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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还放了两张床显得越加地拥挤,可是此时在他眼中也已经足够宽敞,走出房间,再蹑手蹑脚地走进老爸的卧室,以前那台摆在客厅里的破电脑搬进
了老爸的房间。想想也无可厚非,如今家里只剩下他孑然一人。
然后他就莫名地在老爸的房间里呆了好久——就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发呆,然后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京汜平拎起袋子,出了小区门便拦了一辆车。
到达新世纪大楼门口的时候,京汜平才觉得自己应该再晚一些出来。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来了算错了时间还是滨水的车真的变少了,京汜平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就阿茵一个人站在那儿摆弄着手机,似乎还换了一套衣服,发型也变了。
“哟,提着个袋子准备去买菜啊,大妈?”阿茵一抬头就望见京汜平提着个袋子——还是那种超市里经常卖的不织布购物袋。
京汜平默默地扭过头去,然后默念:其实他什么都没听到。
阿茵看他这幅反应也没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机,一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你爸,这次怎么想到回你爸那边了。”
“不知道……”京汜平说完也愣了,其实小时候也没想到,妈妈再怎么对自己好,毕竟也是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带上自己。那时候虽然因为妈妈而手头宽裕不少,但是把自己拉扯大的毕竟是爸爸。
阿茵猛然抬起头,京汜平这才发现她化了淡妆,一双眼睛变得更加狭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阿茵的眼神有些凌厉。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人都不喜欢京汜平啊……这个算是把他洗白吗……?其实他本来就是白的啊 。魂淡
、第十五话
“有我的礼物吗?”阿茵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一般,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
方才乍现的凌厉的眼神就像一个错觉一样消失了,京汜平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只给男生买了。”
阿茵似乎很喜欢用像看某件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的眼神看着京汜平,看得他有些不自然,刻意回避着阿茵的目光。阿茵又将眼神集中在了手机上,“开玩笑的,就没想到过你这家伙会给我买礼物,你还真不负所望。”
一句话说得京汜平有些羞愧难堪,缩了缩身子,身体不自觉地与背后的玻璃门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尴尬或许还是单方面的,起码阿茵从表面看来正悠闲地玩着手机,而京汜平则是显得有些局促,一直将手中的那个袋子从左手传到右手,从右手传到左手,时不时还望向湛蓝的天空,一副“我是浮云”的模样。
随后赶到的是发起人之一的裴美美,此人似乎一副已婚人士的模样,穿着黑色的长裙,头发烫成了波浪卷,手里拿着一个珠光宝气的钱包——活脱脱一个贵妇的打扮。此人亦是看到站在大门口前的两人,一脸诡异地坏笑,“哟,你们两个又一起来了?”还特意在“又”字上加了重音。
阿茵收起了手机,换了一个更自然的姿势靠在玻璃门上,“怎么了?你没带着你老公一起来么?”
“宴会不许带亲友。”裴美美拉着长裙走上了阶梯,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当然,本班自产自销的除外。”
“我们只是来得比较早刚好碰到而已。班长大人你就不要多想了。”相较之阿茵的回应,京汜平显然有些局促而不知所措。
可两人似乎都没有在意京汜平的话,阿茵走下台阶,自然地把手搭在裴美美的肩上,她长裙的肩带上,还绣上了水钻,放上去有一些硌手,“哟,上次看见你还扎着俩小辫蹦跶蹦跶特朴素呢,你看今个儿见面,白衬衫牛仔裤换成曳地长裙了啊。你这妞是不是钓到金龟婿了啊?”
“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是十几年前了吧?我结婚的时候还给你打跨洋电话,结果你回了我一句学业忙。是谁初中的时候说要当我伴娘的?”裴美美嗔怪道,脸上未见一丝愠色,倒是眼角有了笑的痕迹。
阿茵是当做没听见似的,扭过头去打哈哈,脚步随着裴美美一起往上走,“我们是在门口等他们还是先进去?”
裴美美看了看手上的表,离五点还有五分钟,“等到五点,然后到了的人一起去KTV
开包间,留一个人在这儿给其他人带路。”
“哦……”阿茵似懂非懂地拖了一个长音,“好多人都是很久没见了啊。”
“本来就是,还有你这种留洋党,哦,不,你留洋之前就没啥音讯了,转学之后就见了一次。”说到这儿裴美美朝京汜平瞥了瞥,又将目光移到阿茵脸上,“倒是你们两个那次见面之后就搞起来了吧?”
“搞这个词太不好听了,可以换一下,比如勾搭什么的。”阿茵一本正经地说,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这没有任何区别!”裴美美挽了挽头发,“你们俩那点儿破事儿我们班没几个人不知道。你们不是到现在还没分吧?”
“怎么可能,分了都快十年了,这丫都有正牌女友了。”
阿茵此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连语调里都混进了积分戏谑,笑容特别、特别地灿烂,灿烂地裴美美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也觉得:都十年了,确实应该已经放得下、放得开了。
滨水地处南方,此时此刻正是盛夏时节,五点的太阳微微向下沉,席卷夜晚的闷热中,连风都是腥腥的,吹着让人觉得有些烦躁。这时节的白天是漫长的,五点的天空方才染了丁点的倦色,沿街的霓虹灯也尚未亮起,街上的汽车开始繁密起来,晚高峰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到来。
五点的时候人陆陆续续来了大半,其中几个是当初与京汜平交好的好哥们儿,京汜平再把礼物交与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嬉笑着捶着他的背,“哟,你这家伙怎么跟女生一样送起礼物来了?”
京汜平向上翻了翻白眼,“得了,搞了半天给你们送点东西还得挨骂,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就你还好人?天下的好人都会哭的。”另一个拿着礼物的人笑了笑。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忍不住把玩着礼品盒。
京汜平啧了啧舌,望了望手上空空如也的袋子,寻思着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么一个袋子总归有些别扭,刚好大楼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手上捧着一堆东西,他一个箭步走上去,把袋子往人家怀里一塞,“给你了。”然后就一溜烟跑了回来。
看,这样多好,利人利己,各取所需。只是完全没看见人家小姑娘抽搐的嘴角和“这位大叔你谁啊?”的眼神。
几个女的也围成了一圈,就像当年的小圈子一样,话题不过是从哪个明星最近又怎么样了,月考谁又考了几分,谁和谁又交往了变成了哪个牌子的化妆品好用,谁家刚结婚不久又开始闹离婚了。
阿茵亦是在她
们之间混的如鱼得水,时不时还摸摸头,“我觉得吧洗脸的话还是用海绵好,毛巾的话可能有些不卫生,你想卫生间这地方肯定会有很多细菌的。海绵的话用那种粗孔的,细孔的还是二十岁以下用的好。”
“你研究的还真细啊,怪不得皮肤那么好。感觉这几年你反而越来越漂亮了。”说话的是初中时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她的声音依旧是细细轻轻又软,把这纯粹的本地话说得酥到了骨子里。
“哪有啊……”
那厢的裴美美不停地看着手表,在门口转来转去,曳地长裙在地板上拖来拖去,看得最后她朝着大厅里的人说,“时间到了,还有那几个人不等了,谁留下来接应他们?”
大厅里诡异地沉默,几个人面面相觑,接应是个体力活,也没几个人爱干。裴美美看这情形估摸着得自己上阵了,此时阿茵有些懒散的声音传来,“那要不我在这儿接应吧?你们先上去。美美,KTV在几楼?”
“嗯?”裴美美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应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六楼的好乐迪,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们房间号。”
“好,我慢点就来。”阿茵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又回到之前那个地方,靠着玻璃门朝里面挥了挥手。
黄昏时不那么明敞的阳光斜斜地招进来,恰好照在了阿茵的头发上,她那漆黑的头发也染上了一些金色,看上去就像是染成了棕黄的颜色。京汜平无意间往回看了一眼,他觉得一个人靠在玻璃门上的阿茵,有一钟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着形容词,最后想想,那大概便是孤傲。
找到房间号再推门进去,猛然有种“吓一跳”的感觉,灯光调成了比较暗的模式,拿着话筒的是以前的副班长,正竭斯底里地吼着“死了——都要爱——”,裴美美正坐在点歌台的吧椅上——不得不说豪华包的的待遇就是不同,连点歌台都是单独立出来的,裴美美见他们进来了,笑着嗔怪了一声:“你们终于来了,再等下去我估计那边的人都快风化了。”
“得了吧,也没见你们有多着急,还特卖力地吼《死了都要爱》呢,神曲啊。”阿茵身边的洛杨也笑着回击回去。
裴美美愣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拆别人的台,你这张嘴到现在都没人抽么。”
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僵,阿茵顺着不停摇动的灯光走上点歌台,一手撑在点歌的屏幕上,“点一首《歌剧二》吧,那也是神曲,尤其是那阿欣唱的,等到歌剧二了谁也别搁原唱,就听阿欣那吼声就行了
。”
“我说谁在说我呢。”坐在一旁的阿欣笑着转过身来,“原来是你这丫在爆我短,歌剧二我也好久没唱了,不知道还彪得上去么。”
“彪不彪得上去不是关键,你走了几个音才是重点,不对,你唱对了几个音才是重点。”说话间,阿茵把屏幕切回首页,点了一下“语种点歌”的黄色泡泡。
裴美美见状从吧椅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阿茵你来坐吧,站着挺累的,我的歌快到了,我去那边了啊。”
“嗯,行啊。”阿茵直直地盯着屏幕看,也没多想就顺势坐在了吧椅上,点了一首歌剧二之后她就在那里翻了翻,点了几首比较热的大家伙都会唱的歌,最后犹犹豫豫间,还是点了一首《三分钟后》。
整个包厢非常大,二十几个人呆在里面都不觉得挤,与一些小包厢不同,豪华包里面有四个麦克风,有些热的歌就是大家一起在那边吼——比如之前那首《死了都要爱》。裴美美唱完了一首《梦醒时分》,放下麦克风,正巧撇到茶几上的竹篮里放着几副扑克牌和骰子。
裴美美笑了一下,从篮子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使她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她一边撕开扑克牌上的包装纸,一边用着足够让大家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我们来玩‘国王游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