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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何书桓吵架的,她追出去跟何书桓说了什么,依萍的安眠药又是是哪来的,这些她都没有讲清楚。
“好了,文佩,你先不要急着伤心难过,我们一定要赶快把依萍送到医院去,听我的,我一定不会让依萍像心萍一样,死在医院里,依萍会没事。”陆振华把傅文佩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依萍时,眼里满是疼惜与伤痛,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到显得我跟尓豪是多余的。
最后还是在陆振华的强制命令下,傅文佩答应让我们把依萍送到医院去,李副官去找何书桓,找到后把他带到医院去。
“检查的结果表明,病人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还有经常性贫血,气晕等毛病,而且病人在服用安眠药前应该饮用过含酒精类的饮料,具病人家属说,病人服食了大量安眠药,我们现在要给病人做肠胃清洗手术,不过,手术后我们很难保证病人能否及时清醒过来。”
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得出了上述结论,这时,我们大家才知道,依萍吃安眠药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她这次是因为不小心服用过量,还是有意自杀,目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依萍不会有事的,依萍,你不能扔下妈妈一个人活着,依萍,我的依萍……”傅文佩哭喊一声,就要扑进手术室里,被陆振华拦着后,一头埋在陆振华怀里失声痛哭。
她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到了医院闻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后,我就想起在依萍房间里闻到的酸腐气息,和她头部清淡熟悉的气味到底是什么了。那酸腐之气,是因为依萍曾醒来呕吐过,而那种清淡熟悉的气味,就是碱性肥皂水的味道,这表明,依萍之前被灌过肥皂水,胃里的安眠药应该吐出了大半部分,而今,残留在胃里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这也就解释了,傅文佩为什么在知道依萍服了安眠药后,还能不慌不忙找来李副官,还有时间去陆家找陆振华的原因。
“司令大人,正德无能,没有把何先生带来,何先生说依萍小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愿意再看到依萍小姐。”李副官没有带来何书桓,他搓着手低头不安的站在陆振华的面前,身后跟着不请自来热心肠的杜飞。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杜飞,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好在精神还不错,看到我跟尓豪站在这里,连忙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你说什么,何书桓他竟然敢这么说,他把我陆振华的女儿当成什么了,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没有关系就跟他无关,他好,好,好的很。”陆振华一连说了三声好,看来是被气急了,拳头攥的紧紧的,仇视着前方,只要何书桓敢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狠狠的把他揍一顿。“等依萍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万一依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尓豪,如萍,书桓他不是不来,他昨晚回来后,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喝了个大醉,李副官去的时候,他都还没有醒,是我泼了一整盆冷水在他头上,他才醒了过来。他醒来脑袋还不清醒,把李副官赶了出去,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担心依萍的,让我来看看依萍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杜飞连比带画的说出事情的经过,对李副官刚刚说的话心里有了微辞,他和书桓出生入死的帮了李副官家那么多次,李副官话里却没有一点为何书桓圆场的意思,这让他觉得他和书桓以往的热心真是白费了。
“依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她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又送来时间晚了,医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醒过来。”尓豪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书桓怎么说也是他的好朋友,跟依萍又是在交往,现在依萍出了事,他却不见踪影,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如萍,好久不见。”杜飞见到我,笑起来还是带着一分羞涩,脸上高兴的表情很轻易就能被人看出来,单纯质朴,一目了然,就像他的人一样。“我这一阵子比较忙,听梦萍说,你最近忙着画写实画,等过一阵子,大家忙完了,找个时间一起出来聚聚,我请客。”
我笑着点头答应杜飞,心里却在嘀咕,梦萍说我忙着画写实画,我有吗?再看看杜飞,想到梦萍连续几晚的晚归,以及那个优秀的保镖,我突然对杜飞说道,“杜飞,梦萍最近没给你少添麻烦吧,你也别她说什么都答应,别理她就好了。”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麻烦,反正书桓每晚也是要去那里,她只是叫我做她的保镖,护送小公主的安全。”杜飞的朴实一下子就把梦萍给出卖了。
知道梦萍的小心思后,我再看杜飞,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个人不错,除了家世外,人品比何书桓好太多,他和梦萍最后要是真的能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今天是周五,报社里的事比较多,尓豪、何书桓都没请假就旷工,杜飞来医院待了一会儿,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到报社去帮他们两个请假,没想到他去了之后却被主编强行留在报社帮忙,暂时是回不来了。
“尓豪,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不过,”尓豪满脸疲惫的向后靠在医院的白墙上,勉强对我一笑,“还好你喜欢的人不是何书桓。”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依萍和佩姨,你不觉得,她们的态度有些问题嘛,依萍平时表现的那么坚强,她怎么会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佩姨,她开始一点也不担心依萍的病情,对爸爸的注意力远远多过依萍,而李副官,他出现的时机也有问题。我有种感觉,等依萍醒来,我们每个人都不会好过。”
“如萍,你想太多了,现在只要依萍脱离危险,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尓豪笑着摸摸我的头,突然神色一变,“完了,我忘了今天跟方瑜有约,如萍,你先在这看着,我去找方瑜,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告诉我。”
尓豪说着飞快的跑了出去,李副官看着尓豪离去的背影,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手里的汗巾都快要被他缴出水来,阴沉着脸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跟傅文佩一起守在陆振华身旁。
箱子
没有等到晚上尓豪就回来了,跟着一起的来的还有方瑜,依萍最好的朋友,一看见依萍意识全无的躺在手术室里,手臂上连着点滴瓶,瓶内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的往下落,方瑜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美丽珍珠一样,不断的从脸上滑落。
尓豪抱着方瑜哄了许久,方瑜慢慢的镇定下来,走到我的身边,寻求安慰般握着我的手,眼含秋水,目露哀愁。“如萍,我好怕,我好怕依萍在也不会醒过来,你说她怎么会这么傻,她为什么要吃安眠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想要分担她的痛哭,想要帮她排忧解难,可她有什么事宁愿藏在心底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好伤心,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痛,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我的良心会永远的谴责我,你不知道当我从尓豪口中得知依萍自杀的消息的那一霎那,我觉得我的整个天都黑了,我好怕,好怕……”
无奈的被方瑜握着手寻求慰藉,她的一长串话煽情自然地从口中流出,让我袖子下边升起了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的鸡皮疙瘩,偏又不好挣脱她的手,耳边还要承受她的担忧,她的害怕,这一刻,我无比后悔跟着尓豪一起去了依萍家,方瑜的眼泪都快要把我的整件上衣打湿。
“尓豪,我今天还约了人,方瑜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的安慰安慰她。”把方瑜递交给在一旁看着她落泪心疼不已的笨蛋哥哥,我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路过徐丰路段的时候,我想起了莫姨,临走之前我很想再见一次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奇幻色彩的女人。
“你来了。”一进门,莫姨仿佛知道我要来,仍然斜坐在她那张沉香色舒适典雅印满白日菊花纹的长椅上,穿着她常穿的那件靓青色无袖滚边旗袍,一双白玉般的手臂优雅的撑在腮前,曲线优美如同一只高贵典雅的波斯猫,事故而成熟,淡漠而华丽,慵懒的声音透过烟雾感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莫姨,你知道我今天会来吗?”我坐在常坐的那架黑色钢琴前,抚摸着那华丽而流畅的冰冷曲线,感受手指尖的温柔,手指轻敲,在寂静安谧的屋子中敲出一个个清脆悦耳的音符。
“我知道最迟这几天,你一定会到我这里来一趟的。”莫姨修长白皙的手指好看的夹着烟卷,为我送上一杯红茶,随后身影摇曳生姿的走回暗处,再度吸烟入喉,青烟飞舞,整张脸藏在烟雾之中,迷离充满诱惑。
“我来是向你辞行的,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上海了。”对我来说,莫姨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她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也让我从中得到新的体会。她的故事,她的旅程,成就了她现在独特的魅力,也造成了她无边的寂寞与繁华,每一次见到莫姨,她给我的感觉都是寂寞入骨。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恩。”莫姨淡漠的点头,用一种伤感迷离的神色看着我,像是透过我在看她的过去,一段触碰不到的年岁,香烟燃半才把视线从我身上收回,冰冷而迷人,“你是准备跟张浩一起去英国,就是他了吗?”
“我不知道。”我知道莫姨话里问的是什么意思,对张浩,我没有了一开始的讨厌,对他也有了一定的好感,但心里还是不确定他会不会是那个能陪我度过下半生的人,生命很长,长到我无法保证这一刻的选择,下一刻会不会改变;生命又很短,短到我不去确定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他说要会跟我一起去英国,但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他。”
“……”莫姨最后吸入一口烟,梦幻的轻轻吐出烟圈,任烟雾袅袅飘散,才把烟蒂尽数按熄在烟灰缸中,“你还在犹豫。从莹莹的角度来看,我不支持你跟张浩在一起,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不要在乎的太多,那样失去的也会更多。”
从莫姨那里出来,莫姨最后的那个静水流渊淡漠含笑的表情让我久久难忘,她话里是在指我跟张浩的事,还是指她自己当年的往事,我总有种感觉,莫姨心中的那道伤口永远停留在她的过去,并且从未愈合。
依萍在医院躺了两天后,终于醒了过来,她的肠胃在这次病情中彻底受到了损伤,以后饮食疗养都必须注意。医生作出的诊断是营养不良加上长期服食安眠药,造成的肠胃损伤,但我猜,也许是傅文佩灌得肥皂水起来作用。
她住院的期间我去看过她一次,浮肿着脸,空洞着眼,对谁的呼唤都没有反应,见到我,把头转到一边,闭起眼,一句话也没有。她既然不想搭理我,我自然也乐的待在家里,去看她也不过是基于人情往来,去过一次就不用再去第二次。
依萍住院的期间,梦萍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有说有笑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有时候,看着梦萍,我真忍不住羡慕她这种性子,爱恨分明,没有委曲求全,没有犹豫不决,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屑做表面动作,干脆到底,一派通澈。这是我没有办法做到的,我性格中的谨小慎微部分时刻都让我凡事寻求两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与人撕破脸皮,维持自己的坚持与理智。
陆振华很担心依萍现在的状况,每天都花费大量的时间再医院陪伴依萍母女,一家三口时常回忆在东北的时光,重温旧时美好时光。这致使陆振华回到家看到王雪琴后,对依萍母女的亏欠之情越发浓烈,对王雪琴也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