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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岂止有点,简直是大大…”他突然顿住话语,半晌才继续出声,听不出声音中的喜怒哀乐:“没想到,你居然会这麽做。”
他显然是明白了,我笑道:“没办法,体内的淤血太多,只好吐出来一点,又觉得不能老是朝一个方向吐,就往四面都吐了吐。”当听到无论朝哪个方向吐出的血都没有传来敲打在人身上的那种闷响後,我便明白,小月他们无论安全於否,至少,没有冰冷的躺在我的面前。
“呵呵呵呵~~~”他没有恼羞成怒,反倒笑了起来:“风行天,你果然是个人物,我本来只想慢慢的折磨死你,一报当年之仇。现在,倒对你有了点兴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我慢慢的重复著,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就能聚集起足够施展那种功夫的内力。
“不错,游戏。”他似乎在回味著什麽,声音又变得飘忽起来:“当年,我抓了一个人,和他做了个游戏,只要他能在只有他自己,连声音和光线都不存在的黑牢中坚持上五天,我便放了他。结果,他在第三天的时候居然就崩溃了,大叫大嚷著求我放他出去。啧啧啧,那时候的样子,真让人想不到他居然是武当掌门。”
武当前掌门11年前神秘失踪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却没料到竟是被他抓了去。我心中一紧:“那後来你把他怎样了?”
“怎样?就继续把他关在那黑牢中了,也懒得再去管他。风行天,若你能坚持上两周,我便也放了你,如何?”他说的轻松,话语中却隐隐透露出嗜血的意味。
“两周啊…”我缓缓沈吟著:“月教主您还真看的起我啊。只不过,我可是没有耐性陪你玩这个游戏了!”
话音未落,我猛的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如箭般向他脸的方向射出,他的手立刻本能的从我脸上离开,回护著脸庞。我体内真气蓦地暴涨,一用功,便把手脚上的铁链生生震开,趁著他手护住脸的空档,双手变指为爪,听声辨位,电光火石间,已牢牢扣住他颈部血管。
一招得手,我已经气喘不已,这武功极其霸道,靠著自残身躯来短时间内增强内力,只是也极伤元气,只可用来在最危急之时救急,却无法持久。他若不是因为我被锁链所缚,失了戒心,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我制住,如今,我虽後力不济,但若要杀他,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月教主,现在要麻烦你带我出去了。”
三十四
手指触著他冰冷如蛇般的肌肤,凉意从指尖渗透至周身血液,引起周身彻骨的寒冷。很仔细,才能感觉到那虽冷如尸体,却柔滑无比的肌肤下微微的搏动,在一瞬间的加快後,转眼,已恢复成稳定的速度。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门武功?”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恼怒和惧怕,仍然阴阴寒寒,仿佛并未受制於我般。“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不是自恃身份,对这种邪功避入蛇蝎吗?”
我努力的调适著吐息,收效却甚微,不愿让他觉出我的异样,轻笑著说:“在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麽正派人士,自然也就不怕用这武功。更何况,魔由心生,武功本没有正邪之分,端看使用它的人而言。”就如这“天魔解体大法”,本意只是用作穷途末路之时保命之用,只因为走了极端,会让施展者大伤元气,反噬自身,便赢得了一个“邪功”的称号。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用,它才称的上邪功吗?”他缓缓的说著,胸腔间轻微的震动著,竟发出了一种仿若鬼哭般极尽诡异的笑声:“风行天,为什麽你说的话,总是让我这麽想杀了你呢?为什麽呢?为什麽呢?为什麽呢?~~~”
声音绵长,不绝於耳,听到耳中,竟似被惑般,手中也渐渐无力。我突地一凛,凝神不去听他的声音,手中加劲,听的他笑声一滞,才开口:“月教主,我差点忘了你‘魔音贯脑’的绝学啊。”若是我没及时察觉,此刻恐怕又已变成阶下之囚吧。对这人,当真是一点都放松不得。
他的身上迸现出森冷的杀气,因为喉管受力,说话之间似有微微的费力:“什麽绝学?对你,不是全然无效麽?”
不愿与他在此继续纠缠下去,我加重了语气:“月教主,多说无益,你还是带我出去的好。”
他一动不动:“风行天,你既如此厉害,又何须我带路?”
我轻笑著:“没办法,在下是天生的路痴,没人带路的话,怕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如今我身在黑暗中,虽有双目,却远不如耳目灵动的瞎子来得方便,更何况就算出了这地,外面还有多少警戒,多少伏兵,甚至连此处究竟在何处,是位於京城之内还是早已出了京城的范围,我皆一无所知。就这样贸然出去,莫说我现在早已身负重伤,便是我周身完好,也得掂量再三。
“你觉得我会乖乖带路?”
“就算教主不愿,也别无他法。”我收敛了笑容,身上的杀气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指甲已经陷入他颈间的肌肤。狗急尚且跳墙,又何况我并非善男信女,下不了杀手的老好人。
指尖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他却似浑然未觉,倏地狂笑起来:“风行天,你果然是个人物,只可惜啊,只可惜啊,你犯了个大错误。”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便听得耳後一阵劲风袭来,直直扫向我脑後大|穴。这下变起仓促,我心下大惊,来不及细想,一偏头,堪堪躲过,手下也不自觉的松了力道,竟叫他给逃了开去。我终於明白,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一直以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却从没想过,这地方居然还有第三者存在。
那黑暗中的第三者一招未中,攻势不减,凌厉爪风再度朝我的方位袭来,我躲过他的第一击,早已是气喘吁吁,无力再战,如今,耳中虽能听到风声,却实在已是躲不开去。只听得张狂的笑声,刺耳万分。
瞬间,手腕便被人扣住,我轻叹了一声,这下,要想再逃出去,可决没有如此简单了。
思绪还在翻转间,突然身子被一股力道牵动,脚步虚浮的我稳不住步伐,直直跌入一个怀中。那制住我的人一手捂住我的口鼻,一手似是动作著,不知做了什麽。
只听得月紫的声音突然一变,含著不敢置信以及巨大的愤怒:“十里香??!!你居然背叛……”
黑暗中,似乎有著重物倒地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被身前的人拉著开始奔跑。他应是极为熟悉此处的环境,很轻易的便脱离了那个一片漆黑的地方,似乎开始沿著一条长长的向上的甬道奔跑。直到终於跑到有微弱的光亮透入的地方,我才发现,此处果然是一条地道,那囚禁我之处,想必便是地下的一处密室。
身边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包的密不透风,连脸都被一块黑色布巾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幽深如潭的眸子。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他这模样,似是早已做好了不让我瞧见的准备。可是,在那漆黑如夜的密室中,即使他真是我认识之人,他又何须担心被我看见模样?
还来不及细想,他推开了我们头顶一块石板,一跃身,登了上去,伸手将我也拉了上去。
我如遭雷炙,柔和的星光照耀下,我们所处的地方,在一片假山之中。这景物,即使暌违十年,我也不会错认。
这地方,不仅在京城中,而且,正是皇宫的後花园。
三十五
最初的震惊过去,沈静下心情。我转过头,忍住强烈的晕眩感,静静的看著身旁的人,他审慎的从假山後探出头,正打量著周围的状况。虽是此等境况,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沈静如一潭幽湖,只是看著,仿佛就能令人安下心来。
我叹了口气,苦笑著,晕眩感越来越重,身子不听使唤,软软的往後倒去。本已元气大伤,又激烈的奔跑了一阵,我这身子,早已不堪重负,本想至少支持到逃到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反噬的程度比我料想的还要严重上许多。如今,实在已是到了极限。
他似是惊了惊,伸出手及时接住了我往下坠的身子。眼神中也带了微微的惊惧:“你没事吧?”
我强笑著摇了摇头,想告诉他没有什麽可担心的,却已连开口都不能。任他半拥著坐在地上,自己都能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微弱,明知不能在此地昏迷过去,意识却越来越混沌。
突然,下巴被一只手强硬的捏住,我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口,立刻被另一张唇覆上。暖暖的气流顺著唇齿缓缓的由喉咙流窜到全身经络,四肢百骸,昏沈沈的头脑也似乎被一阵轻风吹得渐渐清明起来。
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身前的景物又清晰起来。他总算抬起了头,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放心,再出声的时候,声音已经显然被刻意用内力压低:“你没事吧?”
我笑著摇摇头:“没事。”他刚才替我以口渡气,对我的伤势虽然没有本质上的帮助,却好歹也能帮我多撑个一时片刻。
“那我们便得抓紧时间了,我所投的迷香,虽对普通人来说没有解药昏睡上一日一夜也难醒转,但换做他的话,我们顶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拉著我起身,眼神中有不容错认的认真:“今晚,我一定要将你救出去。”
因了那个眼神,而微微迷惑的我,吞下了心中所有的疑虑,任他拉著,驾轻就熟的穿过宫中错综复杂的回廊楼阁,避开了所有明岗暗哨的盘查,轻而易举的就出了那深似海的宫门。
而一些,开始总是抓不住头绪的东西,也慢慢浮出水面,变得明朗起来。
到我们停住奔跑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宫门很远,风家大宅也已经遥遥在望了。
我靠在身旁的墙上,虚弱的喘著气,感觉胸腔又疼痛的仿佛要炸裂开来,再一次,忍不住深深痛恨起我这副无用的身躯。让我成为一个只会拖累别人的累赘,让我成为一个只能依赖别人的救助才能苟且偷生的废物,我情何以堪?
耳畔响起的依旧是那个压低了的声音:“我便送你到这。”
我大惊回头,一身黑衣的他居然朝著我们来时路走去。我心中大骇,叫道:“你要做什麽?……无天!!!”
他的步子明显的停滞了一下,缓缓回首,眼眸中充满了复杂难解的内容,伸出手绕到脑後,慢慢的解开了蒙面的黑巾。
那黑巾下面的人,虽然微笑不再,白衣不再,却赫然正是那个总是斯文有礼,笑容翩翩的无天。
三十六
“风爷。”他淡淡的笑著,似乎有著淡淡的无奈:“果然还是瞒不住风爷。”
“无天,这不是你的本名吧。”我的气息粗重不堪,只能靠著墙,勉力支持。
他的眼中目光闪烁,望定了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风爷记起我是谁了麽?”
“紫月冰寒,当年魔教两大高手,本是同门师兄弟,结果月紫做了魔教教主,寒冰便成了最高护法。你,便是寒冰吧?”虽是疑问,我却已是肯定。当年嵩山之巅,我与他们二人均交过手,只是他们都蒙著面巾,始终不知其真貌。只是未曾料到,事隔十年,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御前侍卫。
“寒冰…吗?”他慢慢的走近我,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那个人十年之前便已死去。如今,世上只剩无天。”
我靠在他怀中,心中的疑惑潮水般涌上:“你既助他擒我,又为何还要救我?”无天表面上是由轩辕无极安置在我身侧,其实却是月紫安排的棋子,也莫怪月紫对我的行动了若指掌,只是,既然费了那麽大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