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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给我三天时间?”她突然说,看着挡风玻璃的侧色,出奇的冷静。
皇甫曜看着她,仿佛能洞悉她所有的心思,说:“小乔儿,你知道挣扎没有用,何必弄得自己头破血流。”像他们开始那时一样,乖乖妥协不好吗?
乔可遇心里一窒,知道他说的全是事实。表面装得平静,仿佛认命了一般:“我不挣扎,我只是觉得累了,这三天,你就当我让我喘口气好不好?”
皇甫曜看着她眸子里的乞求,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逼得她太紧?
“假期结束后,上班那天我要看到你回来。”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期限。
乔可遇不回答,但是他知道她会妥协,便按下了开锁键。
乔可遇啪地打开车,脚落了地,才发现双腿发酸,却固执地一瘸一拐往社区的方向走。
皇甫曜只穿着裤子,有些烦燥地想点烟,突然想起上次在暗巷里发生的事。怕她再遇到那种情况,想也没想便推开车门追上去。
“我送你回去。”他抓住她的手说。
“不用。”她却半点不领情,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乔可遇!”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乔可遇根本不理他,留给他的只是个绝然的背影。
皇甫曜看着她赌气的样子突然想笑,现在倔强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乖乖的回来?
阳历十月的晚上,风已经有些凉,他光着劲瘦的上半身,站在暗巷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想到她很快便会回来,这几天胸口那股莫名的闷堵感,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乔可遇那边拐了个弯,街上有路灯,光线也亮起来。她看皇甫曜没有跟来,才扶着要电线杆喘了口气,因为身体还是难受的厉害。
缓和一会儿,才慢慢朝着自己家踱过去。
汪兵韬的越野车还停在楼下,他见到她回来,一下子就推开了车门。
“乔可遇!”他满脸紧张地迎上前。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站定了脚,好像有点意外,他居然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他…你没事吧?”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头发也乱得很。看当时皇甫曜带她离开的样子,他真的有些担心她会出事。
乔可遇摇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身往家里走。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汪兵韬却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回答:“放心,我怕伯母担心,所以并没有打扰她。”
乔可遇唇角牵动了一下,也许是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身子渐渐没入楼道里。
汪兵韬看着她的背影,张口也没有发出声音。他突然觉得愧疚,若不是自己,她今天也许会过得很平安,而不是遇到了皇甫曜。
他们之间的关糸,汪兵韬隐约猜得到。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甫曜却给了她难堪,而且是因为自己。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收拢成拳。她受伤的表情,他不想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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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遇拖着酸软的腿打开门,客厅的灯虽然亮着,方婶并不在。她走进主卧室,看到乔妈妈已经睡了。
慢慢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盯着妈妈的睡颜,才四十多岁,头发里已经有许多白发。本就不胖的样子现在也更瘦,脸都凹了进去,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姐姐的事给了妈妈很沉重的打击,如果自己也想博一次,她能不能还承受得了?
很缓慢、很缓慢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打往走出去。
“是可遇吗?”乔妈妈问着,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乔可遇回头,见她真的醒了,才又转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回答:“是我,妈。”然后问:“你要喝水?还是要去卫生间?”
乔妈妈摇摇头。
“那是哪里不舒服?”这时候应该才入眠才对,自手术后,乔妈妈安睡后很少醒过来。
乔妈妈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那就好。”乔可遇总算松了口气。
“去哪玩了?晚饭吃了没?”乔妈妈问着她,然后目光定在她颈子上,眸色变了一变。
那里露着半枚红色的吻痕,还没有转成深紫或紫红色,显然刚刚印上去不久。再仔细瞧,女儿的精神也不好,衣服虽然都穿在身上,但是只要注意细节,便可以发现有些乱。
“吃过了。”她回答,本来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
她出去的时候是说和朋友一起吃饭来着,这会儿虽然饥肠辘辘,但是显然也没有食欲。
“嗯,那早点休息吧。”乔妈妈低下眸子,放开抓着她的手。
“好。”乔可遇应着便往外走。
乔妈妈目光转身窗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我们好久没看外公外婆了,你想不想去乡下看看?”乔可遇突然问。
其实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基本没什么印象。只不过在老家留了橦房子,往年乔妈妈身体好的时候,一年总去那么一两次,今年似乎还没有去过。
乔妈妈终于转过头来,对上女儿努力粉饰太平的眼睛,忍着眼里的温热说:“好,你安排吧。”
“嗯。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妈妈晚安。”乔可遇说完,转身走出去。
乔妈妈看着关上的门板,泪水滑落下来,又赶紧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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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决定去乡下,只是临时起的念头。但是如果能暂时躲开皇甫曜,她觉得也未必不好。
第二天,她便去医院给母亲拿了足够的药,然后开始准备足够的行李。虽然带生病的妈妈去乡下很不方便,但是也别无选择。
而乔妈妈只是看她忙碌,由着她决定安排,她隐隐觉得女儿有事,问了又怕自己帮不上忙,更怕知道某些事情。所以一直忍着,默许着,暗暗盼着一切能顺利。
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将收拾好的两个大行李箱拖进客厅里,心想再给乡下的近亲准备些礼物,便了差不多了。
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皇甫曜的,手指一顿,心几乎在瞬间就紧绷住。
强忍着想要扔开手机的冲动,指尖颤抖地点了接通了键:“喂。”声音很低,带着小心翼翼地克制。
“想我没?”那头的声音听来似乎很愉悦。
乔可遇不说话,只觉得机体熨烫着脸颊,炙得她难受。
“真是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呢?小乔儿。”敷衍一下都不愿意吗?
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你有什么事?”她的心情似乎与他正好相反。相信任凭谁,被别人这样拿捏着,都不会心情好,所以声音很生硬。
他也不生气,只说:“我请的几个专业护理已经到了,你要不要过来亲自把关?”
乔可遇楞住,然后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雇佣照顾乔妈妈的人。原来为了得到,真的可以什么都能做。
“不用麻烦了,我妈不习惯让陌生人照顾——”想都没想便要拒绝。
“你是要反悔吗?”皇甫曜的声音危险起来,带着试探,仿佛已经察觉了什么。
乔可遇心里一紧,解释道:“……不,方婶就住我们对面,由她照顾就好了,我比较放心。”
“也好,随你高兴。”皇甫曜也不勉强,她到时候回来就行了。
“没事我挂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尤其是在此刻,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有一天就能见面,还真有点想你。”他那边似真似假地说着,总带了那么丝轻挑。
乔可遇啪地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扔进了沙发里。她的心绪很乱,很烦,尤其是在她紧张的计划逃跑的时候,怕他发现的时候,却听到他还在好心情的逗弄自己。
隔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亮起的屏幕一闪一闪的,嗡嗡的震动声磨的耳膜发痛,她厌烦这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孩子气地将抱枕压在上面,像把它当成皇甫曜一样死死在压着,心想如果能憋死就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才停止了响动,魔音终于消失,她舒了口气,瘫软在沙发上。还没有逃离,就已经觉得无力。
大约隔了十几分钟,家里的门铃又响起来。她看看表,方婶扶着妈妈去对面窜门,可能没带钥匙。打开门,却没想到汪兵韬站在那里。
“你……”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她家?
汪兵韬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然后抱歉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出现很唐突,解释说:“我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
乔可遇听了转身,拿出抱枕下的手机,果然看到通话记录里,除了皇甫曜的一通电话外,未接电话都是汪兵韬的名字。
“你故意不接电话?”汪兵韬皱眉看着她,自己不至于让她这么讨厌吧?
“误会。”她简单解释,也不在乎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汪兵韬有那么一瞬间就懂了,她在躲皇甫曜。目光巡视了她家客厅一圈,目光停留在墙角的行李箱上,诧异地问:“你要出门?”
“对。”乔可遇回答。
“为了躲皇甫曜?”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乔可遇点头,这本身也不是什么难猜到的事,并不打算瞒他。
汪兵韬定眼看着她,此时乔可遇出奇的平静,她不隐瞒自己,却也不打算跟自己说明,似乎心里早有了主意。
“也许我可以帮你。”他说。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决。”不是不想借助他人之手,只是她无力回报,怕自己一个不慎,再踏进另一个漩涡里。
、068 她逃了
终究,还是她太固执,汪兵韬没有说服乔可遇,所以只得无奈地离开。
这便是汪兵韬与皇甫曜的不同,他尊重乔可遇。即便知道这个女子单凭自己的力量挣扎会很无力,他也遵从她的意愿。
但是乔可遇不知,她在汪兵韬眼里有多羸弱,也许正因为这种羸弱,所以她眼中闪烁的那抹倔强,才会显得愈加果敢。让人不忍心去看到她这份果敢破碎,即便它真的脆弱的不堪一击。
坐越野车上,手握着方向盘看向二楼,汪兵韬斟酌了一会儿,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动手打了个电话。
“兵韬?”那边的声音似乎带着惊奇。
“借我几个人。”他直接说明来意。
“可以啊,但是要告诉我干什么?”那边的声音痞痞的,与他略显郑重的声音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汪兵韬也不在意,轻笑:“即便我现在不说,你的人,难道就不会跟你报告吗?”
“那怎么一样。”那边不依不饶。
他也不理,只说“派几个人到建阳路锦绣花园,帮我注意一下13栋2单元201的住户。”
“公事私事?”那边还在追问。
“女人的事。”知道他想什么,汪兵韬也不瞒。
“真的?什么女人能让你这么上心?”那边果然被挑起了兴致。
“她这两天会出远门,如果有人跟踪帮她把那些人处理掉,知道她的落脚点即可,千万别惊动她。”他叮嘱。
“这样啊,让哥哥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那边的人手搓着下巴,笑得一脸淫邪,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还有事,改天请你喝一顿,先挂了。”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挂得很是干脆。
“喂,喂,你爸现在正找你呢?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那头忽然想起这茬来,大叫着,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忙音。
汪兵韬将手机扔进副驾驶座,又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上面挂着几件衣服,摆放的盆栽里开着几朵小花,风一吹,花骨朵轻颤,与乔可遇的羸弱颇像。
收回目光,发动引擎,车子从坑坑洼洼的车道上驶出去。
如果自己的插手会让她有心理负担,那么他便不让她知道好了。因为他真的很想,很想去保护她果敢,因为他知道,于他,能这样孤注一掷有多么不易……
——分隔线——
乔可遇送走了汪兵韬,虽然拒绝得彻底,但是也明白自己是在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