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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的法子,绝对不是正常人会用的。”
“那你到是告诉我,我有什么好法子?”风清宛恼过之后,反到是静下心来了,她冷冷一笑对裴修远道:“或者我就该往这府里的水井里倒个几斤砒霜下去,全府上下一起死绝!”
裴修远看着眉宇间略显狰狞的风清宛,心道:这法子虽然狠了点,但确实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怎么,你也觉得这是个好法子?!”风清宛笑意不减的看了裴修远。
裴修远似是被人拿着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一遍一样,瞬间醒悟过来。若不是,风清宛在场,他当即就会给自己一个大耳括子。这么歹毒的事,怎么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尚书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难道就因为风清宛一人之仇,而要全部陪命?
“当然不是!”他色历内荏对着风清宛喊道:“我怎么会是那么恶毒的人!”
“切!”风清宛冷冷一哼,翻了个白眼道:“你当然不恶毒,恶毒的从来就只是我!”
裴修远蓦的便想起自己从前一口一句“毒妇”骂风清宛的事。当下连忙陪了笑道:“哪里,不是的,我之前,不是知道你跟这府里苦大仇深么!”
风清宛看着陪笑的裴修远,虽则说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前世的那个人,可对着这张脸,委实也欢喜不起来,当下没好气的道:“好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这说翻脸就翻脸了?
裴修远其实也知道自己不讨喜,原本也不想死赖着给别人添堵,但这样的年代,一个不被男主人所喜欢的女主人,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事!
叹了口气,在风清宛面前坐了下来,轻声道:“你有什么打算没?”
“嗯?”风清宛抬头看向裴修远,“什么什么打算?”
裴修远抬眼,目光认真的看了风清宛,轻声道:“陆歆婷,风清柳,永泰公主,这些人才是造成你身死的真正凶手,可是风清柳现在是泰王的侍妾,陆歆婷背后有永泰公主……你怎么去报仇?”
这其实也是风清宛难过的事。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因何而死,可是仇人近在眼前,她却报不了仇!
“我不知道……”风清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裴修远看了眼一脸愁苦的风清宛,想要安尉她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怕她觉得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张了张嘴,便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却是说起另一件事来。
“崔玉珍要议亲了!”
“嗯?”风清宛疑惑的看向裴修远,“议亲?”
“是的。”裴修远掸了掸袖子,用来掩饰自己的囧迫,“适才听父亲说起的,是老太太拖的人。”
风清宛“噗哧”一声便笑出了声。
“怎么了?”裴修远抬头看向风清宛,“人家议亲,这有什么好笑的?”顿了顿,似是明白过来,笑道:“也是,合该你高兴高兴,这样,以后她便没机会来你眼前上眼药水了。”
“我才不在乎她议不议亲。”风清宛撇了嘴角,淡漠的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世会是老太太给说的人家。”
裴修远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对于崔玉珍他觉得没什么好值得关注的,是崔氏给找的也好,是老太太找的也好,反正只要别在来他眼前晃悠就好。
眼下,其实他最关心的是,到底谁能继承皇位!这才是与他息息相关的。
风清宛似是也不愿多说,见裴修远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打住了话头。
“宛娘……”裴修远才开口,便接到风清宛锐利看过来的目光,不由便愕了愕道:“怎么了?”
“你还是喊我风清宛吧!”
“可是,你哥他们都喊你宛娘啊!”
“你是我哥吗?”风清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了裴修远道。
裴修远被风清宛问得一怔,是啊,他跟她什么关系啊!
“风清宛,”裴修远从善如流,眼见风清宛没再有异议,他略作沉吟后,轻声道:“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解决我们眼前所有的困境。”
他不说,风清宛自是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从前是觉得,那跟她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果真是与她关系大着呢!
“如果是从前,也许最有机会的就是辰王。”风清宛一边理着脑海里的思路,一边对裴修远道:“但眼下,最有机会的却是泰王和瑞王。”
裴修远脑海里将这两人关系理了理,很是认同风清宛的话。
“而这两人相比,似乎泰王机会更大。”他一边说,一边板了手指,列举着泰王的优势,“第一,泰王出身正统;第二,他身负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手里有兵权;第三,泰王妃出自英国公府,要知道,英国公可是只忠于皇上的纯臣。”
“要是照这样说来!”裴修远长叹了口气,苦笑着看向风清宛道:“你不但只能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还得找个法子让你无声无息的病重而死。”
“是啊!”风清宛点头道:“要真是像明面上显示的那样,想来,我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不过……”她抬头看向裴修远,狡黠一笑,淡淡道:“如果,所有的事都能这样一清二白,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的龌龊腌渍呢?”
裴修远是个聪明人,当即便明白过来,只怕这之中另有乾坤。
“说来听听?”
风清宛其实是想起了上次竹林中与辰王的不期而遇,以及自己听到的那几句半言碎语。又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便得出,辰王定不会是那样轻而入输的人!
若是寻常人家到也罢了,天子之家,不成王便成寇。与期将来生活在永无宁心的日子里,不如放手一搏!这也就能解释的得通,辰王为何会让人盯着泰王。
“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不应该被表面所困。”风清宛决定暂时先不将辰王的事说与裴修远,不过,适当的提醒还是要有的。“连我们都知道尚且一搏,那辰王,瑞王又为什么要坐以待毙呢?”
裴修远自是知道风清宛瞒了他一些事,但,既然风清宛能隐约给出提醒,他便满足了。
“那你觉得,我们是该将宝押在辰王身上,还是瑞王身上?”裴修远抬了眉眼,目光熠熠的看了风清宛,轻声道:“瑞王到是还有机会,本身的才干,加上生母的庇护。至于辰王……”他淡笑不语。
风清宛又如何不知,裴修远这是在套她的话!
当下,便笑了道:“那你就押瑞王的宝吧!”
裴修远还以为风清宛会给出另外的见解,这样,自己就好再逐步分析。却不曾想,风清宛给了这么一个轻巧巧的答案。
“那你呢?你将宝押在谁身上?”
风清宛呵呵一笑,“我一个深宅妇人,我管这些事干什么?好了,走吧,我真要休息了。”
想问的,想说的也都差不多了。
裴修远起身,对着风清宛笑了笑,退了下去。
“大少爷。”
才走出院子,青城便跟了上来。
“什么事?”
“大少爷,表小姐说无任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裴修远眉头一蹙,心底的厌恶由然而起,当下没好气的道:“我是那花园子里的花啊,她说要见就一定要见。告诉他,我没空,等她出阁的那天,我一定会去送嫁的。”
青城现在对裴修远的“改邪归正”已然习惯。
“是,小的,这就去回话。”
眼见青城要走,裴修远忽的便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
青城眉宇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以为裴修远改变了主意。心道:这才好了几天啊,怎么又老调重弹了!
“你让人去盯着风家的大公子,风钰晨。”
青城一怔,愕然的看向裴修远,颤了声道:“大少爷,你……你不会是想……”
“我想什么?”裴修远瞪了青城一眼,没好气的道:“做你的事去,别胡乱揣摩。”
“是!”
青城耷拉着头退了下去。
65最毒妇人心
裴修远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却是等来了一个对风清宛可谓是毁灭性打击的一个消息,在得到下人回报的刹那,便是裴修远这样心志坚定的男子,都不由得当场怔在了那。
“怎么可能?!”
青城瑟瑟而立,抬头看了裴修远道:“小的也怕消息有误,所以亲自跑了一趟……”
正等着青城往下说的裴修远没有听到青城的话,燥怒之下,霍然抬头,怒声道:“舌头被猫吃了,怎么不说话了!”
“小的看到风大公子被风老爷使人捆了绑在春凳打得血肉模糊!”青城闭了眼,猛的便喊了出来,“大公子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被风老爷扒了裤子按着打,那两个丫鬟不甘受辱,一头撞死在了廊柱上。”
青城说完便跳出了老远,生怕裴修远的一腔老火没处发,烧到自己身上。不想,裴修远自她说完,却只是“咚”一声,跌坐在椅子里,目光茫然的盯了脚下的地,脸色虽是难看至极,好在并没有当场发作。
屋子里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裴修远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风钰晨,他可是风家嫡出的长子,是将来继承宗室的,风展成这是想干什么?若是,风钰轩好好的,倒还能理解,问题是现在风钰轩已经废了,他难道真要绝了自己的宗祠不成?!
“奶奶,奶奶去不得……”
耳边忽响起的急切的喊声,打破了这让人心悸的寂静。
裴修远霍然直身大步朝外走去,便看到正被安妈妈死死抱在怀里,两眼发直,脸如白纸,嘴唇抖得不像话的风清宛。
糟糕!
裴修远暗自喊了一声,当下不由分说的便上前,帮着安妈妈将风清宛往屋里送,一边送一边急声道:“宛娘,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极度惊惧之下已然失语的风清宛不由分说的便抬头看了裴修远,眼里的泪水毫无征兆的便流了下来。
“宛娘,宛娘……”裴修远看着哑着嗓子死死的抓住她的风清宛,柔声劝道:“你别着急,兄长不会有事的,我立刻就过去。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行不行?”
风清宛摇头,因为摇头,眼里的泪溅到了裴修远的手上,烫得他连心都一抽一抽的痛了。裴修远扯了个难看的笑容,看了风清宛道:“宛娘,你听我说,你现在状态,不适合回去,我答应你,等我弄清事情的原由,明天,我一定带你回府去看兄长。”
风清宛还要摇头。
一侧抱着她的安妈妈哽了嗓子劝道:“奶奶,您就听姑爷的吧,您回去,也帮不上忙,只是让大少爷他难过不是!”
风清宛狂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目光怔怔的看了裴修远,想要说几句话,张开嘴却是发不出一个声音,情急之下,她抬手便朝自己的脸挥去。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
白皙如瓷的脸上当即便有了红红的手指印。
“宛娘(奶奶)!”裴修远和安妈妈同时发出惊惧的喊声。
风清宛被那两耳光终于打出了一丝的清明,她颤了嘴,抖抖擞擞的开了口,“裴……修远,你……你答应我的,不……不能反悔!”
“是,是。”裴修远连连点头,“我答应你的,我肯定不反悔,你在家呆着,我弄清楚了,明天一定带你回去看舅兄。”
风清宛这才点了点头,由着安妈妈将她扶进了屋子。
裴修远抬手招了脸色白得像鬼的荔枝上前,压了声音道:“去,给你家奶奶煎副安神汤。”
荔枝颤颤瑟瑟的应了。
裴修远当下便急急的赶去了丞相府。
这一去,只到戌时三刻才急急的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径自去了风清宛那。而一直苦苦相等的风清宛,在听到屋外急促的步子声时,猛的便自榻上坐了起来,趿了鞋子便往外走。
“奶奶,您慢着点,别摔了!”安妈妈急急的跟了上前。
帘子被打起,裴修远夹了一身的风尘脸色肃沉的走了进来,在对上风清宛急切看来的眸子时,习惯性的挑了挑嘴角,想要给风清宛一个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