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憾。
入骨的疼痛中,顾默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虽是黑暗,疼痛的感觉却一直持续。耳边好似有厉风划过,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喝道:“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是梁鬼!
又一个声音不解地笑问:“梁兄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怜香惜玉?梁兄可别忘了,这二人乃是夏斌派来取你性命的。”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哪怕是听得再模糊,她也认得。这个声音是……皇太子夏云欢。
梁鬼抱着昏迷的顾默,看了看从庙宇中走出来的带着面具的玉衣男子,又看向被众多黑衣人重伤并被压制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冷道:“那个丫鬟你们杀了我无所谓,但唯独这个女人,你们不能杀。否则,你们将面临的更加难缠的敌人。”
接着顾默便完完全全陷入了昏迷,听觉触觉也消失殆尽,只留下漪澜院里那从窗户外洒进来的阳光,还有那个少年的声音:“我不在乎你的容颜,我只想你能陪在我身边,每天听到你的琴声。只有你,才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也只有你,才会让我觉得安全。”
那样安宁的声音,没有不安,没有焦虑,没有质疑,只是安静地相信,美好得仿佛天籁之音。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这句话的背后,究竟藏了那个少年心中多少痛苦无奈。她无法体会,也不能体会,毕竟,她不曾经历他所经历的。她曾想,若是可以,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寿命陪着他。可是,这样不真实的想法,被真实残酷地毁灭,毁得一丝灰尘都不剩。
如今,她也不再期望什么了。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夏云欢带着面具的面孔。那酷似夏大夫的脸庞轮廓,让她差些叫出一声师父。
“你……醒了?”夏云欢欣喜道。
顾默望着陌生的房间,想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被夏云欢紧紧握着。她震惊地看着夏云欢,看着夏云欢面具后面那双满是兴奋和激动的目光。伤口的疼痛突然传来,令她从痴呆中回过神,一边企图缩回手,一边弱弱地道:“卑女……卑女见过皇太子殿下……”
“够了!”夏云欢猛然将顾默拉入了怀里,声音颤抖,“不久前,梁兄都与我说了。你究竟还要躲着我几时,还要骗我到几时?顾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我寻了你这么久,等了你这么久,才让我寻到你,才让我等到你,见到你。”
一直企图缩回的手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顾默张大了眼睛,不敢动,不敢呼吸,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害怕,害怕一动,一呼吸,眼泪一掉下来,她就要从梦中醒来。她怕醒来发现身边没有夏云欢这个人,她此生也再见不到他。
顾默趴在夏云欢的怀里,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最后欣喜地确定这是现实后,方敢落下眼皮,轻轻地道:“对不起,躲了你这么久,骗了你这么久,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滑落脸颊的瞬间,夏云欢吻了她的脸颊,最后咬住了她的红唇。
伤口的疼痛更加剧烈,也正因着疼痛的提醒,让顾默想起梁鬼之事。她想说话,可是夏云欢堵着她的嘴,抱着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可以有呼吸的余地。
沉浸在幸福中的夏云欢,察觉到怀中的可人在挣扎,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大大的眼睛,方反应过来她有话要说,连忙松开,将已经被他推到在床的她扶好。
喘息了好会,顾默方能说出声音:“皇太子,梁师……梁鬼呢?”
“叫我云欢就好。”夏云欢轻扶着顾默的脸颊,面具下,是明亮的微笑,“梁兄他还在城郊的破庙中。我多次劝他出来,他都不愿意,只道是想多陪陪柳湮姑娘。”
“可……”顾默不可思议地问,“柳湮姑娘不是已经……”
“嗯,”夏云欢点头,“柳湮姑娘已经死了。梁兄一直在陪柳湮的尸骨,自半个月前,他便一直抱着一具白骨,自说自话。只有今个午时你遇难时,他才难得地从庙中出来了会。”说着再次将顾默搂在怀里,“幸得他拦住了要杀你的士兵,否则……我大概也活不了了吧。”
夏云欢的这一句令顾默听着震惊又心疼,她将头倚在夏云欢的胸膛上,静静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草药的香味,像是师父夏大夫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云欢,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开心地活下去。就算世上没有顾默这个人,你也要好好地活着。答应我,成为大夏国最好的皇帝。”
“我答应你,”夏云欢再次吻住了顾默的嘴唇,模糊地喃喃,“我答应你,我会成为大夏国最好的皇帝。我也答应你,会开心地好好地活下去。但是,我决不允许,顾默,我决不允许你再离开我。我等了你这么久,思了你这么久,你不可以再让我空空思念下去。”
“阿默,知道么?我到现在还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如这些年来,无数次在梦中遇见你,看到你微笑的样子,醒来时,却不记得你的模样,也找不到你。阿默,你知道那样是多么痛苦和难过么?像是心被撕了,肠子断了……”
“我也是……”顾默静静地感受着那双温暖的手抚遍全身,即使伤口再次裂开出血,只要他的手抚摸过,痛便不再剧烈了,“云欢,我也是。这些年,无数次梦到你。我的心也被撕裂了,肠子也被扯断了,思念一日比一日的痛。可是,我又害怕见到你,害怕你见到我的模样,像他人一样,把我看作怪物,永远地离我而去。也害怕,害怕你嫌弃我已经嫁……”
“嘘……”夏云欢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要说。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今夜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话题中不可以出现别人的名字。”
顾默含泪点了点头,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剥落,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心跳渐渐加速。若是世上只有一人让她愿意付出所有,那便是眼前这个男子了。所幸,她的身体一直为他保留着她的纯洁。
她没有办法给他什么承诺,也没有办法将妻子这个名义给他。已经嫁过人的她,再也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也只有这个身体,可以给他了。
屋外的风吹开了窗户,将屋中的蜡烛熄灭。有月光照射进来,落在桌面地板上,扑上了一层柔和而美妙的光砂。
顾默紧张地喘息着,还是忍不住好奇睁开了眼睛。她想看看这个唯一拥有她也将永远是唯一一个拥有她的男子的模样,然后牢牢地记在心里,永不忘记。
然而!
虽有月光,夏云欢的脸庞却是背着月光的。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他拿下面具的动作。他拿下面具后的脸部轮廓,与师父夏大夫更为相像了。
她拼命地眨了眨眼,看着黑暗中夏云欢的脸庞,竟然自动脑补成夏大夫的模样。原本红彤彤的脸庞更加燥热了。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夏云欢的脸,企图彻底屏蔽掉夏大夫的影子。
“伤口,痛么?”已经脱去上衣的夏云欢,将已经被他扒得只剩下肚兜的女子搂入怀中,很轻很轻地抚摸着她肩膀上的伤,眼中泛着柔和的光,注视着迎着月光的顾默的脸庞。
虽然伤口确实在痛,可为了不破坏这完美的气氛,顾默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痛……”
夏云欢却像是愣住了一样,定定地看着顾默,却再没有了下一步行动,最后缓缓吸了口气,问:“面具……可以拿掉么?”
顾默心头突然一阵害怕,张开了眼睛。她明明记得自己的疾病已经治好,也记得倾城拿给她看的铜镜里,她的脸完好无暇。可是,她此刻却有些不大认定,那是不是一个梦。也许她的疾病还没有好,也许她的右脸还是长满了青色的瘢痕,像个怪物一样。
见顾默犹豫惊恐的样子,夏云欢笑了笑,“阿默,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过的么?我不在乎你的容颜。不管你是何模样,你都是我夏云欢此生唯一爱的女人。阿默,记住,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顾默怔怔地看着夏云欢隐在黑暗中的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面具可以拿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京城篇(7)
“阿默,我爱你。”夏云欢吻着顾默的脖子,同时伸出手,移开了顾默脸上的面具。
吻从脖子游离到脸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夏云欢怔怔地看着月光下的顾默的脸庞,那张完美无瑕,美得若仙的脸。这样绝世的容貌,只怕是皇宫之中有着倾国美人称号的温雅皇后也比不得。
“哈哈哈……”夏云欢忍不住大笑。
顾默更为紧张,半睁着眼睛,疑惑地问:“你……笑什么?我……摘下面具后,是不是很可笑?所以……”下一刻,夏云欢的脸已经贴在她的脸上,令她再说不出话来,
夏云欢点了点顾默的鼻子,邪恶地笑道:“不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子,能与你相比。”再次吻上顾默的嘴唇前,更为邪恶:“阿默,我要你为欺骗我这么久,付出代价。”
“欸?”顾默呆了,不由心中疑惑:为何皇太子一而再地说我骗他?我有一而再地与他撒谎么?
“嗯……”黑夜中,她拼命咬着牙,拼命地不想夏云欢听到她难听的声音,却在嘴被夏云欢的舌头侵入的瞬间,哼出了声,顿时更加地羞涩紧张。
不管她有没有骗了夏云欢,这一夜,夏云欢确是要她付出了代价。这代价,有点痛,又无比的温柔。
“云欢,我此生也只爱你一人。”她在夏云欢的耳边轻声呢喃。
“嗯,我知道。”夏云欢搂住了她的细腰,轻柔地说,“我们只爱彼此一人。所以,我们谁也不能忘了谁,谁也不能离开谁。”
“……”顾默无法设想未来如何,便也无法给出回应,只是任泪水浸湿了睫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能感受到夏云欢的存在,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她紧紧依靠在夏云欢的怀里,夏云欢亦是紧紧地抱着她。彼此都怕松开的一瞬间,便再次失去,并且不再拥有。
这一夜,好似有沧海桑田之久,又只是昙花一现那么短暂。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一直不敢睡觉的顾默方合上了沉重的眼睛。
夏云欢一直未睡,借着晨光看着怀里的可人,越看越欣喜,越看越舍不得合上眼睛。他亲了亲顾默的额头,用着似命令更似无比疼惜的语气道:“阿默,不准你再离开我。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准。”
有侍女在门外低声道:“皇太子殿下,热水将将烧好,可以洗浴了。”
“知道了。”夏云欢一边戴好面具,一边道。下床后,回头看了看被褥中睡得正香的顾默,笑了笑,俯下身子,将顾默连同被褥一起抱了起来,出了门,不顾侍女惊讶的表情,堂而皇之地走向澡堂。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O(∩_∩)O~)**********
过了晌午,顾默方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这一睡无梦,醒来时精神极佳。
夏云欢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坐在窗前,静静地翻看着一堆的书卷。
顾默穿着和夏云欢同样的睡袍,悄悄下了床,看着窗前那熟悉得令她不忍出半点声音的宁静背影,心中喃喃:“师……师父?”待看到夏云欢脸上的面具,眼神一颤,欣喜地微笑。
顾默就这样一直站了好久。
夏云欢因看书卷疲劳而伸懒腰时,方察觉到身后那一袭靓丽的风景。他连忙站起,将顾默轻轻拉入怀中,疼惜地问:“阿默,你什么时候醒的?怎的也不叫我?站了多久,累不累?”
顾默摇了摇头,“我喜欢那样一直看着你。只要能静静地一直看着你,便是很好了。”
“呵,”夏云欢无奈地笑,“你是要成为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