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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这儿等着,律师已经进去了,估计交完罚金人就能出来了。”
乔茵茵嘀咕,“赛车?她真是能闹腾。”
简阳说:“她整天没事做,当然跟那些小混混们玩。听说她又换车了,改装费花了十几万。”
“她爸连面都不露吗?派律师来?”
“他们家的事你还不知道。”
乔茵茵当然知道,她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甩给顾湘的钱也越来越多。但除了钱,父母对女儿俱是不闻不问,想见他们一面很难。顾湘有什么事都会留简阳的通讯方式,然后简阳再联系他父亲的律师或者秘书。
简阳犹豫开口,“妞妞,顾湘玩赛车很危险,要是她有正经事做,也能离那帮人远点儿。”他这么说不过是想替顾湘求情。不过乔茵茵那里不搭腔,简阳只得草草收尾,“你先睡。律师刚才请我劝劝她,等会她出来,我说完了马上回家。”
放下电话,乔茵茵迟迟不能入睡。之所以不同意顾湘到简阳身边,并非吃醋。乔茵茵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对简阳亦是绝对的放心。她这拒绝背后蕴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顾湘身上隐藏了危险,而这危险有一天会殃及简阳。
乔茵茵把房门开了一半,不多久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瞥到简阳蹑手蹑脚去洗漱,她才踏实地翻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五,9:30。
34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事情完全按照乔茵茵预想的进行。去监狱探望过父亲,他们三口到了海边;吃了海鲜;酒足饭饱后方才住进酒店。等石菁华午睡了半小时后,他们来到海边。
现在是五月中旬;海滨的旅游旺季未到;下海游泳太早了些;沙滩上的游人也稀稀落落。
石菁华坐在租好的太阳伞下;看着一双儿女搭快艇、玩水上摩托。这里没有熟人;她也网开一面;不再强调防备人说闲话了。阳光暖洋洋的又让她渐生出困意,刚想打盹;听到乔茵茵手机响。她拿过来一瞧;是裴铭毓,再看那两人离岸已经很远,于是替女儿接了。
等乔茵茵他们兴冲冲回来,石菁华也没提这事,递上饮料和从家里带来的水果给他们。
“妈,你玩不玩?我带你。”简阳问。
“我怕它翻了。”石菁华头摇得象拨浪鼓。
“妈,消毒湿巾呢?”乔茵茵遍寻不到。
石菁华找了一圈也没有,“糟糕,肯定是放桌上忘记装了。我还想着等会搁进袋子,转身就忘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
“算了,我去买一包吧。”简阳动作快,马上去了。
乔茵茵也躺到长椅上,百无聊赖涂着防晒霜。太阳伞下,只剩了她们两个。
石菁华想了想,仿佛无意地问:“茵茵,你报到遇上铭毓了吗?”
“没有。”
“我想啊,还是不能跟铭毓把关系搞僵。”石菁华慢悠悠的说,“他做得不对是他的事,从咱们这不能叫人挑出毛病来。”
“妈你要说什么?”乔茵茵停住手里的动作,“你是想让我跟他复婚吗?我说了我不想。”
石菁华辩解,“不是那个意思。当初铭毓替咱家办事尽心尽力,请客吃饭也一分钱没跟咱们要。这人情不能不记着,说到哪咱们也是欠人家的。”
乔茵茵埋头继续涂防晒霜,“我知道。”
“他大姐裴莉也是好人,热心肠,没瞧不起过咱们。”
“是。”她点头。
防晒霜涂完,乔茵茵没听见她妈再往下说。好象这是个有头没尾的对话,让人一头雾水。乔茵茵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但简阳买了消毒湿巾回来,这话题也就岔开了。吃过水果,恰逢有渔船入港,她和简阳马上跑去看新鲜了。
因为坐水上摩托打湿了头发,吃晚饭前,乔茵茵回房间洗澡。石菁华和简阳先去了酒店餐厅,等她磨磨蹭蹭打扮完,才去楼下汇合。走进餐厅,竟然见到了裴铭毓。他坐在石菁华身边,背对着餐厅门口,但那副平直端正的肩膀,她一下就认了出来。
在他们对面的简阳看到乔茵茵,他招手,脸上有淡淡笑意。
乔茵茵大惑不解,他刚才是对裴铭毓笑?她眼花了吧?即使简阳脾气温顺,不爱与人作对,对她受伤一事也是动了真怒。忽然前嫌尽释?
带了一脑袋问号,乔茵茵到了桌边。她看到石菁华也是笑意盈盈。乔茵茵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段剧情,好象他们省略过程,突然跳到了大团圆的结尾。
石菁华宛如介绍自家人那么亲热,“茵茵,铭毓也来了。”
她看裴铭毓,他替石菁华斟茶,眼帘半阖,似笑非笑的。
乔茵茵如坠迷雾。且不说他怎么找到这的,单说石菁华这儿就蹊跷。对这个曾经的女婿,她总抱着看恩人般的仰望和小心。记得当初裴铭毓第一次来家里拜望丈母娘,她也没端过长辈架子。弄得乔茵茵过后说她妈,位置摆得太低了,好象娶了乔家女儿是受他多大的恩典一样。日后的接触中,石菁华也是客气得过了头。象今天这样,坦然接受裴铭毓敬茶,太罕见。
“人到齐了,上菜吧?”裴铭毓笑语晏晏的问,照拂到了每个人,包括简阳。
乔茵茵越发困惑,但其余两人都不给她解释。石菁华与裴铭毓有来有往地交谈。石菁华问他路上开车累不累,酒店这儿好找吗。简阳不说话,主要替裴铭毓斟酒,一挨他酒杯空了马上续满。
裴铭毓落落大方地道谢,完全寻不到从前对简阳提也不能提的防范。
乔家没有替人夹菜的习惯,至多说几句请客人不要拘束之类的话。今天,石菁华频繁地讲:
——“铭毓,你尝尝那个鱼。”
——“这个粉丝蒸扇贝很好吃,铭毓你自己夹。”
——“中午我们吃了皮皮虾,这个是给你点的,你多吃。”
裴铭毓的表现堪称孝顺,石菁华说吃哪个他必要夹一些到盘里,然后吃得干干净净。
吃到半程中,乔茵茵心中愈发不安。石菁华和简阳的心眼加起来也绕不过裴铭毓。尤其是石菁华,对其感恩戴德,裴铭毓若是指鹿为马,她一定也得说,嗯,是马,花斑马。
这时,简阳侧过头悄悄问乔茵茵,“你还想吃皮皮虾吗?我替你剥。”
她摇头,“中午吃了一大盘,不想吃了。”
下意识的,答完这话她马上看裴铭毓。果然,这简短的交头接耳马上引得他停下筷子,目光警觉地在他们两个脸上巡梭。由此可见,他还是原来的他,装得再象,内心里对简阳和她的介怀丝毫未少。
乔茵茵大方地对简阳说:“你吃几个虾吧,中午都顾着我和妈了,你没吃多少。”
石菁华听了主动给儿子捡了几个放到他盘里,“就是,光给我们剥了,没见你吃。”
裴铭毓放下筷子,也伸手在盘里拨拉几下,挑出几只来,一边剥一边说:“肚皮上有个‘王’字的是母虾,带虾仔很好吃。”
乔茵茵垂头瞥着,发觉他的手法比简阳差远了。皮皮虾的虾壳硬,边缘还有坚硬的刺,搞不好就被扎。刚有过这念头,他手顿一下,马上放下虾,拿纸巾擦手。不过,他做得不露痕迹,若不是乔茵茵一直盯着看也发现不了。
“茵茵,你怎么不吃菜?”石菁华觉得女儿一直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吃呢。”乔茵茵敛低眼皮,夹了一只粉丝蒸扇贝,慢慢挖里面的肉吃。等吃完了,她喊服务生过来帮忙换个碟子。
裴铭毓顺势也要了一个。他把剥下的几条虾肉搁进去,送到乔茵茵手边。可他一个字也不说,让乔茵茵谢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别提多尴尬。
“铭毓替你剥了你就吃吧。”石菁华替女儿解围。
“谢谢。”她蚊子声似的说。
裴铭毓不接茬,擦净了手,说:“来得匆忙没带身份证,等会我去前台问问,驾驶证能不能开房。”
“要不,你跟简阳住一间?他那是双人间。”石菁华提议。
乔茵茵马上抬起头,想说妈你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忘了裴铭毓反感简阳吗?还往一间屋里塞,再打起来谁去劝架?
裴铭毓似乎专等着她如何反应,问了今天饭桌上第一句对乔茵茵说的话:“你不同意?”
“哪能呢?”石菁华善意地替女儿开脱,“茵茵不是这个意思。”
裴铭毓似笑非笑地又看简阳,弄得简阳赶紧表态,“我没意见。看你了,我怎么都行。”
裴铭毓的笑意深了一点,“我也好说。”
“正好,不用多花一份钱了。”石菁华说。
乔茵茵有点冒火,显然裴铭毓在耍花招,利用简阳母子的善良。可她又不能当面戳穿他,得给裴铭毓留面子。她低下头,夹了一条虾肉进嘴里,狠狠地嚼。
好容易坚持到吃完了饭,石菁华领裴铭毓去放行李。趁此机会,乔茵茵扯住简阳出了大堂。隔一条马路即是海滩,等踏上那里,说话无需顾忌了,乔茵茵气咻咻问:“你干嘛答应?你看不出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简阳无所谓的笑,“住就住呗,他还能半夜搞谋杀?”
乔茵茵真是被他气死了,咬牙切齿的回:“对,先奸后杀了你。”
简阳那脸‘腾’的红了个透,“再瞎说,我生气了。”
“气吧气吧,气死你。”每次都是这样,她急得不行了,他完全不当回事。
“哪至于的,他睡他的,我睡我的,谁也不干谁事。”
她问:“我刚才进餐厅,你跟他笑,笑什么?”
简阳老实答:“裴铭毓说了一件事,我和妈都很感谢他。你见过谁感谢人是绷着脸感谢的?”
乔茵茵隐约想到一件事,果然,下面简阳的话验证了这猜想。
“是他给你们社里打电话,要求推荐你去参加翻译选拔的。所以,我和妈都觉得他这人虽然有做错的地方,但是诚心诚意地道歉,并且想尽办法弥补。对你好的人我们干嘛恨他呢?况且他也不是罪大恶极。”
乔茵茵马上问:“那我考试他没帮吧?”
“这个我不知道,他也没说。”
乔茵茵闷声不响地往前走,简阳追上去,“怎么了?”
“我希望是凭我自己本事考进去的,不是靠他帮忙。”
简阳没想到这一层。乔茵茵争强好胜,如果这个成功里掺了水分,她焉能高兴得起来。简阳很认真地保证,“他说了,他光是要求你们社里做推荐,别的什么都没做。”
乔茵茵识破他,“简阳,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爱瞪眼睛吗?俗话说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指的你。”
简阳笑,“不睁着眼睛说话,难道都闭着?”他阖上眼,两片长长的睫毛象小扇面压到眼睑下,“以后我这么跟你说话。保证每句都是真话。”
乔茵茵五指抵住他脸庞,“一边呆着去。”犹不解气,她勾起脚,冲着他大腿侧面踢一脚。
简阳睁开眼,“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女人动脚。你一样不落。”
“怎么样!”她作势还要再踢,挑起脚尖奔他来。简阳笑着闪避,他们追着跑着在海滩上闹。
太阳西斜,游人渐少,海面上镀一层暖暖霞光。除了‘哗哗’海浪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俩。跑出几百米,乔茵茵喊停。砂砾钻进她凉鞋里,磨得她脚趾疼。她干脆甩开鞋,打了赤脚踩上沙滩。
“脚冷吗?”简阳问。
“不冷。”
简阳弯腰拎起她凉鞋,磕磕上面的砂砾,无意中扭头,见裴铭毓远远走在后面。
简阳很别扭,“他怎么象间谍似的?”
乔茵茵心想,他跟着正常,不跟才不正常呢。
“不要理他,走我们的。”她牵上简阳的手,连跑带跳地往前走。简阳终归有点放不开,又走出几百米后,他假借着侧头往身后瞟一眼,“他还跟着呢。”
“你老回头干嘛?”
“他……”简阳实在不习惯这么被人盯梢,“要不我过去跟他谈谈?”
“谈什么?你看不出他存了什么心吗?”
“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