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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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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姐。”出来的人乖乖打招呼。
看到她,乔茵茵惊讶,“顾湘?你怎么在?”
这个顾湘是乔茵茵家的老邻居,比她小四五岁。说起来,也算是家属院里一起长大的那拨孩子,跟她跟简阳的关系都很好。但半年前乔茵茵嫁给裴铭毓,顾湘就跟她决裂了。
“我来看简阳。”顾湘说。
提及简阳,自然这话题就没法继续了。乔茵茵点头,复又默默喝茶。
顾湘的目光转到裴铭毓身上,碰巧裴铭毓也在打量她。顾湘没有退缩,直直盯着他看,很是桀骜不驯。
裴铭毓嘴角微微一翘,掏出烟来点燃,巧妙避开了来自女孩的敌意。
站了片刻,顾湘低声问石菁华,“阿姨,我前天拿来的药膏去哪了?我哪都找不到。”
乔茵茵抬头看她一眼。很快,她感觉裴铭毓的眼神在自己脸上巡视,忙敛低头,盯着手中的茶杯。
“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我用完放那儿了。”石菁华说着要起来,又唯恐冷落客人似的收回身来,“你去找找,我没挪过位置。”
“好。”顾湘扫了一下两人,“茵茵姐,你坐啊。我过去了。”
乔茵茵无声地点头。
等她关上门,乔茵茵放下茶杯,对裴铭毓说:“我们回去吧。”
与石菁华告别,他们开车回家,驶出很远了,裴铭毓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一定有不少女孩喜欢他。”
乔茵茵扭脸望着窗外,并不搭腔。
裴铭毓探过一只手,摩挲她光洁修长的脖颈,象爱抚小宠物,“不过,刚才那个女孩太尖锐,性格不好,配不上他。”
她挣开他手,仍旧不说话。
裴铭毓接着说:“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要不我来帮他介绍个女朋友?”
“铭毓,你确定咱们要谈简阳吗?”
“谁说我要谈他了?我是替你把心里话说了。”他重重加一脚油门,带得乔茵茵一倾身子。空荡荡的江边大道鲜有车影,裴铭毓的车速越来越快。突然,他一拐方向盘,停在路边。
“你怎么不说话?”他气恼地瞪着她。
“我说什么?”乔茵茵平静的问:“回我家是你要求的,我什么表情都不会符合你心意。你吓得我妈一举一动都看你脸色有意思吗?我答应你了不见他,一定说到做到,可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无情。”
“我无情?”裴铭毓眯起眼看她,“你这么界定我的?”
乔茵茵别过脸,“我口误,你有情有义,无情的是我。”
“对。你心比石头还硬。”裴铭毓掐着她脖颈,强迫她看自己,“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嚼碎了你。”
“如果你这么恨我,干脆让我滚得远远的,岂不是更好。”
“你说的滚,大概是指回到他身边吧?茵茵,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绝不可能。”他用手抚过她脸颊,象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般小心,倏地他变换手劲,捏紧她下颌,冷酷又倨傲的说:“想都不要想。”
乔茵茵垂了眼,“我从来没想过。”
“乖,我的茵茵最懂事。”裴铭毓突然地笑,仿佛那句话让他开心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北风:裴铭毓你真够精分的。 裴铭毓:我的苦,你懂?北风:你苦个P!


、第九章

大年初二,乔茵茵与石菁华去探视父亲。因为过年,监狱开放了食堂,犯人可以与家属吃团圆饭。
石菁华端了托盘,跑前跑后地张罗,留下乔茵茵跟父亲坐在桌边慢慢说着家常。乔茵茵尽量不提外面过年的事,专门挑些工作上的开心事。毕竟上一个春节家里还温馨热闹,相比较今天的巨变,她很怕父亲多愁善感。乔国松性格内向,温吞水的性子,远不象乔茵茵那样干脆利落。
石菁华又端了纸杯装的饮料回来,几道花花绿绿的菜摆着,一家人围坐,也算有团圆气氛。
“就是简阳不在。”乔国松遗憾,“他就忙成那样了?过年也不休息?”
“爸,你out了,老外过什么春节。”乔茵茵编了谎话,说简阳出国了。她也没告诉父亲自己结婚的事,乔国松不糊涂,当初案子闹得那么大,完全能想象家里乱成一锅粥的局面。乍然再听说女儿结婚了,结合对方的背景情况,稍微一琢磨即能理清里面的猫腻。有哪个父母能接受这种事呢?
“唉,还说你们毕了业就结婚呢。他大老远跑到国外去,隔着这么远。不过,简阳这孩子老实,不会出什么岔子。我相信他。”乔国松自以为想的周全,“妞妞你也拿捏得住他,没什么担心的。”
“那当然了。”乔茵茵一如从前,骄傲地扬起下颌。
石菁华赔笑,“吃饭吧。我们也碰一下杯。”
“干杯。”
“干杯。”
乔茵茵瞥见父亲手上的胶布,心里紧了紧。等乔国松吃了几口菜,神情愈发缓和了,她问:“爸,花房里累吗?”
“还成。就是眼神不济,脚底磕磕绊绊的。”
“你年岁大了,不要逞强。没事的时候多叫叫苦,腰酸腿疼之类的。”乔茵茵教他,“做不到的事多拜托年轻人,然后买些烟或者东西送人家。不要小气,花钱买个舒服,知道吗?”
“嗯。”乔国松呐呐点头。
“过几天我们带你去看眼睛,看完回来就跟领导申请,说你看不清东西,多给自己争取几天休息,记住了?”
乔国松一味点头。
再抬头,乔茵茵看到穿着制服的监狱政委在食堂里巡视,她忙起身过去,笑眯眯跟他攀谈几句,言谈话语间多是拜托。美女自是有人缘,双方谈得热闹。有说有笑讲了一通客气话回来,乔茵茵继续低声嘱咐父亲,“带你看病的事不要对人讲,谁问到你都装糊涂。手术回来也不要对人讲那么多,言多必失,知道?”
乔国松猛着点头,“记得呢。”
从监狱出来,乔茵茵驾车送石菁华回家。见过老公,石菁华的心情总是很好,絮絮说着他胃口似乎不错,这次瞧着比上回胖了一点。
“妈,”乔茵茵打断她,“顾湘怎么去咱们家的?”
“你不知道吗?顾湘这大半年一直跟着简阳。她说,前些天还见你去穆家寨。原来你早知道简阳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乔茵茵诧异地转过头,“顾湘一直跟着他?”她脑中马上闪现出那丛蓬勃的小野花。
石菁华并未多想什么,“她一个人闲着没事做,谁都不管她。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乔茵茵心里五味杂陈,握方向盘的手也有点暗暗使劲。
看出她面色不悦,石菁华识趣地闭嘴。一路无话开到小区门口,石菁华示意停车,自己走回家去。乔茵茵没有应声,径直开到楼门口,她灭了车说:“昨天讲了拿焖酥鱼,结果忘记了。我等在这,你帮我装饭盒里送下来吧。”
等石菁华走进楼道口,乔茵茵伏在方向盘上,歪头看简阳的窗口。半垂的窗帘看不出任何异样,或许此刻,顾湘替他上药?又或许他们坐下聊几句穆家寨的事?乔茵茵不是吃醋,她嫉妒,嫉妒顾湘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父母亲人需要顾忌。
眼光一转,乔茵茵瞥到自己车前停着的银灰色陆虎。她暗咒一声,果然猜对了。顾湘的车也在。别看顾湘命苦,可实打实是个富二代。十五岁那年,她父母离婚,谁都不要她,只是每个月打给她不菲的生活费。顾湘挥金如土的性子也是由打那时候养成的。
石菁华拎了饭盒下楼,“茵茵,我想起来,送简阳回来的安小姐说你的东西在她那,让你有空去取。”
“知道了,你回去吧。”
石菁华站在车边,支支吾吾的说:“茵茵,我不是不让你回来……”
“等我消息吧,日子定下来就陪我爸去看眼睛。”乔茵茵干脆地关上车门,驶离小区。
路上她给安可打电话。其实,背包年前就快递到了燕都,安可也通知了她。她忙着单位聚餐,拖到今天还没去取。收到电话,安可说她们一家正准备带女儿去街心公园玩。于是约了在那里碰面。
今年这个春节来得晚,逢在二月中旬。太阳很足的情况下,竟有点早春二月的迹象。乔茵茵到的早,先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等。当她遥遥望见安可一家出现时,恍如坠入想象的长河中。一切都似曾相识。金发碧眼的青年男人推着童车走在前面。安可与她父亲挽着手,边走边聊。而她妈妈提着一个朴素的布包,夹在前后两方中间。
乔茵茵毫不怀疑,等她和简阳有了孩子,出现在她家的也是这副画面。
“让你久等了,小孩子麻烦,临出门又闹着要喝水。”安可到了面前。
“没事。”乔茵茵接过包来。
她们两个坐在长椅上,目之所及的地方,安可一家选了花坛对面的位置。年轻男人抱了小孩出童车,黑头发的小姑娘穿得鼓鼓囊囊,象个充气小肉球,扭哒着两条小腿跟父亲绕圈。
“谢谢你,安可。”乔茵茵说,“听我妈说了,你请了好几个大夫来家里,省去了他们跑医院的麻烦。”
“我父母都是医生,有这个便利条件。等简阳恢复好一些,我爸帮他安排了康复中心,可以做复健。他也看了简阳的伤势,应该能恢复得很好,不会有后遗症。”
乔茵茵点头,“那最好。”
远处,父亲把女儿高高举起来,骑到脖子上开始颠颠地跑步,逗得小女孩揪着他金灿灿的头发,咯咯笑出了声。而孩子姥姥则紧张地亦步亦趋跟着动,唯恐有何差池。
乔茵茵羡慕极了,“看你们一家真幸福。”
安可抿嘴笑了笑,停了片刻,她说:“抱歉,乔小姐,简阳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我收回先前对你的看法。”
“没事。”乔茵茵无所谓地耸肩,“其实,你怎么看我,我真的不介意。”
“简阳很介意,他怕我误会你。那些你说过的话,他也原封不动说给我。你们真是……”
乔茵茵笑,“你想说我们真是为对方着想吧?我们之间……怎么跟你形容呢?小时候我爸妈都忙,没时间管孩子,我基本算是简阳带大的。世上男女之间所有的感情我们都有,所有的。”
“有一种肯定没有。”安可当即提出来。
“什么?”
“恨。”
“有,真的有。当我把要嫁给别人的消息告诉他时,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我当时又气又恨,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现在想起来,我真是疯了。”
“他说的也没错。”
“我希望他说,我不许你嫁给别人,绝对不许。我想他拦住我,可他不,他让我自己做决定。”
“在他那个角度,他只能说这句话。”
乔茵茵苦笑,“在我的角度,我也没有选择。”
这时,安可的女儿晃悠悠向着妈妈这个方向找来,扎着两手似乎要让妈妈抱。青年男人半蹲下,叽里咕噜跟孩子解释,大意是说妈妈在谈话,不能打扰。
安可说:“凡事都怕设身处地。听简阳说完,我觉得若是我遇到你那些事,不见得能拿出更好的办法。而且,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控制我。要是谁逼我嫁给他,可能我也会屈服,但我心里肯定恨死他了。”
“相反,我一点不恨裴铭毓。在我走投无路,所有人都不肯帮时,他肯帮。光冲这一点,我感谢他。”
“你很宽容。”
乔茵茵说:“设身处地毕竟不是亲身经历。你可以想象你被大雨淋个透心凉,冷的打哆嗦。可只有亲身感受,你才能体会等在别人屋檐下,水没到你小腿,一直站四个小时的冷。你才能体会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冷漠。不要说裴铭毓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当时,哪怕有人给我一个笑脸,一句带点温度的话,我都感谢他一辈子。”
短暂的空白弥漫在两人中间,而后,安可说:“其实,说你恨简阳有点严重了,只能算是怨气。”
“怨气?是吗?恨和怨气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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