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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别人，鸣鸣也不会打架啊，鸣鸣从来不动手的。”
“这个……”
进屋，秦云芳一把拉住钟鸣，还未来得及开口，钟鸣就先行打断了她。
“妈，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你怎么会和人打架的？那人是谁啊？”尽管钟鸣拒绝，秦云芳还是坚持要问。
“打劫的。”钟鸣信口胡邹着，秦云芳却是吓了一跳。
“打劫的？怎么这么大胆，在自己门口都能碰上打劫的？”
“恩，妈，我真的累了，明天再说吧。”
“这么睡怎么行，明天还怎么见人。让吴姨给你煮两个鸡蛋敷敷脸。”秦云芳说着，心疼地摸上钟鸣的脸。
“恩，煮好了送到我房间吧。”
“就在外头先坐一会嘛，一会好了，妈给你敷。”
“不用了妈……”
“鸣鸣，妈看那人像是易天啊，是不是？”秦云芳忍不住再次发问。钟鸣微微叹口气，他妈就是这样，想知道的事，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不是易天。易天这会不好好待在苏州做他的新郎官，跑到北京来干嘛？还和我打架？”钟鸣面不改色地说。
“易天逃婚了。他妈妈今天刚打电话过来问的。”
“逃婚了？哦，这我倒是不知道。”假装惊愕地皱皱眉。
“那个人真不是易天？”秦云芳仍是怀疑。
“不是，妈，你看错了。他要是真来找我，我劝他回去。妈，我真的很累了。”
“再坐一会，鸡蛋一会就好了。”
钟鸣无奈地看向钟向儒，钟向儒淡淡的一个苦笑。他老婆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任是你怎么费尽心思，也别想让她改变主意。
“鸣鸣那，你也不小了，一直也不带个女朋友回来，你是要急死我和你爸爸啊？那，你李阿姨的女儿年龄和你差不多……”
“妈，你说了很多遍了，人家不是在国外读书呢嘛。”
“她回来了呀，我跟你说，她可比照片上还漂亮呢！我觉得……”
“妈，我知道了。我自己的事我有数，您就别操心了。我真的累了，先睡了。”钟鸣一听这事就头疼，也不想再耗下去，站起身就直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鸣鸣，我和你爸也不想管，你要是自己找了就罢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啊？”
“妈，我现在一脸的伤，没心情谈这事，以后再说！”钟鸣说着，砰一下关上门，阻断了外头秦云芳的絮絮叨叨。
钟鸣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夭夭的影子，三年前的，三年后的，一幅又一幅，挥之不去。她一点也没变，依旧美丽，依旧爱浅笑，依旧带着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忧伤。
翻出手机里江凡的号码，拨过去，是江凡疲惫的声音。
“喂，钟鸣。”
“找到了吗？”明知道希望不大。
“哎，没有。那些该死的房东，没有一个肯收留他们。”
“为什么？”不解。
“因为她们付不起房租。雨晴也好几天没去上学了。不知她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扬城。”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扬城。”十分肯定的语气。他了解夭夭，她舍不得这么丢下。
“那好吧，我再找找，只要她们在，迟早会找到的。”
“恩。找到通知我。”落寞的语气。
“放心吧。”
挂上电话，钟鸣心中一片凌乱。如今，自己正舒舒服服躺在家中，而夭夭却不知身在何处，也许会露宿街头，也许会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钟鸣用力捶一下床，只可惜它太软，没能给自己带来痛的快感。
钟向儒敲了几下门，钟鸣没理睬。再敲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鸣鸣，我来送鸡蛋的，你拿了我就走。”隔着门，钟向儒对钟鸣说。
将门打门。钟鸣一斜身，将老爸让了进来。
“鸣鸣，你妈就这样。不过她也是为你好。”
“爸，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有数。”
“好，那我不多说了。我走了。”钟向儒叹一口气，转身要出门。
“爸，扬州的公司，我已经转给钟南了。”
“他们还好吗？”
“恩。”
钟鸣看着老爸下楼的背影，也不由叹了口气。
金易天回到工作室，莫莫还在忙碌。桌子上散落着各种纸张，一只空了的杯子，一包拆开未动几片的饼干。莫莫时不时画画，时不时用橡皮擦去不满意的地方。一会凝眉，一会又展开。莫莫全身心放在设计稿上，金易天站在门口半天，她也没有发现。直至最后一张画稿结束，莫莫才放下笔，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一抬头，看见正凝神看着自己的金易天。恍然发觉莫莫回神，金易天连连低下头去，莫莫却是早已看清他脸上的伤痕。
“我这不是饭店，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莫莫用一贯冷漠的表情看着金易天，没有问及他的伤痕，金易天不由一阵失落。
“莫姐，我临时有事，所以没来”
“有事请请假。我不喜欢没有规矩的员工。”
“是，莫姐。下次不会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不准迟到。”莫莫冷淡地说着，站起身收拾着桌子。
“可是我……”金易天拖着声音，不知怎么开口。
“明天还有事？”莫莫一皱眉。
“不是……我……我无处可去。”金易天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莫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差点忘了，他是自己花钱赎来的，他身上一分钱也是没有的。
“预付你一个月工资，自己安顿。”莫莫从包中掏出几千块钱丢在桌上，转身朝里屋走去。再出来时，金易天还愣在原地。
“我要休息了，还不快走？！”极不高兴的语气。
“我……想……留下来！”金易天再次胆大的开口。
“这是我休息的地方！你留下来？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你不是我男朋友！”最后那句话，莫莫说的咬牙切齿。
再一次的提醒，让金易天的心又凉了半截。
“莫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省着点。我……睡在外面就行，绝对不打扰你。”
半晌的沉寂，金易天始终不敢抬头，他怕抬头又碰上莫莫杀人般的眼神，它会清楚地告诉自己莫莫有多么厌恶自己。可他也没有改口，带着微弱的希望等着莫莫的回应。
“随你的便。”莫莫竟然答应了，这让金易天一阵激动。刚要开口说上两句感激的话，莫莫已经踩着高跟鞋朝着里间走去。
每每看到金易天，莫莫都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虽然不喜欢他，莫莫还是希望他在北京呆的不那么辛苦，那种无人帮衬的苦，莫莫很清楚。
金易天一天没在，莫莫便没怎么吃过东西。莫莫是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的人，而阿美一向是不会关心人的。忙的时候，肚皮也绷的紧紧的，这会一闲，肚子倒是打起了鼓，抗议声一声高过一声。屋外的金易天清清楚楚听在耳中。
莫莫不想啃那些干巴巴的饼干，只想着，一会睡着便没事了。只可惜，肚子空空，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很不乐意地出去取饼干，刚出门，就和金易天撞了个满怀。
“金易天！谁让你进来的！”莫莫僵住脸，恶狠狠看着金易天。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
“滚！滚到外面去！”莫莫大叫着。
“莫姐，我只是……”
“滚！明天不用来了！”再次大叫一声。
“莫姐你听我解释！”
“滚！”
金易天狼狈地走出工作室，莫莫迅速锁上门，一拉门帘，将金易天的视线隔绝。摊开脚，坐在工作室门口，金易天一阵苦笑，金易天啊金易天，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她的心中不会有你的。
第十八章 错以为是
十八
“夭夭，跟我回学校吧。”雨晴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她知道，夭夭的出现，必定会引起学校的一场轰动。这会给夭夭带来很多困扰。可是，除了学校，在扬城，她们真的无处可去。
“可以吗？”沉默许久，夭夭抬起头，不确定地看向雨晴。她真的不想连累雨晴，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恩。可以的。”雨晴坚定地回答。拉着夭夭一路朝学校走去。途中，雨晴没有说一句话，她在想，要怎么不着痕迹地将夭夭留在宿舍，如果被发现，又该如何说服老师，留下她。而夭夭也一言不发，她怕，这座城，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九点，天已黑尽。学校大门也早已关上。此刻，地处偏僻的校园，四周一片安静。唯有她们的脚步声，踢踢哒哒。路上的灯昏昏暗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人手牵着手，给彼此一些信心。
远远的，看见门卫处那耀眼的光亮。几个贪玩迟归而又不敢让老师发现的学生，因为不肯登记名字，与门卫正僵持着。雨晴侧过头： “一会，你什么都不要说，所有问题我都会替你回答。”夭夭颔首，记住她的交代。
走近大门口，雨晴立马换上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大咧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而后迈着欢快的步子，一蹦一跳，拽着夭夭大大方方朝门卫室走去。
“嗨，门卫大哥！好久不见，想我了没呀！”雨晴一进门就乐呵呵朝着两个门卫打招呼。他们循声看了过来，那几个学生也跟着转头。看见夭夭，顿时愣住。
“喂喂喂，看什么看，见了美女一个个眼睛都直了！要不要登记，不登记我可进去了！”雨晴伸手在几人面前一阵乱晃，很不高兴地瞪上两眼，众人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门卫也连连拿出登记册，“当然要登记。好几天没见你了还以为你不兼职了。”
雨晴拿过登记册刷刷写着，口中还应着门卫的话：“不兼职就遇不上这个大美人了。没想到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她可是电子系的系花呢！”雨晴说着，几个人又忍不住朝夭夭瞥了一下又一下。夭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来，似无意地拨了拨头发，更是一种风情，让他们看得痴迷。
“她是我们学校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门卫有些怀疑地问。
“我们学校这么多人，你哪能都认识。更何况她还不怎么出门。”雨晴回答的理所当然。
“是吗？她总不会一次门没出过吧？出过我就该记得呀？”这样漂亮的女孩，他还真没见过，若见了，一定是过目不忘的。
“出过，从后门出的，你没眼福。”雨晴依旧理所当然。
“夭夭，我帮你记了哦！”雨晴头未抬头，这样说着，又刷刷写了起来。
“真是我们学校的？”门卫再次怀疑。
“惊住了吧？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种人才吧？我当时也震惊了！居然还和我同姓。这么有缘，真怀疑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雨晴说着已经替夭夭记好了名字，一把将登记册交给文卫，拉着夭夭，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门卫好笑地挑了挑眉，嘲讽看看雨晴，“是姐妹，也一定不是一个妈生的！”
“去！”雨晴推一把那人，拉着夭夭便假装气呼呼地朝着校园走去。门卫没有拦。那几个学生，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夭夭，直至她消失在黑暗里。
“喂，别看了，走远了。登记吧，登了就放你们进去。说不定还能多看两眼。”门卫朝着他们喊一声，极不痛快的语气。
“门卫大哥，你就放我们进去吧，下不为例。”一个学生说。
“不行！”
“大哥……”
“说不行就不行！”
……
隐隐听见门卫与那几个学生的争执，夭夭与雨晴相互对视，然后会心一笑。
“真是个鬼精的丫头！”
“那是！”
轻轻勾一下雨晴的鼻子，夭夭的笑容又慢慢僵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说过莫莫的，而莫莫也用了与雨晴相同的回答，然后，自己便是这样勾了她的鼻头，那样温馨的画面。
“又想莫莫了，是吗？”察觉夭夭的不对劲，雨晴轻轻地问，忍不住的心疼。
“恩。你和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