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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情牵两端了,美人儿,你就别再矜持了。」
几个公子哥儿竟然开始高声调戏她,而且完全不在乎此刻街道上人群集聚,众目睽睽。
「就是说啊!让叶公子看上,可是你的福气。」
「只要讨得叶公子欢心,想要什麽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都不成问题,像你这样的美人儿,就该被人伺候着,好生享福。」
这个女子容貌虽美,但穿着打扮看起来只是一般寻常百姓,加上梳整的发髻是已婚妇人的形式,他们便不把她放在眼中,再怎麽说,身分上肯定还差叶威恒一大截,有什麽道理放走到口的肥羊?
事实上,带头的叶威恒是京城有名的纨裤子弟,他的父亲是朝廷大官,平常总是仗着父亲的权势作威作福,尤其性好渔色,据说有不少女子被他强掳回去,占为己有,就算告上官府也无济於事,只会被整得更惨,所以即使大部分路人已经往他们骚动的方向看过来,也没有人敢多吭一声,甚至是出手相救。
在路人的眼中,身形纤细的夏语冰独自对抗一群目无王法的公子哥儿,简直是螳臂挡车的行径,他们只能暗暗希望她赶紧放弃就算再值钱也抵不过身家清白的布匹转身跑掉,也好过羊入虎口之後的下场。
但显然夏语冰非常执意手上的布匹,即使被拉着往叶威恒靠去,也紧紧抓住不放。
看来是个挺倔强的女人哪!不过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够刺激,嘿嘿……叶威恒笑得更加邪恶,故意用力拉紧布匹,等着她上钩。
夏语冰也更加用力的拉回布匹,与对方抗衡。
叶威恒嘿嘿邪笑着,然後突然松开手,等着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咦?怎麽回事?
他松手之後,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结果,她还好端端的站在原地,而且看似很卖力的拉着布匹,教他不禁打了个突,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没使力的手。
但是他没来得及细想太多,情况简直像是慢了几拍才发生,她竟然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往前跌去,吃痛的大喊一声。
就像是计算好了,当她跌倒在街道中央的同时,大批军队恰好来到他们的面前。
「美人儿!」叶威恒立刻跨步上前,要抓住她。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他当然要继续完成目的。
然而当他伸出手去抓她的时候,一柄亮晃晃的利刃忽然破空而来,擦划过他的手,咻的一声直挺挺插入他脚前一寸的地面,吓阻了他的动作。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妇女,你有没有把王法放在眼中?」一道凛然浑厚的声音随即响彻整条大街。
所有的人循着利刃射出的方向,同时看向军队带头的一匹高大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伟岸英挺的身影,一身风尘仆仆,却丝毫无损他卓然剽悍的气势。
「奉将军!」众人大声欢呼。
「哼!」尽管感到惧怕,叶威恒却仍心有不甘,「镇北将军好雅兴,刚进京城就打算来个英雄救美?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行事卑劣。你是要自己滚远一点?还是要随我进官府?」奉稹剑凛声说道,俊朗的面孔十分严肃。
叶威恒恨恨的看他一眼,知道自己无论武力还是气势都敌不过对方,赶紧转头,看着其它人,「我们走。」
几个公子哥儿做鸟兽散,落荒而逃。
奉稹剑俐落的翻身下马,走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以为她受了伤,蹲下身,要察看她的状况。
「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将军搭救。」夏语冰低声道谢,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他。
「别客气,姑娘,你……」他迅速帮她将红色布匹拾回,却在将布匹交还给她,眼对眼的瞬间,顿住了话,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眸忽地闪过他的脑海,与眼前这双彷佛深不见底的黑瞳相互重迭,却似乎又有些不同……他几乎无声的低语,「无涯海……」
「将军?」见他迟迟没接下去说话,她疑惑的唤了声。
他回过神来,移开眼,充满歉意的说:「冒昧了。」这样一直盯着一个已婚女子看是非常於礼不合的。
她的眼底闪过了些什麽,但是无人察觉,默默的接过布匹,站起身,又朝他微微福了个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想都没想,他开口叫住她。
夏语冰停住动作,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将军,你还有事?」
他露出对自己竟然会开口叫住她的讶异表情,然後有些犹豫,有些懊恼,最後还是开口问道:「姑娘,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她一脸茫然,「什麽?」
他暗自吸口气,摇头,彷佛在笑自己的多想。「没什麽,是我误会了。」
那双萦绕梦里的眼眸怎麽可能是真的?更何况梦中的脸孔并不真切,随随便便就将那双眼眸套到一个女子的面孔上,实在太过不切实际,是他多想了。
像是读出他的想法,她的眼底深处再度闪过些什麽,仍旧无人察觉。
他当然不认得她,因为他根本没真正见过她,如何识得?但是即使他化成灰,她也绝对认得出他。
她注视他半晌,忽然朝他嫣然一笑。
他一怔,不禁为之屏息。
在场的所有人也同时被那一抹笑夺去了目光,那简直是足以倾城的一笑啊!
只有布庄掌柜心里一抖。小姐……发怒了?而且恐怕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小姐平常根本是不笑的,如果笑了,肯定是因为她的情绪出现了不寻常的异状,而此刻竟然展露出那般绝美的笑颜……恐怕是她发怒的徵兆。
没再多说任何一个字,也没再给予任何反应,夏语冰盈然转身,没入街道旁的人群当中。
奉稹剑注视着她的背影,梦境中的那双黑眸再度浮现脑海,竟然与刚刚那名女子的黑眸毫无误差的相互重迭,并鲜明的镶嵌在一张美丽的脸孔上……
一旁的副将军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赶紧上前,提醒道:「将军,皇上还在等我们哪!」
他依旧注视着那名女子消失的方向,微微沉吟,然後开口,「嗯,走吧!」随即俐落的翻身上马,离去,不再留恋。
不一会儿,大批军队渐渐的远离。
布庄掌柜默默的退入店铺里头,然後走上二楼,又悄悄的走到面对大街的窗户边,站到夏语冰的身旁,按捺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小姐,你认识他?」
毕竟她刚刚的言行举止实在太不寻常,虽然她身为骗家此代师尊的女儿,但是专长不在骗人,而是另有特殊才能,当然,骗人的能力也不差,不过她的个性太冷、太傲,不是那种舌粲莲花型的骗子,而是另一种沉默是金的骗子,也就是说,旁人永远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她的言词语句中恒常藏着七分真、三分假,所以更加难以分辨她究竟是不是在骗人。
不过就因为她这种似真似假的骗法,所以当她有骗人的意图时,就连他们骗家自家人都难以察觉出来。
「嗯。」夏语冰淡淡的回应,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眸光直直穿过窗户的缝隙,始终定在渐行渐远的奉稹剑身上。
「他是……谁?」布庄掌柜小心翼翼的问。
「我的丈夫。」她的语气依旧平板淡然。
「嗄?」布庄掌柜讶异的大叫,细小的双眼倏地圆瞠,惊诧到了极点。
小姐已经成了亲?还是个堂堂将军夫人?什麽时候的事?真的假的啊?她该不会是在骗他吧?
骗家众弟子分布在一般百姓与江湖之中,各阶层领域都有他们的踪迹,通常他们会以另一种不同的身分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绝不会轻易透露自己骗家人的身分──他们可都是绝顶的骗子啊!
而各人之间也不会过问彼此的身分与生活,只有当发生事情时,比如说这次四家的比试,才会动用到他们的联系网路进行事情的联系,而他就是那些连络人的其中之一,虽然与小姐没有太过密切的交集,但是从她平常来布庄时的打扮看来,怎样也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将军夫人!他还以为她梳起已婚女子的发髻与朴素无华的装扮,全是为了避免她的美貌所会引来的注意与麻烦哪!
夏语冰的神色始终淡漠,等到完全看不见奉稹剑的身影,也没给任何解释,转身便下楼,离开布庄。
布庄掌柜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始终合不起来。
直到一段时间之後,他才猛然想起来,不对啊!如果小姐真的是将军夫人,为何那个镇北将军竟然认不出他的妻子?她果然是在骗他吧?是吧?
由於奉稹剑长年在外征战,以往奉府看起来只是一户寻常的官吏府邸,少有人登门拜访,门可罗雀,然而现在却是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以示欢迎与庆贺。
今天回到京城之後,奉稹剑便直接进宫去面见圣上,受封侯位,并得到许多赏赐,晚上在皇宫内设有晚宴款待大批将领军官,他一直在皇宫待到了深夜,才得以回府休息。
不想再让府里的人多费精神迎接他,他事先便要奉府总管暂不告知他要回府的消息,所以深夜时分的奉府门前,只有总管与两名家丁迎接他。
他走进大厅,落坐之後,看向总管,「俞叔,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是小的该做的。」俞元嘉恭谨的说。
「府里头都还好吗?」
「是,一切都很好。」
他点点头,真心的开口,「俞叔,其实不只这三年,自从我从军之後的这些年以来,府里的一切都有劳你担待了。」
「小的不敢当。」
俞总管个性耿直忠心,他在外地征战的这些岁月,一直替他守着奉府,处理奉府的大小事情,是他全心信赖的老总管。
他温和的浅笑,神情放松的说:「不过今後情况将会有所改变了,皇上似乎有意将我留在京城,我想,如果没有其它变数,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征了。」
「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俞总管大喜,脸上有着感恩与欣慰,「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也一定感到相当高兴。」
奉家老爷在朝廷担任官职,一生清廉正直,只有少爷一个儿子,少爷承袭老爷的性格与良好的教养,为人同样刚直稳健,甚至待人处世比老爷更加圆融有智慧,可谓青出於蓝。
少爷年少时期便展露出不凡的武学战略才华,智勇兼备,十五岁就投效于旭王爷麾下,离家随着军队南征北讨,後来屡建奇功,成为军中大将,而这次终於与各外族取得和平协议,结束边关多年来的紧张情势,并得以安然无恙的归来,实在是奉家的光荣与福气,他也深感欣慰和与有荣焉。
但其实他一直希望少爷能够回到京城安顿下来,让他不必再日夜担忧少爷的性命安危,毕竟奉家只有少爷一条血脉,他现在只希望少爷能尽快有後,最好能够一次生个十个八个小娃娃,让奉家开枝散叶,少爷都已经二十有七,甚至也已经娶妻多年了……啊!
「对了,少爷,有件事……」俞总管欲言又止。
「怎麽了?」
「嗯,少爷,今晚你打算睡在……哪里?」
「哪里?」奉稹剑不解。
「你预计睡在以前的寝房?还是……还是三年前特地安排的新房?」
「新房?什麽新房?」
「呃?」俞总管错愕,「少爷,你忘了你已经成亲了吗?」
「成亲?」他也同样愣诧,然後立即回想起三年前发生过的事,惊讶的问:「我不是已经写了休书要你交给夏小姐吗?难道夏小姐现在还在府中?」
三年前,边关情势变得相当紧绷,他奉命镇守边关,出征在即,正忙着处理出征前的所有事情,却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