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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怀月点点头,“我那儿一大包,一会儿来拿。”
“学术交流”的吴编辑推了推眼镜架对刘副主编道:“老刘,明年我得和怀月轮轮岗,那民俗协会每次搞活动都不忘拉怀月去,过个端午节,会长还亲自跑来给她送香包,我辛辛苦苦给人家改论文找错字,什么有趣的事有趣的人也碰不到,长此以往,有碍身心健康。”
排版刘大姐就坐怀月边上,“老吴你还和小姑娘争风吃醋啊,主编,可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否则大家的香包全没了!”
刘副主编好脾气地点点头,对着一群乐不可支的部下挠挠头道:“香包等会儿每人去怀月那儿领一个,不能多拿啊,剩下的得给豆豆,那会长爷爷是为了咱们豆豆才颠颠儿跑来的。现在继续说这个姬氏父子,老张,任务交给你,带上思思,一篇采访两张照片,一张作封面一张放里面,父子合影做不到的话,姬君陶的一定要弄到一张,老爷子皈依佛门我们要尊重他,儿子不能放过。这次要辛苦你们了。”
编辑部专写人物访谈的“才子张”是个温和的人,平时很少说话,此时却一反常态反对道:“主编,这恐怕有点难,我也认识几个画画的朋友,曾经想过给他做个专访,可听说这人深居简出性情孤傲,从不接受采访。”
刘副主编看看摄影记者思思,“思思,你先生不是在教育厅吗?能不能跟美院的领导打个招呼?”
思思是个豪爽的北方女子,立即大叫道:“别的学校都好说,就美院没辙,开个会到的人没几个,你还不敢批评谁,省里领导家里他们比你还熟。”
刘副主编又挠头道:“先去试试吧,试了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
思思和怀月在同一个办公室,虽说比怀月整整大了10岁,两个人却一点没隔阂,平日里挺谈得来。她一坐下,看到怀月朝她幸灾乐祸地笑,顿时促狭心大起,高声道:“其实可以让怀月去试试,大家还记得吧?上次那个精神病专家,起先也是死活不肯接受采访,最后还是怀月去搞定的,张才子你不是夸那篇采访做得好?”
“才子张”笑着点点头:“怀月,要不这次再试试?这个姬君陶也就30多岁吧?还留过学,总不会那么没绅士风度,驳了女孩子的面子。”
怀月知道这两人联合起来逗她玩,赶紧摇头道:“不行不行,医生还可以到医院里去堵,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上哪儿找去?再说我对绘画一窍不通,连我们家豆豆都不如,到时候非被人赶出来不可。”她当时能采访那位精神科专家是鲁风找了关系托了人,现在有了什么麻烦事再也没有靠山了。
大家笑:“让咱们豆豆去,豆豆一笑起来,保准魅力无敌。”
刘副主编无奈道:“行行,老张和思思先去试一试,不行的话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叫豆豆去,就这么定。”
周一的例会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结束。陈瑞炀看着怀月和思思说说笑笑往外走去。刘副主编凑过来不无尴尬道:“陈社长,大家平时随便惯了,让您见笑。”
“没想到编辑部的氛围这么好。”陈瑞炀笑道,“但愿你们的第一炮能打响。”他是上任以来第一次来参加编辑部的例会,果然如听到的一般,这里的人对谁任社长不像其他两个单位那样敏感,完全的文人做派,更或者,背景深厚。
“一定尽力。”刘副主编倍感压力道,“只是这个姬君陶,似乎没人跟他有交往啊。”
“他不是有个‘素画廊’吗?堵不住他本人,他妹妹总可以见一面的吧?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嘛!”陈瑞炀轻描淡写道。
“对对对,让思思先去找她妹妹聊聊。”刘副主编道,“我这里越来越需要公关人才了,如果社办公室的美女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一定马到成功啊!”
“哦?她们真管用的话你就要过来吧。”陈瑞阳正对那两个领导的关系户花瓶不甚满意。
“那怎么能让社长割爱。”刘副主编赶紧打滑,要是那两个小姑奶奶进来,自己伺候她们还来不及。
陈瑞阳淡淡一笑,“编辑部是藏龙卧虎之地,没有实力确实是不能坐在这里的。”
怀月刚回到办公室,邓缘缘的电话就到了。
“怀月,我惨了!你得帮帮我!”
“怎么了?没钱了?”怀月笑问。邓缘缘定时要去香港大扫货,已经成了习惯。电视台钱再多也经不起她这般挥霍。常常到月底找怀月救急。
“这回不是钱的问题。”邓缘缘道,“台里节目大改版,我刚调到‘名人名家’栏目组了,做前期,NND,又是替人做嫁衣的活儿!”
怀月很少看电视,一时想不起“名人名家”的主持人是谁。
邓缘缘顾自说道:“说要采访一特古怪的画家,从不肯接受采访的,我们台里之前美人计试过好几次都不行,这回要我去做炮灰,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踩踩点。”
商怀月心里一动,问:“哪个画家?”
“姬君陶。那个学弘一法师出家的姬仲明的儿子,他妹妹在美院对面开了个‘素画廊’,听说很有名,我还没去过,你去过吗?陪我去想想办法。”
怀月失笑,怎么一时间大家都开始满世界找这个叫姬君陶的人,到底何方神圣,不禁也起了小小的好奇。“我们杂志也想要他作封面人物呢,怎么这么巧!”
“你不知道?听说‘素画廊’正筹备他们父子的画展,可能会是姬仲明收山之战,业界期望很高,姬仲明已经皈依佛门,显然是为了把他儿子推向更高的位子,他的徒子徒孙谁敢不买帐,到时候姬君陶风光一定不可挡,再采访就落在人后了,所以省里的媒体都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
“原来如此。”怀月了然道,“过两天陪你去,我叫上思思,她也有这个任务。”
思思在一旁摆摆手道:“你们俩大美女先去,跟缘缘说,咱们互通有无,我也找我先生去想想办法。”
怀月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怎么就比你还积极呢!”
陈瑞炀正走进来,接过话茬道:“怀月帮大姐跑跑腿吧,到底大姐刚刚也举贤不避亲了。”
思思笑道:“陈社长,你不会是来催我的吧?”
陈瑞炀笑道:“催不催你是刘副主编的事,我到怀月这里领端午香包。”
怀月从柜子里拉出一个大纸袋,一边往外掏香包一边问:“陈社长家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瑞炀一愣,随即有点窘道:“怎么我看起来很老了吗?我还没成家呢!是我家老太太喜欢这些小玩意,我想拿个给她。”
怀月也有点尴尬,低头挑了两个颜色稳重的递给陈瑞炀,“陈社长真是孝子,这上面是真正的手工绣,协会的会员自己做的,也许伯母会喜欢。”
陈瑞炀接过来一看,虽是寥寥数笔,却绣工精致,非一般市场上卖的可比,便道:“怀月,那民俗协会对你还真好,我本来想让刘副主编给你换个岗压压担子,看来还得先做通汪会长的工作。”
怀月红了脸腼腆道:“陈社长说笑了,我听汪会长说你们也很熟悉,他还说今年的龙舟赛会邀请你去看看呢!”
“他跟我说了,到时候一起去吧,听说安排了不少节目,我在国外呆了几年,正想看看原汁原味的传统节日,把你那宝贝儿子也带去。”
怀月点点头:“我得跟他爸爸商量一下。”
陈瑞炀一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下周豆豆轮到跟他爸爸过。
第十二章
民俗协会的汪会长是从省博物馆馆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退下来后觉得考古这种事只能碰运气,这里不比北京西安,随便一脚便能踢到个哪朝哪代皇帝用过的御品,不如把时间花在看得见摸得找的事物上。便一心从事民俗研究,把省里退下来的一批老领导都拉到协会里,这样经费也解决了,是省里极少数几个有财政经费支持的民间协会。这些年来,活动越搞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响,在各市还办起了分会。
怀月刚开始接手民俗文化这个栏目的时候,没多少民俗的概念,但她本就是个办事顶认真的人,更不想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是靠了夫家的关系坐的这个位子,不甘于在百度上搜索拼豆腐干文章,所以没少往民俗协会跑。
协会里专家一大把,随便一聊就够她消化半天了。去的次数多了,老头儿老太太们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温婉的女孩子,协会里年轻人极少,愿意静下来倾听他们诉说的更少,渐渐地把她当成自家人,有时候怀月也会把豆豆带去参加他们的一些小活动,豆豆自然也成个大家的小宝贝。
这次的端午节,因为省里要做大文化这块蛋糕,民俗协会也去争取了一杯羹,搞了个全省性的龙舟赛,地点定在离市区40分钟车程的吴江县。
吴江县城曾经是繁华的明代古镇,经过整饬,近年旅游业发展得不错。古镇有风俗,过端午包粽子、赛龙舟、家家户户门前挂艾叶菖蒲、炸巧果儿,热闹非凡。吴江县有吴江,江宽波静,自古是个赛龙舟的好地方。
下一期的民俗文化重点要做吴江县和龙舟赛,上次汪会长带了香包过来就是和怀月商量这事,怀月请示了刘副主编,刘副主编认可了的。
怀月打电话给鲁风,说了自己想带豆豆去吴江县的想法,“就一天,下午一结束我就送他回去,行不行?”
“你们怎么去?要不要我开车送过去?”鲁风问。
“我跟民俗协会的大车去,就是要麻烦老师早点让豆豆吃早饭,大概6点半我来接他,大车7点出发。”
“太早了,豆豆怕是起不来,还是我送你们过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鲁风坚持道。三天端午假不知道怎么打发,突然想起以前怀月在家的时候,门上要插艾叶,早上也一定是吃粽子的,现在她不在了,似乎没人记得这些事。
“你前一天晚上让他早点睡嘛,或者晚上就送我这里来?”怀月有些不耐烦。鲁风最近的态度好得都有点不正常了,每次把豆豆送她这里都要和她说老半天,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从排屋接豆豆回城里还非要捎上她,搞得她好几次想提醒他他们俩已经离婚了。
“好好好,我让他早点睡。”鲁风苦笑着让步,“你也要早点睡。”
怀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搁了电话,心情愉快地看稿子。端午是大节,民俗协会组的稿件不少,到时再配上龙舟赛的照片,这一期的内容已经很丰富了。至于照片,汪会长说有的是摄影专家,协会有,吴江县政府也有,就怕她到时取舍不了。商怀月心想,可真是带了豆豆去旅游呢,小家伙一定开心极了。
临下班,却来了陈瑞炀的电话。“怀月,后天的龙舟赛我跟汪会长说好了,他们大车上人有点儿多,你跟我的车去,7点我来接你。告诉我地址。”
怀月迟疑了一下,“陈社长,要不我自己去吧,我还想带豆豆去。”
“没问题,过节嘛,当然要带着孩子。”陈瑞炀笑道:“豆豆的加班费我会发给他的。”
怀月也笑了,这个社长,看着高高大大,其实心细得很,说话从来都是给人留好了台阶的,来的时间不长,上上下下的口碑不错。想到可以让豆豆多睡半个多小时,便也不再和他客气,报了自己的公寓地址和豆豆奶奶家的地址。
陈瑞炀道:“明天咱们是去看热闹,不用去那么早,豆豆要是起不来咱们再晚点儿也行,也不是非要看出场那会儿。”
怀月道:“陈社长你可真是个好领导,不过你是要坐贵宾席的,那么多领导在,迟到了不好吧?”
陈瑞炀笑道:“这不是会场,和领导挨得近不好迟到,贵宾席好大一个圈呢,到时候谁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