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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就那样硬生生地扼杀在了眼眶中。
“伪君子,你没有资格为韦灵娓改变什么,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一直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出世,然后无欲无求地长大。
如今我却把他当成了对付敌人的筹码。
他的存在,对顾修意来说,是个威胁。
对韦灵娓来说,是个绊脚石。
对韦家来说,却是个侮辱。
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
可我还是把我的孩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我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可是,我却想当一个合格的母亲。
就算没有顾修意,我也要好好地把他抚养成人。
伪君子的表情有刹那的怔愣,反应过来时,只是朝我冷冷地瞥了眼,目光落在了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靓丽婚戒,几乎是形影难辨地快速冲到我的身侧,不一瞬,便抓起我的左手,不顾我的挣扎,恶狠狠地将我手中的戒指往外拽。
左手无名指上,那惊心的疼痛让我手足无措。
我忆起了试婚纱那天,陆维恩将戒指捧到我面前时那喜悦的神情:“雪凌,看看这款婚戒,漂亮吧?”
我惊异地看着红色的小绒盒上静静安放着两枚银色戒指,戒面上缠绕不休的小型碎钻,烨烨生辉。
“要不要试试?”她按耐不住地提议道。
我刚想说什么,她便动作迅速地将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微微让我蹙眉。
我盯着戒指,久久没有开口。
等到我想将它取下的时候,已经无能为力了。
戒指褪到骨骼处,无论我如何使力,都无法褪下来。
白皙的皮肤,布满红色的痕迹。
陆维恩拉过我的左手,看着我的手指,心疼地说道:“都红肿成这样了,你那么喜欢,干脆就不要摘下来了。反正婚期也快到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其实,没有新娘会不希望结婚戒指由自己的爱人亲手为自己戴上的。
如今,取下这戒指的人,也不是新郎。
我还是该庆幸的,不是吗?
我挣扎着想摆脱掉那双宽大粗糙的手掌,奈何力量悬殊,我完全不占上风。
他的左手死命地拽紧着我的左手掌心,右手正不留余力地将那小小的戒指往外拽,我感觉手指完全脱离了我的身体,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是血液不断地往外溢,而自己却毫无知觉般。
我脚步不稳地不断往后退,只望能够摆眼前这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可是,我失算了,突然失重的感觉,等我侧过头,那层层无尽的阶梯,带着料峭的寒意,让我的身子骤然一惊。
想挽救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光目及追赶过来的冯律和怀念,他们神色紧张地狂奔过来,陆维恩的脸色一片煞白。
我伸出了右手,想要抓住什么,无奈,徒劳。
眼泪,终于无声地划过眼角。
身子骤倾的刹那,我听到了脚下的高跟鞋与地面的阶梯那刺耳的摩擦声,我看着晕花了我双瞳的五彩斑斓的水晶吊灯,双手下意识地便想护住我那略不平坦的小腹。
尔后,我看见了伪君子那震惊的表情,我看到了,半空中划过完美弧度的银色亮点。
我在半空中抬起了左手,无名指已经没有了感觉,而那上面,空荡荡的,宛若,我此时的心。
我侧视了眼那数不尽的阶梯,心里的感觉已经无法形容了,眼泪如雨点滴落。
孩子……
我还是等不到你的出世。
姗姗姗姗来迟的白色身影,僵硬地扼住的脚步,顾修意,原来,你真的连靠近我一步都不愿意。
我闭上了眼,任由身体撞向了那触目惊心的金色阶梯。
我累了。
真的累了。
耳边依稀是怀念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无力再思考什么。
最后一滴眼泪流干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了顾修意。
好在,我终于解脱了。
爱情,于我,仅是最初的,奢望。
ˇ01、再遇惊前尘ˇ 最新更新:20130809 18:18:18
在那个孩子,离开我的第四百四十四天,我再一次,遇上了顾修意。
我本以为,像会见合作方以洽谈合同的事情,会是他助理或者外交部的人员替之,却没有想到,到底是冤家路窄。
偌大的会议室里,因为浩荡的五个人的进入,而显得窒息。
为首的男子,俊朗如昔,沉稳有余,意气风发,脸上的平静在看到我的时候,也仅是略略地漾起了一丝涟漪,而后,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在了我身旁的男人身上。
我只是礼貌地起身,始终不愿意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想知道一件什么事情,困难程度达不到一个指头的高度。
庆幸的是,我更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是根本就不想知道有关我的所有消息。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好在,都是曾经。
“顾总,久仰久仰!”身着灰色西装的范默,笑容合礼,伸手与他相握。
顾修意微笑地点头回礼,“范总,辛苦了。”
寒暄过后,各自入座,我一直都站在范默的身侧,转身走向座位的时候,偶然对上了投射过来的意味不明的视线,我低垂下眼睑,拉开了笨重的座椅,看着桌前摊开的文件,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脑海中。
顾修意,我知道此生就算多么不愿意再次相逢,终究还是难免。
我越过圆形的会议桌,眺望着窗外的苍穹。
六月份的天际,蓝得清澈,白云朵朵如棉花糖点缀其上,浅浅的蓝,淡淡的白,只可惜,这片美丽的天空,没有我的一方专属。
它给我的,除了鲜血淋淋的回忆,便是,伤痕累累的疼痛。
越阳市,我到底还是触景生情了。
我把手放在了小腹上,那里此刻平坦地似乎从来都没有过那个鲜活的生命,那个来不及诞生便消逝的生命。
“季小姐,季小姐!”男子悦耳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对着目光紧紧锁住我的众人说了声“不好意思。”
然后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像演绎过千百般似的,将方案设计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范默时不时对我点头微笑,我知道那是称赞。
可是,那微颤的细高鞋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还是慌了。
在这四百四十四个日子里,我唯一学会的就是——装!
不管你多么悲痛欲绝,也要不动声色。
不管你多么艰辛难熬,也要时时镇定自若。
曾经的高傲,曾经的自信,拜他所赐,我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如今,我要将我丢失的,全部再讨回来,而顾修意,他不在我未来之内了。
“根据近几年来,顾氏酒店的销售情况,酒店经营的对象大都是上层人士,越阳市的人口,上层人士只占了……”我的分析还未结束,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季小姐是吧?”
正座上的男子,黑色的西装笔挺,他左手放在桌下,右手中指轻扣着桌面,微微地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我顺着声音望去,看得到的,分明是那微微噙着笑的完美俊脸,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带满了冷嘲暗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熠熠生辉,仿佛只需一秒,便可将你吸入到无可自拔的深谭中。
那样一双美丽惑人的瞳子……
曾经,我也是不可自拔地陷入了这样的……
我微微地笑了笑,暗笑自己的没有出息。
为什么一年多后再相见,仍是被他的外表迷惑?
他的真实,自己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何须再迷恋?
“顾总,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我微笑的完美弧度是我对着镜子苦练了千百遍后的馈赠,不觉得冷淡,亦不觉热情,官方得,再官方不过。
我正眼看他,敏捷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果然,他也不悦于此次的再次相见吧。
“贵公司的方案,我们之前认真地看过,原本觉得不错,才决定今天与范总你们会谈的,可听了季小姐的阐述,我却突然感觉到了失落。”声音不轻不重,甚至带着温和,可是,我还是听出了“为难”来。
范默似乎也是颇感意外,他忙问道:“顾总,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你可以和我们说说,至于合同,我们也可以更改方案后再签,你说是吗?”
“范总说得有道理。”顾修意似是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身旁的助理说道:“安排VIP套房给范总,还有……季、小、姐。”最后三个字,他是看着我说的,一字一字,咬牙吐字,格外清晰。
我合上了文件,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其他。
却莫名笃定,这次合作案,黄了!
“范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若招待不周,还望包涵。”
“顾总言重了。”
我在一旁,闷声地收拾着所有文件资料。
其实,很多人都在装,不是吗?
明明只是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话却要如此客套虚伪。
可哀,还是,可悲?
顾修意说完,便领着众人,决绝离开了。
我站在范默身后,安静地跟着往前走。
出了公司,上了专车,进了酒店,一路领头的美女秘书小姐按下了电梯按钮,客气地说道:“范总,您的房间在四十五层,季小姐,您的,在四十四层。”
我说了声谢谢,顺道接过她递过来的金色的房卡。
凝眸略思:四十四,当真是个好数字呢!
在范默的房间里探讨了下方案的事情,不到十分钟,他就打断了我的话,“季翻译,刚下飞机就跑去‘顾氏’,一回来就讨论方案,你不累吗?”
我随手将文件合上,起身就走,“那范总好好休息。”
范默动作迅速地拦住了我:“一起吃顿饭吧。”
我将手腕上的手表示意了下,下午三点半,“范总,下午茶吗?”
他只是笑,“下午茶也好!”
我摆了摆手,“范总,真心谢谢了,能否让我安心地睡上一觉?”
之前为了赶方案,已经两天没有安稳地睡过了,早上下飞机后,脑细胞更是没能好好休息,重要的是,心里,不好受。
范默挑眉看我,还是仁慈地放行了,“那你好好休息。”
“谢谢。”我音犹未落,便转身走了。
有些人,没有什么不好,就像范默,留学归国的商业才子,有权,有钱,有貌,有前途,偏偏,死过的心,再也不会苏醒丝毫。
顾氏的VIP房间,豪华得,真的只剩下豪华。
我连打量它的心思都没有,这是那个人的所有物,而我只想,与那个人保持越远的距离越好。
洗了个冷水澡,倒头就睡。
四个小时里,醒了不止六次,不断切换的梦境场所,不断更换心情,仔细想想,又完全忘记了究竟梦见了些什么。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终于无奈地将一觉睡到明早的计划作废。
“老实交代,到哪个程度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我按了按还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没有好气地说:“你指哪个?”
“季雪凌!你开始不老实了!和帅哥上司单独出差,怎么着?合着还瞒着我啊!?”李若颜咕噜地灌着水。
我起身,拉开了房间的米色窗帘,整个城市华灯初上,迷离无限。
熟悉,又陌生。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灯火笼罩,隐约朦胧的美景,久久地忘了言语。
“雪凌,怎么了?”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异样,她又一次问道,声音明显低沉收敛了些。
“颜颜,我见到顾修意了。”声音轻若蝉翼。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