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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株紫罗兰,生长在一个名叫花语的花圃,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个花圃的,可能是被主人买来的,又或是被什么人送来的,还是我的种子本身就被带在泥土里的,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第一眼睁开眼时,看见了我的主人,还有我身边的一切,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我的主人是个有着一头微卷黑发和雪白皮肤的漂亮的男孩子。他对我们十分关心。我说的我们是指除了我以外的,玫瑰呀,千寿菊呀,薰衣草呀,等等等等。
主人总是每天七点准时为我们检查身体,每天傍晚时分准时给我们浇水。每周还定时为我们补充营养。我们每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每一朵花都非常喜欢他。
可是,从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主人美丽的眼睛中总是有着深深的寂寞。是那种非常非常思念一个人时才有的寂寞。
除了照顾我们和将我们转交给另外的主人之外,主人都住在自己的小白楼里。那个两层的小白楼。下面有个院了,两楼有个阳台的小白楼。
有时,主人晚上也会来我们住的地方,透过透明的天窗和我们一起看天上的星星。或是,一起听夜晚的昆虫所演奏的小衣曲。最起码,我是觉得蛮好听的。我们的生活还算平静。
直到有一天,花圃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一个高高帅帅的笑起来有着一口雪白牙齿的男孩。主人叫他阳。
我不喜欢那个阳,因为我听见阳说:“好好的一个生物系高材生,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种花。跟我回去。”阳要带走主人,要让主人不管我们。我讨厌他。
“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是你唯一的朋友。”那个阳的声音高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快要爆发出来。
“不行,我喜欢这里。”主人的声音在发抖。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我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
“你……”那个阳气乎乎的走了。
主人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呆呆的,差点忘了给我们浇水。
晚上,我突然被一阵哭泣声给惊醒了。
我看见主人坐在那张他经常坐的长椅上,抱着头痛哭。压抑的哭声中隐约听到:“我怎么办?”接着便又是哭泣。
我好想过去安慰主人,可是,我没有脚。我想为他拭干眼泪,可是我没有手。甚至想说两句好听的,我也没有嘴。我听到了玫瑰的叹息,风信子的叹息,薰衣草的叹息,还有另一个人的叹息。
“为什么要逃?傻瓜。”阳抱住了哭泣中的主人。
“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吗?”
“喜欢我就说好了,逃什么。”阳的声音还哽咽了。
最后,听不见了,我看见他们的唇靠在了一起。
……
现在我又多了一个主人。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我一点也看不出那个阳来了,对花圃的工作有什么效益。
本来主人是七点起来的,可是,现在,总是会睡过头。
就算来给我们浇水时,他们两个还会在花圃里嬉戏,打闹,拿着本来要给我们喝的水,互相喷来喷去。要不然,就是互相凝视到双唇相叠。然后,阳就会抢下主人的水壶,一把抱起他,跑到小白楼里一呆就是一两个钟头。也不管我们。等他们出来时,主人一脸的幸福和一脸的红晕,再然后,就是两个人手牵着手给你们浇那晚了两个多小时的水。
虽然,阳让主人的眼中焕发出从没有过的华彩。可是,他让我们的生活没有了规律,综上原因,我讨厌那个阳。
花语之二,白菊勿语
(偶就不相信,偶就是要是要将花语进行到底。)没人看,大不了偶就哭,哭,哭。
我是一株白菊,情淡如菊的菊。没有被剪成鲜切花,完全是因为我所在的花圃的主人不卖切花,只卖盆栽。忘了说,我所在花圃的名字叫《花语》,而我主人,叫阳。虽然,他并不是花语的原主人,可是,我是从小被他买回来的,所以,我只认这个主人。花语原来的主人叫葵,向日葵的葵。又忘了说,葵是阳的老婆。因为,我有听见阳这么叫他。请注意,是他,葵是个男孩子。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但是,今天,我要讲的不是阳和葵的故事,本来我想说来着,可是被紫罗兰抢了去。事实上,我也没有时间讲他们的故事,我被人卖走了。相对阳的无所谓,葵倒是更有情有义。反来复去的叮嘱着我的新主人,要好好照顾我。谁说草木无情,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舍不得葵了。
但,我还来不及感伤,我的新主人已经将我带走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一路上我只听见那个愣头愣脑的少年,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句话。看来,我是件礼物,至于,新主人倒底是什么样子,我还一点也不知道。
似乎没有走了多久,车子(自行车)停在了一间公寓门前。
“我上不上去呢?”那个高大的少年,停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捧着我的双手都在微微发着颤。
终于,少年按了防盗门的门铃。
“谁?”一个非常不善的声音。
“是我,阿树。”
“进来。”门开了。我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
阿树爬上四楼,门开了,我看见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人。他的漂亮和葵不同,是那个冷冷的让人不敢近接的漂亮。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很白。我开始想念葵,因为,我发现,这个人并不好相处。
“乐先生,你好。”阿树红着脸打着招呼。
“你手里拿着什么?”我真的开始害怕,看着那个乐先生一脸的不屑,我真害怕他会把扔进垃圾桶。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可是,没有人听我的。
“这……这是一株白菊,是……是……我想……送给先生的。”那个二愣子,还是说了。呜,我肯定快死了,那个乐先生一定不会是个好主人,且不说他的性子,光看他的屋子,乱得一塌糊涂,一个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人,怎么照顾我?呜,葵,没想到,我一离开花语,就命不久矣。
“知道了。”满是不耐烦,“你今天是周六,我等到你现在,你再不帮我做家务,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知道了。”阿树的眼睛黯了下来,活该,谁让你把我丢下来的?离开《花语》让我非常不开心,还被送到这种主人的手里,我的脾气变得很坏。
我被放置在书桌上,身边有着一大堆纸,和电脑。这是什么鬼地方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阿树的声音,“乐先生,我先回去了,饭我已经做好了,请你好好照顾这件白菊。下个星期六,我再来。”
我开始有点喜欢那个阿树了,最起码,他临丢下我时,还不忘了叮嘱我的新主人照顾我,虽然,我的新主人十之八久是不会理我的。
门关上了,我的新主了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
我可是花语里精心培育出来的,特别是因为我是阳买来的,葵对我更是宠爱有加,我长得应该是国色天香,挺招人爱的。要不然,阿树不也会看不上那件紫罗兰,而看上我了。
既然,不能离开,当然只能努力让主人喜欢上我了。我摆出最漂亮的样子,看着我的主人。
“多事,谁要你多事?”乐先生看了我很久,转身走了。
看来,他不太喜欢我。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杯子,开始给我浇水。
太好了,看来,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了。
我在新主人住了一个月,大至情况我已经了解。因为,我的新主人,比我想的要喜欢我。他从不收拾屋子,但不会忘记给我浇水。我看见他每天都在打字,然后,每周一,就会有一个女人来找他拿走一叠纸。每周六,阿树就会来替他收拾屋子。我的主人似乎很不喜欢阿树。每次阿树来时,主人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严肃。还会假装不看我,其实,主人对我很好,每天晚上都要捧着我看上好一会儿。
我不太了解主人,因为我毕竟只是一株白菊。
“乐先生,我下周不能来了。”阿树一边替我浇着水,一边轻声说。
“嗯?”主人抬起头,盯着阿树,眼神中出现一种,我从来没有看见的慌乱。
“下周我要进大学了。大学下周开学。”阿树轻轻开口,“我……我……学校比较远……我,我要住校。”
“走吧,走吧。”主人一脸不耐烦,“今天我就把工资给你。还有这株白菊,多少钱,我都给你。”我觉得主人有点混乱了。
“这株白菊……是我送给你的。”阿树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虽然声音很轻,可是听得出这个愣头愣脑的少年非常非常伤心。
“你走,你走。”主人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叠钱,硬塞到阿树的怀里。
阿树拿着钱,紧紧闭着嘴,眼睛瞪着主人,缓缓从中抽出几张,“这是我的工资,其余的请你拿回去。还有,请你好好照顾这株白菊。我走了。”
“砰”的一声。
我听见门关上了。
主人坐在了地上,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人类有眼泪,我没有,我只是一株白菊。
主人变沉默了,他还是不做家务,但是,还是不忘了替我浇水。每到周六,都会有一个叫阿木的少年来替主人打扫,他是阿树找来的。阿树知道主人不会照顾自己。
“他真多事是不是?”主人看着我,边浇水边说。
“谁要他这么多事呀!明明都不管我了,还要做这么多余的事。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可是主人没有看见。
主人又开始打字,我无所事事的看向窗外,外面空气好好呀,不知道〈花语〉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多情的葵和无情的阳。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们了。毕竟,我在新主人照顾上活得很好。
突然,我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阿树!
阿树,阿树。我向你招手,其实就是我枝啦。
他没有看见。他还在楼上犹豫。像当初送我来时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上来。
“阿树。”我听见主人在叫阿树的名字。他也看见阿树了吗?我转过头,主人趴在电脑上,开始哭泣。原来,他没有看见阿树,只是在自言自语呀。
我很想告诉主人,阿树就在楼上,可是,我说的话,他听不见。没有办法,我只是一株白菊。
……
快到冬天了,我知道我的寿命已经不久了,我美丽的容颜已经开始变老,可是,主人还是非常喜欢我。他会在中午时,将我送上阳台,在傍晚时将我带回有暖气的家里。
随着我的老去,主人开始越来越憔悴。我开始担心他。如果我走了,那还会有谁来陪伴他呢?我希望在我睡去前,主人不再哭泣。
又是一个周末,这次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阿木还是没有上来。而我又上阳台上,看见了阿树。
“阿树,你快上来。”我拼命向他挥着手,可是他听不见。
阿树就在下面,我对主人叫着,可是,他也听不见。他还是在打字。
阿树徘徊了很久,终于,他转过身,他要走了。
我急坏了,拼命叫着主人,可是他还是在打字。
这时,风过来了,他看着我,和人类不同,我们植物是有着可以和万物,除了人都可以交谈的能力的。
“吹我下去吧。”我对风说。
“你会摔死的。”风冷冷的说。
“可是,我必须下去。”
“好吧,如果你不后悔。”
“啪。”我摔到了地上。吓了阿树一跳。他认出了我。隐约中,我看见他愤怒的拎起我,冲上了楼。
“你太过份了。就算再讨厌我。怎么可以把我送你的白菊扔下来。”
不是的,阿树不是的,他听不见。我也没什么力气说下去,我知道我的脖子断了,我快要死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