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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看了萧烈一眼,目光仍是落回燕沉昊身上,半晌,方优雅开口道:“此事确实不假。”
闻言,燕沉昊固是目中光芒一闪,连萧烈亦是面上一喜,道:“晏啊,那你能不能……咳,你看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能怪他太低声下气,实在是皇帝陛下自小便和宁王殿下在一起,深知其人,深受其苦,若说此世还有一个人能压住无法无天的西凉皇帝陛下的话,那么必是无比温柔无比优雅的宁王殿下了。
萧晏唇角浮起一抹绝对清雅又美丽的笑意:“哦?”目光往床上一瞥,却是不由一怔,半晌方撤过眼来,再次开口,却是徐徐道:“回天果乃至宝,得来十分不易,微臣亦是费了好大努力才到手。况如此至宝,微臣本意是要献给陛下,陛下常年行走江湖,有了此物,必当更为安全,也不会让微臣等时时为陛下悬心……”
此话听来平常,但萧烈却是心头一跳。只因他生性爱玩,虽已是堂堂国君,却总爱跷宫溜出游走江湖,让一众大臣头痛不已。特别是那个每次都被宁王殿下逼着去抓跷宫皇帝的逍遥小王爷萧遥,更是对此恨恨不已。而宁王殿下虽面上无狰狞之状,看来总是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但萧烈自是心知,每次自己一溜出去,所有政务便都压在了他身上,因而宁王殿下只怕是比逍遥小王爷更愤慨,不过是面上不显而已,慢慢地却总会想法子惩罚他这皇帝老子。从小到大,皇帝陛下也不知吃了宁王殿下多少苦头,自是极会察言观色,此刻听得萧晏如此温柔言语,不由便是背心冷汗一大滴,忙笑道:“晏你放心好了,朕这段时日绝不会随便乱走的,毕竟,朕和小遥要大婚了嘛!”
萧晏微笑道:“皇上的意思是,大婚过后就有可能走咯?”
萧烈心头一凛,忙陪笑道:“怎么可能啊?晏你别乱想……”忙把话题岔开,道:“晏啊,那个回天果朕一时也用不着,不如先拿来救王妃,毕竟,王妃这边比较急……”
萧晏轻轻看了燕沉昊一眼,并未答语,不置可否。
燕沉昊却直直看着他开口道:“若得殿下回天果救内子一命,殿下但有所求,燕某无不依从。”
虽仍是一如既往的燕沉昊式冷淡语气,但听闻此言,西凉陛下却是诧异不已,随即便感慨不想自己这一向冷酷的好友亦有如此情痴一面,目光不由便往床上昏迷的人看去,对他不禁又生出几分好感来。
萧晏却是微笑道:“回天果乃在下欲奉我皇之宝,恕在下难从殿下之命。”说完看向萧烈,“陛下若无其它要事,请恕微臣告退。”话毕不待萧烈响应,已是自动转身离去。
萧烈摸着鼻子苦笑道:“为什么朕这个皇帝好象谁都能欺负呢?”摇头不已,转过头见燕沉昊面色阴沉到极点,又忙安慰道:“昊,你别着急,我再去劝劝晏,一定想办法让他拿出回天果救王妃。”
见燕沈昊只是阴沉了脸色,满眼血丝地望着床上的人不语,萧烈当下摇了摇头,然后却是蓦地一挥手,但见袖影一闪,已自点上燕沉昊的睡穴,下一刻,燕沉昊便倒在了他的怀中。皇帝陛下一边将燕沉昊扶到外间软榻上躺下,一边喃喃自语道:“竟然还要服侍人做苦工,朕这个皇帝当得容易吗?”
因为连日来的疲累,燕沉昊醒来的时候,已是近了黄昏。睁开眼睛,燕沉昊先是微有迷茫,片刻后便即清醒过来,自榻上一跃而起,看清地方,尚在先前殿内,于是快步向里面走去。
还未进得里间,便闻得一个清亮的声音道:“王妃果然是很漂亮哪!怪不得燕大哥会惦念他这么多年,最后还用那种方法逼他从东苍嫁过来和亲!”
又闻得另一个声音甚为同意地道:“是啊,朕都没见过昊竟有那么一面。等王妃醒来,朕可要好好问问他他是怎么降服昊的,朕得学学,以后或许能用上也说不定。”
“降服?”先前的声音危险道,“你想降服燕大哥?你想做什么?”
“啊,没有没有,朕能做什么啊,小遥你可别乱想……”随即小声咕咙道:“若能降服朕早降服了,还会留到今天让他娶王妃……啊,昊,你醒啦?”
进到里间的燕沉昊一愣。屋里竟有三个人,西凉国三个地位最高的人:皇帝陛下萧烈,即将成为皇后的逍遥小王爷萧遥和皇帝皇后皆不敢得罪的宁王殿下萧晏。
见他进来,萧烈忙迎了上来,面带喜色道:“昊啊,晏已经答应把回天果拿来救王妃了,这下你该放心了罢?”
燕沉昊一愣,看向萧晏。萧晏却仍只是优雅无比地微笑着,清雅出尘。
燕沉昊道:“多谢殿下相救内子,却不知殿下有何要求,请尽言无碍。”
萧晏缓缓道:“在下倒无什么大的要求,不过……”微微一笑,目光轻轻瞥过去,“如果在下欲让王爷将王妃休掉,不知王爷可否舍得?”
这一下不仅是燕沉昊面色骤变,一旁的萧烈和萧遥亦是大惊,萧遥更是当场跳了起来,瞪大眼睛道:“晏你要燕大哥休妻?”
宁王殿下面色不改,仍自微笑优雅,点头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将晋王妃带回宁王府?”
这一下萧遥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结结巴巴道:“晏你要带王妃……回宁王府?莫非……莫非你竟也喜欢上了王妃不成?”
宁王殿下笑而不语。
冷汗顺着西凉皇帝陛下和皇后千岁的背心淌过,二人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只觉无力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燕沉昊直直地盯着萧晏,目光阴沉锋利到极致,半晌方磨牙般吐出了一个字:
“好。”
这下皇帝陛下和皇后千岁简直觉得有点站不稳了,忙互相搀扶住。
美丽的宁王殿下面上笑意更深,轻拍手掌,下一刻便有太监伺候了笔墨上来。
萧烈和萧遥看一眼萧晏,再看一眼那早准备好的纸笔,只觉全身更无力了。
燕沉昊沉沉看着奉到眼前的笔墨,再缓缓抬眼看向眼前优雅无比的男子,最后目光却是投向床上那昏迷着的人,目色复杂幽深,然后缓缓提起笔。
一笔一画。一字一顿。
然后搁笔,面无表情望过去,冷冷道:“现在可以救他了罢?”
宁王殿下浅浅一笑,自袖中掏出一物,却是一粒小指头般大小的莹白圆珠。坐到床边,当场将圆珠喂入齐槿口中,催力让他吞下,宁王殿下方转过头来,微笑道:“现下,我可以带他走了罢?”
萧烈看看燕沉昊,又望向萧晏,为难道:“晏啊,你真的要带王妃回王府?”
萧晏笑道:“莫非皇上以为微臣是开玩笑的么?”说完便俯下身去,欲要抱起齐槿的样子。
燕沉昊忽然出声道:“等一等!”
萧晏微扬眉梢,回过头来看着他。
燕沉昊的声音微有沙哑,沉声道:“你可以带走他,但,必须待我亲眼看他醒来之后。”
萧晏微微一笑,倒是并无异议的样子。
燕沉昊直直盯着齐槿,萧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燕沉昊身上,萧烈和萧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时间,屋内突然静寂非常。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萧遥当即喜呼出声:“啊,王妃醒了!”
齐槿缓缓睁开眼来,先是定定地看着床顶,似是不知身在何处,目光甚是迷茫,而后目光轻移,自床边诸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燕沉昊身上,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
萧晏看向燕沉昊,微笑道:“现在王爷看过了,应该可以让我将他带走了罢?”
齐槿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他此时极为虚弱,甚至根本听不清,只知道身边有人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却不甚明白。
燕沉昊见齐槿一脸虚弱的迷茫,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心中竟是从来没有过地一痛。缓缓走过去,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伸手轻轻一拂,已是点了他的睡穴。
萧晏微笑道:“王爷倒是想得周到。”说完俯身抱起齐槿,自燕沉昊身边走过。
这边的萧遥急得直跺脚,可怜的皇帝陛下也只好咬牙忍着让他跺,却不想皇后千岁还嫌不够,见萧晏当真抱着齐槿走了出去,更是急得直掐皇帝陛下的胳膊,焦急道:“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皇帝陛下疼得龇牙咧嘴,偏又不敢躲,只得苦笑道:“小遥小遥,你别急嘛,王妃不会有事的!”
萧遥竖起一双漂亮的眉毛:“谁说王妃会有事?会有事的是……”朝燕沉昊瞥了一眼,“你怎么能让晏就这样带走王妃呢?”
萧烈苦笑道:“晏要做什么朕又怎么拦得住?何况,是昊自己答应他的嘛!”转过眼来看向燕沉昊,道:“昊,你别担心,虽然我不确定晏他为何会这样做,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伤害王妃的。”
“不确定?”萧遥一下抓住他话中的关键词,“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晏为什么要带走王妃?”
萧烈道:“大概猜到一点,只是不太确定而已。”见燕沉昊亦是投过了目光来,便道:“小遥,你不觉得,王妃有些像一个人吗?”
第九章
齐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见了一个清雅如月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醒来,浅浅一笑,道:“我叫萧晏,这里是西凉宁王府。”
齐槿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然后目光轻轻移了开去,看向四周。
面前的男子微笑道:“你是在找晋王殿下么?他现在不在这里。”
齐槿的目光回到他身上,静静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因虚弱而带了涩哑。
萧晏微笑道:“这个你先不用管,你受了伤,又中了毒,先好好休息罢。”说完便起了身来。
齐槿低声道:“等一下。”
萧晏转过头去看他。却见他清澈的目光直直看过来,静静问道:“殿下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萧晏浅浅笑了一笑,并未答他,只叫了侍女进来,吩咐她们好生照顾齐槿,便自离去。
齐槿虽然心有疑惑,倒也并不多言,只安心地养伤。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并未清醒太久便又自睡去,再醒过来时,却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却不料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清澈水亮的大眼,齐槿当下一怔。
那大眼睛的主人却是开口了,大眼睛忽闪忽闪,问道:“你是谁?”
声音清脆稚嫩,却是甜美的孩童嗓音。
齐槿看着眼前这个约莫五六岁左右的可爱男童,不由露出了一点微笑,反问道:“你又是谁呢?”
小男孩扬起头道:“我叫凤若兮。你还没回答我呢!”
齐槿微微一笑,道:“我叫齐槿。”
小若兮歪着头道:“齐瑾……美玉的那个瑾么?”
齐槿摇了摇头道:“不,槿花的槿。”
小若兮眼睛一亮,道:“槿花么?王府里就有呢,很漂亮的!”随即却又皱了小眉头道:“不过现在还没开。”
齐槿笑了一笑,忽然问道:“萧晏是你的父亲么……”话未完,忽然想起自己这话不对,小男孩姓凤不信萧,又怎会是萧晏的孩子?
却不料小若兮点点头道:“是啊,父王当然是我的父亲!”
齐槿眼中不由露出迷惑。
小若兮似是见惯了人们的这种表情,当即有点得意地道:“你不相信吗?那是因为,我有两个父亲哦!”
齐槿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问道:“那你的另一个爹爹呢?”
小若兮的大眼睛里霎时涌上一层黯然,低低道:“爹爹死了。”
齐槿再次愣住。
却见小若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道:“大哥哥,你长得好象我爹爹。”
齐槿抬了眼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