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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连女友生日的举办场地都记不住。”阿茵的笑意罕见地深——京汜平却毫无反驳的勇气,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眼下离六点还差七分钟,看着手机屏幕对着房间号找了许久终于找到的京汜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他后面阿茵也不自觉的抚了抚背。
连莫莫都下意识地瞟向了窗口——她从没想过这个举动会让人后悔。
门背后站着云淡风轻的京汜平和笑得当然的阿茵。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一脸血看着你们!
、第十九话
空调温度没调好,还是马力太足?
好冷。
莫莫握紧了手中的麦克风,不知不觉又被吸走了些许暖度,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包房里的气压又变低了一点。
刚刚阿茵把麦克风递过来,用着无所谓的态度说了一句,“轮到你的歌了。”抬起头一看,屏幕上出现王心凌那张瘦削的脸,和“第一次爱的人”白底黑边的字。眼下屏幕上的MV是演唱会的版本,本来就年代久远的视频亦是布满了噪点,屏幕上王心凌的脸比原先的MV中的显得更为真实,连唇彩都散发着熠熠的光,额头上的汗珠经由镁光灯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耳边响起了伴唱的旋律。
莫莫习惯性地想去搁原唱——没有原唱都觉得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控制板尚且有些距离,往点歌台那边望了一眼,阿茵正在点歌屏幕上点来点去。
心中莫名地窜出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就这样唱吧。
又用力了一点,屏幕上计时的黑点一个接着一个隐去,莫莫接着踩准了拍子,跟着屏幕上的字唱了起来,“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苦之后只剩再见……”
余光又瞥向阿茵,才发现阿茵今日盘起了一个发髻,似是随意地让头发凌乱地散在一边,她的背很直也很挺,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其实也就是很普通的样式,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阿茵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经意间也挺直了背,只是僵硬地仿佛后背上沁出一滴滴冷汗。
“……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
空调越来越冷,莫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身边的京汜平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杯冰啤,浮上表面的冰块与一闪而过的光作了默契的照应。此时此刻的他正漫无目的地看着周围,时不时地朝着屏幕上看几眼。
他的眼神好像又往阿茵那里看了一眼……真是该死。莫莫暗暗地想道。
屏幕上的歌词不停地切换、变化,莫莫又一次调高了自己的音量,不知不觉中就闭起了眼,感受着片刻的黑暗,正如某本小说里写的那样,“仿佛正在呕出灵魂。”
“……再一次想起来,应该要怎么笑……”
视线有一点模糊了,屏幕上的字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不要紧了,歌词仿佛绝了堤的水一样溢出来,充斥了脑海,下面唱什么完全知道。
一点都不要紧。
“……跟着我的呼吸,直到停止心跳——”
末尾莫莫唱得很卖力,唱的最后几乎是喘不过起来,常常的尾音之后是剩余的一些伴奏,不知是谁直接把歌切了,屏幕上又显示出
了另一首歌的MV。
莫莫扭过头,却只看见了京汜平的侧脸。
——他没在看她。
发生了这种事,却一点都不解释。真是差劲。
莫莫吸了吸鼻子。究竟是多么差劲的人,才会带着初恋女友来现任女友的生日PAETY啊。可是即便此时她认清了这个事实,也没任何的办法。可悲的是,这样差劲的人偏偏就是她爱的人,有什么办法。
她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却抓到了发呆上用水钻嵌成的蝴蝶,指甲“吱啦——”一下划过,微微朝里面弯了一下,有些疼。
肩膀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莫莫转过头,京汜平正笑着对着她,戳着她的是一个纸盒,京汜平的另一只手上还有一只纸盒。两个纸盒都是黑色的底配上白色的点——像是斑点狗的皮肤一样,上面嵌了一只粉红色蝴蝶结作点缀。
“给你的礼物。”京汜平的笑里多了几分温暖。
莫莫揉了揉眼睛,垂下手,愣了一会儿才接过了礼物,整个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京汜平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点,抬起手摸了摸莫莫的头发,似是轻柔地划过他的手,指尖泛着似有似无的清香。
——总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她想要发火、生气、无理取闹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明明错全都在他,可是只要他施舍了那么一点温柔,她就毫无骨气地沦陷。对,就是沦陷,如同坠入一个温柔陷阱,再怎么生气也只有化成一片无言,然后谅解。
说到底被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莫莫静静地望着京汜平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她窥见了一个不断缩小的自己。
“生日快乐。”
“唔……”莫莫呆滞了那么一瞬,然后笑了,“我现在应该说谢谢吗?不过说谢谢总感觉太生分了。”
“那就换句话说,说点别的也好。”
仿佛是不经意间的事情,对方的身体朝自己靠近了一点,莫莫也就顺势倚在了肩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了,近些日子来关系一直处在半冷不热的微妙地带。此时此刻仿佛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携着衣服上犹如缱绻后的皂香。
京汜平没有推脱,就这么任莫莫靠在他的肩上,然后从身边拿出另一个盒子,用手肘顶了顶莫莫,“这是阿茵给你的礼物。”
眼前的这个盒子包装与京汜平送的无异,京汜平的手是修长的,他的手上的皮肤亦是偏白的,指甲似是修剪过一般整整齐齐。莫莫像是触碰到什么令人不悦的东西一般立刻直起了背,推开了京汜平手中的盒子。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搭在
腿上,不知不觉用了力,裤子的布料被揉皱了一块,“你和阿茵是什么关系?连礼物都可以帮她送吗?”
“这本来就是她买的啊,在滨水的时候我怕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特意找她一起去买的啊,你们都是女的想的可能也比较接近吧。”话语间京汜平不自觉皱了皱眉,尽管语气尚且算得上温和,但是却隐隐流露出不悦。
本以为京汜平是独自一人前往滨水的莫莫,此刻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十分忌惮京汜平和阿茵的关系,谁料他们又是一起回了一次滨水。
早该想到了。莫莫此时内心深处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和阿茵一起回滨水的话,京汜平的态度怎么会那么坚定,甚至可以为了这个同学聚会不参加自己的生日PARTY,到头来还是因为阿茵。
她推开了京汜平的手,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此时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竟然低得可怕,“这两天你们都在一起了吧?谁知道你们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怪不得一开始不肯来呢,想好了这几天准备怎么缠绵了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吗?”京汜平的语气中逐渐带了几分怒气,他觉得这句话真是异常的微妙,平日里在那些伦理剧里看见的时候只觉得好笑,真是用烂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说这句话的一天——事实证明这句话的多用性。
“那是怎么样的?摆脱你不要再说什么‘你想多了’这种话可以吗?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是清清白白,谁会没事想歪啊?”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人家好心送给你礼物,你……”京汜平一时语塞,想想这话也不能说说得太过分,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便消失无踪了。
莫莫见他如此,心越发地向下沉,“人家?你还真为她着想。一边说着还是喜欢眼前人看,一边又和旧爱纠缠不清。你要是真的是那么留念,那么回去找她好了,反正对于我来说,早死早超生。”
她的声音也渐渐地拔高了一些,周围几个人也转过头望着他们,连正握着麦克风唱得尽兴的媛媛,都停住了声音,任凭屏幕上的白字渐渐变黑。
这话说的京汜平感觉颇为下不来台,也不知道改怎么回复。此时他只觉得恼,不知道哪儿就触动了莫莫的雷区,只是个礼物也能想那么偏激。他想要说什么,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
KTV里转动的灯光时不时打在他的脸上,好似每一回都是不同的颜色一般,把他的脸照的异常虚幻。
此时他心中只觉得烦,心中梗着的话说不出,满腹的无名火亦是不能发,此时此刻他觉得只有逃这么一个选择,最后他把手中的冰啤
往茶几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关门的时候也没用多大的力,可是在莫莫听来却是那么的响。
媛媛把麦克风往沙发上一摔,一手搭在莫莫的肩上——其实就凭她用力的程度来说,说是抓也不为过,一边指着门,恶狠狠地问她:“要不要我出去给他几个巴掌?”
莫莫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这让她觉得这就是又长又烂的流年,终有一天是会厌倦的。什么“还是觉得眼前人好”,其实前面那句“说不留念是假的”才是真话吧。
阿茵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正在喝水的她手就这么直直地僵在了半空中,直到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才反应过来。杯子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暧昧的光。
她缓缓地把杯子放下,另一只放在沙发上的手又用力了一点,直到指甲生生的疼,沙发上的皮也起了皱。她抿了抿嘴唇,跟随着京汜平的脚步起身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恰好踩住了投下的光。
莫莫只觉得那两此关门的声音,异常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更,你们懂的!全天飙字!
、第二十话
走出KTV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阿茵不禁皱了皱眉。眼下出了门便是一片空旷的地下广场,回到地面有两个出口。如同坐在枯井的底部一般,从无限深渊中回望过来,从电梯延伸出去的那个出口就好比井口一般,四四方方的一块,她此时此刻所看见的天空,就是这么四四方方小小的一片。一片如同泼墨一般的夜色,上面镶嵌着如同钻石般闪耀的星辰,一弯温润的月如同韶华不再的妇人那微垂的白眉。
阿茵咬住唇,思忖了片刻,朝着左边那个那个扶梯冲过去。
其实她也忘了,两个人此前连三分钟的默契都没有,此刻却把希望寄托在“心灵相通”这种虚妄的设想之上。
周末南广场上难得一片寂静,周边的小店里依旧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看上去整个广场像是被微光包围了一般。脚下是大理石地砖铺成的路,路上镶嵌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地灯,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在一片蓝光的尽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放着空调不吹,出来吹热风?”
眼下京汜平正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犹如某些恶俗八点档的言情剧里的男主一样,一脸忧郁地坐在那里。阿茵十分自然地拉了拉裙子,也坐在了台阶上。
京汜平把手撑在背后,腿不自觉地向前伸,“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感觉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样,时不时的吵架,每天就跟如履薄冰一样,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她的雷区……”京汜平说着抬起了头,然而一片清朗的月色也没带给他多少好心情,“感觉很累。”
阿茵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那你希望我这时候说什么呢?”
“不知道。”
“哈,你还真扭捏。”晚风里携着些许腥味,扑面而来的热气令人感到烦躁,阿茵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其实是有那么些刺耳的,但是京汜平也没觉得不悦,只是眼神漫无目的游离在外。
阿茵笑了一会儿,兴许是兴致淡了,或许是觉得累,便停了下来,把手肘搁在大腿上,用手撑住脑袋侧着脸望着京汜平。周围的光