面轻声道:“。。。。。。太后今儿早上忽然就不大好,皇上很生气,大骂侍候的人,还杖责了好几个跟前近身侍候的人,原本说是叫福晋在家歇一天,没想到忽然出了事,就只能又把福晋叫进来了。”
皇上这个孝子确实做的到位,却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床上的太后脸色越发灰败,整个人都透着颓丧,康熙关切的喂着太后喝了药,太后好似是好了些,抓住了康熙的手,眼里也多了几丝光亮:“哀家这一生,前半辈子亏的有太皇太后照应,后半辈子亏的有皇上尊敬所以现在想这一生是没有遗憾了,只是。。。只是到头来却又为皇上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皇额娘不用多说了,朕一定会叫太医治好皇额娘的病。”
太后好似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康熙已经挣脱来她的手,站了起来,吩咐侍候的人:“若在出什么差错,朕一定不会轻饶。”她便只听着康熙向外走时的说话声:“。。。。。朕现在是不放心别人照顾太后的起居,所以才又匆忙的将你叫进了宫里。。。。。”
这话自然是说给权珮听的。
“不知道太后早上是出了什么事?”
权珮竟是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面色平静,淡淡的好似在说家常,康熙微顿了顿:“说是吃了相克的东西才会突然腹痛,接着又上吐下泻。”
所以才会斥责近身侍候的人,只是皇上向来谨慎惜命,又怎么会允许宫里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不寻常的事情,想必已经在着手查了。
权珮便颔首:“儿媳明白了。”
康熙的眉头微挑,不知道权珮所谓的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作为皇帝又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便也只高深的点头:“照顾好太后,不要让朕失望。”
权珮行礼,一直目送着康熙渐渐走远。
“慈宁宫的药材原就是没有数的,太后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不上心,药材或多或少也就那样,出出进进是说不清楚的,谁料想。。。。”宫人说着小心翼翼的抬眸看荣妃,咽了一口唾沫:“谁料想四福晋会突然改了章程,奴才们还不知道,三福晋送去的药材还在库房里。。。。。”
荣妃猛拍了一下桌子:“蠢货!”宫人便吓的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李德全尖细的嗓音让康熙微微皱起了眉:“熬药的人说药材是从库房拿的,说是拿了德妃娘娘送过去的,只是库房的药材四福晋忽然让人专门登记,账面上根本就没有药材的出入,德妃娘娘当时送过去的药材还好好的放在原处,一样都没有少,所以明明是熬药的人说了谎话。。。。。”
瞧起来是有人想要陷害德妃,只可惜被权珮误打误撞的给破了,也或者说,权珮做事周到,未雨绸缪。
“将库房里近几日送进去的药材都仔细的查一遍。”
“是。”
“慈宁宫的库房失火了!”宫女们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权珮带着浅浅的笑意转头看着目光里露着惊恐的太后:“您瞧瞧怎么样?送来的药材有问题,有人害怕被查出来,所以要毁灭证据了。难道您还觉得我是最大的威胁?瞧瞧,若不是我,也不能叫那些私底下做坏事的人这样惊慌,您到是应该感谢我才行。”
半辈子尊荣,到了快要入土却如同丧家之犬,受尽侮辱,要是她还有精力,怎么能叫这些阿猫阿狗张狂成这样,随意的就想毒害她!越是这样想,太后就越不甘,连手也开始哆嗦:“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大秘密,或者我能保太后安度剩下的不多的时间。”她这样说着,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光,叫人几乎不敢直视。
成大事的者的人生就是这样,即便前一刻还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下一刻也可以为了目的化干戈为玉帛。
太后的嘴唇哆嗦着:“你想知道什么?”
太后的情形渐渐又稳定了下来,权珮得以再一次出宫,虽然当时太后的事情没有闹大,但德妃还是听到了风声,权珮出宫,她特地赏赐了不少东西。
温暖的五月里栀子花在粉彩的观音瓶里吐露着芳香,开了的窗户有阳光倾泻进来,洒满全身,枕着胤禛的腿躺着的权珮,白玉般的面颊在这个时候看越发的显得晶莹剔透,胤禛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听着她不徐不疾的解释着当时太后宫里的事情。
“。。。。。。。荣妃娘娘是把三福晋当枪使唤,当时她来找我满口的怨气,只怕荣妃之前也奚落了她,三福晋和我关系要好,我们之间闹的不愉快我就会乱了心神,即便有什么微小的不一样也会比往常更不容易发觉,这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
胤禛便补充道:“可是没想到你根本不受影响,还察觉了异样,特地将药材专门管制起来。”
权珮的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她是打算浑水摸鱼,跟额娘拿着一样的药材,到时候出了事,只要有人说是拿的额娘送来的,不管怎么真假肯定到时候要查,只怕连人手也安插好了,一口咬定三福晋带来的那些有问题的药材其实是额娘的,众口铄金,只怕真的是辩解不了。”也所以在发觉情形不对时会叫人去烧库房,毁灭证据。
“难怪皇上这样信任你,总要你在太后身边守着,要是我也一样,瞧瞧,做事都缜密,根本不给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有机可趁!”
权珮轻笑着睁开眼,依着胤禛坐起来,笑看着他:“我果真有这么好?”
“自然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他的眼眸幽深,却分明又格外的明亮。
权珮便凑近了胤禛的耳边,唇边还卷着笑意,如兰的气息叫胤禛觉得微痒,握着权珮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以为她又要说些什么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却在她说出来之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看着她依旧带着几丝慵懒的眼:“这是真的?”
“太后说给我的,我也不好随意下结论。”
胤禛揽着权珮的肩膀,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外人看来好似只是在说家常一般。
“皇上的暗卫消息都送给荣妃处理?这怎么可能。。。。。”
权珮便点了点胤禛的胸口:“这跟咱们家难道不一样?”
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