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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那么倒霉吧?虽说打掉很容易,但若真的有了,这事总让他心里不舒服。
银灰色的柯赛尼柯驶出公寓,转入市区主道,临近中午时分,被困在车流里蜗牛般的滑行。他心里有点着急,又给拔了一院院长的个电话。
那头很快传来消息:“大少,乔小姐已经转入病房,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了。”那头报告着,却没说到皇甫曜关心的重点。
他皱眉,心里焦躁,干脆直接问出来:“不是说有妇科检查?结果怎么样?”
“妇科检查?”那头一楞,想到自己亲自翻的病历,里面是有张早孕检查的报告。这才后知后觉得恍然醒悟,原来他皇甫大少是怕搞出人命!
“那个…咳咳,只是怀疑,原则上有部分感冒的人群,HCG检测与妊娠期很相似。不过乔小姐并没有发现早孕的现象,但不排除受孕的时间尚短,最好病情稳定或再过些时候再检查一次。”
皇甫曜却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半晌没有说话。
“……没有确认以前,我们暂时选择了对孕妇没有影响的药物,这点请大少放心。”拿不准他的态度,那边只好自己猜测,并小心地做着保证。
皇甫曜心烦意乱地扯下耳机,正赶上十字路口的信号灯亮起,一脚踩了刹车。
柯尼塞格的车顶慢慢升起,微风和煦地扫着他的短发,褐红色的太阳镜遮住大半张精致的脸,却显得唇部更加菲薄而性感。
就连停在旁边的女司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更有甚者,她的同伴趴在后座上朝他吹口哨:“帅哥,去哪?”
皇甫曜侧头看了一眼,是驾红色的法拉利小跑,扫一眼那几个女人,心里更烦。但他转过来的脸,却让几个美女心跳漏了半拍。
那女人剪着沙宣短发的女人楞神,觉得眼前的美男有几分熟悉。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不是上次在S市通往J市的快速路上,遇到的极品男人?
她当时就是觉得被那样拒绝很没面子,没想到车子才开出去不远就爆了胎。自己的车子当时刚从4S店里开出来,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曾状似欣赏地围着车了转了一圈,于是肯定是男人恶劣地动了手脚,害自己在野外冻了一夜,眼神不由变得愤慨。
皇甫曜根本没注意她起伏不定脸色,只看着前面信号灯一亮,方向盘一转,强行挤入红色法拉利前面的车道,轰地一声从她们眼前呼啸而过,让她们吃到一团尾气。
女司机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一边低咒,一边用手在面前装模作样地挥了挥,驱散烟气。
“是那次夜里弄破我轮胎的人,快追。”沙宣女大叫,惊得前车的女人一慌,也没看到红绿灯已经交替就踩了油门。
左边正好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哐的一声两辆车的车头,在一瞬间相亲相爱了——
皇甫曜却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而感觉心里畅快。一抬头,便看到前面带着红色十字的高耸大楼,正是本市第一人民医院。
抬腕看一眼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似在犹豫。红绿灯再次交替,他还是踩了油门,直奔着医院的方向去了。也不找停车位,车子照常嚣张地横在住院部大门口。
出入的病人与家属自然多看几眼,但医院的工作人员凡是见过这车型的,都大概知道这主人的身份惹不得。即便不明真相的群众和他们抱怨,也不见有人出来阻止。
皇甫曜戴着太阳镜进了住院部,不用特别表示,护士台的小护士已经上前主动询问。就算不知道身份也不会受影响,因为那张妖孽的脸是永远的通行证,所以他很快便查到了乔可遇的病房号,在13楼。
婉拒了护士“好心”的带路,乘着电梯上去。电梯门即将关闭时,匆忙挤来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他也没在意。但是女人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样子有些惊愕。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攀升,方婶匆忙按下乔妈妈病房的楼层。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响来,皇甫曜一脚踏出去,她才回过神来。
方婶只来得及看到那个男人的脚步停在某间病房前,徐徐关起的门已经阻隔了视线。
这里不属于VIP病区,所以人比较多一点,走廊虽然很安静,但可以从敞开的房门里听到传出来的声音,一间病房有好几个床位。
皇甫曜不自觉地蹙了眉,终于找到乔可遇的病房前,门大敞着,他就直接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间房出奇的安静,虽然也有几个床位,但都是空的。只有靠窗位置的病床上有人,遮挡的蓝色布帘子也没拉上。
他慢慢走过去,看到乔可遇蜷缩在床上。她侧卧着,发丝凌乱地掩着大半张脸,但仍可以看出模样憔悴。空间里都是沉重的呼吸声,喘气似乎特别困难。床边立着点滴架子,那些透明的液体正一点一滴输进她的青色血管里。
手掌覆在她额头上试试的,已经退了热。乔可遇仿佛有感觉,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眼眸里映进皇甫曜的俊脸。
他明明看到她眼眸深处轻颤了一下,就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遮挡住视线,让他再也窥探不到里面的神色。
“醒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下来。
“嗯。”她应,咽喉却干痛得厉害,她皱了皱眉。
与昨晚打电话的心境不同,她并不想让他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
他似乎也想到了昨晚的电话,兰嫂说她差点转成肺炎,又想到她可能会怀孕,竟然感到有一点点愧疚。
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本来想说解释什么。可他天生就不是个会示弱的主,放不下身段,所以扬了扬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乔可遇仍然侧卧着,眼眸低垂,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气氛变得有点凝滞。
半晌,门口有人路过,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马上让人给转个单人病房。”他清了清嗓子说。
乔可遇闻言,忍住冷笑,冷淡地说:“不用。”声音还是带了些许冷硬。
皇甫曜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心想昨天若不是自己,她没准在路上淋雨淋死了。这会儿生病也是自己作的,居然给他看?
“乔可遇,你别——”不知好歹还是不识抬举?他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在定她的手背上,塑料的软管里有一截刺目的红,顺着药管向上,然后才看到点滴架上药瓶已经空了。
乔可遇本来在等他说下去,反正不外乎还是那些难听的话,她现在没有力气和他吵。没想到他突然住了口,刚抬起眸子,就看到他压住了自己的手。
“别动。”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乔可遇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被他压在床上的手,上面的细软管里倒流的血液,心一下慌了,但还记得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我说别动。”他的声音高了一个分贝,待她被吼得楞住,才动手去弄粘住手背的胶布。
“还是找护士吧?”饶是刚刚再生硬,这会儿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是真的害怕了。而且,她不太信任皇甫曜。
皇甫曜却笑了,看着她问:“怎么,知道怕了?”
乔可遇哪里还管得了他眼里的促狭,看着他的手指一条条将那些固定针头的胶布撕开,明明也没有很痛,但是心里还是发悚。
皇甫曜抬头,看她咬着唇,眼里闪着恐惧,这副惹怜的模样真是忍不住想让人好好亲上一口,比刚刚可爱多了。这般想着,唇已经凑上来。
“你干什么?”她不敢乱动,因为带着针头的手还在他手下,如果不小心扯一下,应该会很痛。
“小乔儿,我想吻你。”他离得她那么近,笑得那叫一个魅惑众生,眸底泛着柔软的,眼眸如水如雾。
乔可遇盯着他的眸底,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被眼前的美色所迷,很快回神,但他菲薄的唇已经压过来,封住她的口。
她下意识的闭上嘴巴抗拒,他的唇齿便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啃咬,撕扯的有些痛。她痛吟出声,他湿滑的舌头已经熟练地趁机推进去,狂扫着她嘴里的内部纹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搂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紧贴住自己。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前,试图让自己呼吸能顺畅一点点。无奈他的一只手还压着她的手背,用力得有点疼。
垂在地上的塑料软管里,尾部的针头缓慢地滴出一滴一滴鲜红的血,落在地上。是皇甫曜趁她的注意力被吸引,拔下来的。
“会传染的。”好不容易被放开,她困难地喘着气。明明是恼怒的叫吼,她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带着一点娇嗔的软嚅的错觉。
“我不介意。”他唇角的勾起弧度,映得桃花眼熠亮。抓过她抵在胸前的手,乔可遇才注意到,针头已经拔掉,
他没有找可以借助压住针孔医用棉棒,阻止血液继续往外流,他只能按着胶布。红色的血液在他的指尖下慢慢晕染开,他蹙着眉,居然朝着她的手背吹凉气,还说:“呼呼,不痛的。”感觉像在哄小孩子,让她突然哭笑不得。
阳光正从窗外照射进来,这个角度他的脸背光,所以只看到个模糊的轮廓,他却做的专注认真。
“你们是乔可遇的家属吗?为什么不进去?”门口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两人同时侧过头去,便看到方婶推着乔妈妈,两人正杵在门口看着他们。
“妈。”乔可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坐得笔直,不敢与皇甫曜有一丝身体上的接触。
皇甫曜看到她的反应直觉地皱眉,然后顺着乔可遇的视线看到乔妈妈与方婶。还有后面端着医用品的护士,那护士一把年纪了,看着他的目光居然还有点楞神。
“麻烦过来处理一下。”皇甫曜对那护士不客气地说着,一个微冷的眼神便让她清醒过来。
护士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乔可遇交握的手背上,贴着胶布的地方一片染红,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
皇甫曜这时才起身,远远对着乔妈妈面前颔首,礼节性地说:“伯母你好。”样子很是沉稳。
“你…好。”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与女儿行为亲密又俊美过火的年轻男子,乔妈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也禁不住猜测,难道他就是那个男人?
“真是不好意思,隔壁房间有个病人心脏病发了,我们一忙着抢救,就把你还在输液的事给忘了。”护士小声地跟乔可遇道着歉,兰嫂出去的时候有特别叮嘱她的,结果还是自己疏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给乔可遇将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
酒精弄得针孔可能有点疼,乔可遇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嘴上却回答:“没事。”
皇甫曜看着她那个样子,明明刚才自己怕得要死,现在居然还敢说没事?她是不是只会给自己脸色看?
“亏了你男朋友,他处理很好,看,血也止了。”感受到后背传来斥责的目光,护士马屁使劲地拍着。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像是提醒了什么,惊得乔可遇骤然抬头,她看看乔妈妈又看看皇甫曜,脸上满是不安。
那护士倒没觉察出什么,处理好后便端着东西出去了,屋子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尤其是乔可遇,后背紧张的出一层汗。唯恐母亲激动病发,又担心皇甫曜口无遮拦地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方婶身上,盼着她能劝乔妈妈出去,谁知方婶接触到她的目光,却误会她要处理家务事支开自己,便说:“我去楼下拿药。”急急地走了。
这下乔可遇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里,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看看妈妈,又看看皇甫曜。
乔妈妈已经有些恢复镇定:“先生怎么称呼?”她很生疏地问着。
“妈——”乔可遇叫,眼底闪烁着害怕。
乔妈妈却不看她,扫在皇甫曜身上的目光像雷达一样。
她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投向皇甫曜,希望他大发善心,口下留情,母亲真的受不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