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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可是我嫁给你能得到什么,蔑视!嘲笑!为男人张开腿的贱货!就算这样我都认了,只要你是真的爱我,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我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但是你,风星野,你也敢来问我你跟独孤无烈有什么不同?!” 心中的委曲无处宣泄,终于化为泪水流下。
“那独孤宁耳呢?你也敢说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吗?连他十年前送你的一把琴都这么在乎,都愿意去冒那么大的风险!”话一出口,风星野才惊觉,原来他对那把琴竟是这样在意!对云岫出的过去,他没有主动问过,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却原来所有的疑问都埋进了心底!
云岫出的心已经凉透,他不想再解释任何事,只想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
挣扎,用全身的力量来挣扎,可是和风星野的力量比较,仍然差得很远……
“城主,请你马上放开我!”冷淡的语气,疏远的称呼,心与心的距离似乎一下隔了千山万水。
放手?如果放手,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风星野的头脑蓦地清醒,岫出甚至不愿和他吵架,这一次,他似乎将他的心伤得很重……
眼光停留在岫出的脸颊上,左边半张脸绯红,微微有些肿,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天哪,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打他?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保护他?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会舍弃他?还是因为,根本就是自己在担心岫出会舍弃自己?像他舍弃独孤无烈,舍弃独孤宁耳一样地舍弃自己!
直到此时,风星野才发现,其实他并不太了解云岫出!他爱他;他了解他作为一个枭雄铁血无情的一面;他了解他性格中骄傲,自负,自强不息的一面;可是岫出究竟怎样对待自己的感情,他其实并不了解。就在不久前,他们在京都分别时,岫出还连爱都不敢承认。不对,是一直到此刻,岫出也没承认过爱他。所以,当考验真的来临时,是他在惶恐,在担心……
伸手抚上岫出受伤的脸颊,揩去已经干涸的血迹,内心有沉重,有歉意,有后悔……
“对不起。”低低的一声道歉,“岫出,刚刚我太激动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下!”
“没有那个必要。风城主,请让我离开!”心已伤透,对于这一段感情,虽然不是太明白,可是他已经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我不会放开你!还记得昨天我发的誓吗?岫出,我是认真的。跟我回银雪城见我父母,任何情况,哪怕我不再是银雪城主,但我一定要是你丈夫!”
“没有这个必要了。”口气依然决绝。
“别这样,岫出,我不敢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我们始终是两个人,两个人就一定会有分歧,会有误会,会有不了解的地方。所以岫出,吵架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它能让我们沟通,消除误会……”
“被你打也没关系吗?”如果这双眼睛还能视物,那么此时,它一定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你现在就可以打回来。”松开被自己禁锢住的双手,风星野等着那重重的一击。
举起手掌作势要打,又有了一点犹豫,刚刚风星野的话要说一点没有打动他,那是假的。有了一点心动,想得更多的,就是风星野对自己的温柔与爱惜,心渐渐有些软,但嘴里却丝毫不肯让步。
“哼!打不赢你就是打不赢你,我认栽!不过我云岫出还不需要你来让。”
知道岫出死鸭子嘴硬的习惯,风星野并不太在意他的话,不过有件事他必须向他解释清楚,否则岫出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岫出,对你以前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些年在风堂送来的密报上看到一些,不过都语焉不详,所以我并不是很了解。虽然你跟他们的事情我不是太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这次琴的事,你太在乎它,这让我妒忌,我妒忌独孤宁耳在你心中的地位。另外,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担心你会为了更多的利益离开我……在这一点上,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信心。”
“???我竟然从没有给过他信心?风星野也会没有信心?”随着风星野低声的倾诉,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突如其来地进入了他的脑海,他呆住了……
十五年后的再次相见,风星野已成为众望所归的武学宗师,实力更已强横地让他不能望其项背。而且仅就智慧而言,在嘉州时他们曾有过数次交锋,虽然他已经是殚精竭虑,但仍然没有在风星野手中讨到半点便宜。
风星野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弱点。
他无欲,因而无求。
回风丹,能平添三十年功力的武林至宝──回风丹,在他眼中不比一颗糖丸更吸引人,如果不是为了不会武功的云恋雪,他恐怕根本就不屑于要它。
权势,虽然银雪城是在风星野手中势力才达到的巅峰,可是,他似乎对此也并不太热衷。相反,他倒更愿意维持一种既让燕王不敢轻视,又让燕王不太感觉威胁的平衡。
惟一见他在乎过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了。风星野从不讳言对自己的喜欢,甚至爱。可是,既便如此,他也不敢指望风星野会为了他而损害到银雪城的利益。
无懈可击,这就是风星野给他的感觉,他只能庆幸他们不用成为敌人,永远不用。
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力量,贪恋他的保护,云岫出几乎忘记了,风星野也是一个人,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他也需要支持……
想到这里,想到这个强横的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刻,云岫出心里升起了一股温情,他甚至有些怜悯他。在这个世上,要做一个强者会有多难他是深有体会,至少他还有风星野的支持;可是风星野呢,又有谁能帮助他呢?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沉默中风星野已近乎绝望。
起身,从岫出身上离开,后退几步。刚才所说的话,在他已是极限,即使最终会失去云岫出,他也不可能再说出更软弱的话来,他的自尊和骄傲都不能允许。
“岫出,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也希望你能等到我想出办法送你离开朝阳城后。如果你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在你面前出现。”
沉默。
依旧是沉默,在云岫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风星野真的绝望了,岫出无情时,能比任何人都还要狠心,绝情。
心在暗暗抽搐,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身后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
“我和宁耳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不爱他,但我欠他的情。在京都的最后两年,我和宁耳的母亲──皇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果不是宁耳死命地保护我,恐怕我已经被她杀死了几十次。所以我必须要扳倒她,可是要扳倒她就要先毁掉宁耳。我犹豫过,可我还是做了。我摹仿宁耳的笔迹写了一张调兵令,造出他要逼宫的声势,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不过,在京都被圈禁在太子府里的不是宁耳本人,而是我的一个手下易容冒充的。真的宁耳就在朝阳城里,昨天我就是去见他。这件事我没想过瞒你,所以昨天我没有隐藏行踪,如果你问,我也会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你。至于那琴,因为它对宁耳很重要,所以我想至少应该再为他做这一件事,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现在我已经解释完了,你可以走了。”
听着云岫出淡淡的声音,风星野心里有了一丝狂喜。
“岫出,你,原谅我了?!”
“我想原谅你,但我还是生气。你不能前一刻还在说爱我,后一刻就给我一耳光!那我算什么?所以我暂时还不想见你,请你让我冷静一下。”
“对不起,岫出,我真的没想过要打你,所以对这件事我无法解释。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让鲁大海给你把饭送来……”
“等等,我昨天带回一个孩子,你叫鲁大海把他一块儿带过来!”
“孩子?”风星野一愣,没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事,鲁大海以为云岫出一定会跟风星野说,而云岫出根本就还没有机会说。
“是宁耳的孩子,他托给我抚养,我要把他带回燕国去。”
“好吧,我这就去找鲁大海。”
一下午,云岫出都在沉思,四儿在他身边嬉戏,天真无邪的童音给他带来了心灵的慰籍。宁耳要他对自己好些,可是什么才是对自己好呢?
风星野爱他,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就这样原谅,他能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吗?
不能,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记一辈子的!
离开风星野?
心已经留在了这里,人就算能决绝的走掉,也不过是在流血的伤口上再撒下一把盐。
该怎么做?他第一次想不明白了。
夜色降临,小院的门被重新推开,鲁大海走了进来。
“夫人,属下来接小公子回去休息!”
云岫出这才发现,疯玩了一下午的四儿此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睡着了。他点点头,鲁大海连忙抱走了孩子。
“你有什么事吗?”冷冷的声音,对着在门外矗立的另一个身影问道。
“没有……我想陪陪你!”忐忑的语音,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慌乱。
风星野烦闷了一下午,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险些将鲁大海给冻伤。最后,当天终于黑下来时,他就像只倦鸟归巢样,忍不住内心的渴望还是回到了小院门口。不知道该怎样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觉得笨拙。
心里有了一丝不忍,不忍一个这样强横男人的脆弱。
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吧,别让你的手下看笑话。”
淡淡的关心,让他心里有了希望。从往昔的经验看,岫出的性格是遇强则强,反而对自己的无赖,却最是没辙。
心里有了计较,脚步就轻快了许多,紧跟在云岫出身后回到了房间,总不能真让岫出给关在门外吧。
伸手想捉住爱人的双手,一本书样的东西迎面飞来,风星野本能的接在手中。原来是一本手抄本,厚厚的足有一百多页。略一翻看,一笔恭正的小楷密密地写满了书页,间或还有几张类似地图样的图画。
“这是宁耳写的,他特别嘱咐说很重要,你读给我听听。”云岫出淡淡地交待完毕,想坐回椅子,一双手却将他拉到床边。
“你要多休息,我……坐在这边念给你听。”
体贴的关心最是打动人心,他心里一暖。今天他是根本就不应该起床的,虽然为了四儿才勉强起身,但这一下午还是痛得他够戗。点点头,躺在了床上。
风星野找来屋里所有的软垫,堆在枕头上,让他舒适地半躺着。然后就势坐在床边,打开书页,从头开始念。
清冷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平淡地读着。每个字听在耳里,却从云岫出心里流过。
独孤宁耳,这位燕国原本的储君,在这本杂记里,展现了他所有的才华──政治与军事的才华。
晋国大地,在他的笔下,被解析得清清楚楚。
连年的争战,晋国的军队数量已达到近五十万,为了支撑这样庞大的战争机器,全国物资的调配,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