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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室人员已经先通知他,她上楼来时,大门是打开的。
「小柚柚睡啦?」她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一面道:「这里有一款新上市的学龄前孩童教学软件,季楚哥说还不错,有助亲子互动跟孩子的逻辑组织能力,改天来试用看看。还有啊,这款游戏机柚柚想要很久了,我本来是想不能她想要就给她,会把她惯坏,打算过一阵子她表现不错再买,杨季燕这回很上道,懂得自己双手奉上。另外……」
交代到一半,留意到他异常的沉默。「你怎么了?」
余观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静坐在一旁。「没事。」
明明就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走上前去,弯身察看他沉闷阴郁的神色,伸手想碰碰他,便让他先一步攫住手腕,一把扯进怀中。
「啊!」她跌落臂弯,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鸷猛的吻压了下来。
索求来得很强烈,且迅速,将她压向沙发,动手剥扯衣物。
惊觉他的意图,她慌乱道:「等——」
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单手探往她裙下。
可是……不行啊,大堂哥还在楼下等她……
灼热的亢奋抵着她,心知抗议无效,她只好尽可能敞开自己,降低不适感。
他今天很反常,进入得稍显莽撞,在性事上,他一向是体贴的,除了初识情欲滋味的年少时期外,几乎很少像现在这样急迫焦躁,失控的力道甚至咬痛了她的唇,是谁给他灌了一打春药吗?
她根本还没准备好,初初闯入时,因疼意而蹙起眉头,但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也清楚能使她愉悦的方式,几回顶弄下,原本的痛意被渐起的快感所取代。
他索要得野蛮又绝对,占有力道既深且重,拥抱紧得教她无法喘息,做得太狂野,很快便将彼此推向极致。
宣泄过后,他靠在她肩侧,微微喘息。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他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由她身上退离,狼狈地别开脸,不敢多看她一眼。
「观止——」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他被方才那个狂乱失控的自己吓坏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遇到她,他总是会变得不像自己,做出连他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他既羞愧,又心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可是你这样——」
「拜托,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暂时不要理我,可以吗?」
「……」原想安抚地摸摸他,但那紧绷僵硬的姿态,散发出无形的抗拒,她僵了僵,又将手收回。
无妨,他将她排拒在自己的人生以及情绪之外,不教她触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她可以习惯,真的可以。
咽回心底淡淡的酸楚,她简单打理好自己,起身默默离去。
腿间仍觉酸软微疼,她挺直腰杆下楼,自认掩饰得完全看不出异样了,但大堂哥见到她,就多瞄了两眼,而后蹙起眉——
「王八蛋!」见他脸色瞬间一沉,她便知道,大堂哥发现了。
他火大地想上楼,不管是要理论还是揍人,都不可以。她急忙拦住他。
「大堂哥,不要。」
「他把你当什么?!」
「……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愿意自己被这样轻贱又廉价地对待?!」叫外卖都没有这么随便!
「他……没有……」
随时随地,想来就来,连洗个澡的时间都不给就把人赶出来,这样还没有,那要怎样才算有?
杨伯韩很火大,而且想揍人!
「堂哥……」她声音一哽,豆大的泪珠就这样滚下来,杨伯韩当下心都慌了,手忙脚乱把她捞进怀里拍抚。
「幼秦乖,不要哭,我帮你揍死他!」
「……不要。」
「那不然离开他,我帮你找一个更好的。」
「不要。」
「……」叹气。
「那不然你要怎样?」
他可以面对再十恶不赦、作奸犯科的难搞犯人,就是拿他这个小堂妹没辙,既不能逼供又不能刑求、更不能扭断她美丽的小脖子……
「……回家。」
「好,我们回家。」杨伯韩替她开车门,伺候得像女皇一样。
回程路上,看她情绪平复了些,这才胆敢抱怨出口:「真不晓得你看上他什么,死心塌地成这样。」
「观止……对我很好。」她忍不住替心上人辩解。
真的很好,从以前交往的时候,就很好了。
堂哥们老是不解,一个连承诺都吝于给她的混账男人,哪里值得她执着认定?
但是他们不知道,观止是真的全心全意对待她的。
对她献殷勤的男人有很多,但那总让她觉得太浮夸,多少有作秀成分。观止不一样,无论是送伞、提供报告资料、还是在她生病时送上热粥,他做的,真的就只是出于真心的关怀,不做表面功夫,也不在乎有没有观众。
是那份真诚无伪的心意,触动了她,进而交往,谈了人生第一场恋爱。
恋爱是她在谈的,一个男人对她如何,自己的感受最真切,有一年情人节,她随口说想收到他送的玫瑰,而且要亲手种。
离情人节没几天,那时种哪来得及?而且他是学建筑,又不是种田的。
那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可是他很认真在看待她任性的要求,自己亲手折出十一朵玫瑰来送她。
玫瑰好难折,他折坏了好多,才熬夜折出那十一朵漂亮盛开的纸玫瑰。
十一朵,代表最爱。
她是他的最爱。
很久、很久以后,她想要在那个模型小屋前种玫瑰,便想到他过去送的那十一朵玫瑰,找了个时间拆一朵下来研究要怎么折,然后才发现里头写了字。
幼幼,我不是最完美的情人,你的很多要求,我都做不到,所以总是让你不开心。
但是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在尽我所能,想让你快乐。
无论最后,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你一定要记得,这一刻的我非常爱你,想担待你的喜怒哀乐、认真地牵着你的手走下去。
她看完以后,飞快拆了所有的纸玫瑰,每一朵都有藏几句他的真心话。
以前太骄纵,总是只想到自己,没考虑到他的难处,他会离开,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在一起让彼此都不快乐,他已经扛不起她的喜与悲。
堂哥们的怨责对他并不公平,今天的局面并不是他一个人所造成,她也必须负极大部分的责任,他会用保留、观望的态度看她,是可以理解的。
就因为懂得他内心的惶惧,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弥补自己过去的失误,让他看见她的成长,有勇气再一次牵起她的手。
现在会这么难过,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在原地打转,依然无法走进他心里,让他信任地将自己交给她,也让她担待他的喜怒哀乐。
她是外人,始终被阻绝在他的心门之外。
这样的事实,很教人难受,这样而已。
但是没关系,哭一哭,她还是可以收起挫折感,重新挂起灿烂的笑容面对他,然后——
继续努力,等待他开启心门,迎接她入住的那天。
……蛋糕要记得冰。
她走前,隐约好像交代了什么。
余观止将埋在掌心的脸抬起,看向搁在门边的大包小包。
……你爱吃虾卷,我有打包一点回来。
她还说了什么,当时情绪太乱,没有注意听。
眼前这大包小包,不是他爱的、就是柚柚需要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当然没忘,而且理所当然觉得应该要陪在她身边,替她庆生。
比往常还要早回家,早早便与柚柚说好,女儿还自己做了好可爱的卡片,一字字用注音写下对她的感谢,还有满满的爱。
可是没有等到她。
拨了她的手机,发现前一晚留宿时,遗落在这里了。
要找她当然不会找不到,这种特殊的日子,八九不离十是在杨家祖宅,跟她的亲人一起。
他也可以去,但是——何必?
人家根本没有开口约他,把他排除在外。
他太自以为是,理所当然觉得这种属于个人的独特日子,她会留给他,如今的不爽,也只是期待落空,自作多情的难堪与羞恼罢了。
等不到她,柚柚很失望地爬上床睡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面对一室的寂静、也面对自身的寂寞。
他才发现,原来他很害怕,害怕太过安静的空间——不,正确来说,是害怕没有她的声音与身影的空间。
所有的怒气与恐惧,说穿了不就是因为「没有立场」吗?
所以她的家宴没有他、她的生日把他排除在外,他都不能说什么,甚至!她转身要走,他连埋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什么也不是!
因此,她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拥抱、亲吻、不顾一切的索求,全都是源于惶然,借由那样的亲密,去喂养心里那只名为「没安全感」的兽,确认自己是拥有她的。
她还愿意被他拥抱、她的体温如此真实……她是他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些理解她以前的心情,那时只是不解,不小心忘了几个节日有那么严重吗?现在明白,她生气的或许并不是过不过节日,而是一种认同跟归属感,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被肯定,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表达,没有沟通而选择争吵。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他不也同样在跟她闹别扭、耍自闭?那种不确定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乱了方寸。
思及此,他再度将脸埋进掌中。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对方才毫无理性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那场性爱,做得很草率,对女方不够尊重,任何情况之下,她都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虽然……对于没被邀约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闷。
算了,气一晚就好,明天还是拨个电话给她,当作没事带过。
嗯,对了,在这之前,要先跟柚柚约好,今晚被放鸽子的事要绝口不提,要不然……
自作多情很糗。
隔天是假日,余观止一早便起来等她。
吃完早餐,她还没来。
小柚柚问了:「阿姨今天不来吗?」
通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来陪他们吃早餐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难怪小孩疑惑。
「不知道,应该会吧。」
「她跟我约好了。」柚柚嘟嘴了。昨天没等到她来切蛋糕,内心好失落。
余观止看看时间,决定拨电话,不再空等时,手机便响了,显示的是她家里的号码。
「你还在家?」
「嗯,我手机不见了,打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不过去了。」
「身体不舒服?」
「没有。」
「那是?」
「……一点私人的事。」
「你跟柚柚约好了。」他蹙眉,本能当她是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
「我真的有事,你帮我跟她道歉……」
他直接打断。「到底什么事?」
整段对话都很冷,双方不会感受不到,如果不讲清楚,模棱两可地挂断电话,那——会变成冷战吧?
她不想跟他冷战。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坦言道:「我要去看画展,今天最后一天了,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来不及跟柚柚说,不是故意要爽约……」
她很努力在解释。
所以,不是借口吗?
由话中感受得到她很重视这件事,也勾起他的好奇心。什么画展这么重要?临时知道,就算店休、爽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