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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帐篷里只剩下了几个近身侍候的太监,于是声音里的疲惫也不加掩饰:“这个侍卫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回皇上的话,这个侍卫原先是暗卫里的,据报,荣妃娘娘早前对他多有恩惠,近日也曾有过接触。”
话只说这么多好似也已经足够了,康熙忽的嘲讽的笑了笑:“朕自问对她还说的过去,她到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念旧情,要不是四福晋挡一下,朕就要命丧于此了。”
皇上的心里肯定难受,毕竟信任了这么久的人谁料想会下此毒手。
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快要闭眼的时候却伤心事一件连一件,难怪当年的先皇会选择出家抛弃俗世,红尘之中权势与地位实在泯灭人心,家不成家,人不像人,康熙凄凉的笑了笑:“叫人去问她一句,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荣妃倨傲的冷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的时候就该知道为什么,赫舍哩,惠妃太后全部都是我的仇人,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却是皇上,说是给了我半辈子的荣宠,可没问过我到底想要的什么。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哪怕要我死也可以。。。。。。”
连死都不怕,恨了他这么久,只可惜他却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不知道从他这一生走过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对他,又有多少是假情假意。
从帐篷外头进来的弘谦眼也熬的通红,只是面上却是真切的笑意,像个年幼的孩子,欢喜的向他倾诉:“我额娘醒来了!”
这样的微笑让康熙的心也暖和了一些:“你阿玛呢?”
弘谦抿着嘴笑:“我额娘醒来,我阿玛欢喜的晕过去了。”
康熙一怔,却忽的释怀的笑了起来,即便是皇家也有真情在,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有人曾为他敖红了双眼,也有人曾为他欢喜的晕倒,只是被他忽略掉罢了,他抚摸着弘谦的脊背,像个寻常人家的祖父,欣慰的道:“好,很好!”
塞外之行因为突然出现的刺客而中断,回京途中,京里传来了荣妃的死讯,权珮还很虚弱,靠坐在胤禛的怀里:“怎么就突然去世了,没听的有什么重病。”
胤禛仔细的替权珮沾了沾额头的汗珠:“不要操什么心,养好身子才是首要。”
权珮浅笑:“生久儿的时候那么重的伤都好了,现在跟那会比不过是皮外伤,哪里用的着这么紧张。”
这根本不是伤重伤轻的问题,胤禛是舍不得权珮受一丝伤害的,只是他总是吝啬于表达,便只亲了亲权珮的额头:“皇上叫按照妃位下葬,也没有格外的恩宠,三阿哥已经先行回去了。”
看似寻常,又好似不寻常,权珮已经困倦了起来,便依着胤禛闭上了眼:“皇上连奏折都批阅不成了,人也总是没有精神,你说回京后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
胤禛看她困倦,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柔和的仿佛三月的风:“这些事情都有我在,你好好休息,等回了京城自然就能见分晓。”
回京的途中皇上频繁的召见大臣,好似是在商量什么。
皇上病重,即便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处理国事已然艰难起来,那就必须有一个人帮忙,大臣们的意思自然还是册立太子,这样即便皇上忽然驾崩,国家也不至于乱了套,康熙又何尝不明白这些。
等回了京城,天气正炎热,花蕊同后宅的人侍候在权珮左右,毕竟是救了皇上,所以即便因此卧床不起也叫人有些羡慕,宗室里的福晋们挨个都来看望,命妇太太们也想来看,只是亲近一些的还可以,离得远了便也只放下礼物就走,不好太过打扰,虽然在养病,却前所未有的热闹。
这样忙乱的时候,听说皇上将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除过胤禛之外一共八位皇子都叫着单独谈了一次,外人是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胤禛匆忙从衙门回来,连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端详着权珮,见她脸色似乎好了些,才从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沾了沾汗:“今儿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下床还走动了一会,想来过几日就好了。”
“也别太勉强,慢慢来。”
权珮笑着答应,看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皇上独独落下他而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她便握住他的手:“这几日越发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有任何举动。”
“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他这样说着终归解开纽扣的手还是顿了顿,说不在意怎么可能,筹谋了那么久,如果皇上不认同,那还是功亏一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精力。
外头疾步进来的太监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王爷。。。。。。王爷。。。。。。乾清宫。。。乾清宫来的旨意。。。皇上让您入宫觐见!”
权珮笑着拉了拉胤禛的袖子:“怎的到还坐着不动了?难道要皇上久等?”
胤禛的眼里这才多了几丝别样的光芒,站了起来,轻拍了拍权珮的手:“在家等我。”
就好似成败就看这一次一样,胤禛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走了胤禛花蕊又过来陪伴,权珮不免就说起了弘谦小时候:“。。。。打小我就对他严厉,总想着是个男孩子,他一直喜欢吃桂花糖,我觉得男子哪能这样娇气甜丝丝的东西该女孩子吃才好便总不许他吃,长了这么大他从来没吃过一口桂花糖,现在想实在是为难他了,连个寻常人家的少爷都不如,后来在苏州那几年总是忙着做大人的事情,现在若问,他是不会玩小孩儿家的东西的,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大人一般办事了,瞧着他现在十几岁,说有二十几岁也不为过。。。。。”
花蕊的眼微微瞪大:“额娘不说我都想不来弘谦还有这样的事,难怪几乎不见他吃甜东西的。。。。。”这样想着她竟然微微有些心疼,少年老成身后总有些让人无法猜测的事情。
权珮轻笑,目光却不自主的转向了窗外,不知道胤禛在宫里到底怎样了?
乾清宫的书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凉爽,皇上身体不适,摆的冰盆便也少,只是有好几盆绿葱葱的长寿树到也显得别样的醒目,皇上靠坐在榻上,好似在闭目眼神,但每说一句话都叫胤禛觉得震撼心神。
“。。。。。朕虽然将老大老二都圈禁了,但心里总是挂念,对老八朕确实厌恶,可毕竟是朕的骨肉,他们不认朕朕却自始至终都认他们,朕老了,这次不过是侥幸捡回来半条命,以后朝堂上的事情朕是心有余力不足。”好似这些话就已经让皇上觉得疲累了,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这么多儿子其实各个都不错,但到了现在朕就只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康熙:“请皇阿玛指点。”
“朕觉得你瞧着冷冰冰的,但是有人情味,知道疼惜爱护家人,心中有爱才知道体恤百姓,焉能无视载舟之水?”
胤禛觉得他好似已经碰触到了一些东西,惊心动魄。
太监端了熬好的药上来,胤禛忙接到了手里,皇上的胳膊受伤行动并不方便,他低头认真的喂着康熙喝下去,康熙忽的笑了笑:“这么多儿子里只有你喂药最在行,朕猜着必定是没少给你福晋喂药。”
胤禛到有些窘迫:“皇阿玛见笑了。”
“朕知道你宠爱自己的福晋,但你能做到后宅和睦子嗣丰茂说明你还是个有理智的人,这一点就比老八强太多。”
康熙的口气却忽的郑重起来:“朕若将江山给你,你可能做好这个皇帝。”
这一句叫胤禛跪在了地上:“皇阿玛慎重。”
别的儿子都会说皇上必定长命百岁,儿子担当不起这样的话,独独胤禛叫他慎重考虑,康熙的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真他没有看错人。
有太医专门来给权珮请脉,花蕊也在,刚好这几日精神也不大好,便叫太医一并给把了脉,没想到太医斟酌再三,忽的恭喜道:“大奶奶这应该是喜脉了!”
花蕊好似还不大相信,权珮却已经笑起来:“这是喜事,赏!”
胤禛才从乾清宫回来,只觉得屋子里透着别样的喜气,连权珮也坐了起来,他有些讶异:“这是。。。。”
“花蕊有身孕了!”
胤禛听得果然面上也带了笑意:“真是意外之喜。”
这话说的好似还有别的意思一般,权珮打量着胤禛:“皇上都说了什么?”
“皇上说我堪为明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收个尾,在来个番外就完结了O(∩_∩)O~
新文目前全文存稿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云压顶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天边是滚滚的雷声;好似要碾平这太平岁月;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世界骤然一亮,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连成雨幕,几乎看不清窗外的情形。
三阿哥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沈珀的出现,他想很快就跟沈珀分享他的心情,皇上问了他那么多话;要不是因为想叫他做下一任皇帝又怎么会说那些含混不清的话,只要他做了皇帝;他跟沈珀就可以双宿双飞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管的了皇帝的行事。
雨愈发大了;三阿哥只要想到将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忍了那么久终于到头了,小厮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进来:“三爷,沈珀,沈珀不见了!”
这样的惊雷这样的大雨让屋子里坐着的三福晋也觉得心惊肉跳,下人说三阿哥出门了,不知道这样的大雨天里他出门去做什么?她只听得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些不大明白的话却也知道三阿哥是高兴的,她阿玛也说皇上在选定下一任的皇帝,这样想着她就觉得心跳也加快了,站起来看向窗外,天早黑了,屋子里点着灯只是看不清外头的情形,还没听的说三阿哥回来她就越发的不安。
一整夜都是这样的狂风暴雨,三福晋辗转反侧,出去打问三阿哥下落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三阿哥到底在做什么,连句话也不捎回来,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心惊肉跳,猛然坐了起来,丫头慌张的进来回话:“王爷找到了,被雨淋了个透,人早晕了过去!只是。。。只是嘴里一直喊着‘沈珀’。”
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天边挂着两弯彩虹,壮观又美丽,仿佛前一夜的肆虐不曾有过。
康熙皇帝当庭宣布传位于四阿哥,择吉日禅位。
八阿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长长的透了一口气,他病的久了竟有些虚脱的感觉,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是有了结果,他即便失望但又觉得这一切是在意料之中,皇上那么厌恶他又怎么会传位给他?
胤禛还是淡淡的模样,无论众人怎样恭喜都不慌不乱,还没有做皇帝气度就已经足了。
外头传言皇上禅位给四子胤禛,三子胤祉却因此嫉妒的疯癫。没几个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总听得他嘴里在喊一个名字:“沈珀。”
登基的大典权珮却在后宫照顾康熙。
皇上老了,连话也懒得多说,后宫的妃子在跟前又总嫌聒噪,到权珮安安静静的还对他的脾气,散发着清香的荷叶粟米粥让康熙胃口大开,喝了两碗,于是连精神也好了很多:“你们以为朕不知道,其实朕心里明白的很,胤禛能到这一步亏的有你。”
权珮将碗交给了一旁的宫女:“哪有您说的这样好?”
康熙便笑了笑:“瞒不住朕的,朕什么都清楚,你也马上就要做皇后了,朕想送你样东西,也算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权珮便笑着谢恩:“那儿媳先在这谢过您了!”
“朕有支暗卫,跟随了朕多年,等朕一死那些人便没了着落,朕不能叫他们跟随了这么久却不得善终,朕把他交给你,从此之后有你管束,皇家血脉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权珮意外的看向了康熙,这是多大的权利和恩赐呀。。。。。。
养心殿的书房里权珮昏昏欲睡,梦里好似又梦到了云右,只是这一次却觉得分外的安心和温暖,她唇角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