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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只是下意识地投向皇甫曜,那个男人唇角仍然挂着玩味的笑,嘴巴一张一合地和方志熠聊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却感觉皇甫曜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又想起刚刚听到陶瑶的事,觉得房间里闷闷的便起了身,想出去透透气。
而皇甫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的红色液体在透明的材质里撞击。不时轻呷一口,让微酸而涩的感觉在味蕾中晕开,唇角的弧度让神情看起来格外闲适,加上吵杂的环境,没人能看出他在盘算什么。
感觉到裤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品着红酒的动作微顿住,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铃声早就淹没舞曲里。只有蓝色的光线折射,显示出一个桑字。
方志断也瞥了一眼,有点诧异。然后视线与皇甫曜撞在一起,会意地起身离开。
“曜,他们又来电话了怎么办?”罗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常,仿佛真的恐惧了。
“你安心待在那里,我说过我会解决。”皇甫曜的眸子定在被光线打成忽明忽暗的舞池里,眸色幽深。
“真的没事吗?曜?如果真把他们逼急了怎么办?如果真的发到网上,我们还怎么见人?我怕,真的好怕,你来陪我好不好?”那头罗桑的声音满是哭音。
这之前,她一直觉得有皇甫曜在,她不会怕。以往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总会陪着自己,不遗余力地解决。可是她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只是她放在一个保全设施齐全的房子里,进进出出都让保镖看守,自己却独独不见现身。
难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真的在他心里淡了吗?还是说他再也不会在乎自己?如果是那样,他是不是也不会在乎那些照片流露出去?
毕竟,照片里的内容是自己……想到他偶尔露出的绝情,她开始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还在乎自己的答案。但是在这件事之后,她却猛然惊醒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抓不住他。
不,也许从来都没有抓住过。
“安心睡吧,不会有事。”他敷衍地安抚,然后挂了电话。
他知道罗桑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差,不会因为几个威胁电话就会崩溃掉。他以前陪着她,多半是因为她缠得不行,也因为愧疚无法彻底绝情。
但是如今突然发现,自己不该这样下去,应该将这件事,连同她对自己的幻想都一并掐掉才对。否则,那件对他而言无比耻辱的过去,会与罗桑的纠缠一样,永远不会结束。
不再管那边的反应,他截断电话后便直接关了机。搁下酒杯时才发现,乔可遇已经不在现场,不由有些怔楞。
彼时的乔可遇出了聚会的包间,本来是要去洗手间的,却七拐八弯地迷了路。上上下下错纵复杂的台阶,居然让她迷迷糊糊地下了一楼,到了会所的后院。
夜风起,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在摆脱了一晚上充斥在鼻间的酒菜、酒味、香水味的混乱感觉以后,感觉特别舒适。修剪整齐的花坛,边沿是矩形大理石彻成的圆形。她趁着没人爬了上去,双腿曲起来,抱着肩想躲一会儿清静。
抬目,本来是想欣赏园子里的景致,却忽然瞟到韩少玮与另一个人的身影。虽然只是个背影,不过对于他们熟悉的程度而言,还是能被她一眼认韩少玮来。
两人在远处拐处,与韩少玮同行的人露出半张脸,那男人身形发福,头有些秃顶,竟然也是她认识的,正是皇甫集团的杨副总。
心上一惊,第一感觉就不怎么好。也许是姚淘淘给她提过醒的原顾,她马上联想到公司前几天发生的事。因为皇甫曜不在公司时,大部分的事务是由杨副总经手的。
市场部的副理与高层应该没有这么熟稔的关糸才对,除非他们早就认识。但是韩少玮才回国不久,会有这种可能吗?难道新产品的决策失误真的不是意外?还是说与韩少玮有关糸?
“看什么呢?”正想得出神,耳边突然传来皇甫曜的声音,吓得她猛然回神,身子差点跌下去。幸好皇甫曜反应敏捷,扶住了她。
“小心点,最近是怎么了?”皇甫曜说着,托起她的脸。
乔可遇不想对上他的眸子,便躲开了。
皇甫曜对于她的排斥也不诧异,只是目光投向她刚刚看的方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乔可遇依着他的话看过去,韩少玮与那杨副总已经不见了踪迹,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皇甫曜则低眸看着她,那眸子幽深,似乎微微闪着寒意。
乔可遇或许是察觉他看着自己的眸子不太对劲,便转过头去,却见皇甫曜神色如常,不禁有些迷惑。
“回去吧。”比起单独面对他,她更愿意去面对那些混杂的人群。
手却意外地被皇甫曜扯住:“小乔儿,我不管你心里曾经爱过谁,记住我曾经说的话,乖乖待在我身边。”
乔可遇微微蹙眉,虽然并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宣布“主权”,但是并不喜欢他这样时常提醒自己。所以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先行朝着会所的方向去了。
皇甫曜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转头看向韩少玮消失的方向,眸子里寒意顿显。
对于乔可遇来说,这一夜还算平安无事。但是第二天上班后,皇甫集团这几日暗涌的岩浆却终于喷发出来。
杨副总嫌涉将公司新研发的技术偷卖给竟争对手,并故意决策失误,给对方制造抢先推出新产品时间,出卖公司利益,被市纪检委隶属的经济犯罪调查司带走。
市场部经理,连同韩少玮在内的两个副理、销售部、财务部以及高层中部分人员也嫌涉被怀疑,虽然最终有些证明并没有参与,也被皇甫曜毫不留情的踢出了公司。当然,这些人也包括韩少玮在内。
这样,公司内部便不得不发生很大的人事变动,提升上来的都是原部门的骨干。虽然开始有些躁动,却并没有影响大局,公司如常运转,似乎一切都在皇甫曜的掌握之中。
皇甫曜的这一举动威慑了许多人,同时升迁却也激励了一部分人。为了不给留下来的高层造成心理负担,同时也为了稳固他们,皇甫曜特别给这些人增设了一些福利,以做到权衡。
事情看似平静地落幕,却也留有部分后遗症。比如短时间内谁不敢再打混摸鱼地过日子,工作效率肯定会出奇的高。
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在浅黄色的木制地板上留下几许光斑。皇甫曜完美的身形沐浴在这片充足的光线里,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眉微微皱起,但在看到是母亲的号码时,才慢慢舒展开。
“妈,什么事?”心情好,声音也会听来特别轻松,尤其是最亲近的母亲面前,更加不用刻意压抑。
“宝贝儿,你爷爷让人开车出去了,我猜大抵是去了公司找你。”聂兰的声音压低着,听来颇有不悦。
“现在?”他蹙眉。
“嗯,估计是为了姓韩的被踢出公司的事。兰嫂说两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估计就是兴师问罪去的。”聂兰不忘给他提个醒。
“知道了,妈。放心吧,你儿子不是那么容易随便被问住的。”皇甫曜说,嘴色的那抹弧度渐渐冷下来。
他把韩少玮踢出了公司,爷爷会过来询问他倒不意外,反而是一直在等着。
“你有办法就好,你爷爷现在是越来越偏袒他了。最好趁这事把他弄出国去,省得我看了心烦。”聂兰咕哝。
“早让你搬出来住,你非要住在老宅里。”天天面对膈应的两个人,不烦才怪!
皇甫曜对母亲也是没办法,他们现在什么样的房子买不起?可聂兰在这件事上却分外固执。
“儿子,你要记住我们才是皇甫家的主人,凭什么躲他。”聂兰在这件事上与皇甫曜的心境截然不同。
不管皇甫涵怎么看她,不管外面怎么议论,她都是名正言顺的皇甫夫人,是他们皇甫家明媒正娶,法律公正的皇甫家女主人,所以她一定要住在主宅里。
皇甫涵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到死最介意也是她和儿所占据的名份,那么她偏偏不让他和那姓韩的女人如愿。
而皇甫曜的意识里,根本没有将这个皇甫家放在心里,所以根本不在意这些。
“好,我知道了妈,你别激动。在家好好喝杯咖啡,享受下午时光,其它的交给我。”明白母亲有自己的坚持,他无意去敲碎她紧抱住的那些虚幻与冰冷,所以他放弃争辩。
挂了电话没多久,内线便响起来。
“大少,皇甫老先生来了。”
“嗯。”他应了声。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便打开了,进来的只有拄着拐杖的皇甫御,张特助在一边搀扶着他,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秘书。
“爷爷。”将文件夹合上起身,他喊着迎上前。
“嗯。”皇甫御微微颔首,但脸色并不好,大有聂兰所说的兴师问罪的意思。
“泡两杯茶。”他看向莫菲菲吩咐,先将秘书支开。
皇甫御推开张特助的手,已经迳自在沙发上坐下来,皇甫曜便跟过去。张特助看这情景心里也有数,不好多待,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爷爷是为了韩少玮的事来的吧?”皇甫曜则在皇甫御对方坐下来,也不避讳,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皇甫御与他对视了两秒,突然叹了口气:“就算你不想承认,他毕竟也是你的弟弟。”潜台词是,你又何必做的这么不留情面?
皇甫曜唇角牵起的弧度极度自嘲,干脆承认:“没错,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让我必须要将他踢出去。”
“你……”皇甫御以为他会至少否认一下,这么坦然地当着他的面承认,从另一方面讲,是不给他这个长辈面子,脸色不由这得更为难看。
“爷爷你也别动怒,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想来你也不会怪我。”他说着站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里记录了他进入公司以来,所有暗地里的小动作。”拉拢皇甫涵创立公司时的元老级高层,想利用基层的假象,暗中渗入集团内部。
“这次的事他也有参与,给杨副总与竟争对手的公司暗中牵线,将公司的技术卖给竟争对手,又利用网络疯传的股票走势分析,导致皇甫集团的股票下跌,暗中恶意收购股票。爷爷,你觉得我还该把这样一个人继续留在公司吗?”即便那是他的弟弟!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皇甫御翻看文件袋的脸。
皇甫御一张张地翻着手里的资料,脸色变得越来越青,手气得都抖起来:“这个逆子……怎么能这样?”
皇甫曜并没有笑,只是看着皇甫御激动,他的眸子反而平静下来。
“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半晌,皇甫御的似乎平复了心绪,严肃地看着他。然后又斟酌地开口:“他毕竟是皇甫家的人,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
皇甫曜笑,皇甫御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懂。于是半搭在腿上的脚落下来,说:“我知道爷爷疼他,也并不想让爷爷为难,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他绝不能再踏足公司。”
皇甫御则沉吟,然后点头:“好。”然后将那些文件收起来,一一收入袋子里,然后站起身说:“我先回去了,不耽误你继续工作。”
皇甫曜站起身,张特助还候在外面,直接代替皇甫曜将人送下楼去。皇甫御一走,他眼里的笑意便凝固,甚至冰寒起来。
皇甫御出了公司,韩少玮的车子就停在公司门口等待。张特助将他扶上车后,一直到引擎发动,驶离皇甫集团的大楼才折回去。
韩少玮则察觉到爷爷的脸色不对,心里猜测着,可能谈话并不顺利,也没敢多问,只是平稳地开着车。
皇甫御侧着脸,盯着这张与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