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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最近京城里头有一个传闻越来越甚嚣尘上,就是那次贼人从藏宝殿偷出的宝物乃是一张藏宝图,据闻藏宝图上绘有皇朝历代以来所密藏的所有宝物地点,只要偷到藏宝图,肯定就是天大的荣华富贵,拥有十辈子也享受不尽的金银财宝。
事实上,那个传闻根本就是个天大的骗局,皇室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一张藏宝图,更何况那次贼人也没有从藏宝殿中偷出任何物品,为何会有这样的传闻在京城里大肆流传?
後来他派人去搜索出在黑市贩卖的假藏宝图,果然绘制得精细非凡,连藏宝地点与如何到达该地点的各种重要线索都精巧的绘制出来,几可乱真,简直会让人误以为真的有那样一张藏宝图的存在,而且在黑市中那样一张藏宝图甚至可以出价到上百万两,所以他和旭王爷讨论之後的结论是,肯定有人在暗中进行这样的骗局,好从中图谋得到巨大的财富利益。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追查,就是查不到藏宝图的出处与究竟是何人或哪个江湖帮派所为.
而且就因为有这样子虚乌有的传闻,所以皇宫近来不得不加强戒备,以免再有贼人入侵皇宫——不管是真的打算来偷取皇宫宝物,还是打算来偷取假的藏宝图,只要再有贼人敢入侵皇宫,对皇宫禁卫军而言,都是不能再容许的犯罪。
自从他从旭王爷手中接过部分兵权之後,皇宫内院的禁卫军就由他负责调配、管理,而他会不定期更换禁卫军守备与巡逻的路线,以防疏漏,就是为了守护皇城的安宁。
叩叩,敲门声响起。
俞总管捧着一碗参茶进来,「少爷,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然後将参茶放到他旁边的小桌上。
「谢谢你,俞叔。少夫人还在休息吗?」
「是。」至少没看见她走出房间。
「中午的饭菜她没吃多少,晚上多煮些开胃点的。」
「知道了。」
「最近天冷了些,顺便多熬些养生的热茶送进房里给她,也多准备几种不同的补身汤品,不然太常喝也会觉得腻。」
「是。」
「还有……怎麽了?」他发现俞叔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没什麽。」俞总管赶紧回应,「只是觉得你真是疼少夫人,让我忍不住想起老爷和夫人在世时的情景,他们也是如此恩爱,让我备感怀念。」
他浅浅一笑,「她是我的妻子,不疼她,疼谁?」
从凤川镇回来之後的这几天,她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常常需要休息,虽然已经请大夫来府里看过,确定她一切无恙,但是仍旧往往一躺在床上就躺了大半天,所以他不免会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对於在客栈中发生的那件事,她没多加解释,他也就没多追问关於她师父及闸派的细节,也许她真是江湖中人吧!他并不在乎,也有种「果然就是这样」的感觉,但是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得好好的和她谈开,不希望以後再遇到类似的状况时,一点头绪或办法都没有,那样的无力感,一次就够了。
「对了,我刚刚要告诉你,今晚我会进宫一趟,少夫人那边你就多注意着。」
「知道了。」忽然,他直觉的抬起头,望向屋顶。「少爷?」他看了半晌,摇摇头,「没什麽。」
四周似乎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足他听错了吗?确实什麽都没有,只是一瞬间的异样戚感,但……真的是他听错了吗?
第八章
当晚,果然来了胆大妄为的小偷潜入皇宫藏宝殿内偷取宝物,而且竟然还不只来了一个窃贼,许多身分不明的黑衣人为了抢夺传闻中根本不存在的藏宝图,竟然在皇宫大院的屋顶上大打出手,把整个皇宫闹得沸沸扬扬。
旭王爷率先发现黑衣人的存在,然後禁卫军很快的到达,而奉稹剑则因为已经离开皇宫,在回奉府的半路上,突然发现皇宫的方位出现异状,马上折返,而且就在他赶回皇宫的途中,注意到一道相当眼熟的身影正从皇宫的方向飞身离开,当下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语冰?
虽然是在黑夜当中,虽然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甚至那个黑衣人还蒙着面,但那个身形、那个动作与姿态……他绝不可能会错认他的妻子。
他二话不说,飞身跟上。
那个黑影一察觉後方有人追赶,微微一震,也立即加快脚下的速度,施展轻功,疾飞而去。他当然不可能放弃,疾速追上,并且大喊:「语冰!」夏语冰不禁头皮一麻,一颗心也跟着拧绞成一团。她怎麽会这麽大意呢?
一得知偷家今天行动的机会很大,她便先确认他今晚不会在家,可以自由行动,而她明明也已经确认他确实离开了皇宫,才动手抢夺那幅四家比试用的画,虽然没有完全成功,只记下那幅画的样貌,但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她可以再完美的仿制一幅,骗过其他三家,总之,骗家绝不可能会输掉这次比试。
而且那幅画最後落在哪家手上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提议这次比试的人正是她母亲,而她母亲希望那幅画重现江湖,为了一个莫名非常的原因,而不是继续放在皇宫的藏宝殿里头生灰尘。
虽然称不上完美,但是她也已经确实达成此次比试的两个目标,只是万万没想到奉稹剑竟然会半途折返回来,她花了太多时间在抢夺画上,离去的时机太不凑巧,让他发现了正准备离开皇宫的她。
糟,实在很糟。
不过她绝不能让他发现她的身分,无论如何都必须隐瞒到底。
两人一前一後疾飞在京城的半空中,像两道黑色流星划过无月的墨色夜空。
「语冰!我知道是你。」他大喊。
忽然,她毫无预警的赣後方射出暗器,咻咻咻……细微的声响划破夜空,招招直击他的要害,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就算得让他受伤,她也不能让他追上她,甚至即使他只是动作稍有停歇,她便有足够的时间得以逃脱,只要不照面,她就还有说谎的余地。
他一一闪避开她射来的暗器,仍旧坚持不懈的追赶着她。
「语冰!」
眼看他就快要追上她,她心慌得只能往偏狭的巷弄里头躲去,正要跃下屋顶,一急,脚下一个不稳,踏偏了一块屋瓦,重心不稳的跟跄了下,手臂便被他抓了个牢实。
「语冰!」
她迅即甩开他的手,伸脚往後向他踢去,他挡下,她另一脚又迅速回旋一踢,他还是闪过,双手并不断的探向她的手,试图抓住她,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以此刻的状况来说,近身战对她太不利,为了避免与他面对面,她不仅得出手快速,还得不断的往阴暗处躲,虽然已经努力要自己冷静下来,一颗心却是无法克制的越跳越快,而且越来越慌急,只想着必须尽快脱身。
他趁她一个不注意的空隙,抓住她的右手腕,并压转向她的背後,牢牢箍住。
「语冰……」
她使力要挣脱,情急之下,另一只手往他的胸前疾远出掌,却因为动作实在太过明显而被他轻易的抓个正着,他抓握住她的手腕,照样压转到她的背後,完全不让她有挣脱的可能。
「语冰……」
她还不死心,仍想着要用脚攻击他,藉以逃脱。
「语冰!」他凛然大喝一声。
她浑身一震,动作顿止,惊得抬起眼,与他对上,两人终於四目相接,她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
「语冰,别逃了。」他的语气虽然严峻,但是眼眸饱含关切。
夏语冰浑身一颤,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了吗?她深深的吸气,闭了闭眼,「放开我。」
「你不是还不舒服吗?怎麽可以不顾身体微恙就往外面跑?」他语气里有着责怪与担忧。
她微微愣住,没想到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事实上,她的身体根本没事,只是一直利用身体不适这个理由逃避他向她追问客栈那日的事情罢了。
她又深深一叹,「放开我,我们回去再说。」
他看她一会儿,放开了她。
她没多看他一眼,迳自转身,飞身回到奉府,进入属於他们的房间。
奉稹剑紧跟在後,进了房间,看见她拉下蒙面的黑布,走向房里的五斗柜,从一个小抽屉中拿出一封看起来已经泛黄的……休书?他不禁愣诧。
她转身面对他,纵使心中纷乱如麻,脑袋更是天崩地裂般的混乱,仍旧维持着平板、淡然的神情,以她用尽力气所能发出来的最镇定的语气说道:「我会马上离开奉府,就当我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她走向门口,洒脱得彷佛不带半丝眷恋,过眼云烟,转眼即忘。
他在她经过他身边时拉住她的手,露出难以置信得表情,「你说什麽?」
她没有抬头看他,「我说……」
「我不准!」他打断她的话,扳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直视她的眼睛,质问道:「你忘记你已经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何种状况,绝不会离开我?」
她看他一眼,那一闪而逝的眸光里有种自弃般的霜冷,「我是个骗子。」
「什麽?」
「你在凤川镇客栈遇见的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师父,而是我的亲生母亲。」
他怔愕,说不出话。
「打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了你,我擅长模仿画作和书法,为了嫁进奉家,便模仿你父亲的笔迹捏造了一封信,你见到的那封书信其实出自我的手,目的就是为了要嫁进奉府当将军夫人,我根本就不是你父亲故友的女儿,那个故友也根本不存在,这桩婚事一开始就是假的。」
虽然诧异於她欺骗他的做法,但是他并不意外听见这样的事实,或者该说,他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她并非寻常人物,无论怎麽想,她的出身都不可能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而你写了休书给我之後,我为了继续留在奉府,便写了一封信,请俞总管寄给你,目的只是为了欺瞒俞总管,那封信早就被我拦截,当然就不可能到达你手中,之後我更捏造了一封你书写的信件,寄回给俞总管,让我可以继续留在奉府,而为以後当你回来时查无对证,我早就销毁了那两封信……这样你明白了吗?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桩婚姻是假的,我的身分也是假的,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一边思索着听见的事实,一边问道:「那你的真实身分是什麽?」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她并不希望他知道得太深入,知道得越多,对他的立场越没好处。
「你为什麽要嫁给我?」他又问,这才是根本的问题。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总之,我只是个骗子,休书我拿走了,你自由了。」她转身,又要往门口走去。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就算你是个骗子,仍然是我的妻子。」
她暗暗叹口气,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个性,就知道他会这麽说,所以她才必须离开呀!
他是受皇上信任与旭王爷重用的镇北将军,现在又握有朝廷重要的兵权,而她却是个在江湖上没什麽好名声,并且在黑市仿造、贩售赝品的骗子——她并非以自己的身分为耻,相反的,她相信自己生来就该是个骗子,这是她的本命,始终引以为傲。然而她的身分一旦被他发现,她就彻底失去留在他身边的资格,不管他在不在意,不论他有多麽坚持不让她走,她也不能让他的立场陷入险境,尤其今晚他当场远到她潜入皇宫,以他的立场来说,更加没有理由为她护航。
无论她做了什麽欺天骗地的事情,只要他不知道,就算天皇老子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她也有办法蒙骗过关,然而一旦他知晓了她的身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