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个,不甚清晰的梦。
我站在一个几乎能与天相连接的地方,四面空落落的,强劲的风从天边的某个地方冲上来,疯狂地吹袭着那里所有的东西。
——每次你站在这里,我就会有种你会在下一刻消失的错觉。
某个人这么说着,紧抓住我的手。
他手心的热度从我们接触的地方传过来,我瞬间化成了一坯幼细的沙,抽出无数缕沙的丝线,在风中旋转飞舞。
********************************************
虚
“我不结婚。”他说。
坐在他对面办公桌后的男子停下手边的工作,锐利地看他:“你说什么?”
“我绝对不要和你安排地女人结婚。”他说。
男子取下眼镜,揉揉自己的眉头:“那你想和谁结婚?”
“我不结婚。”他说。
男子把眼镜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你必须结婚。”
“我·不·要!”
男子抬起他的下巴,微笑:“你说什么?”
“我不结婚。”
啪!
他的脸上浮现出五道红色的指痕。
“不要再和我说什么一棵树和一片树林之间的差异,我不听那些放屁的话。”
他轻抚自己的颊,冷笑:“一片树林算什么,我有不知多少片森林!如果和成氏联姻有那么多好处的话,你自己去就可以了——还是说,你要留着自己去钓更大的鱼?”
啪!
他的另半边脸上也浮现起五道红色的指痕。
“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男子优雅地拍拍双手,说。
他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出去了。
“伊二少!”他刚刚走出电梯,足蹬10CM高跟鞋的销售经理就娇嗔着冲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伊中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她的瞬间变得笑容满面。
“关于今天下午的会议啊……哎哟!”女人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就高八度尖叫了起来,“您的脸这是怎么啦!?谁敢对您动手哇!”
她这么一喊,整个楼层的女职员全部涌了过来。
“伊二少——”女人们尖叫。
伊中脸上保持着微笑,温和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释。
“我的脸没有事,大家不用担心……不,这不是别人打的,只是不小心……怎么?你们不相信?我曾经向美人撒过谎吗?这就对了。谢谢各位关心,我……”
电梯无声地停下,打开,伊同从里面走了出来。
嘈杂的声音在所有人看见他的同时消失。待他冷冷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视一圈之后,除伊中和销售经理之外的所有人都在下一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伊氏不欢迎喜欢摸鱼的员工,下次再让我发现的话,你们就都可以滚蛋了。”
除了电脑和作业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他看一眼双手插在袋中,一派不逊模样的伊中,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回到电梯中。
伊中无表情地看着他地背影,双手在裤袋中暗暗纂成了拳头。
“今晚,我请客。”他面对销售经理,脸上又罩上了一层微笑的表情。
********************************************
约会
夜,高级的餐厅,烛光,美酒,罗曼蒂克,情人,俊男,靓女。
女人举起精美的酒杯,把面前的男人映入杯中,然后,一口饮尽。
“如果有忘情水的话,在哪里能买到呢?”他问。
“情趣商店吧,我想。”她说。
二人对视,微笑。
“和我结婚吧。”她说。
“我不想害了你。”他说。
沉默。
“好吧!”她豪气地举起酒杯,露出最美的笑容。
“为我第31次求婚失败,干杯!”
“干杯!”
两个人,吧心脏映入酒杯,干杯。
“如果你是我,你会表白吗?”他问。
“我不是你,这是我第31次回答。”
二人对视,微笑。
“为我第31次问这个蠢问题,干杯!”
“干杯。”
他举起酒杯,她也举起酒杯。
两个人,把爱情映入酒杯,干杯。
********************************************
怒
现在的社会,依然保留着古老的习俗,相亲,就是其中的一件。
男人和女人,可笑的服饰,愚蠢的交谈,该死的礼仪——一场笑话,恶心得人想吐!
面对用珠宝堆砌的女人,脸上悬挂着虚伪的笑容,伊中的心情奇异地平静无波。
你总是想要控制我,是吗?
那你就看看吧,有谁能控制得了我!
“听说啊,成小姐在社交封面很有一套呢。”她说。
“哪里,”女人用修得精致,涂满丹寇的指甲掩住自己的血盆大口,“都是各位肯给面子罢了。”
他笑笑:“我害听说,成小姐在男人堆里也很吃得开。”
刷满墙粉的脸马上黑了下来。
“伊二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伊中!不要胡说!”坐在他旁边的伊同警告地说。
他冷笑,站起来向对面的女人和两个满脸皱纹的钱袋子鞠了一躬。
“意思就是,我没有兴趣和公共汽车结婚,失陪。”
转身,不顾而去。
“伊中!”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
他不由狂笑起来。
狂笑着,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出了那扇静静滑开的玻璃门。
他不愿意伤害女人,因为每一个女人都会让他想起自己那个哭了一生的母亲。
但那个女人真的激怒他了或者说,他激怒他了。
********************************************
回忆
他的母亲与伊同的母亲是一对姐妹。
27年前,姐妹两人同时爱上了年轻才俊的伊自豪,就像电视剧里常演的那样,,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姐妹两人反目成仇。
伊自豪选择了能继承大半家业的姐姐,却与妹妹在暗中,暗渡陈仓。
几年后的一个春天,姐姐生下了伊同,同年,未婚的妹妹生下了伊中。
经受不住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伊同的母亲精神崩溃了。
之后,伊自豪迫于伊中母亲的要挟,不得不与已入精神病院的妻子离了婚,与她结婚,同时继承了妻子家中剩下的财产。
也许是觉得对自己的长子有愧,伊自豪将伊同从小就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抚养,甚至再自己仍当壮年的时候就完全引退,将公司的绝大部分权利交给了伊同。
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冷落伊中并不在意,可是他母亲却因为那男人的无情而终日以泪洗面,不长时间之后,严重的抑郁症也将她送进了她姐姐所在的那间医院。很快,那男人又娶回了第三位妻子。
这或许也是一种报应,姐妹两人为一个男人争了一生,却谁也得不到她们想要的东西。
********************************************
雨
走出饭店,毛毛细雨从墨黑的天空飘下,落在他的肩上。
只属于城市的霓虹在他的眼中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奢华而喧器。
人们三三两两地在飘洒的雨中漫步,他就在那一把把各式各样的伞间,独自穿行。
每一把伞是一个屏
被护在伞下是幸福的命
两个人撑起一把伞
再大的雨也淋不湿眼睛
你的爱情飘忽无定
我拼命追逐也捉不住感情
我们没有福气去守护一个心
所以幸福只有相交只有错过没有平行
不知名的歌手从某家橱窗中唱出婉转的旋律,反复咏叹的优美旋律萦绕在每一个听到它的人的耳边。
伊中抬起头,潮湿清凉的风从天的那端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又化作了一坯细细的沙,在身后拉出一条条的沙线,随风飞舞。
如果能这样随风而去,不知道该有多好。
一双手臂蓦地伸出来,紧紧地将他圈在小小地范围之中。
“你想逃到哪里去?”身后的人问。
“一个你永远也不能控制我的地方。”他答。
“你找不到的。”
——是的,永远也找不到的。
只要活着……
身后的人放开束缚,他转身,面对的还是那个唇边袋一丝冷笑的,平常的伊同。
“你今天让我在成家的面前很难做人。”伊同说。
“这样,你不是正好接收她吗?我知道你已经对成家的公司垂涎已久了……”
啪!
“我早说过,不要太过分了!跟我回去,给他们登门道歉。”
“不。”
“你去不去!?”
“不。”
“……是为了那个女人?”
“女人?”
“一个星期前,与你共进晚餐的那个。”
“一星期前?我怎么会记得,我的女朋友那么多……”
“不要给我装傻!就是那个销售经理!”
伊中叹口气,笑开了。
“你是不是又想说,如果我再敢怎样怎样,你就要将她也开除,让她家最终在完全的绝望里饿死!?”
“……”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什么都不在意了。”
挥一挥手,潇洒地离去。单薄的身影之后,细细的沙被雨打湿成泥,无法飞起。
********************************************
歌
这里是女人的房间,温馨的,以粉红为主色系的卧室,只是在这里呆着,就会有种非常温暖的感觉。
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他多年以来的避风港。
其实他的避风港还可以有很多,但是想女人这样知道进退的,却很少。
“伊二少……”女人担心地轻唤躺在床上用冰敷脸的他。
“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了。”他把冰袋改敷在发烫的额上,露出被人用拳重击后青紫的脸。
“可是,这次成家取消这么大的合作也不能全都怪你啊。”
“我说没关系,倒是,我可能又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他看着女人抱歉地说。
女人微笑着摇头:“咱俩谁跟谁呀,别说这种话吧。不过又要委屈你睡地上了。”
“只要你肯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两人大笑。
外面又下起毛毛细雨,无名歌手的美丽旋律穿过雨声断断续续飘了进来。
每一把伞是一个屏
被护在伞下是幸福的命
两个人撑起一把伞
再大的雨也淋不湿眼睛
你的爱情飘忽无定
我拼命追逐也捉不住感情
我们没有福气去守护一个心
所以幸福只有相交只有错过没有平行
“两个人撑起一把伞,再大的雨也淋不湿眼睛。”他唱,然后看她,“好象很熟悉,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她的脸色暗了一下,微笑:“这一段你可能不太熟,它还有第二段,或许你想得起来。”
她顿了顿,然后开始唱。
每一颗心有一段情
被藏在心中是幸福的命
两个心合成一个情
再大的雨也淋不湿眼睛
你的爱情飘忽无定
我拼命追逐也捉不住感情
我们没有福气去守护一个心
所以幸福只有相交只有错过没有平行
柔和的女声逐渐在朦胧中转换成低沉的男声,与他心中某种韵律相合在了一起。
“这是十多年前的一首老歌,”她说,“想不到现在又开始流行。”
每一颗心有一段情
被藏在心中是幸福的命
……
热热的水划过面颊,他用手遮去了。
他曾经发生过一次意外。是什么意外,他不记得了,只知道好象闹得很大,有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人都不允许他独自一个人。
之后,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不管是近的还是远的,总会有一点或是一段像是一部被剪辑得异常拙劣的电影般,变得残破不堪。
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每当他在雨中听到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合着那旋律唱下去——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他“似乎”是很“熟悉”的歌词。
完整地唱下这首歌的第二段,忽然就触动了他断裂记忆的某一部分,熟悉的感觉一涌而上,被剪断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