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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沉默,良久,方静静道:“因为他还有用,不能马上死。”
“哦?”谢昭言挑眉,“让我猜猜,莫不是,你要留着他去攻打东苍?”见楚龙吟的目光蓦地射过来,锐利目光中是掩不住的诧异,不由笑道:“好了,别瞪了,虽然我不在朝廷,但怎么也算是这天下绝顶聪明的人中的一个,而且我好歹也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师兄,难道我还猜不到你的心思?再说,我虽在东苍,但还歹也是南桓人,又不会去向燕沉昊告密,你那么杀气腾腾地看我就实在太不够意思啦!”随即低声咕咙道:“以前在山上是多么可爱的少年啊,结果当了皇帝后就变得这样危险恐怖,倒连师兄都想灭口了,真是好没意思!”
见楚龙吟的目光稍稍放软,谢昭言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困惑,不由又问道:“但是龙吟,你让燕沉昊去打东苍,你就不怕到时候他将东苍攻下来,然后接下来便把目标转向南桓?”
只见楚龙吟眼中幽光一闪而过,缓缓道:“他不会有机会的。”
谢昭言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随即却是又担忧道:“可是龙吟啊,你确定东苍能抵得住燕沉昊的大军?”
楚龙吟眼中浮起一抹幽深莫测的笑意:“东苍军队或许抵不住北朔大军,但燕沉昊却不一定胜得了,因为,东苍将会领兵出战的,绝对是他想不到的人。”
─上部完─
槿色如伤 下部
槿色如伤恶搞番外1
燕沈昊与齐槿第一次相见,是在T大那座美丽的情人湖边。
彼时,燕沈昊正搂著第N任女友第N遍地重复著他经典的甜言蜜语,然後便听到身旁一个淡淡的声音问:“你就是生物系的燕沈昊?”
燕沈昊抬起头来,只见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一个白T恤的男生,一个碎花长裙的女孩。
男生他不认识,不过,女孩嘛……嗯嗯,是第几任女友来著?好像是叫什麽雪衣的??
燕沈昊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无论何种场合下,都能保持绝好的风度,因此虽然基本猜到来人的来意,他仍是扬起100分的笑容,用了100分的语调打了个招呼:“嗨!”
男生皱著眉头看了他两眼,然後转过头去问旁边的女孩,“姐,就是他欺负了你?”
雪衣望著燕沈昊怀中的长发女孩,早已是红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生点点头,“我明白了。”然後转向燕沈昊,淡淡道:“我叫齐槿。”
燕沈昊连忙点头,“嗯,好名字好名字,真是此名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知不觉平日里哄女孩子那套便顺口溜了出来……
男生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他片刻,“你是愿意站著挨打还是更愿意就这样坐著?”
“嘎?”燕沈昊蓦地睁大一双桃花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生已点著头道:“嗯,看来你更喜欢坐著。”
燕沈昊的IQ是130,所以他当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於是连忙跳起来,挑起眉道:“你想打架?”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就这麽个豆芽菜的身材,还想打他?当下十分不屑。
那男生摇摇头说:“不。”然後身子一动,竟是一脚踢来。
动作十分之流畅优美。
燕沈昊不是没打过架的人,相反,少爷他还相当会打架,有把人揍到重伤住院的前科。
可是,十分意外的是,他竟没有避开这一脚。
抱著肚子蹲下的时候,燕沈昊想,我要扒了这豆芽菜的皮!
当然,他忘了,豆芽菜是没有皮的。
相反,豆芽菜望著蹲下去的他淡淡地将前句补充了完整:“我不想打架,我只是想打你。”
燕沈昊又痛又怒,大叫道:“臭小子,你留下名字来!”
男生目光中似乎有些怜悯,然後却是转向了身旁的雪衣,说:“姐,你看,这人有什麽好,连脑子都是坏的,有什麽值得留恋?”
燕沈昊几乎气得吐血。脑子坏的?他130的智商!!
然後男生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叫齐槿。如果你要报仇,尽管来。”拉起雪衣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打量了燕沈昊两眼,喃喃道:“似乎缺了点什麽。”
燕沈昊被他这两眼看得有些发毛,当即警觉:“你要干什麽?”
齐槿放开雪衣的手走过来,却是回头向雪衣问道:“姐,你是不是就是被他这张脸迷住的?”
雪衣微微有点脸红。齐槿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後优雅抬起手。
一声惨叫划破静寂湖面:“啊──你还有没有点打架道德?打人也不要打脸啊……”
有句话说,B大的牌,Q大的汉,T大的流氓满街窜。
萧烈便是这T大流氓群中最流氓的一个。
此刻,萧大少正躺在生物系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笑到打滚。
一边笑一边还指著一旁一人的脸,“哈哈,昊,你那两个国宝眼可真对称,哇哈哈哈……”
燕沈昊眯起一双熊猫眼看著笑得毫无形象的好友,阴森道:“是、吗?”
出拳,收手。
望著捂眼怪叫的好友,燕沈昊心里总算平衡多了,悠然坐下,翻起了一旁的学生档案,自言自语般道:“齐槿是吗?”
番外 明月
明月城的月色其实并不明。
而是淡淡的晕,一点朦胧,一点恍惚。
带著柔软的凉意,在肌肤上流淌。
那一点寂寞便入了骨。
眉眼无恙。寂寞未央。
萧晏轻轻笑了笑,那一点月光便坠在他的唇角,清浅,而忧伤。
仰头,看月。
谁的月,断了衷肠。
谁的谁,鬓染清霜。
与凤长歌初遇那年,萧晏十八岁。
正是少年风流的年纪。那时的宁王,也有热血,也有激情,向往的亦是那快意江湖,逍遥天涯。
白衣如雪。长剑如歌。
萧晏骑马走在春风里。
路边,是一大片的梨树林,梨花开得正好,一簇簇,一团团,洁白如雪。
萧晏低眉,含笑,轻吟:
云满衣裳月满身,轻盈扫步过流尘。
那时,一人一骑正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急促匆忙,便似被人追赶一般。
但听得他的声音,马上之人仍是禁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後对他笑了笑。
多年後,又是梨雪绽遍。
凤长歌伸手取下坠在萧晏发间的一朵梨花,笑道,我记得那一年,你站在梨花树下,轻轻笑著,我只看了一眼,便认定了,我一定要和这个人做朋友。
萧晏微笑。清雅笑意,流在眉梢。
只一眼,我便多了後面这麽多倒霉事。那一眼,我宁愿不要。
凤长歌伸手搭上他的肩,笑,可是,若没有那些倒霉事,我们怎麽可能有今日的交好,所以,那一眼,你不能不要。
心颤。心动。心涩。
是的,不能不要。
我怎麽舍得,不要。
凤长歌惹了大麻烦,被人追杀。
萧晏再见他的时候,他正被人围攻。
虽然以一敌众,虽然肩背上已有好几道伤口,但他的身体依旧挺得笔直,长剑依然舞得流畅。
眼中甚至还带著笑意。
是那样的,神采飞扬。
萧晏忽然就想起了梨花林边,那一马,那一人,那一笑。
然後萧晏拔剑,挥剑。
他想,为了那一笑,他也该帮他。
後来的後来,凤长歌问起,为什麽那次你要帮我?
萧晏摇头说,我不知道。
凤长歌促狭地眨眨眼,莫不是你对我一见锺情?
萧晏微笑,也许罢。
而後,两人相识,相知。
继而同游。继而莫逆。
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他和他,快意恩仇,纵情江湖。
虽时有落魄,时有狼狈,但两人携手,少年豪情却从未泯灭。
那段岁月,也便成为二人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记。
鲜意怒马。少年意气。
谁记,剑指长空。
谁记,岁月如梦。
萧晏二十岁那年,凤长歌成亲了。
春日繁花。梨落如雪。
凤长歌便在春风中迎娶了那个叫离雪的女子。
是那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眉眼如画,温宛如水。
眉间一粒殷红的朱砂痣,红得仿佛一滴血泪。
萧晏站在人群背後,静静看著。那大红铺天,刺痛了眼。
幽然忆起,那个人曾笑著对他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你可不要跟我抢,我可抢不过你。
涩然失笑。
我怎会跟你抢?
而我想抢的那个人,我却又如何抢得到?
鞭炮欢响的时候,萧晏悄然离去。
孤单的背影,黯然在漫天的梨雪里。
谁不知,春风吹梦。
谁不知,雪色如伤。
一年後,凤长歌的孩子出生。
与此同时,离雪因难产而逝。
得到消息的萧晏赶过来,看到的是凤长歌憔悴的脸,失神的眼。
萧晏静静走过去,接过他怀中的繈褓。
繈褓中,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萧晏轻轻问,他叫什麽名字?
凤长歌摇头,他还没有名字。想了想,又说,不如你给他取一个。
萧晏怔愣,你的孩子,怎能让我给他取名?
凤长歌笑了笑,虽然面色憔悴,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别人学不会的飞扬。
你为什麽不能给他取名字?要知道,我的孩子也便是你的孩子。他说。
萧晏给孩子起名若兮。
凤若兮。
後来的後来,若兮曾拉著萧晏的袖子问,父王为什麽要给若兮起这个名字?
萧晏亲亲他的脸说,父王也不知道为什麽会给若兮取这个名字,父王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的,很好听。
是的,不知道。
萧晏第一次吻凤长歌,是在一个雨夜。
无月,无星,细雨淅沥的雨夜。
那一夜的前半夜,萧晏和凤长歌对饮。
那一夜的中间,凤长歌喝醉了,萧晏将他扶到床上。
看著那苍红色的唇,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然後,凤长歌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再然後,翻身一把将萧晏压在身下。
那一夜的後半夜,雨声一直未停。
淅淅沥沥的,像是谁的低吟。
又,像是谁的哭泣。
凤长歌清醒过来的时候,对萧晏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萧晏静静微笑著,说:
没关系。
萧晏知道,凤长歌在躲开他。
平日里交往甚密的朋友,慢慢地,却要好久好久才能见上一面。
而每一次,都是萧晏主动去找他。
萧晏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一切如常,装作什麽都不知道,装作什麽也没有。
而其实,还是有什麽,不一样了。
凤长歌再不会像从前那样随意与他亲密。
凤长歌再不会像从前那样与他无话不谈。
凤长歌看他的时候,眼神有了犹疑。
凤长歌与他独处的时候,开始变得僵硬。
萧晏什麽也没说。
他只是静静地微笑。
像从前那样。
像一开始,那样。
後来,小若兮慢慢长大了。
会说话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每一次见到萧晏,小小的孩子都是奶声奶气地叫爹爹。
萧晏很尴尬,一遍一遍地教,可是,总不奏效。
直到小若兮长大了一点,开始会问问题。
当萧晏又教他不能叫自己爹爹的时候,小若兮歪著脑袋问,不叫爹爹?那爹爹的孩子要叫爹爹什麽?
小孩子的问题没有逻辑,萧晏也只好跟著回答,说,爹爹的孩子要叫爹爹父王。
小若兮点点头,说,哦,那若兮也叫爹爹父王。
後来,小若兮对他的小夥伴说,没有娘亲又怎样?可是我有一个爹爹,还有一个父王,你们肯定比不过我!
虽是如此,萧晏却并没有让若兮这样叫他。
他一遍一遍地教,说,若兮,要叫叔叔。
小小的孩子却是十分倔强,偏不听他的话,仍是一声声地叫父王。
父王。父王。爹爹。父王。
不知为什麽,萧晏突然就生气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