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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在痛苦不堪的感叹老天对自己不公,让她不但不能像哥哥一样受到教育,又让她嫁给这样一个无能的丈夫。
一边又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代替自己无能的男人撑起了这个家。
本来都因为自己是陈家唯一的男丁,而被父母宠的饿死都不会出去挣一分钱的父亲,在妈妈的强势下,更加懦弱。
最后干脆把家里的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妈妈当家,而自己得过且过的窝囊着活一天是一天。
父亲不出去为家里生活劳作,好多钱女人又不能去挣,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尽管妈妈盯着被亲戚邻居讥笑出去干男人才干的苦力,还是不能维持家用。
妈妈看着从小都被父亲送进私塾的哥哥,不但当了老师,而且又娶了一个当老师的老婆,一家几口都是国家的人,不愁吃穿,天天活的体体面面。
虽然妈妈没有上过一天学,却明白了知识能改变人的命运。
妈妈下定决心,无论多苦多难也要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哥哥那样学知识,当一个吃商品粮的人。
本来家里的收入一家几口人的肚子都填不饱,国立母亲又坚持让两个儿子上学,从来都是对母亲言听计从的父亲,终于忍受不了,和母亲大打了一架。
但是国立母亲给父亲撂下一句话,父亲再也不敢再强求母亲。
那就是离婚,两个儿子归她抚养,只要父亲不让孩子上学,她就坚决走这一条路。
这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谁家的女人要是被男人休了,可是丢祖宗脸的事情,门都不敢出,亲戚邻居吐沫星子都会淹死她。
可是妈妈却自己先提出来离婚,就像炸了锅一样在十里八庄传开了,国立妈妈也成了茶余饭后老少爷们谈论的另类女人。
可见国立母亲一旦坚持己见,态度有多强硬。
在母亲的一再坚持下,父亲虽然在国立和国栋求学道路上一直跟着拖后腿,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犟过妈妈。
一心用两个儿子来证明自己是个了不起女人的国立母亲,现在终于熬到了这一步。
国立成了大老板,国栋成了国家的大领导,她也成了全乡老少爷们眼里的了不起女人。
七十多岁的国立母亲,在走到哪儿都接受亲戚邻居赞美崇拜的时候,觉得自己作为女人,能得到这么高的荣誉,真的是没有白活一回,她的人生也真的算完美了。
可是当羡慕嫉妒恨的亲戚邻居,再也不拿他们家穷说事时,就开始拿长子国栋只有一个闺女,断了后开始背地里挖苦国立母亲。
说她的儿子是有本事,但是再有本事,他们陈家到这一代也就结束了。
因为女儿迟早是人家的人,生了孩子不姓陈。
她儿子挣的钱再多也是白送给人家。
本来觉得自己现在十全十美的母亲,现在突然觉得自己那么的失败,甚至比以前穷的叮当响的时候还要失败,还要让人耻笑。
弄半天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一辈子,折腾出两个优秀儿子都在为别人家卖命呢。
这就是国立妈妈为什么一心要淑雅,为陈家生儿子的最大原因。
斗志昂扬的国立妈妈,觉得只要淑雅生了儿子,自己也就胜利了,陈家也就彻底胜利了。
国立妈妈要拿出多年前供养两个儿子用知识改变命运的斗志,来和自己的命运做斗争。
而她拿来做斗争的武器,就是淑雅的肚子。
明白国栋夫妻都上班,国家不许再要第二胎的母亲,只能拿淑雅做武器,来让自己在亲戚邻居面前扬眉吐气,让他们继续象崇拜神一样崇拜她,赞扬她,再也找不到任何机会来攻击她。
当年敢拿离婚那么让村里老少爷们,都惊讶的蹦出眼珠子的事情,来要挟父亲供养两个孩子上学。
以后国立母亲敢用变/态的手段折磨,不能为她们陈家生出传宗接代的淑雅,也就不足为怪了。
尽管淑雅竭尽全力隐瞒着梅梅,梅梅第二天下午,还是知道了淑雅因为肚子里怀个女儿,被婆婆打的头上竟然缝了两针的事情。
当梅梅和建华开着车匆匆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淑雅,目光呆滞,头上缠着绷带时,泪如雨下的,照着国立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判若两人
“老婆,你干什么啊你?”
建华看到被梅梅扇的嘴角流血的国立,大惊失色的紧紧抱住她。
国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看着建华苦笑一下。
“让梅梅打吧建华,就当替小雅爸爸妈妈打的,我对不起小雅,对不起爸爸妈妈。”
“光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思陈国立?还不如放屁呢,放屁还能臭人呢,都他妈的长着一张嘴,谁不会说好听的啊。”
“你孝敬你妈是做儿子的本分,我们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因为孝敬你妈,拿我们小雅当牺牲品。”
“你个王八蛋,小雅跟着你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才过几天清静日子啊,被你老娘给搅合的,天天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宰了你这个……”
“梅梅,不要说了,快坐下,坐下。”
淑雅从病床上起来,把泪流不止的梅梅拉坐在旁边。
梅梅抽泣不止的抚摸着淑雅的头,又咬牙切齿的转向一言不发的国立。
“说吧陈国立,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你自己的老娘,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她的性格。”
“如果继续让小雅跟着受折磨,就和小雅离婚吧,你陈国立穷的时候跟着你吃苦受累,受人欺凌。”
“你有钱的时候,又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折磨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陈国立?”
国立郑重的看着梅梅:“我们出院以后就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进别墅。”
梅梅擦了一下泪咬牙切齿的瞪着国立:“好,你说的陈国立,说话不算话你就他妈的不是男人。”
当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的淑雅,在酒店和梅梅建华一起吃过晚饭以后才回家休息。
奶奶看到头上缠着绷带的淑雅,心疼的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抹眼泪。
公公坐在一旁默默的抽着烟,而婆婆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坐在大厅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看到本该充满笑声的家,现在因为淑雅怀了一个女孩,而被妈妈搅合的一团死气沉沉,国立在愤怒的同时,无可奈何的拉着淑雅上了楼。
淑雅从查出女孩那一刻开始,预感到自己在婆婆眼里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可是根本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孩子,婆婆竟然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
看到国立在梅梅面前信誓旦旦保证,明天就搬到别墅去,回到家以后却只字不提,一直催着自己赶紧休息,淑雅就知道,搬家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希望了。
看透了国立只会用毫无作用的忏悔,来一味的满足他母亲无理要求的淑雅,已经随时准备着,怎么迎接婆婆即将来的,各种折磨自己的招数。
也随时准备着,看看身边这个口口声声爱她胜过爱自己生命的男人,到底能对母亲愚孝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一早,淑雅没有敢象平常那样睡懒觉,直到婆婆一次次哄着才慢腾腾的起来,而是乖乖的随着国立起床,下楼吃早餐。
当淑雅胆怯的跟随在国立后面来到餐厅时,看到桌子上的饭,一言不发的看着国立。
“妈,这早饭怎么一个鸡蛋都没有啊?都是油条咸菜,小雅吃什么?我告诉过你,怀孕的女人是不能吃腌制品的。”
国立看着桌子上的饭邹起眉头轻声嘟囔着。
婆婆翻了淑雅和国立一眼冷笑一下:“忘了,想吃自己做。”
国立看着妈妈无奈的摇摇头:“牛奶呢妈妈?都是粥吗?”
婆婆冷笑了一下,狠狠的瞪着拿着筷子低头坐在一旁的淑雅。
“喝什么牛奶啊?我怀你们哥俩没有见过牛奶是什么样子,你们两个不也是白白胖胖的吗?你不是告诉我女孩子吃的太胖不好吗?以后就不用喝了。”
国立气的全身颤抖的看了看妈妈。
“妈,我正好和你商量个事情,明天我和小雅打算搬到别墅去住,这套房子你们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搬到儿子给你们准备的别墅去。”
婆婆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指着国立的鼻子大骂。
“国立,我告诉你,你媳妇在没有生下儿子以前敢搬走,我就死给你看。”
国立看着眼睛瞪得血红的妈妈,摇摇头颤抖着声音说:“那你和爸爸奶奶搬到别墅去住,我和小雅住这儿行了吧?”
妈妈瞪着低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淑雅,一字一句的说:“不行,你们住哪儿我们就跟着住哪儿,我们生活还不需要你们伺候呢都开始嫌弃,等我们都哼哼不动了,还不把我们都扔到大街上去。”
淑雅看着无理取闹的婆婆颤抖着声音说:“妈妈,我今天当着爸爸奶奶和国立的面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到老的,绝不会有丝毫对你们不敬的地方。”
婆婆对着淑雅狠狠呸了一口。
“我呸,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孝顺为什么不听话?你知道什么叫孝顺吗?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狗屁,你不顺着我们还有脸叫孝顺。”
“我们陈家的孙子就是被你给杀死的知道不知道文淑雅?要是听我的话,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陈家的曾孙子知道吗?”
淑雅看着婆婆压低声音分辨道:“我没有听你的话,是因为你说的话没有一点点科学根据妈妈。”
婆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淑雅的鼻子蹦着脚大骂。
“还敢给我顶嘴你这个小贱人,听见了没有国立,这可不是我告黑状,你媳妇敢给我顶嘴了,你还说她贤惠懂事,她就这么贤惠懂事的?…。。”
“好了,烦死了,这几个月没有一天让我心静过,别吃了老婆,跟我去公司。”
国立狠狠的把筷子摔在地上拉起淑雅就走。
国立妈妈指着地上的筷子对国立狂吼着。
“给我把筷子捡起来国立,你摔给谁看呢?你是摔给妈妈看的吗?是哪个坏良心的贱货教给你的?”
“狗东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还没有享福呢,你就这么对我,给我捡起来。”
奶奶拍了拍国立颤抖着声音说:“捡起来孙子,无论父母说的对不对,你都不能这么摔打她们,快捡起来,给你妈道歉。”
国立红着眼睛颤抖着手捡起筷子,站在妈妈面前鞠了一躬:“我错了妈,以后再也不敢摔打东西了。”
妈妈全身颤抖的瞪着站在国立身旁的淑雅。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儿子,从小到大,无论妈妈怎么打你骂你,都没有和妈妈顶嘴过。”
“小雅,现在你怀了女孩已经够对不起国立的了;如果你想做个好媳妇就听妈妈的话,明天就跟妈妈回老家,去玄武庙里求送子观音变成儿子。”
“虽然月份大不好变了,可是总比没有一点点希望好吧。”
“回家看见老家的人也不能说你肚子里的是女孩子,我不能让他们耻笑咱们陈家断子绝孙。”
淑雅小声分辨着:“我这两天要国立陪我去北京大医院,检查孩子发育情况,没法回老家妈妈,现在孩子的发育状况不是太好,小雅担心…。。”
婆婆大骂着打断淑雅的话。
“担心你妈个屁,你怎么这么磨叽呢小雅?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慢声细语的担心孩子发育情况。”
“要是个赔钱货,管她缺胳膊少腿呢,反正都是给人家养的,多花一分钱就是多浪费一分钱,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败家的小娘们?”
“等他变成儿子,你无论花多少都是花在我们陈家子孙身上,你…。。”
淑雅全身颤抖着打断婆婆的话泪如泉涌。
“求你住口好不好妈妈?妈妈,无论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怎么侮辱我都行,我就是不许你咒我的孩子,你不承认她是你的孙女可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命。”
“我绝不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