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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依旧不是她的了,从来没有的疼痛在这寒冷的情况下,更是痛苦万分,她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事。”她不能让他分心,绝对不能。
“别怕,我们一定会逃出去。”这不是安慰的话,他必须尽全力带她出去,这是他给她的保证。
“恩。”她不怕,其实只要是有他在,就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停止舀水,固定自己,速度。”蓦地,木焱一声狂吼,到了最后关头了,他将船身与速度提高到了极致,几乎与海平面垂直。
大家同样迅速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尽可能的将自己固定好,下一瞬间,他们都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陷入了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逃出生天,又入荒岛
痛,这是云落现在唯一的感觉,她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一阵灼痛,但她的心却是欣喜的,至少,她还活着。
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还历历在目,滔天的巨浪,狂肆的飓风,好像要将他们都带入死亡之地,那一刻她也觉得,应该就这样死掉了吧,可是身边有她,死就死吧。
但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活着,突然,她的意识瞬间清醒,既然她活着,那么他呢?
恐惧瞬间笼罩她的意识,顾不得灼人的阳光,她吃力地张开眼睛,想象着他还会如以前一般,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可是这次却非同以前,这次,她的视线中,只有无云的蓝天与金色的阳光。
他死了么,就这样扔下她了么不,她不信,既然她都能活下来,他又怎么会死掉,凭着这股信念,她挣扎起身,但却无力站起,因为满身的痛楚让她没有一丝力气,尤其是被游轮碎块割伤的手臂,血液虽已凝固,但伤口却狰狞可怕。
但云落却没有哭的力气,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在慢慢被太阳蒸干,直至死亡,终究是抵不住痛楚与眩晕,刚刚清醒的她,又慢慢陷入昏暗,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落落,落落……”
眩晕中,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但总归听着好如天籁,终于她还是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云落的情况不好,木焱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俯身挡在云落的上空,想要为她遮挡一些毒辣的阳光。
他环视了四周,望着陆陆续续爬起的人,以及海岸上已破烂不堪的游轮,终究他们还是逃出了生天。
经过这场暴风雨的肆虐,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几近脱力,木清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木五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木焱的身边。
“焱,你没事吧。”他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乏力与虚脱,并没有受什么大伤。
“没事。”木焱的嗓音因干涩而沙哑着,但还算冷静。
“澜,帮我,把落落带到阴凉处。”再这样晒下去,她一定会脱水而死。
木清澜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好在云落娇小,三个快脱力的大男人好歹将她拖到了不知名的大树荫下,而此刻不远处的人似乎也看到了木焱一行人,正慢慢地向这边移动,不一会儿,硕大的树荫下,便聚集了不少的人。
此刻大家也都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都东倒西歪地坐着或躺着。
木焱大体看了一下,虽然都有些狼狈,但是各家主事者都还在,只是身边的随从都少了很多。
“五,清点人。”他们本来的目的地是贝萨流士的私人岛屿,所以包括他与澜,木森一共也只带了13个人,木六则在贝萨流士家待命,以防有什么不测之事。
木五点点头,其实也不必清点太多,包括他们三个在内,木森也仅仅剩下了7人,不知失踪的6人,是死是活。
“澜,坐标。”木清澜的手腕上一直有一个特制的手表,可以定位,可以发射信号,只是在游轮他们遭遇暴风雨的时候,不知是受磁场的影响,还是怎么的,手表已罢工,但想来,上了陆地,应该就好了。
此刻木清澜也想清清脆脆地回答木焱的问题,但是无奈,他挥了挥空空如也的右腕,“没了。”早知道他们会流落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中,他死命也要护住他的宝贝表啊。
木焱皱了皱眉,一时陷入了沉默,但怀中依旧是昏迷的云落,他看了看云落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收的伤,心情更加沉重。
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就如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带她走出绝境。
“焱少爷,伊格当家,多谢。”衣衫褴褛的夏罗此刻也不像平时那般干净利落,反而如小女人一般躺在丈夫的怀中,周围还有三个贝萨流士的人,但她的眼神依旧澄净,光明磊落。
她的道谢的真心的,这次是她贝萨流士的失误才让大家陷入这个境地,但是如果没有他们,他们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木焱并不认为她有什么可谢他的,他没有那么热心,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想救怀中的人以及木森的人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此刻他已确定,这件事情跟贝萨流士没有关系。
无关乎信任,只是分析一下形势,如果这是夏罗做的,她的目的是为了将其他三大家族的主事者赶尽杀绝,这样是无比愚蠢的,因为主事者虽然重要,但是哪个家族又岂会只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况且三大家族的人在她贝萨流士的地盘出了事,她贝萨流士也脱不了干系。
排除了夏罗,剩下的两个人,就是伊格·奥克莱特和艾达·伊蒙了,他不确定到底是谁,但是,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到她,他定不会放过他。
同样在木焱百转千回的思考分析的时候,大家也都沉默地做了这样的分析,但却没有一个人透露了自己的心思,主谋,依旧不知是谁。
对于夏罗的道谢,伊格也没有放在心上,正如木焱所想的,不管大家是敌对还是同盟的关系,他所作的,也不过是为了奥克莱特的人,也许,还有她。
他看了在木焱怀中羸弱的她,纤弱的呼吸让人感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离去似的,也许,现在大家应该合作,至少先走出这里再说。
“我想,我们需要合作一下。”一扫起先的狼狈,木清澜先开了口,现在在这里所剩的人不多,四家满打满算也就20个人,而这个岛屿,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虽然他也不相信他们,但是至少面临这个境界,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大家都沉默着,习惯性的不信任,再加上,有的家族还是对立家族,想要合作,谈何容易?
大家也都明白,这既是一个危机,又是一个机会,如果借机干掉了对立家族的主事者,那么于本家族而言,是莫大的利益,只是,谁又能保证谁能干掉谁,即使成功了,谁又能保证有能力走出这里。
片刻沉默后,没等任何一个人开口,云落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木焱赶紧俯身看了看她,她的脸色不再红润白皙,被烈日暴晒了这么久,居然还显苍白。
但是他却不敢用力地拥抱她,因为他还没有检查她的身体,还有没有别处的伤口。
“焱……”勉强睁开双眼的云落依旧视线模糊,她看着悬于她上方的人影,不知是幻觉,还是真人。
木焱紧紧地握住她未伤的手,“是我。”这一刻,知晓她还活着的欣喜才慢慢涌入他的心中,纵然他再冷静,也庆幸,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还活着。
仿佛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痛楚与虚弱让她无力睁开眼睛,但是至少她知道他还活着,这样就好,像是放心了一般似的,她又陷入了昏暗。
的确,此刻情况最不好的,便是云落,他们这些人都饱经风霜,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些磨难顶多让他们的体力到了极限而已。
但是云落不一样,她从小就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中,即使来到了美国,进入了黑道家族奥克莱特,她依旧过着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的日子,这番折腾,她本就羸弱的身体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他向来面泰山崩而不变的脸色因云落的昏厥而变得煞白,他低下头低着她的额头,一阵滚烫的感觉让他有些灼痛。
“木五,去船上找药。”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他必须要她安然无恙。
“是。”木五领命而去。
“让布雷克来,他会医术。”夏罗也不再沉默,命令自己身边的属下为云落医治。
“各家派一个人,去船上搜罗所有能用的东西。”伊格冷冷地开了口,也意味着他同意了木清澜的提议。
贝萨流士跟木森立刻遣人而去,最后只剩下了艾达,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也没有看着她,但是艾达知道,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只是看着木焱怀中的人,一道狠毒一闪而过。
最终,他们还是逃出了生天,但却流落到了荒岛。
荒岛第一夜
随着时间的流逝,灼热的阳光终于退却,燥热的空气终于因太阳的落下而有一丝凉意,但是还是有些燥热难耐。
各家的属下将残破的游轮搜了个底朝天,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还搜到了一些日用品,由于还不清楚岛内的情况,他们只好在树荫下用现有的物品扎了几个简陋的帐篷。
坐在帐篷中,木焱依旧将云落搂在怀中,贝萨流士家的人已经为她看了一下,情况不算好,但好在也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以及药品实在有限。
那人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过度劳累而有些虚弱,重点的是她手臂上的伤,这里的消炎药以及环境都十分有限,如果消炎不好,感染了,恐怕她的手臂……
木焱从来不畏惧任何伤痛,就像此刻他的背也有好大一块伤口,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这么多年了,什么伤没受过,只是这伤放在她的身上,就让他觉得痛得不得了。
轻轻地抚了抚她刚刚退去高烧而苍白的脸颊,他的心一阵抽痛,甚至有一丝后悔,如果当初他硬着心,不管她的意愿将她送回中国,她又怎么会跟他在这里遭这个罪呢。
“额……”云落叮咛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微微一动。
“落落,你醒了么?”她睡了好久了,就那样一动不动,虽然医生强调她应该可以度过难关,可是他却觉得陷入沉睡的她会不会就这样离开他了。
痛,这依旧是云落唯一的感觉,只是比起那时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但是干涸的感觉压过了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更加的难受,“水……”
她想要喝水,喉咙快干的碎裂了,她像搁浅的鱼一般渴求着水的滋润。
听着她模模糊糊地喊着水,木焱赶紧拿起身边一瓶纯净水,送到了她的唇边,他们找到的水不多,只有散落在船舱的十几瓶的纯净水,由于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所以这十几瓶水,显得尤为重要。
但是看着云落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他手中的水,木焱没有心疼他们最珍贵的东西的流逝,反而有一股欣喜涌入心中,只要她好,就行。
终于,灌下整整大半瓶水后,云落才像是满足似的,喉咙的灼痛感解除了,她的意识也慢慢地清醒了起来。
“焱。”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她最爱的容颜。
木焱心疼地抓住她满是疮痍的小手,“是我。”
云落好像不确定似的,睁了睁眼睛,片刻后唇畔才漾起了一朵笑花,“真好,你还活着。”在狂风将他们带入黑暗的时候,她以为他们就要葬身在这一片汪洋大海中了,但是想不到,他们还能活着。
她的笑靥让他素日冰冷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温暖,是啊,真好,你还活着。这句话也是他想对她说的,避开她受伤的手臂,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只要你活着就好,我别无他求。
天气有些燥热,但是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