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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右使抬起头,见教主一脸关切,心里断定若是教主知道此事,必然追究,那几人怕是性命不保。文瑾虽已不是圣使,却曾经是教主尊贵之人物,即使教主不追究,各长老怕是也不依。项右使深吸了口气,靠近轩辕静,耳语。
轩辕静闻言,当下怒气暴涨,目露凶光,表情狰狞。当即一甩手,怒道:“项右使,去将那几人要来,本座,要她们的命!”一字一顿,轩辕静的语气甚是恐怖,似要吃人一般。
项右使应了一声便退下。轩辕静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随手便将旁边一骨瓷大花瓶砸碎。砸碎花瓶尚不解气,对着柱子更是重重一拳,好在这顶梁柱结实,只会让轩辕静的手吃痛。
轩辕静无法安下心来,便出了殿门往圣使殿去。屏退了左右,走向卧室,虽然不合规矩,众人却也不敢挡。
文瑾在床榻上趴着,青丝服在背上肩上,冷汗已浸湿了发根。听到动静,吃力地将头扭至外边,看向往他而来的教主。
“教主为何今日不将我杖毙,是要文瑾伤愈后再行刑么?”粗重的呼吸声,轻微的□□声,都能感觉到他的痛。伤口上的痛虽上了药,可疼痛却不曾减少。既然是杖毙,那行刑之人自然顾不得那么多,只往死里打。这脊椎未打断已是万幸,却也伤了。锥心之痛!
“我怎会希望你死!”轩辕静弯下腰替他捋了捋发丝,在床沿坐下。“她们是否在牢中欺辱与你?”
文瑾一怔,这一刻差点止住呼吸。他早该知道的,大夫来给他治伤,必然发现。临刑前沐浴了又如何,又怎能掩盖那耻辱的痕迹。
“教主既将我关押在军营,不是早该想到的么。”文瑾无力支撑脑袋,慢慢压在枕头上,偏过头去,眼里已泛满了泪花。不是么,民间处置犯了奸罪的男子不都是这样的么,官刑处死,私刑则……
“凡玷污本教圣使,罪不容赦,本教绝不容之,必杀之!”轩辕静咬牙切齿,在文瑾面前说出此话,已是隐忍了部分怒气。
文瑾能感到她的怒气,他会严守秘密,绝不连累她。行刑时,他知道她会出现,因为她是教主,他是前圣使。他不希望她站出来,却又希望她能站出来为他说话。他很矛盾,受刑时,他拒绝了她,却在为她不肯站出来责怪他。原以为他会被杖毙,却有女子出来指责,莫非她就是预言中的那人?
“教主先回吧。”文瑾说道,“若是教主怜悯文瑾,不如赐毒酒一杯,好让文瑾少些痛苦。”
“文瑾……”轩辕静站起,背手道:“你不会死的,若你逃过这劫,寻个地方隐姓埋名好生活着吧。”
隐姓埋名,好生活着?文瑾苦笑,苦涩的泪水再次滑落。听着轩辕静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心中纵有千般委屈,也不会诉说。活着,太可笑了!
轩辕静心疲,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到底还是她错了,若不是她,文瑾又何须受这般罪。自幼以少教主培养,她甚少流泪,可此时,为何鼻子酸酸的。不远处跑来一三岁左右小男孩,撞到她的腿上。那小孩有些惊恐,忙跑到跟来的男子身后。
男子安慰了几句,向轩辕静行了礼,“教主,琦儿年幼无知,请教主……”
轩辕静一摆手,说道:“本座不会责怪琦儿,你先带他下去吧。”
“是。”那人再行礼,便带着小孩退下。
轩辕静苦笑,连琦儿见了她竟像见了陌生人似的,他到底是否她亲生的。他长大,会不会……轩辕静朝圣使殿方向望去,心里莫名的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过了很久。地牢里的木容枫坐在角落,一遍一遍地想着轩辕静的话。
洛伊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亦甚是着急。一直在旁劝着,莫要听了轩辕静的话。
“小姐,万不可答应轩辕教主,毁损东女教圣使之罪名,不是小姐承担地起的,这定会连累木府上下,请小姐三思啊。”洛伊在旁一直重复,若是认了自己小命不保不算,连累木府上下亦是必然。
“若是不认,她亦会嫁祸于我,届时还不是连累家人。”木容枫知道,她根本无从选择,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还得答应,她只能去向她提条件。
牢里看守又走动起来,这回进来了几名身穿军服的女子,被她们押着关进了最里面的地牢中。听到重物入水的声音,难不成这里还有水牢?
“那些身穿军服的女子犯了何事,为何将她们关押在此?”洛伊问道。她们若是军中之人,如不是犯了东女教大忌,断不会关押在此。
“与你何干,莫问。”看守冷冷道。
约过了一炷香时间,轩辕教主来牢中提审犯人。她看了正看着她的两人,对看守说道,“将他们关押在一起。”
“这……”看守似有迟疑,却碍于教主的命令而不得已为之,将洛伊的牢门打开,洛伊便跑了出来,等着进入木容枫的牢中。那看守瞪着犯傻的木容枫,恨恨道:“给我规矩点!”
哀嚎声。凄厉的哀嚎声。凄厉的女人的哀嚎声。听得木容枫毛骨悚然,也听得洛伊心有余悸。这鬼哭狼嚎,他听过。
“教主,饶命啊!”不知是哪个女子哭喊着乞求。
五名全身湿漉漉的女兵跪在轩辕静的身前,后面的项右使发狠地将鞭子抽在她们身上。见教主摆手命他才止住。女兵不敢动,教主的命令不敢违背。
轩辕静俯视着这几名女子,冷冷地问道:“除了你们,可还有谁做了禽兽之事?”
“就我们几人。”其中一女子说道,“教主,将犯奸罪男子关押在军营,不就是为……”
“住口!”轩辕静暴怒,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他是本教圣使,玷污圣使,你等有几个脑袋可掉?就算他已非本教圣使,那也不容你等玷污!如何处置,是我教内事务!”
“教主,请恕我等无知,饶了我们。”
“无知?尔等又非庶民不知文瑾为何人,明知而故犯,罪不容恕。分明是你们起了色心,见他失势肆意妄为。”轩辕静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仍在女兵面前,说道:“这是项右使寻到的,是谁的,自己认了,否则莫怪本座再动刑!”
女兵见药瓶当即失色,这正是当时给文瑾吃的药。这,竟被教主给拿到了。军中禁用此药,即使是对军妓,也不可。“教主饶命!”女兵再次齐刷刷求饶。
“看来你们都脱不了干系。项右使,她们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她们。”轩辕静朝外走去,又说道:“莫忘了治伤,本座还要将她们交给长老发落。”
“是。”
再次路过木容枫牢前,轩辕静止住脚步,见木容枫颤抖的身子,露出一丝蔑笑,敢阻止行刑,却被此事吓成这副模样,预言不过也是夸大其辞罢了。亏那些长老却为此事发愁,非按着预言所描述引出她来,哼,引出又如何。
“木容枫,你可想清楚了?”
“若我认了,是否会连累家人?”木容枫抬起头,以那双明亮的眸子对着她,问道。
“想必你已有主意。”轩辕静将左右屏退,凝视了洛伊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洛伊打昏。
木容枫见状,忙去扶他,将他放倒在地。“你这何必……”
“他还是不要听的好。”
☆、第二十章 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本教曾有预言,会有一名异世界的灵魂附在我朝一名木姓女子身上,她会救下本教犯了奸罪的圣使。虽说不知何时发生,众长老却对此异常关注,文瑾之事一出,长老便以他来诱。”
“此女子有何能耐,为何长老如此顾忌?”
“据说此女倡导男女平权,东圣国将陷入混乱,如同几千年之前。”
“你以为我便是那女子?”
“难道不是?”
“我确非真正的木容枫,然而我只想护我想护之人,并不想做些什么,更不愿参与朝政大事。”她一番淡然性格,犹未能变,以前是,如今也是。
……
反复思量着轩辕静之话,她说她会护洛伊周全,决不让此事连累木府。她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也许这一死她便可以回去了。如此境地,她没得选择,只能……怀里藏着轩辕静给的药瓶,怀里的温度已使它变热。
木容枫转身看向洛伊。轩辕静下手极重,洛伊至此时还未醒来。凝视了他片刻,喃喃道:“算了,我都要死了,何必给他添堵,就藏在心底吧。”
稍稍整理了地上的床铺,木容枫便躺下。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她都还未厘清,结果她便被自己宣判了死刑,不知还有多少日可活。地铺她不是没睡过,可这牢里的地铺她还真没尝试过。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才进入梦乡。
木府大宅子。
木容枫跪在男子的面前,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此时满脸怒气,正在责备她。
木容枫满身酒气,这酒气她自己闻着都想吐,明明自那次以后,她决定不再酗酒的啊。她的脑袋有些晕,可她知道自己是被易诺拖回来的。易诺将她放至大门口,敲了门,便躲在不远处,见来人将她带了进去便已离去。
小厮拿了醒酒汤来给木容枫服下,过些许久才有些清醒。她一抬头,便见到父亲那张怒脸,心里竟有了些悔意。可她是要强的人,即使如此,她也不会认错。只是那么跪着,低着头,默默无语,听凭父亲的教诲。
她跪着难受,可却不敢动。
洛伊被人带来,见到主君怒目瞪他,便自觉地跪在木容枫身旁。木容枫见他,甚是诧异,她出去喝花酒逛青楼,父亲怎的把他叫来了?
木容枫的父亲何汀垣,也就是何主君一生气对着洛伊便是一个耳光,大声训道:“都是你这厮,惹怒了小姐,以下犯上,气得小姐寻花问柳!”
伊人被主君这一耳光怔住,左脸发烫发痛,强忍着泪水,心里却是委屈极了,凭什么都是她的错!忽觉得左臂被人拽起,直将袖子拉至臂弯处,露出一抹红。
“哼,竟然还是处子身,你已过了十六岁,早可以侍寝。定是你不愿,才惹得枫儿去了烟花之地!”狠狠将手臂甩回,洛伊既是跪着亦有些不稳,手臂更是碰触到了木容枫。
木容枫见状亦是大惊,忙说道:“这不关伊人的事,我已许诺他,不到十八岁绝不碰他!”
“什么!”主君的脸气得铁青,命人拿了藤条来,对着洛伊一阵猛抽。
才几下,洛伊已疼得趴在地上,木容枫左右为难,在父亲面前,她一向谦恭孝顺,不敢忤逆,可是藤条打在伊人身上,她实在不忍。藤条又将落下,木容枫右臂直接抗住了藤条的侵袭。
一阵抽痛,木容枫倒吸了一口气。疼!
何汀垣见状,不由得更生气,却不得已先命掌刑之人退至一边。“枫儿,你护着他做什么?”
“此事与他无关,今日之事,乃是忧愁生意之事,女儿一时不知如何解决,才想着消遣以解忧。女儿自知触犯家规,但凭父亲家法处置,只是与伊人无关,父亲饶了他吧。”
洛伊忍着疼痛,看向为他挡住藤条的女子,没有感激,只有疑惑。
“枫儿,此事你母亲尚不知,若是知道了,定然不饶你。为父会吩咐知晓此事之人严守秘密,你们先回去吧。”何汀垣站到伊人面前,俯视他,冷冷道:“你身为枫儿的侍人,侍寝是你分内之事。若是再让我知道,我定会重重罚你,你可记住了?”
“是……伊人……记住了。”
“来人,将小姐与他送回去!”
洛伊房间。
洛伊趴在床上,元大夫给他上药。木容枫在帷幔外等着,心乱如麻。
元大夫出来,见到木容枫,向她告退。元大夫叹了口气,自伊人公子进府来,他大半时间皆是在此处给他治伤。
木容枫走近床沿,见他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心中又多了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