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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道:“我哪里有什么密函!你快放了我!我不是顾惜朝!”
汉子不语,捉住追命的下颏,道:“公子正是开天大的玩笑。莫非这画上的人与公子如此像是巧合?”
追命恼道:“正是巧合!我不知道你要捉顾惜朝干什么,可我不是顾惜朝!”
那汉子不恼反笑:“既然公子不愿意交出密函,敝人只能让公子吃点苦头了。”说完撕开追命的衣襟,追命大骇,拼命扭动身体:“师兄救我!你,你想干什么!”
汉子掏出一根银针,扎入追命的天突|穴,片刻又拔出,道:“这针上涂了痒散,公子一会会感到心肺五脏都奇痒难忍。痛能致人死,痒能致人疯。公子一会便知晓了。
追命心中愤懑:顾惜朝,三爷平白无故代你受苦,日后相见了要向你讨回报酬!东京的大小酒肆,定要让你请三爷喝个遍!
铁手感到追命放烟火的地方,看到的却是市集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没有丝毫异状。便问旁边摆摊的小贩:“店家可知道昨日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店家是个杂居在此的汉人,听得铁手问,说道:“昨日十来个黑衣蒙面的汉子围堵一个白衣的公子,那公子也是汉人。后来小的便不得知晓了。”
铁手谢过店家,依照店家指示昨日打斗的地方勘查着地面。掏出了一个小罐子,铁手将罐里药粉洒在地面上,那地面立刻现出一道棕红色的印记,直指西北方向。铁手喜道:“还好这顽皮用了追踪的药粉。”
追命终于深刻体味了“痒能致人疯”的滋味。
嘴里被塞上布条防着自己咬舌自尽,追命痛苦地想:今天不知触了什么霉头!
那契丹汉子兀自坐在地上,像是等“顾惜朝”自己招供一般。
铁手一路洒着能现出追踪药粉的粉剂,直追到了一所破庙前面。停了马,铁手走过去,站在破庙门前道:“敢问阁下,为何捉我师弟?”
那契丹汉子蓦然睁开双眼,拔刀奔出庙门,直向铁手刺来!铁手用手掌接了剑,生生将剑掰断,契丹汉子大骇,掏出狼牙镖向铁手射过来,铁手借住镖,掷在地上:“阁下为何捉我师弟!”
汉子说:“我奉命捉拿顾惜朝。今天不能让你带他离开半步。”
顾惜朝?铁手无语。天开的玩笑,这次有点过火了。
于是道:“师弟不是顾惜朝!我有信物为证,请阁下让我解疑!”
那汉子看着铁手,眼中满是戒备狐疑,铁手全身放松,径自走向庙里,汉字见他如此坦然不像是有诈,便默默跟了过去。
铁手看到冷汗涔涔,因为奇痒而昏迷过去的追命,心疼不已,忙替他合拢衣襟,从他怀中暗袋里摸出平乱珏,亮给那契丹汉子:“看,这是御赐平乱珏。”
契丹汉子了然,左手贴在胸前躬身道:“平乱珏,这位公子应是名满天下的四大名捕!敝人多有得罪!”说完掏出解药:“敝人就此别过。望二位公子见谅!”说完出了庙门,牵过自己的马,策马离开。
铁手拉出塞在追命嘴里的布条,掏出水囊,将药粉混合后灌入追命口中,又解开追名的手脚,扶他慢慢躺下。
药生了效,身上的奇痒慢慢消退,追命转醒,看到铁手,展开无邪的笑颜:“二师兄!就知道你会来救追命……”
戚少商仰卧在稻草铺上,心下正盘算如何越狱,蓦然隐约听到三声隐笛哨声,倏然站起来看向狱窗外,玄铁手镣铿珰作响。
三人来到了兴庆府天牢,天仪亮出麒麟符,一路畅通无阻。
典狱官提着灯笼引路,三人沿着逼仄陡峭的石阶而下,直通地下二十八方重犯铁牢。
“不知公主晚来何……”天仪伸手打昏了典狱,拿下他腰间的钥匙,寻戚少商的牢房。
牢门被打开的瞬间,戚少商既惊且喜,借着暗光看清来人,低声道:“是你们!”
三人将戚少商护在中间,上了石阶,甫出天牢大门,追命铁手便闪势打晕了上前讨好询问的几个守卫。四人飞身跃起,踏着各宫各院的琉璃顶,向偏殿西阁奔去。
远远才听到天牢那边喊:“劫狱了!有人劫铁牢了!来人呐!”
天仪笑骂道:“这帮蠢材!”
顾惜朝凝眉坐在西阁,模糊地听到了几声隐笛,起身谛听又不见了动静,不禁怫然坐下。
天仪将褐色药丸分给三人,一同服下。翩身入了偏殿回廊,天仪狡黠一笑,打开一支细瓷瓶,走在前面,见了侍卫便劈面洒去。
戚少商看那撒出的烟雾带着淡淡银色,道:“公主所用的可是祥符那夜换皇镖的迷烟?”
“戚大侠好眼力!”
追命脚下忙着嘴也不停:“原来是迷烟作的月老~”
戚少商大窘,天仪脸热不已。
到了西阁门前,天仪轻轻敲门:“惜朝哥哥,是我。”
顾惜朝惊喜,道:“天仪,你怎么来了?”
天仪笑着说:“可不是我一个人!”
说完,摇了摇门外的铁锁,有些犯难:“这铁锁是御制的金库锁,要如何打开?”
铁手看了看戚少商的逆水寒:“戚兄用剑劈开可否?”
天仪摇头:“这铁锁切裂时声若鹤唳,等同报信有人劫了西阁。”
追命瞟了眼铁手,摊掌道:“发钗拿来。”
铁手掏出发钗,放在追命手上,追命将发钗捅入锁眼,轻轻动了几下,铁将军立刻缴械。
天仪佩服道:“追命好手段!”
众人掀开水晶帘入内,见顾惜朝立在阁中,面色略微憔悴,双目迥然,不禁松了口气。戚少商涩然道:“你胸口的伤势……如何?”顾惜朝清淡一笑:“无妨。我命硬着呢。”
天仪怜惜道:“惜朝哥哥,你又见消瘦了,莫不是吃了苦头?”说完要来挽顾惜朝的手,顾惜朝蹙眉制止:“切莫碰我,那帘子上沾了毒,此毒对一般人碰了无妨,可却能引发我体内郁积的怜幽草毒,那窗格窗框上,也都涂了毒。”
天仪收回手,愁道:“惜朝哥哥要如何出这西阁?”铁手抬臂,轻巧之间便扯掉那牢牢盯住的帘子,远远扔开:“走。”
踏出偏殿,众人便听到了骚乱声,那皇城西边的碧华宫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天仪骇然:“那是母后住的地方!”忙转身将麒麟符扔给戚少商:“你们先走,后会有期!”陡然跃出一丈之远,直奔碧华宫。
戚少商将麒麟符塞给铁手:“戚少商岂可见死不救!铁兄快带他们离开。”
铁手将麒麟符一推:“同出六扇门,生死共赴!”
追命点头,顾惜朝点头:“大家同去。”
碧华宫后院起火。一众侍卫将仅穿了纨衣的崇宗和德妃护在身后,崇宗向与己对峙着的十七个穿着各色庶民服饰的刺客怒喝道:“尔等是何许人?胆敢在朕的皇城内放肆!”
最左边的刺客手势一出,十七人便欺身上前,与大内侍卫兵刃相见。
刺客个个出手不凡,势如破竹,很快死伤的侍卫过半。
天仪赶到时,死守的侍卫不过九人。崇宗拾起死去侍卫的刀,护住德妃,与近身的刺客拼杀 。
“父王!”天仪喊道,越入刺客的围圈,左右挥剑,暂时击散了那刺客的围阵。
刺客们略略定神,又重摆阵仗,围杀上来。
戚、顾、铁、崔援兵赶到,加入了这场恶斗。
天仪难以置信道:“你们怎么不走!”语气里是嗔怪,更多是感激。
崇宗望着如降天兵的四人,诧道:“怎么会是他们……!”
戚少商喊道:“陛下且看眼前,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刺客已死去两人,剩下的分散开与六人缠打。戚少商见崇宗负伤,天仪便要兼顾崇宗和德妃,更与四五人拼杀,渐显力不从心,便力挥逆水寒剑斩断了与自己纠缠三柄剑,返身去为那父女二人解围。断剑的刺客心有不甘,扔了残剑,拔出短刀暗器,向戚少商攻过去。
顾惜朝毫不客气用小斧干脆利落劈死同自己对阵的两人,见戚少商腹背受敌,不暇顾应,小斧出手便一死两伤。追命打晕一人,看顾惜朝战况,咂舌:“惜朝兄出斧太过狠戾了!”顾惜朝冷哼一声算作应答。
铁手凝神运掌,只是逐一将攻过来的刺客打晕。
不一时,三人已然占了上风,反围那残余刺客;只得一二刻的功夫,便将那十五人扫残叶一般直清理得落花流水。
这时,成了皇家华丽摆设的御林军才姗姗赶到护驾,显得多此一举。崇宗睨了一眼磕头如捣蒜的御林军兵长,疲倦地发令:“将还活着的刺客押送刑部*审问!”(*西夏的政治制度基本仿宋朝,汉化较深)
天仪扶起惊魂未甫的母后,小声地安慰着。
崇宗看着救下自己的四人,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一时不置可否,缄然立在那厢。
“父王”,天仪唤了一声:“戚大侠他们不顾安危前来相助,父王您就这样谢他们么?”
崇宗长叹一声:“多谢各位相助。”
追命小声道:“这般不情不愿。”
铁手道:“老三休得无礼。”
戚少商听了不禁笑起来。顾惜朝白了戚少商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无人知晓时,众人弛神间。
一佯死刺客抬起手臂,暗器疾若流星,直取崇宗!戚少商抢身而过,逆水寒剑仓促挡开暗器:“陛下小心!”
御林军兵长幡然恍悟一般,喝道:“护驾!”一刀劈毙那刺客。
为时已晚,被顾惜朝所伤的另一个刺客发出的暗器尾随而至,形将射穿戚少商的左胸。
戚少商看到一抹娇小的紫色身影飞挡在自己身前。暗器扎入肌体的钝响仿佛震在自己的心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