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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我自己啥都能办!”
从医院出来,陈果心里又惊又喜。这个小生命,不打招呼来到她的体内,已经四个多月,自己还一直没有预感!但做母亲的喜悦,被繁忙的工作冲淡了。她回学校后忙个不停。到了运动会开的前一天,她叫人去找刘智祥,谁知他突然托人带了张请假条,说是“老父亲过生日,回去料理,需请假三天!”
怎么办?陈果妊娠期反应剧烈,学校又没人拿得起这件工作,运动会眼看泡汤。陈果想到了在周山日报上班的南晓寒,向他求助。很快南晓寒打来电话,说他已从市体委找来一位教练,事情好办。
一个礼拜的南川乡小*动会顺利完成,比往届热闹、成功。这期间,陈果催刘智祥回校上班,对方借故又有其他事,一直未回来。
运动会结束后,南川乡小学副校长陈果宣布:“凡学校教职工,在运动会期间,每人发加班补助一百五十元! ”此举受到大家欢迎。而有意回避的刘智祥这次不召自回。
“陈校长,运动会发钱为啥没我的份儿?”
“你没来嘛。大家每天加班加点,发点奖金是应该的。”
“那我原来也加过班,为啥没发过奖金?”
“这次运动会重要嘛。这个,我好像给你说过。”
“你这是滥发奖金。我要告你!”
刘智祥气呼呼而去。望着他的背影,陈果心里好笑。对这种人,最好攻其弱点而制之。她托人打听,刘智祥根本没有“回去给其父过生日”。据说,这一周他在家和老婆一块干家务。他老婆在南川乡什字街摆了个摊点。俩口儿晚上一块在家做甑糕,白天由老婆在街上卖。他之所以不来,是想借机撂挑子,给陈果一个下马威。未料陈果硬是把运动会开得漂漂亮亮。陈果知道刘智祥贪财,决定给运动会期间的工作人员发钱,一可以收买学校人心,二可以打击刘智祥的威风,一箭双雕。
过度的劳累使陈果流产了。她被人送回家,一躺就是半个月。
“老婆,我回来啦,开门!”
夜十一时许,与马千里喝完酒的关韬,摇摇晃晃回家,擂着门,叫着陈果。
“你死到外头,回来干啥?”陈果在床上躺着,没好气地说。
“我想你,回来看看你!”
“你走!我没有男人!”
“开门吧,我的好老婆!”
关韬刚进门,头上便挨了一高跟鞋。他酒劲发作,站立不稳,被打倒在地。
“你心里还有这个家?你心里还有这个女人?你爱当官,和马千里睡一张床去!”
妻子陈果连珠炮般的骂声,刺激着一个多月未回家的关韬。他升任副乡长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想捞些政绩,早点提拔重用,忽视了家庭。本想回来补偿一下,未料刚进门,便听见河东狮吼。醉眼朦胧中,他看见往日清丽高雅的陈果,披头散发,衣帽不整,满脸泪水鼻涕,五官因愤怒似乎扭曲在一块。
“你滚!”陈果又是一脚,刚好踢在他的腰眼上。
“我打死你!”关韬被踢疼了。他酒醒一半,在工作中的一切不快冲淡了对妻子的思念和爱恋,他不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对自己这么蛮不讲理。他想,我娶了你,没日没夜的干,还不是为你生活得更幸福?你非但不理解体贴我,还这么伤人心,太让人生气啦。他冲上去,*起地上的脸盆朝陈果扔过去。
“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陈果扑过去。关韬被压倒在地上。陈果的指甲刮烂了他的脖子、脸颊。他在争斗中,一巴掌把女人推到墙角,而后摔门而去,睡到乡政府的宿舍里去了。
“这就是爱情?骗人啊!”陈果坐在水泥地上,号啕大哭。
章节27
27。梦情人
这天夜里,在梦中,陈果辗转反侧,恍恍惚惚。她梦见自己和南晓寒睡在一个被窝,马千里走过来,问:“陈果,你是有夫之妇,是领导干部,怎么能这样?”
她说:“你们当官的男人在外面山吃海喝,为什么我们女人没有选择爱的权利?”
马千里很正色地训斥:“选择爱干什么?爱情能带来爵位吗?能推动历史前进么?万里长城是用砖筑成的,不是爱!你这个政治上的弱智儿!”
陈果:“你们当官的才是弱智!一个不懂得爱女人的人,即使官升一品,也是一个头戴绿帽子的乌龟!是一具行尸走肉!”
马千里:“你恰恰理解错了!政客也有爱情。不过,那爱情是由权力组成的,不是女人。女人不过是官员们漂亮衣服上的一个领结!”
陈果:“你说什么?你就整天给我们关韬这么传授的?”
马千里:“这是官场上铁的定律。关韬那小子聪明,弄清了这个,他注定前程远大。”
只听南晓寒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搂着她的头,说:“我亲爱的天使,人和野兽是讲不清道理的。咱们到爱河游水去吧!”
……
陈果醒来时,只觉得被卷和床单湿漉漉的,裤头也一样,浸出一股女人*时的液体。她为自己的意乱情迷而羞红了脸。
“陈果,你在吗?”
突然,门外有人喊。
陈果问:“谁呀?”
外面人答:“我是南晓寒!”
“你来有啥事?我家里可没有你批评报道的素材!”陈果虽然心里对南晓寒帮自己救运动会的“场”而感激,可一旦和他见面,嘴上仍是不饶人。
南晓寒:“你误会了。我参加市上农业工作会,见到你们南川乡的文书记,听说你病了。今天办完事,顺便来看看你……。”
坐在床上,陈果从南晓寒的语气中听出他一片诚意,便懒洋洋地开了门,自己又躺回床上。
南晓寒随身跟了进来,闭上门。
“陈果,你又咋了?你也不小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老得病怎么能行?”
“我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看你的脸,瘦了一圈。头发乱的,哪像个爱美的女人。你才二十三岁呀!”
陈果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南晓寒的唠叨,极似母亲。
“来,你躺好。我给你倒杯水,喝下去就好。”
南晓寒找见电壶,一摇,发现是空瓶。忙打开电炉子,烧了一杯开水,倒在瓷碗里,用嘴吹凉后,递了过来。看着陈果喝水,他又轻轻地拭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他像个大人似的低语。
“你现在混好了成了记者啦!”陈果放下碗,撩了一撩头发,戏谑地说。
“你在挖苦我。其实,党报记者,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传声筒。脑袋长在自己肩上,可思想长在权贵者的心里。谁能和你一个堂堂的副校长相比?”南晓寒看着陈果,直勾勾地,眼睛里透出一股较真劲儿,倾诉着衷肠。
“咱是一家不知一家难啊!”
“不说了。我又写了一组诗《心里有个你》,你能给指点一下么?”南晓寒掏出一卷书稿,全是打印的。他展开稿纸后,情不自禁地念道:
“心里有个你
不觉糖的甜蜜
不觉药的苦涩
病中的寂寞里
把废笔杆做笛
为你写支心曲
……”
“我看看吧。我真不相信,你还在写诗?”
“咋能不写?我白天写新闻,是证明我活着,为一日三餐稻粮谋。晚上写诗,是证明我追求活着的高层次质量,为自己人生的终极目标而跋涉。”
“你呀!”
望着南晓寒执著的表情,陈果第一次发现,文学可以让庸俗的人高贵,可以让弱小的人高大,可以让空虚的心充实,可以使清贫的人富有。他虽然不像官场人物大腹便便,油头粉面,西装革履,但是他皱巴巴的西服里是一堆燃烧着的肉体,他蓬乱的头发里生长的是生命活力,他疲惫的躯体里进发的是超人的思想。这一页页充满张力的诗卷,比起那些空洞无物的政治报告,无疑具有强大的心灵感召力。像李白、普希金那样卓有成就的中外诗人,他们的肉体也许与常人一样羽化为有机元素,但其跃动着思想闪光的作品却代代流传,如佳酿美饮,年代愈久,余味愈浓。她偷眼看了一眼南晓寒,想起荒唐的梦境,再次低下眉头。
“晓寒,我饿了。你出去给我买碗凉皮去!”
“一碗咋够?我去买十碗!把你几天没吃的东西全买回来。”
“傻瓜,你要撑死我呀?”陈果抱怨道。
南晓寒去了。他回来时,递给陈果吃物。见她已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穿着平常最爱穿的黑连衣裙,*樱红,脸上露着喜悦,满身活力。房间里洒了茉莉香水,仿佛花园一样清新宜人。
“吃吧。”
“你的诗我看过了。给你!”
“怎么样?”南晓寒问道。他展开诗卷,惊讶地“啊”了一声。雪白的稿纸上,每一首诗,被陈果盖上了腥红的唇印。那印迹浑似橘瓣,细腻的花纹像女人的心脏,而素洁的诗稿上,除了黑色的诗行外,平添了女人特有的气息。如同司马相如的杰作通过卓文君纤细的笔迹过滤一遍,雄性的文风逸出一股神秘的*,神秘幽怨中变得美妙无比。他跳了起来,仿佛获得了全国诗歌大奖,兴奋异常,他激动地扑上前去,猛抱住低头吃凉皮的陈果,大声喊到:“你是我最感激的第一读者!陈果!我的生命!”
陈果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凉皮和调料水倒了一地。她佯装生气地说:“你是我最喜欢的第一傻瓜!晓寒!我的傻哥哥!”
两个流浪的灵魂再次相逢。他们一下子忘乎所以,热烈地相拥相吻。南晓寒的手在陈果的背上、头上轻轻*着,抽象的思念终于变得实实在在。微妙的曲线,柔软的感觉和温热的体温使他幸福极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陈果的*,被女人轻轻推开。
“不敢!关韬一会儿回来就不得了!”
“我朝思暮想这一天。你让我畅快一次吧!”
“这样不好。真正的爱情不在乎是否真正拥有,把我搂紧点,行么?”
两个人在房间相依相偎。夜幕降临。陈果送南晓寒下楼。他们互相缠绵在一块儿,在黑暗里一步一步朝下面走去,一步一步……
章节28
28。 去伊甸园山庄轻松一下
关韬没有想到,自己官场上如鱼得水,家庭生活却一败涂地。那夜,从陈果的骂声中出逃离家,住在乡政府简陋的床上,他的心里涌过一降隐痛,但很快被山峦一样沉重的疲惫代替,鼾声大作。第二天参加乡上例会时,他笑容满面,精神焕发。他明白,官场上需要的是胆量和斗志,前者考验你的心态,而后者却磨炼你的斗志。
对手对你的懦弱毫无同情心,也许这点恰好成了打倒你的把柄。把屈辱和不快埋在心底,在对政敌的较量中获得胜利后的那种*,是家庭裂缝的遗憾无法相比的。
“关乡长,你的脸和脖子像是被嫂子刮烂了。你挨了她的家法了吧?”刚坐在乡政府会议室,在例会召开前,刘智祥瞧着关韬开玩笑说。
“什么呀?你嫂子爱我像爱她自己一样,怎么可能动手跟自个儿过不去呢?是昨天陪儿子去渭滨公园看猴子,给下面撒饼干,不小心那家伙从池里跳出来抢着吃瓜子,碰着我的脖子。咱倒霉了嘛。”关韬沉着应对。
“嘻嘻。瞧人家关乡长,真会骗人。”
刘智祥看着关韬。
“骗你干什么?我如果连一个家都治理不好,怎么搞好南川乡的农业?”关韬正色道。他心里对刘智祥的不怀好意生气,可脸上仍是平和的表情,说完,摊开双手宣布:“好了,大家别说闲话了。大家肃静,现在开会。”
乡政府的周一工作例会无甚新意,无非是各位副职和组办负责人汇报上周工作,最后由乡党委书记文生阁安排本周工作,其内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