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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悦懒得去弹什么诱惑,他和别的乐医不同,有些时候他像田葛,他不需要乐盾。田葛是为了争一口气,而鱼悦却是在大海中,在海水的强大的阻力和水压下生存了十二年的人,他没有天生的优越条件,但是,他耐得苦,面对痛苦和磨难他从来勇往直前。
空气里,皮靴踢打肌肉的声音,鱼悦和那两只实验兽|交起了手。也不能说手,他就是换着花样飞踢着,三连踢,凌空飞踢。实验兽也不能说两只,田葛牵绊住一只,另外一只被袭击得突然,失去一只手,显然,它没找到平衡。动作迟缓了许多。
鱼悦一边弹奏云雷,一边翻腾跳跃,犹如大雨欲来低飞的燕子,快速、惬意、灵敏非常。
这人竟然是进攻着的乐医,浑身为器,利器之器。从来没有乐医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大乐圣也不会这么面对敌人,这也许是这些人人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的精彩对战。万幸、爽快、痛快、畅快淋漓就是此刻的感觉。
单手的实验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鱼悦在用精神力切割它。以前在海底,他能通过海水的阻力杀死比它大许多倍数的有着坚硬鳞片的鱼,可是这是实验兽,它连子弹都不怕。鱼悦切割得非常费力,甚至他是取巧的,他在使用叠加伤口的层切,所以实验兽看上去血淋淋的。鱼悦自己也不好受,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满。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呢,比森林里那一只厉害得多。
“吼!!!!!!!”实验兽终于耐不住一声惨叫,它没有攻击鱼悦,翻身冲向被田葛缠住那一只,对着它就是一爪子。巨大伤口,巨大的疼痛,小的那一只突然猛醒。鱼悦暗叫一声不好。
奇怪的咕咕声,它们竟然在交流,必须阻止它们!鱼悦手速越来越快,那边打光的众人完全看不到他的手了。
一声低沉的号角,听众感觉到了无比雄壮的,整齐的爆发声,勇士交锋,踏碎一切,即使你是钢铁,人们心潮澎湃只想学那实验兽发出长啸。
实验兽动了,再次的动了,两只一起齐齐冲向鱼悦。
田葛飞身上前想阻挡,奈何距离太远,鱼悦看着那实验兽竟然作出乐盾的动作,他向后猛的一纵身,大喝了一声:“碎!”
接着奇迹一般的一声断金碎玉的凛冽杀气喷发出来。
这一天,人们看到了两个奇迹。
单手实验兽用剩下的一只利爪,抓起它的伙伴远远的丢了出去。
神秘人,一曲勇士,刹那间把一只子弹都打不透的实验兽切割成了无数方块一般的残骸。鱼悦快速向后跳跃了两下,接着漫天盖地的血喷发着。一地的切割均匀的肉块,逃匿远去的实验兽的哀鸣。
然后,鱼悦重重地摔了下来,筋疲力尽。
寻
切割成碎块的实验兽,突然停止的音乐声,地下水道里刹那陷入静默。两位乐医全部跪倒在地面上,单手抓着医器,急促的喘息声,刺耳万分。
田葛晃悠了两下,翻身倒下,再也顾不得这里是不是地下水道。
两位乐盾到底是见过一些市面,他们一个抱起田葛,一个向鱼悦走去,想帮下他。
“别过来!不然。。。。。不客气了。”鱼悦警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先生,我们没有恶意,您需要帮助。”那位乐盾停下脚步。鱼悦身上杀气未散,那种发自内心的战栗,叫他不敢再向前。
“管好。。。。。管好你们自己吧。”鱼悦扶着墙壁,喘息了一会,满眼的金星。
下水道另一边的深处,凌乱的脚步声、鸣枪声传来。鱼悦向他们身后看了下,撑了一口气,快速离开。没有人敢跟着他,这场血淋淋的诛杀才刚刚完毕,这个人犹如地狱来的杀神,完全不像个乐医。
榔头和肥龙聊天,聊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那只胖子才熬不住告辞而去。
榔头从轮椅上慢慢站起,他恢复了很多,鱼家对他的照顾非常好。
关门,上锁。榔头来到后院,他搬着躺椅仰望着小雨阴云过去的天空,默默地给鱼悦等门。
大约是凌晨三点,下水道的井盖缓缓被推开,迷迷糊糊的榔头睁开眼,坐起来看着那里。难以忍受的恶臭味道,血腥味若隐若现。
榔头熟悉血腥味,他连忙走过去,先是一把云雷被缓缓地推出来,榔头接了过去,接着鱼悦慢慢爬出,动作非常缓慢。
“哇靠,真他妈的臭。你掏大粪去了?”榔头抱怨着,想拉鱼悦一把。
鱼悦很讨厌和别人触碰,他习惯性地拍开他的手。
“盖好井盖。我很累。。。。。。不要打搅我。”鱼悦从榔头手里拿过云雷,转身向屋里踉跄地走去。
“哎,我是残疾人啊。”榔头抱怨着,认命地把井盖盖好。身后却传来身鱼悦身体倒地的闷声。
田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浑身乏力,他想撑起上半身,竟然做不到。喉咙犹如冒烟一般,他呻吟了下说道:“水。。。。。。”
似乎有人扶起他,端了一杯冷热刚好的水喂他,田葛大口大口地喝了一杯。回头看去,竟然是顶头上司奉游儿捧着杯子望着他。他扫视下四周,眨巴下眼睛,四季婆婆、帝堂秋、随知闲、华纳西亚,还有一个满脸是疤的男人都关切地看着他。
喝饱了的田葛缓缓闭上眼睛,他很累,只想再次睡去。
奉游儿晃了两下田葛:“喂!田葛,不要睡,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田葛强撑了眼睛看下他:“是那个人,在。。。。。。。在常青林救我的人,我的恩人。”说完又要闭眼。
奉游儿不甘心,又晃。
田葛再次睁眼,一脸怒气:“妈的,老子挣你家多钱?再晃我拍死你。。。。。。。”
下一刻,沉重的呼噜声传来,房间的人都呆了,互相看了眼。奉游儿大是尴尬,却没生气。所有人都对田葛有一种爱才之心,一夜之间连过四级,看破两境,这孩子,将来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呢。只是这个脾气,难道过去他竟然是伪装的?
“臭小子,敢骂上司了!等你醒了的。。。。。。”奉游儿无奈地帮他拉好被。
“精神力消耗完,是很痛苦的,才一天一夜怎么恢复得过来。让他休息吧。”四季婆婆帮田葛切了下脉搏,笑了笑对大家说。
无论如何,实验兽死一只就少一层威胁。不管心里有多么大的疑问,此刻着急是没用的。只能等田葛恢复一些,对于境界分析,也许有更加详细的叙述。目前能确定的是,此人的出现,已然在乐医这个世界掀起轩然大波,这一点不容置疑。
劳师动众
鱼悦没有像田葛睡那么久,他的精神力要恢复得快很多,对于他,一夜好睡已经是足够。
睁开眼睛,鱼悦掀了下被子:“我的衣服呢?”浑身被脱了个精光,不知道谁带自己洗了个澡。他转头看下四周,这里是榔头的房间。
“你臭死了,只好拿水管浇了你半天,你还真厉害,那么冲都不醒。”榔头一副欠扁的样子晃荡进来。
鱼悦慢慢坐起来,抬起手,手套不见了:“你都看见了?”他抬头看下榔头。
榔头无所谓地举了下手里的几包泡面:“恩,看到了,你要杀我灭口吗?吃什么口味的?”
“随便。”鱼悦躺回被窝发懒,榔头转身捂着肚子去劳动。
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敌人,鱼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只怪兽最后的哀鸣,不断地不断地在耳朵边响起。就是为了它们,小店市封市,可是,为什么要封市?鱼悦一直对仲裁所这个计划感到疑惑,一定还有什么人们不知道的秘密隐藏在背后。
昨天夜里的一场激斗,并没有震动多少人,对于小店市人来说,更可怕的事情是,昨天晚上,有人失踪了,就从自己家里。谣言愈演愈烈,政府的几个入口被市民不断地冲击着。
帝堂秋抱着胳膊望着小店市的入口处,市民们拿着燃烧的酒瓶子,还有石块向管卡台上丢,一些儿童在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他(她)们离开?这不是放这些人送死吗?帝堂秋,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华莱西亚有些看不下去了。
帝堂秋回头看下一边静坐的四季婆婆,没有说话。四季婆婆微微睁开眼睛:“不怪他。这是乐灵岛和科学院,还有仲裁所高层的决定。”
华莱西亚看着沉默不语的帝堂秋:“我要知道原因。”
四季婆婆站起来:“乐医的音乐可以压制暴虐症,实验兽的啸音却可以引发暴虐症。我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那个啸音,只要听到,三个月内,暴虐症早晚会爆发的。即使实验兽全部被消灭了,这里依旧要封市,直到潜伏期完全过去。”
华莱西亚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走廊里,她看到依旧在昏迷中的田葛被推向实验室:“带他去哪里?”华纳西亚问。
“我去帮他治疗,昨天晚上所有听到啸声的队员都必须接受治疗。”四季婆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奉游儿趴在玻璃窗上看着房间里那些被催眠的队员们,以前他对乐灵岛的音乐一直感兴趣,现在他无心顾及,只是提这些被蒙在骨子里的人感到悲哀。
“奉生。”有人叫了下奉游儿。在仲裁所,大家都这样称呼两条杠以上的乐医,前姓后面加生。
奉游儿回头,却是他委派给田葛的两个乐盾。他笑了下:“怎么不休息?”
两个乐盾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开口:“奉生,我们想跟随田先生。”
奉游儿抬头看下还在沉睡的田葛,身后,那人继续说:“我们入伍后,从几万人里被政府挑选出来成为乐盾,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成为盾,不好听的话,我们是乐医的替死鬼,这个是国家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没后悔。可是,我们这样的人最悲哀的是,即使死了,有时候乐医都不知道我们的姓名。昨天,田先生叫我们看到了希望,一个挡在乐盾前面的乐医。还有那位无名先生,他拿身体去和实验兽碰撞,这样的人,这样的乐医,是我们真正愿意付出,愿意为他们死的人。我们是奉生的乐盾,这样说,希望您不要生气,我们想成为田生的影子,成为他的盾牌。”
奉游儿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会他点点头:“我同意,还有,谢谢你们这些年一直挡在我的前面。”
两位乐盾互相对视了下,笑了,很开心:“谢谢奉生。还有,您也是位好乐医。”
他们转身要走,奉游儿叫住他们:“那个,抱歉,你们的姓名。告诉我好吗?”
“吴岚十字军,天盾营,校官罗宽,校官刘君。再见奉生。”随着那两人的脚步远去。奉游儿敲击了两下玻璃,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看了下手表,再转头看看外面。帝堂秋和华莱西亚正慢慢的向这边走来,时间到了,那些人应该到了。
小店市机场。萧克羌和他的父亲萧促严、华莱西亚、奉游儿,还有帝堂秋在此等人。 萧克羌小心地打量着这些人,他们好像神情很严肃,就连那个奉游儿竟然也是一脸肃穆。
“克羌,别东张西望的。”萧促严看一眼儿子,有些不悦的说。
“到底是谁来了?”萧克羌小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萧促严声音压得更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