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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二人亦未料到他还活著,因而见到他自然亦是惊喜。原来当时车队遇袭之时,莫轻羽敏捷地躲在了车座之下,虽後来燕沈昊扔出霹雳弹,但因彼时燕沈昊一番打斗,已与先前所乘马车相距了好一段距离,因而那霹雳弹炸开後,虽是死了不少人,这边马车中的莫轻羽倒是安然无恙。而燕沈昊带著齐槿自车中纵出後,袭击者一时倒也并未想到车中尚自有人,因而只一味围攻燕沈昊和齐槿,倒是并未再理那马车。而後来混乱之中莫轻羽逃离之时又幸得车队中一名幸存的高手侍卫相救,虽被伤了肩腿,但却幸运地得以逃脱。而此时燕沈昊与齐槿已然不见,虽是如此,他倒也知他们已然离开,因而倒也并不是太担心,自己便先回了王府来,等候他们的消息。
得他讲起这一番经历,齐槿自是心有感慨,但也十分庆幸他的幸运,而想到那些不幸丧生之人,却也不免伤感。
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嘱咐齐槿在傲雪阁中好好休息,燕沈昊便即来到宫中。早有太监候著他,见他到来,便把他直接引到了燕意天所在的南书房。
见到燕意天,燕沈昊正要行礼,却不防燕意天一步跨过来,已是将他紧紧拥住。燕沈昊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兄长是为自己遇袭心中忧悸,心头感动之下,不由亦是反手抱住了兄长。
二人相拥了好一会儿燕意天方才将燕沈昊放开,而放开之後,燕意天仍是将燕沈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端详了好几遍,直到见他完好无伤丝毫无碍,这才松下一口气,叹道:“还好昊你没事,否则朕……”
虽他话未说完,但燕沈昊亦知兄长之意,当下微笑道:“臣弟既已安全回来,皇兄自是该完全放心了。”
燕意天笑著点点头,拉著燕沈昊在一旁坐下。燕沈昊将一路状况向燕意天详细禀报,当然其中关於齐槿的种种自是略过不提,倒是燕意天特地问起:“你的王妃他还好罢?”
燕沈昊自是回复一切都好。燕意天点点头,笑道:“想来你自是宁愿让自己受伤亦不愿你那王妃伤到丁点的。”
燕沈昊一笑带过,心头却是想到齐槿为自己挡箭受伤以及後来中毒的种种,心下感叹著兄长猜错的同时,亦自悄悄立誓,要如兄长所言,便是自己受伤亦不让齐槿再受半点伤害。
燕意天又问起燕沈昊在西凉的种种,燕沈昊便即言道萧烈已经答应绝不与东苍南桓联盟。燕意天点点头,然後却是转到了燕沈昊来路所遇的袭击上。
燕沈昊将萧烈和萧遥的发现告诉了燕意天。燕沈昊遇袭的消息传回时燕意天便即著人展开调查,因而萧烈萧遥的发现他自也早就探查到。微微皱眉,燕意天沈吟道:“看情况那些袭击你的人全是死士,竟然出动这麽大批高手死士来杀你,看来这事并不简单哪!”
燕沈昊道:“莫非是东苍得到了什麽消息,所以……”
燕意天道:“这虽有可能,但如果他们真是因为你将要带兵攻打东苍而来刺杀你的话,这幕後主使也未免笨了点,毕竟,就算他们杀了你,难道就能阻挡我北朔大军麽?焉知朕就不会派他人率兵?”
“皇兄的意思是……”
燕意天道:“近日朕接到户部上报,今年盐税又有亏空……”
燕沈昊沈吟道:“盐税亏空,应该是地方私盐泛滥……”
“一般来说是这样。”燕意天目光炯炯,“但这一年来亏空实在太多,那麽大数目的私盐,数百万两的利润的话……”
“皇兄是怀疑……”
“这背後绝对不简单。而我派人暗中细察之下,发现这背後暗中主持之人,竟是连宸……”
燕沈昊蓦地一震:“二哥?”
燕意天点头道:“贩运私盐,积蓄钱粮,招兵买马,这背後的意图自是不言而喻。当初朕之登基,连宸多有出力,况十几位兄弟中,也就他一向与朕和你亲厚,且为人忠厚,亦从未露出半点对帝位的觊觎之意,因而朕登基之後,倒是从未对他起怀疑之心。因念及他大功,十几个兄弟中,朕独独留下他,赐地封王,却不想到头来竟还是为自己留下了祸根,早知如此,朕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
燕沈昊皱眉思索片刻,恍然道:“二哥与东苍勾结!”
燕意天点头道:“对。只因你掌我北朔兵马,位高权重,且你又是朕亲弟,必不会背叛於朕,因而若要谋逆的话,你必是一大障碍,必先除去你才成。虽然目前尚未查出连宸到底是与东苍何人勾结,但依那人能蓄养那麽多武功高强的死士,又能果断地挑昊你下手,便知这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燕沈昊皱眉道:“可是东苍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不该没有丝毫消息啊……”
燕意天笑道:“这就更是那人厉害之处了。有如此的头脑本领,却能隐藏如此之好,这个人,若不是极善作伪,便是城府极深。”
燕沈昊点点头:“若东苍真有如此人物在的话,那这次出战……”
燕意天笑道:“怎麽,昊怕了?”
燕沈昊笑道:“怕自是不会,只不过臣弟在想,此人会不会领军与臣弟战场相见。”
燕意天笑道:“虽他蓄养有武功高强的死士,但并不见得此人自己就会武啊。况他心机如此深沈,依朕看来,勇悍粗豪的武将倒是难有此等城府的。”
燕沈昊笑笑。接下来兄弟二人却是将话题转到了即将到来的征东之战上。燕意天笑道:“今春东苍遭遇大旱,受灾严重,饥民无数,灾疫之下,更有四处流民作乱,看来是老天也不帮齐晋的忙了。”
燕沈昊笑道:“皇兄雄才伟略,取齐晋这等昏君而代之,自是天命所归。”
燕意天大笑:“昊你何时也学会说这等逢迎之语了?”
燕沈昊微笑道:“并非臣弟逢迎,臣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燕意天笑道:“倒不想昊你也有这等伶牙俐齿了,看来倒是王妃的功劳大,只怕是你在王妃跟前说惯了甜言蜜语方得今日罢。”
燕沈昊道:“槿可不是这样的人。”
燕意天笑道:“好,你的王妃自是什麽都好。”顿了一顿,笑容稍减,看了燕沈昊一眼,缓缓道:“昊,你有没有想过,该怎麽处置王妃?”
“处置?”燕沈昊蓦然抬眼,“皇兄你这话是为何意?”
燕意天徐徐道:“王妃是为东苍和亲而来,现今我们对东苍开战,他……”
“这不关他的事!”燕沈昊声音斩钉截铁,“我也不许任何人动他!
燕意天一愣,随即微笑道:“他是你的王妃,又有谁敢动他……”
燕沈昊有些犹疑:“皇兄,你不会对他……”
燕意天微笑道:“朕既知他是你的心肝宝贝,又怎会对他不利?你放心好了。朕不过是担心,到时候你领兵去攻打王妃的故国,王妃怕是不会原谅你……”
燕沈昊微微松了口气,道:“这点皇兄不用担心,臣弟自会好生劝他,他一时虽难过,到时候看到故国在皇兄治下国泰民安便也会慢慢好了……”
燕意天笑道:“那就好。”
接下来二人便谈起对东苍开战的诸项准备事宜。因为事务繁多,又谈得尽兴,到得燕沈昊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已是深夜了。
走进屋子的时候,见齐槿仍在灯下看书,燕沈昊不由皱起眉,走过去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放在一边,问道:“怎麽这麽晚了还不睡?”
齐槿回头见是他,微笑道:“你还不是这个时候才回来?”
燕沈昊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微笑道:“那你承认你是在等我咯?”
齐槿奇道:“我本来就是在等你,这有什麽不能承认的?”
燕沈昊不料他毫不犹豫承认,一时语塞之下,只好俯下头去压著那淡色的唇一番肆虐,然後将微微喘息的齐槿抱到怀中,柔声道:“有没有想我?”
齐槿有点哭笑不得:“昊,我们几个时辰前才见过面。”
燕沈昊理所当然道:“可是毕竟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看著那因适才缠绵而娇豔欲滴的唇瓣,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含住轻舔,声音沙哑低沈:“说,想不想我?”
齐槿微微喘息著,又不防对方的手滑进自己衣襟,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意乱神迷下,不由便轻轻吐出一个字:“想……”
燕沈昊满意一笑,唇舌转而攻向齐槿脖颈,一番辗转流连,轻轻含住齐槿白润耳垂,看著怀中微微颤栗的人,笑道:“告诉我,有多想……”
齐槿脸上的红晕不由蔓延到了耳根。见怀中人羞涩紧张地闭起了眼,只是不语,燕沈昊不由得轻笑出声,一把将他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後的床榻,低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等一下,你的身子自然会告诉我答案……”
藕色流苏的锦帐垂下,模糊的喘息低吟继而响起……
窗外,春庭月色正好。
因不久便要与东苍开战,因而燕沈昊回来之後,倒是比从前更忙了,每日里检视军队,商议计划,检查粮草供给等等诸多事务,一天里倒是大半天与齐槿并不见面。齐槿知他繁忙,倒也并不在意,只是想到他这番繁忙却是为了攻打自己故国,不由心头黯然。
燕沈昊却也知道齐槿心里不好受,又因自己繁忙没法太多陪他,虽知他是个生性安静的人,但到底怕他寂寞难过,便叮嘱了莫轻羽平日里多陪伴他。莫轻羽本就对齐槿颇有好感,见他眉宇间一段黯色宛然,倒似也猜到些什麽,每日里只尽量与他说些轻松雅趣之事,拉著他抚琴下棋,谈书论古,只欲将他心思分开。齐槿倒也知他之意,为不让别人担心,便也努力作出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只是心里终究横亘著一个大大心结,触及之下,仍是十分疼痛。
“数声鹈鹃,可怜又是,春归时节。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
丁香露泣残枝,算未比,愁肠寸结。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最後一笔在雪白的纸上划过,齐槿提起笔,久久地看著纸上的字,微有失神。
见他神色恍惚,莫轻羽悄然走过来,探头向他面前的纸上一看,微微一怔,随即却似了然,沈默了一下,将他手中的笔拿走放下,柔声道:“不要写了。”
见齐槿低眉不语,莫轻羽心下一叹,望望窗外,见月影流光,月色正好,便道:“外面月色倒好,不如去外面走走罢。”
齐槿抬头望望屋外,轻轻点了点头,与莫轻羽缓缓步至屋外。
月色如水,将花木扶疏的中庭映得分外清幽。齐槿抬头望著天上明月,不由喃喃念了一句:“月是故乡明……”
站在他旁边的莫轻羽眼中滑过一丝幽光,亦抬头望向明月,口中却是问道:“槿想家了麽?”
齐槿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莫轻羽已收回目光来,转眼望著他,轻声道:“你……怨王爷吗?”
齐槿唇角浮出一丝苦笑,摇摇头:“我不知道。”
莫轻羽仍是看著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跟王爷在一起,觉得快乐吗?”
见齐槿未答,莫轻羽暗叹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此去西凉发生了什麽事,但回来後,王爷对你的宠爱对你的好却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我跟了王爷那麽久,从来没见过王爷这麽在乎过一个人……”
齐槿静静垂下眸去。
莫轻羽看著他,轻声问道:“那麽,槿,如果离开王爷,你会快乐吗?”
齐槿愕然抬起头来。莫轻羽只是目光清亮地瞧著他。
齐槿怔了怔,然後轻轻摇摇头。
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