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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夏侯雪就没搭理过唐若水,基本是她自语度日。原还有好脾气的二公子偶尔应声,现下真的是,纯粹如中了咒语般的喋喋不休。
如此被拽着用轻功赶了半日路,唐若水也闹了脾气,也不开口了,只管自己换着脸上的皮相玩。换到自己真脸的时候,见夏侯雪盯着自己,本想狠狠瞪上一眼,故意换十娘的脸,最後还是犹豫着用真脸了。
果然,夏侯雪面色稍微不那麽冷了些。
唐若水是喜忧参半,您老终於不持续低气压了,不过这十娘的脸是真的丑到都影响您雪大侠的心情了麽?那老娘也不能不用啊。
忽的想起来,蹦过去道:「雪大侠,您这皮相还是卸了吧,那会儿临时做的,戴久了不好。」
夏侯雪没动弹,任由她抬手慢慢卸了皮相。
神啊,这可是老娘连日来第一次如此近身,连同骑一马,被震慑的中间都隔了距离,深怕意外。
一时间,唐若水感慨万千,只差涕泗横流了。
「白水仙会怎麽样?」
突兀地,夏侯雪开口道,声音清冷,在唐若水听来却如山泉掠过乾涸的不毛之地,简直是泽被苍生。
眼眸上尽是光亮,她狂喜地点头:「没事儿,二公子觉着不对,定会知道该取下的。」
夏侯雪瞧着人,神色显出不信来,主要吧,那狂喜实在不适合说这话的时候出现。不过人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他也就释然了,没深究。
这行走江湖,就跟撞大运似地,总会遇上几个不待见的人。这不,眼前就蹿出来一个。
只见那司马青衣苦哈哈着一张脸,就差扑上来抱大腿了:「我说两位,你们到底是为啥那麽嫌弃我,去个客栈也能打上一架,趁机溜咯。我固执地以为你们会回头找我,於是硬生生地等,把自己等成个笑话。」
瞅着那张表情丰富,极尽纠结的脸,唐若水很不厚道的大笑。
可惜笑声马上戛然而止,面前突兀掉下一具尸体,死得太快还来不及闭的眼睁得老大,在她的眼皮底下慢慢涣散,然後死透。
司马青衣窜起,奔到夏侯雪身後,探出脑袋来,怒吼道:「怎麽回事?靠,哪个狗娘养的,这麽不要脸,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有种出来,叫你司马大爷我瞧瞧……」
唐若水驾轻就熟地过去,拍拍司马青衣肩膀:「算了吧,遇上雪大侠的,没一个光明正大,要脸的。你要知道,要脸就意味着不要命。」
夏侯雪安然坐着,姿势都不曾变过,不怒自威,姣好的容颜如刀刻般精细,散着王者的光芒。
司马青衣暗吞了下口水,问:「不要脸能活命?」
「哟,大爷,您说笑呢吧。」
唐若水忽的变回十娘的性子,手上纱巾飞扬着,脂粉气浓烈,打趣地瞥了眼那边的尸体。
司马青衣忽的一蹦三丈高,大惊小怪地指着唐若水道:「你……你……你是青楼的那个妈妈,十娘?」
唐若水不屑道:「土冒了吧,这叫易容术。」
司马青衣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讪讪地回到唐若水边侧,忍不住探头过去细瞧,好奇道:「真厉害,谁弄得?跟真脸似地。」
「那是……」唐若水得意了,完全忘了自己是真脸的事。
夏侯雪忽的朗声道:「送死的,赶紧些。」
四下寂静,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虫鸣声,便没了任何的声响,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夏侯雪抬手,拉了唐若水在怀,跃身就走。
如此,那些个藏头藏尾的为了能追上来,都暴露了藏身之处,夏侯雪懒得搭理,只管自己走。
突兀地,前头窜了几个妇孺出来,还领着三三两两的孩童,夏侯雪一扬手,长剑在手,身形掠过,尽数倒地。血光四溅,迷红了眼,唐若水努力睁眼,强作镇定,过快的心跳还是出卖了她。
此处一动手,那些个藏身的都蹿了出来。
唐若水被推开,稳稳落在追上来的司马青衣的怀里。
眼前的夏侯雪抿着好看的唇,面上线条坚毅,眸光冰冷,墨色长衫在明朗的日光下如鬼魅般,长剑下垂着,滴了一地的血,腥红着。
地上的妇孺孩童张着无神的眼,没来及闭上。
「神剑宫宫主座下八大护法,前来向夏侯公子讨要明月剑和沧溟剑,以及其他五柄长剑的归处,望夏侯公子莫要觊觎才好。」
一个状似领头之人出来,惺惺作态道。
夏侯雪挑眉:「说完了?」
神剑宫的人不明所以,补充道:「夏侯公子……」
「你太吵。」
夏侯雪脚下疾行,打断他的话,面上满是不耐烦之色,窜进神剑宫人之中,剑起剑落,寒光乍现,如世上最好的杀人利器,自中间穿堂而过,凡是有命的,都不再有命。
司马青衣猛的扣住唐若水的命门朗声道:「夏侯雪,我劝你束手就擒为好,否则,她的命可就不一定……」
一柄长剑直刺而来,锋芒毕露。
司马青衣忙招架,剑气太过凌厉,叫他顾不上手上扣住的唐若水。拼尽全力堪堪躲开,他不由暗恨自己当时练武没听自家大哥的好好上心,这跟念书是一个道理,总是用时方恨少。
剩下的神剑宫两人和司马青衣交换个眼神,一拍即合,一齐向唐若水攻去。
夏侯雪蹙眉,乾脆地掠过,取了插地三分的长剑,一剑一个,最务实的剑招,也最见效,绝无虚招。
眼见状况不利,司马青衣脚底抹油,迅速逃窜。
夏侯雪也不追,扔掉滴血的长剑,缓缓走过去,面色淡漠,提脚就踹愣在那里的唐若水:「死了!」
眼眸里黯淡无光,她扬着脸看过来,白着脸讪笑着,指了指一地的死人:「没看过死这麽多的人,要缓一缓。」
视线扫过那群最初出现的妇孺孩童,除了眼睛酸涩,竟没了什麽异状,许是二公子说得见效了,把那些无辜的人都当成自个儿的仇人,也就什麽不该有的情感都没了。
所谓江湖,本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闯了进来的,不论有意无意,只能认了。
本来,本朝天子也明令规定,但凡江湖打打杀杀,朝廷一概不理,江湖事江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第二十三章
夏侯雪斜睨着眼,瞧着唐若水,明显是不相信她那小样是没事儿。
唐若水纠结了,扯着夏侯雪的衣袖站稳有些腿软的身子,问:「那啥,干嘛杀那些妇孺孩子的?」
「杀了就杀了,有什麽问题。」
夏侯雪本不想说,看她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不知怎麽的也就开口了。
额。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唐若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也是,夏侯雪嘛,不是这麽回答才怪吧。
夏侯雪蹲下身,神情严肃:「起不来,就继续去唐家堡。」
唐若水一跃而起,为了证明自己生龙活虎,还特意张牙舞爪地弄了套花拳绣腿比划比划。
夏侯雪点头,口中发出一声绵长的哨音,不消一会儿,一匹骏马奔驰而来,施施然在他身侧停下。
翻身上马,抬手拉唐若水上去,懒懒道:「还早,先骑马,累了。」
「额,好。」
唐若水乾巴巴的应声,也是,毕竟使了半日轻功还带着她,加上干掉了一拨人,虽然看上去轻松,但神将宫那啥座下护法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自己遇上,估计只有跑路的命。
「我来骑马吧。」
夏侯雪没出声,手拉着缰绳,意思很明显。
唐若水扯了缰绳过去:「都上了马了,指指方向啥的,没事儿。有点事,再换雪大侠您不就好了。您歇着,也叫我学学怎麽骑马。」
夏侯雪手握着缰绳,淡淡开口:「走。」
气息缓缓落在唐若水的脖颈之间,温温柔柔的,她暗暗侧头,他却是闭上眼,那就是答应了。
唐若水得意了,双腿一夹马肚子,轻喝了声:「驾。」
身下坐骑快步跑起来。
「一个美娇娘啊,领着大侠走呀走四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调子,被唐若水哼哼着改了个面目全非,那个得意的小样,衬着娇俏的面容,倒有那麽些个意思。
一路前行。
约莫半个时辰,唐若水渐渐没了声息,不时挪动身子,悄悄巴眼看下身後的夏侯雪,心虚得厉害。
如此折腾,夏侯雪还是睁了眼,好看的眉头紧蹙着:「做什麽?」
「哈哈哈……」
唐若水乾巴巴的笑着,「雪大侠,可休息好了?那啥我也有些累了,想跟雪大侠换换。」
瞅着人耷拉的样子,没半分的倦色,活脱脱就是个做错事想龟缩就算了的主。
夏侯雪也不点破,手下紧了紧缰绳,再抬眼,气压瞬间下降,沉声道:「唐若水……」
「诶,雪大侠,您叫我?」
答应的倒是快,眸光流转,眼珠不知道转了多少下,做错事心虚的样子单纯得竟像个孩子。
夏侯雪道:「这是回青楼的路?」
故作姿态地伸长脖子张望了下,唐若水恍然道:「不是麽?原来如此,我道是怎麽越走越陌生了呢。」
「唐若水,凭你的脑子能活到今时今日,不得不说,确是个江湖传说。」
夏侯雪说了自两人相识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唐若水真是闹不清楚状况,一个感激涕零,一时口快接话:「雪大侠,真是谬赞了,谬赞了。」
夏侯雪收敛下眉眼,绝对是危险信号。
唐若水自觉闭嘴。
这路吧,都错了半个时辰了,夏侯雪再厉害,没来过的到底是不知道怎麽走的,只骑着马瞎转悠着。
行至一山路,正有背药兜的须发老翁下山。
夏侯雪一抬手,直接丢了唐若水下马,吩咐道:「问路。」
唐若水屁颠屁颠过去,腆着脸套近乎道:「大叔,你下山呢?」
好吧,那须发老翁掂了掂身後满满的药兜,用一种瞧着傻子的眼色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
「嘿嘿……」
唐若水笑得好不尴尬,继续道,「大叔,我们是去京城的,一不小心,迷了路,还烦劳大叔指点下。」
须发老翁颇有气节,愣是不理,自顾自继续走。
唐若水一抬眼,就见着夏侯雪那位大仙双臂交叠在胸前,淡淡看着这边,一派悠闲,眼神模糊不清的。
她几个疾步,到了须发老翁身侧,腰际匕首在手,抵在他喉头,威胁道:「大叔,我不是好人,这路大叔是指也要指,不指也要指,毕竟刀剑无眼不是。」
须发老翁忿忿指了方向。
唐唐若水动了动手上的匕首,笑得一脸灿烂:「大叔,你当我傻呀,你要是乱指的怎麽办?不如大叔带路,领我们走到大路上再说。」
匕首转到了须发老翁的脖颈侧边,他万般无奈,也只好领路。夏侯雪骑着马,晃晃悠悠跟上。
「这是近路。」
须发老翁拐进了一处小道,解释道。
唐若水嬉笑着:「无所谓,反正你在我们手上,就算耍花样,也逃不走,大不了多耗些时辰。」
须发老翁扯了扯嘴角,本是想笑的,最後还是算了。
一行三人一马,穿过小道,入得一开阔之地,一踩进去,唐若水马上觉出不对,不过,晚了,那须发老翁一个格挡,趁着她不备,一下逃窜开来,脚下步子生风,再抬眼,他已经在开阔之地的最那头。
唐若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转头委屈道:「遭了,我们好像是进了五行阴阳加上什麽天干地支类的阵了,不懂的,肯定出不去。」
夏侯雪还坐在马上,没半分急色。
对面那想法老翁也不知道搞什麽鬼,原本平坦开阔之地,那头忽的陷下,录出一个地下院落,而唐若水和夏侯雪所处的这头凭空竖起不少奇石怪木,皆是有男子等身之高,稍矮些的估计都瞧不清楚前头。
唐若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