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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该死,他总欺负逗弄她,她还没还回来,他怎么可以死!
“白靖炎你这个小混蛋,倘若你出事,姑奶奶就再也不喜欢你了!白靖炎你这个混蛋,不是说了要娶我的吗,我现在愿意了,回来娶啊!你回来!”
罄冉心中嘶喊着,血色的双眸再也受不住刺痛道道刀割般的泪痕划过面颊,渗入石中,融入夜色。然而那泪水却没有令女孩的眼眸模糊,反而使她的双眼更加凛冽,如同黑夜隐藏在草丛中的猛兽发着嗜血的利光。
石穴外夜色沉沉,然而不远处的松林中却火光冲天,隐藏重重杀机。
这个血光之夜,竟似没有尽头般漫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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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立墓竖碑
远方的天际缓缓拉开淡青色的天幕,月落日出,天光渐渐放亮。当山中开始有鸟儿婉转的清鸣之时,空气中却还隐隐弥漫着鲜血的气息。
缓缓地一轮暖阳高高挂与巅峰之上,天际苍穹似被燃烧了一般,天宇壮丽但又空灵开阔。然而这般的美景下却是一目瑟缩之景。
随着日光层层盛亮,两座新坟在满目苍凉中立了起来。阳光照亮了地上的焦黑,一夜功夫已足够将几间小木屋烧成平地,连最高厚的横梁木亦不见了踪影,只有风过依稀可见几处火红。
狄飒冷冷地站在两座坟前,身量虽还不高,但已有威沉之势。略带稚气的脸上双眉如同利剑长扫入鬓,一双深黑的眼眸此刻微微闪动着复杂的光。
鼻子挺直,与面容上稍带的稚气下投射出坚毅,仿似他决断的铁石心肠。薄薄的嘴巴依旧紧抿着,一如既往地冷酷。左颊上尚还带着一道血痕,愈发让本就冷硬的面部线条显得宛若刀割。
他的身后数十骑黑衣人垂首坐在马上,静静地谁都不敢说话。再后面尚还有数百的弓箭手,亦是低头诺诺,噤若寒蝉。
战英帝的第一近臣,大内禁军统领曲升平望着男孩孤立的身影面上闪过不耐及不悦。蹙了蹙眉,咬咬牙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公子,这云艺的小女儿还没下落,您看是否找找?陛下的意思是……”
“曲东平,你烦不烦!一晚上唠叨三回了,本公子对那什么云罄冉是死是活没兴趣!本公子给云艺立好墓碑就回京,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再烦我打断你的狗腿!”狄飒冷冷回头瞪了眼曲升平,见他低了头诺诺称是,这才冷哼一声。
转头之际却依稀捕捉到什么,凝神一看,飞身便跃进了那一片焦虚中,踢开微微冒着白烟的黑炭,脚下露出一截银亮来。他微微挑眉,蹲下便抓起来那亮棒,正是一把银枪。
和云艺使的那把知名的龙胆银枪一般模样,云艺的银枪足足重八十五斤,而他现在手中的枪怕只有五六斤重,样子也要精巧,倒似给小孩练武用的器具。
细细看过,不知为何狄飒竟生出一股喜爱之感,将那枪用衣袖细细擦过交给身旁的侍从。
“跟那龙胆枪放一处,仔细点。”
“是。”
此时花岗岩的墓碑终于打磨好,竖了起来。狄飒走至墓碑前望着上面那一行新刻的字微微愣神。
“战国名将云艺夫妇之墓”
男孩久久地盯着那战国二字,只觉心生抵触,一阵烦躁。云艺银枪横扫的模样一直在面前晃动着,父皇的话也在耳边回响着。父皇说云艺在军中声望太高,早晚必反。果真如此吗?倘若他要反,为何又主动放弃兵权呢。父皇说斩草除根,可想起昨夜云罄蝶木然的脸,狄飒眸中闪过悔恨和茫然。
烦躁地踱了两下步来到墓前,伸出手细细将石刻间残留的细屑抹掉,站起深深鞠了三躬。又走至另一座墓前望着上面的白影鸣三字,拧眉弯腰一躬。狄飒转身便上了马,望了眼曲东平冷哼一声。
“本公子回京了,你们爱怎样怎样,这差事本公子不干了。回去自会跟父皇解释,还有那云罄蝶,不许你们再找她麻烦!”
说罢便狠抽马儿,飞冲而出,黑色披风被风扬起猎猎作响,身影没一会便消失在了松林间。
此时的男孩尚不知这一夜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的心中确有懊悔,然而这懊悔也不过是投入湖水的一粒石子,激起一点浪花,稍纵即逝。
然而多年后,他却不止百次千次的想起这个血光之夜,他曾无数次地想倘若这晚他不曾出现在这里,倘若这晚他能稍稍坚持一点,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那么他和她会不会便有不同的结局?那么她会不会便愿意多看他几眼……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而仇恨便是这般在暗夜中滋生发芽的。
男孩的身影隐没,曲东平挥手示意,一队黑衣人飞快扬鞭跟着绝尘而去。
“大人,我们怎么办?是不是也该回京去?”
“混蛋!公子闹脾气回去皇上自是不会怪罪,你我能比吗?完不成圣命,回去你我有好果子吃吗?”曲东平烦躁地一马鞭甩上那上前的黑衣人。
“是,是。大人说的是。可人不都死了吗?”
小兵一阵心惊,算上昨夜被他们逼得跳下悬崖的小子,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再说了,最重要的云艺已经死掉了,难道还不能交差吗?
“混蛋,皇上的旨意是一个不放,知道吗?”曲东平鄙夷地望了眼满是惊恐的小兵厉声道。
“是。可这座山都要被小的们翻遍了,那云罄蝶就是找不到啊。”
“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按理说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除非……”
“除非有人帮她,那云罄冉定是被人救了。难道云艺还有同伙?”
曲东平怜悯地撇了眼小兵,那眼神仿似在说你小子总算还不傻,还有点脑子!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要将云艺的同伙一并引出来统统消灭,这样回京才能立功。”
“大人说的是,只是这怎么才能将人引出来呢。”小兵听到立功眉眼一亮,复又苦闷道。
“哼,蠢货!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头猪呢。吩咐下去,掘坟,将云艺夫妇的尸体给本大人挖出来拉到庆城去,本大人要暴尸,就不信引不出人来。”曲东平得意说着,眸中闪过阴狠。
“大人高明,大人高明。”那小兵忙奉承着,心底却微微发寒。想那云艺本就被火箭烧的面目全非了,如今还要被挖坟掘尸,一阵阴寒升上心头。
只是他却不敢违背曲东平的话,忙吩咐众人动作了起来。
这曲东平其实没多少能耐,会些逗趣的杂耍,再加上又极会看人眼色,凭借着出众的马屁功夫这才讨得战英帝喜爱。他又是早年便跟随皇帝的老人,如今又依赖皇帝信任当了禁军统领,这下更是嚣张跋扈了起来。此人心狠手辣,遇到不趁心的人往往刀起头落,毫不含糊。手下之人哪里敢有半丝忤逆?没一会便将刚刚下葬的棺椁挖了出来。
“走!跟本大人去庆城,留下一小队人去悬崖下找找那小子的尸首,另外再留一队人守在这里。本大人就不信那云罄冉不露面!”
声音远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寒风拂过松林,声音萧杀,仿若呜咽。
天光初见时,罄冉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去抵抗,抵抗心头那个一直叫嚣着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云罄冉,出去啊!去杀了他们!即便是死也不要躲在这里当懦夫!
她真的很想冲出去,去亲眼看看这一切,她想冲出去,哪怕是死也好过孤孤单单忍受这一切。
然而还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回响在耳边,那是靖炎的声音。
他说:“冉冉,我去引开他们,穴道解开一定弄清楚状况再出来,知道吗?”
男孩临别时的话一直纠缠在耳边,回响不去。她知道他是对的,现在冲出去是愚蠢,不是勇敢,是鲁莽,非是孝敬。倘若她现在冲出去送了命,怕是见到父母亦会被责骂吧。
对!她要活着,这血海深仇她还没有报,她一定要活着,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整个上午温泉处安静地吓人,就在罄冉以为那些人已经全部撤走想要从石穴爬出之际,却突然听到了说话声。
“这荒山野岭的,曲大人却要让咱们守上一个月,真他妈闹心。”
“妈的,禁卫军都去庆城吃香喝辣,却独独把我们庆安军的人留在这里,他妈的分明就是欺负人。”
“哎,谁让咱命贱呢。我们屯健营守在这里不错了,你们看屯锐营,这会儿还在山崖下找尸首呢。”
“嘿,那小子也神了,看样子也不过十岁左右竟能杀死禁军二十七个人,啧啧,不一般。”
“有什么神的!看看七皇子,不也才他妈九岁。那小子再神也抵不过人多,不照样被逼得跳了悬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掉进悬崖,依我看早就让狼吃了,还找个屁尸首。”
几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起劲,罄冉却握紧了双拳,唇已被咬得鲜血模糊。他们说的小子是靖炎!靖炎这傻子跳崖了!他也死了!也死了!
罄冉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刻进脑中,终有一天她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七皇子!曲大人!禁卫军!庆安军!
女孩一遍遍地默念着,眼眸因为仇恨而显得越发清亮了起来!她在等,等黑夜来临,今晚她便会让他们尝到她的厉害!
父亲,母亲,姐姐,白叔叔,还有……靖炎,你们在天之灵请保佑冉冉,保佑我逃出这里,为你们报仇!
第07章 我杀人了
夜色终于降临,当黑暗的羽翼扫盖天宇,罄冉并没有马上爬出石穴。她闭着眼睛任由仇恨在心中酝酿成烈酒,任由思绪飞纵。
睁开眼眸窥视着依稀传来的火光,不知哪里传来几声夜鹰的鸣叫,那不详的声音划破深邃的山谷林幽,刺破黑夜重重,惊心的嗥叫却让女孩轻勾唇角冷冷笑了起来。
她听懂了,那是勇敢的嗥叫,是因战斗的快乐而发的嗥叫。便如此刻的她,如同一只蛰伏在阴影中的鹰,只待震翅出击便可独傲夜空。
当夜幕沉沉,远方的篝火变得淡然寂寥时,罄冉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抵挡住那股钻心的震麻,将石穴前的石块挪开。
身体早已僵直,一动之下犹如百万只蚂蚁在撕咬,女孩动作却毫不见迟疑,咬牙迅速爬出石穴,飞快地便闪进了身旁的丛林中。
奔至林间的一处浅滩,罄冉蹲下慢慢移动着身体仔细找寻着。这晚天幕黑沉不见一丝星光,林间又暗影重重,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下午时她已经弄清楚,那些留下来的庆安军大概有三十来人,全部都守在木屋附近。这些人只是呆在这里挨时间,压根就没将曲升平的任务放在心上,大概是觉得她定早早被同伙带走了。就算没有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五岁的女孩嘛,死了家人哭都来不及呢。
倘若那些人果真这么想,那她便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女孩冷哼一声,清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风云暗涌,隐约却是杀机。突然她眸中一亮,面前几颗小草成功地留住了移动的脚步。
找到了!飞燕草,全草有毒,种子毒性最大,中毒严重者呼吸困难,血液循环障碍,肌肉麻痹全身痉挛而死。女孩迅速用手刨出几株来,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转身向篝火处纵身飞掠而去。
临近篝火罄冉却停了下来,隐在暗处细细查看,目光冷冷扫过被烧为焦黑的那处废墟,扫过火光依稀下众人兀自香甜的睡容,突然她双眼一亮,锁定不远处的一个黑瓷大瓮。
那瓮中装着娘亲酿的药酒,下午那几个士兵到温泉洗澡她便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只祈祷他们还不曾将酒喝光,只要尚剩一点她便有办法让它成为夺命的利器。
罄冉双眸在火光下显得血红,握紧手中的几株飞燕草却怎么也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