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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
“椒椒,早上好啊。”方阅执一件褐色的运动背心,大概是从前当兵留下的习惯,他总是喜欢贴身穿一件背心。
捧着牛奶倚在门上,大清早的头发乱糟糟堪比鸟窝,可是看着竟然还挺有美感,可见漂亮的脸蛋是多大的加分项。
方阅执入眼的一瞬,田丝葵用翻白眼这样的实际行动将他挤出眸子,胸口的丝绒被滑落,空荡荡的差点走光了,惊愕之余,狠狠地瞪向方阅执,示意他给个解释。
“你这样的态度对待照顾了你一个晚上的我不太合适吧?”方阅执轻笑,把牛奶递给她,指着眼眶下淡淡的黑印,“椒椒,你真是磨牙流口水,打鼾说梦话样样不缺,折磨了我整宿没睡。”
田丝葵嗤了一声:“我这衣服谁脱的?”方阅执嬉皮笑脸:“我脱的呀。”她手里的牛奶已经应声飞出,方阅执不躲不闪,任由牛奶洒了一身。
“是你昨天非抱着我不肯撒手的,两三个服务员都拉不开。”方阅执一脸我才是被逼的受伤模样,田丝葵这会儿要是穿了衣服铁定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这混蛋从小学武,早前当兵的时候还是搏击冠军,要不是故意的,十个田丝葵也抓不牢他吧?!
“好吧好吧。”方阅执无奈摇头,就在田丝葵以为他要道歉的时候,这人竟然干脆地脱掉了背心,瞬间露点了!
“让你看回来,就当扯平了。”有时候田丝葵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不要脸了,可是和方阅执一比,她瞬间就被衬托成了特别爱惜面子的人。
下意识地拿枕头挡了挡,她真的不想看她发誓,不过这家伙身材真不错,特别是湿哒哒挂着白皙的牛奶,禁欲感爆棚,她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两下,对这具从小看到大的肉体竟然还能想入非非。
“椒椒,这十来年你就光长个了吗?其他器官都还保持着十来岁的状态啊。”方阅执的目光逗留在田丝葵的胸口,瞬间那半点旖旎也被他当头一棒打死,田丝葵有那么一瞬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算裸奔也要掐死这个嘴贱的暴露狂。
“其实昨天我只脱到三点,后来是你自己喊热扒了这个摆设。”他指尖勾起床尾的文胸,丢到她面前,弯腰捡了杯子,出门避嫌。
摆设两个字简直太伤自尊了,田丝葵一边穿上衣服,一边狠狠咒骂方阅执。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田丝葵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就一个字——妈。
以为是自己的手机,连忙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已经焦急地开口:“阿阅啊,你知不知道椒椒在哪儿?”
竟然是她妈?田丝葵撑着床沿的手一滑,整个人摔下了床铺,顾不上疼急忙看一眼手里的电话,妈的,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换了和她一样的手机。
方阅执已经披着浴巾站在她面前,伸手将她和被子一道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田丝葵已经顾不得走光,将手机举到他面前。
方阅执瞥了一眼,面上莞尔,并不伸手去拿,而是几乎唇语般的轻声道:“是你妈,你接就好了。”
“接你个头,这个点儿我们在一起正常么?”田丝葵龇牙咧嘴,却只能用最小的声音说出来,用力晃了晃手机,示意他拿走。
方阅执还是不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田丝葵急得手舞足蹈,终于放下面子双手一合,做出哀求状,方阅执才慢悠悠地接过去:“蒋姨,是我。”
田丝葵大大舒了口气,大早上她就和方阅执在一起,简直是昭告天下他们俩昨晚上共度一宿,就算是干坐到天亮,家里几位也肯定会颠倒是非,将她押着去领证的。光想想就能惊她一脑门的汗。
“阿阅,椒椒她不见了,电话打不通,昨晚上也没有回家,你能不能帮阿姨找找?”田丝葵的母亲蒋芳英语气焦急。
“蒋姨,您别着急,我大概知道她在哪儿。”说着还瞟了她一眼,“午饭前我一定把椒椒送回去。”
“好好好,阿阅啊,每次都这样麻烦你。”蒋芳英有点不好意思。“您同我客气什么,椒椒她本来就应该是我来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几句话将蒋芳英哄得无比舒心,安心地挂了电话。
田丝葵气呼呼地质问:“你他妈干嘛换我一样的手机!男人用白色不觉得娘炮吗?”
“椒椒,这款手机本来就是情侣定制啊,你看看后边镶金的图案。”方阅执一副你竟然没有发现的表情,拿过床头田丝葵的,两部手机后盖拼在一起竟然是颗完整的心。
田丝葵目瞪口呆,彼时方阅执送那她用了呗,一年多竟然没有发现背后是半颗心,就她发呆的空档,方阅执脸上又荡起了狡黠的笑容。
“你是第一个说我娘炮的女人,我觉得为了尊严,必须证明一下自己的男人味。”说着就俯下身,闪电般粗鲁地压住了她的双手双腿,脸越贴越近。
“方阅执,你别作死啊!”田丝葵嘴唇抖得厉害,还嘴硬着威胁,着实可爱啊,方阅执如是想。
当她绝望地紧闭双眼,混身绷直准备承受那一吻的时候,方阅执却是用下巴上新冒的胡渣在她脸颊上磨蹭了几下,得意道:“感受到了吗我凌厉的男人味。”
田丝葵瞪圆了眼睛,大口喘气,这个人渣不捉弄她会死吗?
“都多大年纪了还情侣款,还情侣款,方阅执,你幼不幼稚啊?!”只能用嘲讽掩盖自己的羞愤。
“婚戒也是情侣款。”方阅执挑眉,“幼稚本来就是情侣的特权。”
田丝葵呵了一声:“谁跟你是情侣了?”
“这是非要逼着我坐实了?”方阅执笑得奸邪,松浴袍带子的模样别提多□□,“我是多想留在洞房花烛夜啊。”
田丝葵四下打量,是的,她就是在找一个能躲的进去的地方,这人他妈的欺负她上瘾了:“你别脱啊你个暴露狂!”
“你是不是我的婚夫妻?”方阅执眉头一挑,尾音一翘,问得荡漾。“是!”她咬牙,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谁知道他竟然还继续脱衣服,田丝葵用枕头砸他:“你他妈还脱?”“椒椒,你太色了。”他浴袍一丢,里面好好的运动裤和背心。
妈的,她腹诽,当然只敢在心里。方阅执伸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快点换衣服椒椒,咱妈该等急了。”特别咬重了咱妈两个字。
眼看着又要输了,田丝葵话头一转:“那是我妈。”“也是我妈呀。”方阅执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妈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田丝葵反驳。“但是有我这么大的女婿。”方阅执得意洋洋的。
田丝葵伸手去抓床头的东西,发现该有的不该有的都已经被收拾光了,方阅执一副我可是很清楚你爱乱扔东西的表情,气得她面目狰狞,只能干巴巴回了一句:“嫁你?做梦!”
、方阅执,你,真能!
两人火急火燎赶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就能嗅到田家凝重的气氛,田老爷坐在太师椅里,手里的拐棍一下一下用力地点着地面,田太太小心翼翼站在他身侧,佣人更是根本不敢出现在前厅。
田丝葵还没跨进门,迎面飞来一个白瓷花瓶,方阅执反应极快,将她一把揽住,往边上退开一步,花瓶堪堪落在她脚边,碎了一地。
“老爷,您消消气,别动手啊。” 就扔东西这一点,田老爷和田丝葵完全是父女相传,田太太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在丈夫胸口拍了拍,用眼角示意田丝葵赶紧认错。
“不争气的东西!逼人跳楼?你真是好本事!” 田老爷气得胸口起伏,用拐棍划过她的蓬松的衣摆,“你看看你穿的是个什么东西?简直不知羞耻!”
她不为所动,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田老爷,仿佛一点也不害怕。
田老爷正要发作,忍着脾气看了看她身侧面色从容的方阅执,克制住脾气道:“阿阅,亏得你把这孽障送回来,你先回去吧。”
“你别走!”田丝葵一手揪住方阅执,回头面对田老爷,“您不是常说他是一家人吗?那还有什么他不能听的呢?”
田老爷是真的把方阅执当成女婿看,从前大小事情也都愿意找他商量,这次要回避,肯定是什么让他难堪的事情。
“田叔,椒椒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方阅执信誓旦旦,还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揩油的意味明显。
僵持间,还是田夫人拉着田丝葵走到一旁,将棕黄色的信封塞到她手里,小声责问:“椒椒,这是怎么回事?”
田丝葵倒出里头的东西,是一小叠照片,有点儿童不宜,床铺上一男一女,被子掩到腋下,只露出两个光洁的肩头,女的是熟睡的田丝葵,黑发凌乱,男的只拍到脖颈,皮肤白皙,左肩下面心脏的位置纹了一小串外文,色彩牢固又或者他很爱惜,历久弥新。
田丝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头,杏眸瞪得浑圆,落到方阅执的脸上。方阅执微笑着朝她眨了眨左眼,纤长的食指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左侧的V字领。
这个动作激得田丝葵狠狠将手里的照片已经掷在方阅执身上,一下子散落开去,纷乱地躺在方阅执脚边,一张张都叫人脸红心跳。
旁人或许认不出这个挡去面孔的男人,田丝葵却是熟悉得很,这个纹身她看了十年,就在今天早上她还见过呢,不正是纹在方阅执的心口么!
“椒椒!”田夫人惊叫,快步上前就要去捡,方阅执一把将她扶住:“蒋姨,我来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还朝田丝葵露出算计成功的笑。
田夫人闭闭眼,尴尬地退到一边,面上微红,只觉得丢光了脸。田老爷气急,牙一咬:“阿阅,你要是想解除婚约,我们绝不说半个不。”
“我和椒椒二十几年的婚约,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怎么能动摇我们的感情呢。”方阅执依旧十分好脾气,伸手抚过田丝葵凌乱的鬓发,“是吧椒椒。”
田丝葵气得磨牙,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手背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田丝葵你这是什么态度?”田老爷去中气十足地吼道,“你是订了婚的人,在外头三天两头换男朋友也就算了,现在还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你对得起阿阅吗?!”
“只要你承认这个男人是我,剩下的事我都会解决。”方阅执在她耳边轻声蛊惑,田丝葵轻哼,咬牙反驳:“你做梦!”
方阅执这个混蛋真是把逼婚做到了无时无刻,融进了方方面面,她可不会上当,只要她供出这人是方阅执,那简直是坐实了两人的□□,一秒钟变夫妻!她怎么能遂了他的愿。
“要是觉得我伤风败俗就赶紧解除婚约呗,反正我本来也不想嫁给他,巴不得他立刻悔婚!”田丝葵狠狠瞪了方阅执一眼,梗着脖子,“况且这事谁对不起谁他心里有数。”
她这状似不敬的举动再度激怒了田老爷,他手里的拐棍毫不留情地抽在田丝葵肩头,却在将将落下的那一秒被方阅执伸出的手臂挡了下来,白皙的手臂瞬间红肿了一片。
方阅执没想到田老爷会对田丝葵动手,父女俩的争吵从来不少,可是田老爷第一次真正动手打田丝葵。
“田叔,其实这照片…”眼看着要玩儿脱了,方阅执斟酌着要解释,被田丝葵大声打断:“你闭嘴!”明亮倔强的眸子让他沉默下来。
“您打吧,要是打死我能解除婚约,我可真得求您快点打死我。”田丝葵挑衅般地开口。
“好好好,好得很。”田老爷气急反笑,“你现在就从这个家滚出去,我田忠旗没有你这样女儿!”
“老爷,你说什么呢?!”田夫人一惊,赶紧扑过去给他顺气,着急地挤眼示意田丝葵快点道歉。
“OK,我现在就滚。”田丝葵这会儿倒是很听话,一转身就要离开,田夫人又要跑过去拦,被田老爷喝止:“让她走!我田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